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說“康乾盛世”是彌天大謊?盛世下的累累白骨全被史書掩蓋了

清朝是中國最後一個王朝,而“康雍乾”時期,又是這個末代王朝的最鼎盛時期,所管轄的疆域也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廣闊時期。當時,國家政治穩定,經濟也發展迅速,直到現在很多人說起來,也是褒多貶少。不過,拋開這些輝煌,回看當時的文化領域,卻是一片萬馬齊喑的狀態。

清朝執政者為了強化統治的合法性和正當性,大興“文字獄”,使得這一段“鼎盛時期”從某種意義來說,成為中國文化最黑暗的時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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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自古就有“盛世修史,明時修志”的文化慣例,“康乾盛世”當然也把方誌修撰放在裡重要的地位。當時清朝政府出臺了很多制度,對於修志過程的人選、審查、期限進行嚴格的規定。目的無非是按照朝廷的要求,修編志書。清廷明確要求全國“一統志”由朝廷敕修,主持人統統選擇朝廷的“政治上明白”的重臣進行審查監修。成書以後,修撰史書的大臣將稿子送給皇帝,由皇帝親自過目。乾隆中期,重修“一統志”,因為全書卷數太過浩繁,改為按照各省陸續進獻給皇帝。康熙、雍正、乾隆三個皇帝對於“一統志”的稿子,審閱相當仔細,甚至達到了字斟句酌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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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

乾隆四十七年的正月,乾隆看到進呈的“一統志”內沒有張照,同時出於政治需要,專門批示道:“昨閱進呈一統志內,國朝松江府人物,止載王頊齡、王鴻緒諸人,而不載張照。其意或因張照從前辦理貴州苗疆曾經獲罪。又其獄中所題白雲亭詩,語意感憤,經朕明降諭旨,宣示中外。因而此次纂辦一統志,竟將伊姓氏、里居概從刪削殊屬非常。張照不知朕辦理其案之公衷,而反挾私怨悵,誠非大臣公忠體國精白一心之道。然其文采風流,實不愧其鄉賢董其昌,即董其昌亦豈純正之正人君子哉!使竟不登志乘,傳世藝林,致一代文人學士,不數十年,竟歸泯沒,可乎?......總之,張照雖不得謂醇儒,而其資學明敏,書法精工,實為海內所共推重。暇瑜不掩,公論自在。所有此次進呈之一統志,即將張照官秩、出處事蹟,一併載入。其各省志書或有似此者,纂修諸臣皆宜查明奏聞補入,並通諭中外知之。”張照與鄂爾泰的關係一直不好,而鄂爾泰又是乾隆打擊的朋黨之一,所以,與其說張照編入史志是他的“文采風流”,倒不如說,這是乾隆對於支持者的犒賞。

而涉及到明朝的人物,審查更加嚴格。當時各省的“通志”都是由總督、巡撫領銜監修。“通志”為“一統志”所取材,內容遠較“一統志”詳細。乾隆四十一年二月,也就是公元一七七六年,大學士、九卿等討論明代殉難諸臣的賜諡問題,乾隆確定了“以《明史》及《輯覽》為據,旁及一統志及各省通志,參互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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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相當於說,以後,所有的各省地方誌記述當地歷史,必須要嚴格遵守清朝政府修訂的《明史》,不能有任何逾越。雖然編撰者小心翼翼,但是即便如此,只要“文字獄”興起,也難逃被朝廷指控的結局。

乾隆二十六年,江西武寧縣人餘豹明舉報革職的原刑部主事餘騰蛟,曾經編修縣誌,載入了譏笑諷刺的詩詞。這件事雖然查無實據,但是江西巡撫胡寶瑔仍然一口咬定餘騰蛟“其人居官居家素不安靜。從前修志之時,該縣知縣鄒應元因餘騰蛟曾薦舉博學鴻詞科,該縣進士又只一人,乃就近延入志局纂修。即經前藩司王興吾駁斥,以餘騰蛟緣事被劾還家,不可膺修志之任,旋經另延修輯。其餘豹明所指之詩,亦非現今志稿所載“。胡寶瑔並不罷休,他還向朝廷邀功說:“臣復思餘豹明不甚識字,所摘之句尚無顯然譏訕之跡,猶可抵賴。而餘騰蛟素以詩文自命,其家所藏,或有寫刻別本。因將餘騰蛟監禁省城,臣即於本月十七日,帶南昌府知府李縉星夜馳赴武寧,於十八日至餘騰蛟所住之楊店村莊,夜半直抵其家,逐細搜查,別無悖逆字句。”有如此“緊跟中央”“政治明白”的“能吏”,“康乾盛世”下的“文字獄”愈發“出其類而拔其萃。”餘騰蛟幸好沒有隻言片語留下把柄,要不然,在清朝政府強大的“專政”之下,難免不遭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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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文字獄”強硬開始實施,必須依賴互相監督和舉報制度,但凡舉報,一定會有誣告,所以它是雙面刃,即可以打擊讀書人、修史者,自然也會傷到“執法者”。乾隆四十六年,海澄縣的普通縣民周鏗聲控告本縣知縣葉廷推纂修縣誌時,載入碑傳詩句,詞語狂悖。周鏗聲與葉家一直有仇怨,懷恨在心,伺機報復。雖然後來案件清楚,但是福建巡撫依然對葉廷推在志書當中引用的文字進行斥責,“且查碑摹上載皇清二字,下書歲在丁亥,未書年號,尤當嚴究”!可見當權者在鋪天蓋地的“文字獄”面前也並不安全。

在查辦文字獄案件中,一些地方官往往藉助地方誌來擴大線索,將案件無限放大。乾隆四十三年,也就是公元一七七八年,江西宜春人袁繼鹹的《六柳堂集》案件發生,事發後,江西巡撫郝碩奉皇帝的命令查繳。他隨後給乾隆報告:“臣思袁繼鹹既有著作刊行,則該府縣誌自應有詩文載入,復同兩司將該府志書詳細查看,志內載有原任上書孫嘉淦撰袁繼鹹《未優軒集》序文一篇。......臣查有此序比另有《未優軒集》一書。......遂即查獲原存抄本。臣恐各志書所載似此等序文者正復不少,未便率忽。臣現已飭將各府縣誌書發局委員分校,詳細查核,凡有似此序文,或但有成書名目及著作人姓名者,俱令開單指明,飭行本縣著落根查呈繳,務期剔釐淨盡,斷不敢稍事疏漏。”從序文查書,然後又從志書裡查序文,還要“開單指明”,“勤勞”“認真”的態度,使得知識分子不敢發出任何異議之聲。

為何說“康乾盛世”是彌天大謊?盛世下的累累白骨全被史書掩蓋了

乾隆嘉慶時期的學者王芑孫曾經說過,自從朝廷開四庫館,天下極少看到的書才稍微出現了一些,但是書禁也越來越多,互相誣告的案件頻頻發生,知識分子一個個恐懼不已。凡是天文、地理、言兵、言數的書籍,“有一於家,唯恐遭禍”,往往不問禁與不禁,只管堆在一起統統燒掉。

清朝政府“盛世”之下的“文字獄”雖然使得內部知識分子紛紛閉上了嘴巴,可是卻擋不住外敵的入侵,就在五十多年後,英國人的大炮徹底摧毀了中央大國的尊嚴,而曾經給清廷帶來無比自豪的“書禁”政策,則在大變局面前束手無策,徹底露出了愚蠢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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