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文/海浪

導演黃信堯是從臺南藝術大學音像紀錄研究畢業,紀錄片作品擅長以戲謔的口吻道出青春的夢想與失落,所以從他的特長出發,強勢地利用解說詞來充實整部影片,使得素、澀的黑白下染上了一種淡淡的柔和的幽默和感傷。

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故事梗概

收廢品的肚財和一個白天做兼差晚上當夜班警衛的菜埔是好朋友,黃啟文是工廠老闆,菜埔負責幫他看廠護院十年之久。黃啟文這個假慈善者,官商勾結的典範人物,開著豪車泡著美人,日夜操勞。口中說著“阿彌陀佛”,殺起人來也毫不手軟。本風平浪靜的人和廠因為肚財的好奇心,他慫恿他唯一敢欺負的老實人菜埔偷看工廠老闆黃啟文的行車記錄器而聽見了一系列不可告人的有錢人的利慾生活。正是因為肚財的好奇心,而引火上身,打破了肚財黑白的世界,也抹滅了肚財存在的痕跡。剩下的邊緣人們,依舊遊蕩於生活底層,他們放棄掙扎也忽略痛苦。

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獲獎情況

第54屆臺北金馬影展 (2017)

最佳劇情片(提名)

最佳男配角(提名) 戴立忍

最佳改編劇本 黃信堯

最佳新導演 黃信堯

最佳攝影 鍾孟宏

最佳美術設計(提名) 趙思豪

最佳剪輯(提名) 賴秀雄

最佳音效(提名) 吳書瑤 / 杜篤之

第42屆多倫多國際電影節(2017)

亞洲電影促進聯盟獎

第19屆臺北電影節 (2017)

百萬首獎

最佳劇情長片

最佳剪輯獎 賴秀雄

最佳音樂獎 林生祥

最佳美術設計 趙思豪

第4屆豆瓣電影年度榜單 (2017)

年度華語獨立佳作(提名)

第3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2018)

最佳兩岸華語電影 黃信堯

第12屆亞洲電影大獎(2018)

最佳新導演(提名) 黃信堯

最佳攝影(提名) 鍾孟宏

最佳音響 吳書瑤 / 杜篤之

看點一覽

如何有錢也不過一日三餐,白天黑夜罷了。不同的是窮人戴著有色眼鏡窺視著富人的生活,而手握錢權的人是不會在乎這些“狗屁倒灶”的人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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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不完全的黑白電影,不屈從於大眾審美,沒有妖豔的顏色,沒有舔屏的特效,沒有所謂的小高潮大高潮。導演黃信堯更像是一個講故事的人,他不帶情感,沒有偏見,和影片的主色調一樣,白麵冷漠、細緻沉重。全片除了導演黑色幽默的為那輛摩托車上了粉紅色之外,所有的充滿飽和的色彩都出現在行車記錄儀裡,這些社會底層人物肚財和菜埔的眼裡的彩色。

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再細觀之,黃啟文的行車記錄儀裡的語音內容幾乎和女人的魚水之歡密不可分。不論是Cucci(Puta)還是那個葉女士都承認了色彩具有和視淫慾望相關的價值和功能。女性身體填補了色彩的含混性所造成的鴻溝,以此來獲得能動性,以反電影的方式運用來顛覆經典化的符碼和慣例。同時,行車記錄儀更像是一條故事線,它開啟了肚財別樣視野的同時,也結束了肚財苦菊般的一生。有時候,我們所羨慕的不過是我們沒有得到的,卻很少去思考得到的代價。

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那些萬眾矚目的小細節透露出的人文主義關懷,也是這部影片的神來之筆。正如那些見佛如面佛的人明爭暗鬥的措辭最後無比虛假的接上一個“阿彌陀佛”。把資產階級的虛偽撕開給觀眾觀摩,配點黑色幽默作下酒菜,使得影片張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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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肚財這種不被社會認可,很難翻身的人,常常會遇到和他一樣,在生活上出狀況的人。可是乞丐是不會養貓的,像他們一樣的底層人民,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照顧好。肚財最後吃的面會菜實際上是死刑犯吃的最後一餐飯,這是一種弱者的低頭,也是導演無聲的抗議。現代人講究的就是有影像,就有真相。”

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可肚財被警察抓的那次,新聞的報道和真相大相徑庭,流連於花叢的黃啟文對著美女說出

“工商社會,時間寶貴”這種極具嘲諷的話,腐敗的氣息撲鼻而來噁心至極。就好像菜埔第一次進肚財家裡穿的那件衣服,上面寫著“預約人間淨土”。到底什麼是淨土?這是菜埔對人生的一種渴望也是對極樂世界的一種追求。

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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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肚財死去他才發現自己對他一無所知,肚財不過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人類早就可以坐太空船去月球,但永遠無法探索別人的內心的宇宙。”這句帶有著濃烈上帝視角的臺詞,就像是給悲傷加了點催化劑,濃郁的淒涼和壓抑伴隨著無力感,漸漸將觀眾的情感昇華起來。

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情感的制高點大概便是那場烈日下的積水了。菜埔、土豆、釋迦他們在這頭猶豫,而肚財已經在那頭等候,這是一種對人生逆來順受的隱喻。導演透過小人物看眾生相,運用平行蒙太奇使護國法會和肚財出殯行成強烈對比,渲染著邊緣人的悲哀和現實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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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語嘴上念,邪氣心中藏

大佛鳴響,人們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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