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北土菜,徽菜和淮扬菜的交集

巢北土菜,徽菜和淮扬菜的交集

我是巢北人,写巢北土菜,有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味道。但是,我还是执意要写,博看官们一笑。若有机会吃到我们巢北土菜,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给个评价。我估计,“巢北土菜”的分数不会太低。多少年之后,研究巢北菜的文化人士断言:巢北菜该是徽菜和淮扬菜的交集,它吸收了淮扬菜的鲜嫩徽菜的香咸。

在巢湖,抑或合肥,巢北是很土的,不怎么有名。我偶尔在巢湖应酬,讲我是巢北苏湾那边的,客人们说,那是个穷地方,柘皋还要往东走,路弯弯的,仄仄的,尘土飞扬,怕死人了。太土的地方出产许多原生态的东西,环境原生态,植被和庄稼原生态,五谷和六畜也原生态。在自卑和坚韧中,巢北就像一个固执的老头,倔强的独自的往前走,走出来自己的文化和特色,其中“巢北土菜”就越来越受到城里人的青睐。

现在在巢湖抑或合肥,柘皋土菜馆、苏湾土菜馆、栏杆土菜馆随处可见,适者生存,生意嘛都还不错,是中下等人和从农村走出去的人的光顾处。

巢城安德利附近新开了一家巢北土菜馆,老板是栏杆集镇人,城里的几个文友说,饭店不错,你也是巢北人,我们进去看看吧。走进一个院子,一口口大锅夸张地冒着热气,有青脚鸡,咸鮓肉蒸千张、红烧麻鸭,毛血旺,白鹅等,都是我喜欢的。尤其是三鲜锅巴的小干锅,味道很纯正。

千张蒸咸肉,也是巢北常见土菜,但会做的不多。许多家的千张或白干不是“锅烧的”,是气锅做的,一股酸馊味;咸肉也白不叽叽的,不是黑猪肉,一点不香。正宗巢北土猪做出来的咸肉,金黄灿灿,板压压的,晶莹透亮,宛如黄玉一般,那才是真正“换胎”了的咸肉。而街面上卖的,软不拉叽的,显然是少晒了几个日头,脂肪纯度转化不足。还有的是腌制一周左右后赶上阴雨天,没有天晒,“闷缸”所致。咸货一旦闷缸,就会走味,做起来一点不香了。即使放了香料,味道也不纯正。正宗的巢北咸肉,一般是腌制,阴干,天晒,阴干、风化五部,哪一步都很讲究,其中最讲究的就是选土黑猪肉,小黄山上的为佳。

我记得,我小时候,一到冬至,家家户户开始腌咸货了。我奶奶腌麻鸭,选三斤重的,麻鸭出缸后晾晒,过几日后还要“回卤”:就是把生姜片、辣椒粉、桂皮、八角、蒜泥等放水里烧开,用开水浇鸭子里外全身,鸭子打几个滚,反复几遍。再晒几天,晒几天再阴几天,再放在风口晾一段时间,这样出来咸货才板,才更香。吃起来精拽拽的,才有嚼头呢。

巢北土菜最有代表的一道菜是苏湾小枕头(苏湾包圆,矩形一般,状如枕头,故名)。现在是“巢湖八大碗”之一。在中国,圆子有圆圆满满的吉祥之意,故在民间宴席上,无圆不餐。巢北的习俗是,七圆八肚。苏湾的小枕头圆子,黄衣服,红皮肤,衣服是黄豆皮做的,肉馅以黑猪的五花肉为主,搀和茶干、豆腐、莲子、鸡蛋等,古朴、大方、实惠,味道鲜的要命。据说,这道菜和招待明太祖朱元璋有关系,朱元璋在巢北打游击的时候,好客的巢北人别出心裁,创造了这道菜,收到朱皇帝的好评。由于太腻了,这道菜到南京后逐渐的被扬州的狮子头所代替。

巢北土菜,徽菜和淮扬菜的交集

泥鳅下挂面是我们巢北的一道土菜,也是巢湖的一道传统菜肴,是一年四季都可见到的常见菜。现在是“巢湖八大碗”之一。 巢北富水产。东西南北中,不是山就是水,低洼子的地方多,到处湿漉漉水汪汪的。这种环境最适合泥鳅生长繁殖。不仅数量极多,而且个个老粗老粗的,褐色,黑色,金黄色,像棒槌。“三月三,泥鳅挂面赛金丹。”每年的雨水至清明之间,山青了,水涨了,泥土变得温暖了。烟岚雨壑,泥土芬芳。藏在水底泥中的泥鳅活蹦乱跳的。早春二月,小镇因为泥鳅而变得灵动和有滋有味起来。饭桌上酒席中,菜过三巡之后,食客们禁不住谁喊了一声:“来碗泥鳅面吧。”“好主意,既当菜又当饭,物美味鲜价格一点也不贵。”

巢北的土菜很多,还有巢北的梅干菜、红烧小公鸡、巢北的清蒸白鱼,鲶胡子炖豆腐,鲞茄子等,不再一一做解了。在巢湖的农家乐中,巢北土菜是很受欢迎的。城里不少地方,也常常见到巢北土菜馆的招牌。

做土菜,烀不如蒸,蒸不如烧,也是我的看法。但是有一点很重要,做土菜,需要泉水,需要大铁锅,需要柴草的老虎灶,需要巢北本土的食材,需要在农村长期生活的阅历,还需要用心。其中用心是最重要的。当然也要与时俱进,注意改进和研发。巢北大一些的土菜馆,尤其是开连锁饭店的,都应该成立自己的菜肴研发机构,应有人专门下乡采风,手持笏板,像《诗经》里采集民间元素一样采集民间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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