安康人俗语中的上古信息

安康人俗语中的上古信息

安康文化积淀深厚之异常,从民间俗语方言中也能略见一斑。在安康、经常可以遇到这样一种文化背反现象,越是文化程度低、受书面语言“毒化”较少的人,他们对一些冷僻字或是有两种读音的字,往往都能很自然地发出这些字词的准确本字读音。对“骨殖”,他们发音很正地称为“骨什”,不会说成“骨直”。安康人好打麻将,手风不顺时,即使是不识字的老人也会说:“否!否!今日这手太否了!”手风顺了,他们又会很自然地用出令人目瞠口呆的一句话“到底否极泰来了”,当问他咋知道咋会说出这出自《易经》的“否极泰来”时,他多半会摇摇头“易经?没听说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当他们中的一些人读了些书,多受了点儿教育后再遇到“否极泰来”时,多半儿就读成“府极泰来”了。口耳相传是他们能正音的重要原因,尽管与本字对不上号,但正是安康方言中有些乍听觉得太俗的字词,恰恰为我们守护着上古、中古汉语的一些快被现代汉语忘掉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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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吃的说法

安康人喜口腹之欲,好吃善吃是有名的,过去见面时的招呼语总是“吃了没有?"”“吃”是通常说法,为安康方言的表面层次。在安康方言的深层次还有两个关于“吃”的词汇,“咥”(音叠)和“㗷”。这两个词的来源很古老,以致人们尽管嘴上常说,却写不出本字,也造成了误解,误认为这是土俗之语,实际上这词都是雅得不能再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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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咥”字的本义为堶,为咬。最迟在周朝朝就已经开始用这个词了。所以,《易·履卦》才有这样的卦辞:“是以履虎尾,不咥人”。清人蒲松龄在《聊斋志异·赵城虎》中也写下了“咥”的用例:“无何,一虎自外来,隶错愕,恐被咥噬”。

“㗷”字的用法在宋元以前文献中尚未查见记载。但最迟在宋元时应已通行于口语,用法和今安康方言中一模一样。元杂剧《降桑椹》第一折中五伴哥就这样说:“人家摆酒未邀赏,我仗着村浊性儿鲁,走到人家只管㗷,酒肉装满自肚腹”。《三出小沛》第一折王斌也说“㗷”,“如今你在这徐州逐日㗷酒,也则是多着我两个,就支出我两个去,你们快活吃酒。”这里酒与“吃酒”并列,恰恰为与吃同义提供了绝好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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