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往,琴之所開

心之所往,琴之所開

琴之要素,非門非派,唯人唯心,心之所往,琴之所開。

姚丙炎者,琴之大家也!善鼓琴,更兼打譜,為人淡泊,不拘名利,唯嗜琴耳!

丙炎之祖,賬房先生也,天命之年,育得一子,名為銘山,即丙炎之父也。銘山童子之年,患眼疾,雖多番求治,不得果,遂盲。丙炎之祖不得已,送其父學陰陽算命之術,其途坎坷,非常人所能及。銘山弱冠之年,投陳佐堂,佐堂通八卦,得銘山八字,以為前途無量,遂受之,並嫁女於銘山。銘山承其岳丈之技,青出於藍,為杭城知名卦者,慕名之人,絡繹不絕。

丙炎之父,好客非常,家中往來之人,多為名流,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日常之務,丙炎自幼耳濡目染,潛心默化,眼界漸開,修為漸深。

丙炎之父好絲竹,諸般樂器,應手而來,三絃、二胡、月琴、簫笛之流,不在話下,丙炎晨起便聞樂聲,晚睡依舊聽音,音樂之光,播種在心。然年少之時,誰不嘻鬧?丙炎自言:“吾少年時,心不在琴,沉迷遊玩,見新奇之物,必玩耍月餘,而後興衰,再尋新奇。”

心之所往,琴之所開

丙炎弱冠之年,偶得琴緣,得《陽關三疊》,至此,心無他物,一心向琴。琴界大家之中,大體自幼彈琴,天資好學,終成名家,而丙炎琴緣之奇,百年之中,難為一見,弱冠之後,才識瑤琴。

乙酉之年,天下光復,琴家徐元白從山城至杭城,丙炎得以識之,拜為師,從其學琴。丙炎學琴,與世人皆不同。常人學琴,師彈一段,弟子跟之,而後師生同步,力求合一。而元白教丙炎之琴,先予琴譜,不彈亦不講,丙炎依譜自彈,全憑心通,彈成之時,元白再辨其對錯,如此往復,直至曲成。此法要求極高,常人難以企及,非精通琴譜,心有琴音者不能為之。丙炎得此法,遂入琴道。

自古文人相輕,藝術之路,一旦成專業,便易入偏,業內之士,往往攻擊無端,成名之人,往往阻新生之光。丙炎雖為大家,一生未以琴為生,琴之於丙炎,興趣使然,心聲所在。以業餘之風,自由徜徉於天地之中,無聲名利益之累,自在逍遙,無拘無束。此他人難以比肩。

心之所往,琴之所開

丙炎愛琴,往往獨身閉戶,飲一壺酒,自在彈琴,從早至晚,不覺時光消逝。丙炎也愛琴人,無論南北東西,善彈之人,皆是知音。

世人知丙炎,多為其打譜之功。世人打譜,皆從易至難,循序漸進,而觀丙炎打譜,多為大麴,難度大,意境遠,譜曲之數,四十有餘,便是專攻此業之琴家,也心生敬仰。

觀丙炎此生,以業餘之身,得琴聲之重,此心之於琴,相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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