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貴妃被賜死——當時唐玄宗在做什麼?譁變的軍人們在做什麼?

關於這一段歷史,歷代有很多爭議,但我們採信一種更加符合常理的說法。那就是太子李亨,太監李輔國,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在這個期間是進行了密謀的。換句話講,導致楊貴妃之死的馬嵬之變不是偶然的士兵譁變,而是被壓抑多年的太子的一次強勢反彈。當然這種反彈並不是單純的政變,而是在安史之亂的大背景下,李亨目睹唐玄宗任用奸相,寵愛楊貴妃而最終誤國誤民的一種正義之舉。政變的目的,一是除掉楊氏兄妹,二是為自己接下來的接班上臺製造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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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嵐版楊貴妃

譁變很容易失控,因為譁變往往先需要煽動士兵,當士兵們人心不穩的時候,再振臂一呼,立刻就應者雲集了。所以,這也是雙刃劍,被煽動起來的士兵就是一場燎原的大火,稍有不慎就會擴大化,或者把原來的方向走跑偏,甚至最壞的一種情況還可能傷及自己。比如我們前文提到的,發生在隋煬帝時代的江都譁變,最後就是以宇文化及趁亂殺死隋煬帝楊廣告終。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組織譁變並且控制譁變的走向,這是一項技術活。

而在馬嵬之變中,陳玄禮就做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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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禮劇照

作為一名老臣子,陳玄禮在馬嵬之變中對不同人的態度,是非常鮮明的,我們引用正史上的原文,

①對楊國忠的態度

“陳玄禮以禍由楊國忠,欲誅之,因東宮宦者李輔國以告太子,太子未決”;

②對楊貴妃的態度

“高力士問之,玄禮對曰:“國忠謀反,貴妃不宜供奉,願陛下割恩正法。””;

③對唐玄宗的態度

“玄禮等乃免冑釋甲,頓首請罪,上慰勞之,令曉諭軍士。玄禮等呼萬歲,再拜而出”。

——《資治通鑑.唐紀三十四》

對楊國忠,向太子建議堅決殺掉;對楊貴妃,力勸玄宗賜死美人;對唐玄宗,等最後塵埃落定,達到政變的首要目的,馬上對士兵情緒進行疏導。率領眾將官解除武裝,向唐玄宗宣誓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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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兵版楊貴妃

陳玄禮在整個馬嵬之變中的表現,體現出他身上那種中國傳統士人的浩然之氣。

政變之後的陳玄禮,依然不失為唐玄宗信賴了接近半個世紀的忠臣良將。在表達了自己忠心之後,陳玄禮甚至表示願意陪唐玄宗一起入川。從陳這種帶有十分明顯忠君思想的舉動來判斷,我們更加相信,陳玄禮事前一定是同李亨過有政變的約定,並且在密謀的時候很可能有過具體操作細節的爭論。除掉楊氏兄妹是陳玄禮所贊成的,然而順勢背叛唐玄宗則一定是他所抵制的。陳的舉動,保證了馬嵬驛譁變被控制在最小的影響範圍,當然也保證了政變的最終結局按照陳玄禮最初所設計的進行。雖然,我們並不知道李亨最初擬定政變方案是什麼。但至少我們知道,從密謀馬嵬之變開始,實際上太子李亨已經下定決心站在唐玄宗相反的政治立場上。

不過,這種相反的政治立場,卻也並不是表面上的父子政治角力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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