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歲時你會做什麼?新疆戶外第一人給出的答案是:攀登珠峰

王鐵男老師(海聊品牌大使),人如其名的鐵血男人。1956年生於吉林長春,兩歲隨父母進駐新疆,本職大學工程師。1989年起,在新疆茫茫沙漠、戈壁和雪山中開始自己的探險之旅。作為中國人首次登頂博格達峰,率領首支中國民間隊伍成功登頂慕士塔格峰,曾多次帶隊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和羅布泊地區,開闢了夏特、狼塔、崑崙秘道等新疆多條經典徒步探險路線,並撰寫了《天上之山》登山探險筆記、《崑崙秘道》登山探險筆記和《中國徒步穿越》、《中國登山聖經》、《中國探險聖經》書中有關新疆登山探險資訊。


62歲時你會做什麼?新疆戶外第一人給出的答案是:攀登珠峰

今年62歲的他本該功成名就,榮歸故里,安享天倫之樂。然而他卻重新背起行囊,拿起冰鎬向珠峰進發,開啟了他退休之年的全新探索之旅。

到底是什麼信念及力量支撐著他在如此高齡毅然向世界的最高峰前進,這背後有著什麼樣的感人故事嗎?

這還需從他成長的地方說起:

博格達--夢開始的地方

“我從小生活在天山腳下的烏魯木齊,仰望著博格達峰長大,天長日久,我再也按捺不住對它的好奇之心——1989年夏天,我從天池出發,揹著一捆柴火來到博格達峰三個岔達坂。讓我驚奇的是,在這人跡罕至之處,仰天聳立、銀光閃爍的冰峰之下,到處都是黃色的野花和含苞怒放的雪蓮。黃色的花瓣在寒風中搖曳,令空曠的山野顯得生動鮮亮;淺綠色的雪蓮花純淨稚嫩如天上的仙童,襯托著博格達冰峰的偉岸神奇——這一奇特如仙境般的自然美景給我留下了一生難以磨滅的印象。”王老師說道。

62歲時你會做什麼?新疆戶外第一人給出的答案是:攀登珠峰

“10年後,我懷著美好憧憬再次來到了博格達峰,這次,我真正走進了博格達峰的懷抱。從此,我像著了魔似的一次又一次重返故地,博格達峰每一次都會給我不同的感受,每一次都慷慨地接納了我。”王老師說道。

“在這二十幾年間,我依然不停地攀登雪山,穿越高原荒漠,有過超越自我的輝煌,也經受過失去生命中最親密的夥伴的悲痛。但無論走到哪裡,只要談及戶外運動,聊起登山,我便會抑制不住地說起1998年登頂博格達峰的經歷。因為,博格達峰是我夢開始的地方,那是一次令我刻骨銘心的攀登,至今難以忘懷。”王老師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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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8月2日,我們從C2營地出發向頂峰發起突擊,經過5個小時的攀登通過了博格達峰最險要的“魔鬼5080”臺階後,隨風飄來一團烏雲,頃刻間狂風夾著雪花向我們席捲而來,這時對講機一遍遍傳來了大本營的命令:“天氣不可能好轉,請你們立即下撤。”望著近在咫尺的頂峰,我們誰也不願意下撤。下撤對我們意味著登頂博格達的夢想破滅,於是我關掉了對講機,帶領隊伍繼續向主峰攀登。一個小時後當我重新打開了對講機時,聽到了從大本營傳來總指揮張玉芳和周嵐醫生一遍又一遍的帶著哭腔的呼叫聲。而這時雪越下越大,積雪沒過了隊員的膝蓋,溼透的褲子和手套都結成了冰。我們互相凝視著,誰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我們誰也不說話,但都哭了,因為生命不僅僅屬於自己,也屬於愛我們的人們,於是我們很不情願的下撤到C2營地。

8月4日,在天氣好轉的情況下。我和隊友張東向頂峰發起最後的衝擊,在離頂峰還有十幾米時,對講機中傳來了大本營激動的歡呼:“我們看到你們了!加油呀!”我拿著對講機,結結巴巴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水一下就湧出了眼眶,此刻我站在了生命中的第一座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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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士塔格峰--度過生命中最長的一夜

“我的一生中度過了很多不眠之夜,唯獨慕士塔格冰山上的那一夜最讓我刻骨銘心,永生難忘。雖然十幾年過去了,但每當我躺在床上難以入眠時,缺氧、寒冷、飢餓、昏昏欲睡、命懸一線的那一夜便會像過電影似的浮現在我的眼前。”王老師回憶道。

1999年7月20號,在登頂慕士塔格峰後我們開始下撤,在去C2營地過程中,我身體虛弱極了,似乎心臟開始衰竭,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每走十幾步就坐到了雪地上。就這樣走走停停,直到傍晚9點左右走到了一頂帳篷旁,我意識到已經到達了6300米處的位置,離我們的C2營地也不遠了。天漸漸黑了下來,濃霧中雪地上的腳印已難以辨認。我難過極了,也感到了恐懼,使出了最後的力氣向山下走去。前方一片漆黑,根據時間推算也該到達C2營地了,可眼前什麼也看不見。我感到了絕望,大聲地呼喊著,回應我的只是陣陣的風聲。踉蹌中突然感到腳下踏空,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已墜入了冰縫裡。好在底部積雪松軟,我並沒有摔傷,冰縫很寬,但不知道有多長,在冰縫的一頭有一個稍緩的坡,絕望中我掄起冰鎬拼命爬了出來,用盡最後的力氣大聲呼救,並用頭燈向山下猛打,但無人反應。在海拔6200多米處的雪山上,夜裡氣溫會降到-25℃,一陣陣的高山風夾著雪粒子打在臉上像針刺似的。為了躲避寒風的襲擊,我明智地又回到了冰縫裡,為了保持體溫我拉緊有拉鍊,蹲在雪窩裡,用大手套捂住臉,低著頭讓呼出的熱氣流向胸部,心想興許堅持到天亮就有生還的希望。那一夜是我生命中最最漫長的一夜,寒冷和飢餓使我的意識一度出現了恍惚,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了。我想到了死,想到了家人和未成年的兒子,甚至想到了20萬元登山保險。也許是命不該絕,強烈的求生慾望讓我克服了不斷襲來的昏睡,我不停歇地活動手腳,一直堅持到第二天黎明。當我再次爬出冰縫時,我終於看到了幾百米外的C2營地,當我一大早敲開C2營地帳篷時,睡在裡面的唐高舉和陳君武嚇了一跳,他們萬萬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後來每每回想起這件事,總覺得如果當時有衛星通信及定位裝備,這一險情是可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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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塔--激情燃燒的歲月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常常聽父親講起呼圖壁山裡的趣事。父親是研究地方病的專家,更確切地說就是專門研究鼠疫防治。在我幼年的記憶裡,每年夏天父親都要“下鄉”,父親的“下鄉”地幾乎就是在呼圖壁的山裡。於是尋著父親的足跡我多次到呼圖壁河谷考察,登上過河谷上游的白楊溝達坂,也從當地牧民那裡知道了很多關於狼塔的故事。久而久之,狼塔棧道、雪山隘口、激流之中群狼守護的塔山,這些能充分喚起人們想象力的名詞已深深刻入了我的腦海。”王老師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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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初,我的一個香港朋友老仲,讓我在8月初為他安排一個15天的戶外活動,當時我首先就想到了狼塔。8月15號老仲帶的5名香港隊員就如約而至,狼塔探險隊也就成立了。此行共7名隊員有4名女隊員,其中有一位黃太太已經61歲,其餘的都在40歲左右。狼塔給我們的第一個考驗就是渡過臺普希克馬河,渡過臺普希克馬河是穿越狼塔的必經之路。到達臺普希克馬河時我們反覆探路,但還是找不到一條過河的捷徑,人工開鑿的牧道和搭建的木橋就看不到了,於是大家只能做強渡河的準備。我們選了一條20多米寬的河道,在繩索的保護下,楊春風卸下了揹包率先渡河。可他一下水,激流濺起的浪花頃刻間就沒到了他的腰部,還沒等走到河中央,瘦小的他瞬間就被激流衝倒,岸上的隊友迅速收繩,把他拉了回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楊春風,不由分說抱起一個40多斤重的卵石再次向河對岸走去。這次他成功了,並把登山繩牢牢地固定在河對岸的巨石上。第二個渡河的是40多歲的朱大姐,雖然她水性很好,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把繩索系在了她的腰上,讓她扶著固定在河兩岸的繩索渡河。即使這樣意外還是發生了,當朱大姐渡到河中央時,激流把她漂了起來,洶湧的浪濤淹沒了她的頭頂,慌亂中的她緊緊地抓住固定在河兩岸的繩索。岸上的隊友驚呼起來,一邊大聲呼喊,讓她鬆開手,一邊拼命拉回綁在她身上的繩索。波濤聲淹沒了我們的呼喊,強烈的求生慾望使她緊緊地抓住繩索不放。在冰冷的河水中掙扎了一會兒,她的體力漸漸不支,最終被岸上的隊友強行拉了回來。朱大姐渡河的驚險一幕,把香港隊員們嚇壞了。經過商量,大家還是要堅持渡河,因為都不想原路返回。朱大姐被衝倒的主要原因是身上的揹包在水中的阻力太大,於是,我們幾個男隊員輪番渡河把女隊員的揹包都送了過去,然後,在男隊員的攙扶和繩索的保護下,把女隊員一個個送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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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特開曾達坂是一個雪山的埡口,海拔3913米,是狼塔之路的最高點。翻越達坂無牧道可尋,我們只能在亂石坡上攀爬,到達達坂頂部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冰磧,在岩石和雪山之間有一個碧綠的水潭。下達坂必須要通過一條長達1公里的冰川,馬匹無法通過,這也是蘭特開曾達坂沒有牧道的原因。當隊伍翻過蘭特開曾達坂走到瑪納斯河時已沒有東西可吃了,此時,我們的處境已非常危險,幾個協作人員的心情也很沉重。但我們不能讓香港隊員知道實情,大家已經做了最壞打算,即使我們吃老鼠和野菜也要把隊伍帶出去。因此儘快找到牧民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天還沒亮,我就把大家叫了起來,想趁河水沒漲起來之前渡過瑪納斯河。為此,李誠還和我爭吵起來,他非要等太陽出來渡河。在這緊要關頭我也顧不上許多,帶著朱大姐和徐而迅強行渡過了瑪納斯河。楊春風和宋玉江帶領其他隊員用了一個多小時攀崖繞過了河。隊伍匯合後我才得知,宋玉江攀崖時摔了下來,幸好沒傷著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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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九天九夜的艱難跋涉,我們終於走出了狼塔。回望狼塔之路,我們從荒涼的古爾班通古特沙漠南緣沿呼圖壁河穿越欣欣向榮的綠洲農場,接著穿越了海拔2000米上下的青翠山林和數個雪山環抱的將近4000米的山口,行程近140公里。在翻高山穿險道,蹚冰河淋暴雨,幾近彈盡糧絕、走投無路、心慌氣短、雙腿顫抖而疲乏至極的那一刻,體驗的卻是從哈薩克山地牧場到蒙古草原史詩般的遠征,就恍若經受著身體的煉獄,靈魂的洗禮。一路上險峻的棧道,達坂上的風雪,湍急的河流,此行最令我感觸是:最後到達61歲的黃太太,走到牧場的吉普車前面,雙手拍著汽車的引擎蓋大哭起來……,最終她用堅強的毅力及信念走出了狼塔,超越了自我。

珠峰-勇於探索 安全歸來。

有探路者先行,才有大眾戶外的開閘奔流。轉眼2018年,王鐵男老師和同道們在大美新疆開闢的條條線路,開始迎來越來越多人探訪。他自己,卻把目光轉向了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瑪。探尋未知領域,才是探險者的使命和燃點。哪怕62歲了,朋友都勸他“見好就收”,但他那一顆嚮往秘境的心還是停不下來。年輕的他們曾經那樣意氣風發,曾經相約60歲還要一起登山。今年他真得62歲了,曾生死與共的兄弟,有的還在路上,有的已永遠消失在大山懷中 …… 而這一刻,他毅然站在雪山雲端,62歲的他依然年輕,久久望向眼前山川,他這一生全部激情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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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師的精神激勵著人們勇於探索自然,探索自我,同時更強調一種對自己,對家人,對社會安全歸來的信念,海聊非常有幸能迎來王老師作為我們的品牌大使,一起來為戶外出行更精彩,更安全加油!

寫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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