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靜的新婚之夜,王爺還沒有出現,王爺的側妃闖入新房給她請安

不平靜的新婚之夜,王爺還沒有出現,王爺的側妃闖入新房給她請安

夜,靜得朦朧。隔了好幾座院落的酒席仍未散去,喧鬧和著雨聲隱隱約約。

虞冉一動不動地坐在大紅幔帳的喜床上,秋濃在旁陪她說話:“現在已經拜過堂,小姐可以說話了。快快告訴奴婢,方才可有摔到哪裡?奴婢這就幫你取些藥過來揉揉。”

“不必了。”蓋頭下的虞冉說道,好像因為面前隔著這麼一張喜帕,就讓她的話聽起來顯得那樣面無表情,連一丁點的情緒起伏都沒有,“洞房花燭之夜,新娘子身上一股藥味兒如何說得過去。裡裡外外都知道我不是個病秧子,明日且一傳,只會認定太傅府缺了教養。秋濃,我不礙事,真的。今夜,就是再大的痛,我都能忍下去。”

“小姐……”秋濃心底一酸,別開頭抹掉眼淚。

“哎哎,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春曉突然在門外嚷嚷起來。

外面似乎來了幾個人,春曉的話音剛落,便聽到有個侍女答道:“這是我們蝶夫人,來給虞王妃請安的。”

“胡說八道!梁王殿下都還沒來呢,這新房誰都不能……”春曉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聽到“啪啪”兩聲,有個慢條斯理的聲音說道,“翠微不得莽撞,民間有句俗話,打狗還得看主人。她再怎麼不懂規矩,也是王妃娘娘的下人,你可別得罪了,萬一哪天王妃娘娘不高興將你發配出府,我可救不了你。”

蝶夫人?虞冉幾天前倒是從祖父嘴裡聽說過她。據說這個蝶夫人花容月貌傾國傾城,是拓跋玉息若干姬妾當中最為受寵的一個。從剛才的這番話聽來,她恐怕是個極難相與的。

秋濃顯然也知道蝶夫人,微微皺了皺眉:“梁王殿下怕是縱得她無法無天了,敢當著小姐的面說這樣的話。聽說她出身微寒,是個樂坊老闆的女兒,舞得一手好紅綾,有一次就被梁王殿下相中了。這些年,憑著這個手藝更是越爬越高目中無人,現在最缺的就是這王府主母的教訓,也好讓她拎拎清楚自己的身份。”像這種身份的姬妾侍婢,秋濃是不放在眼裡的。也就是拓跋玉息這些年寵著她她才能把自己當塊寶,等哪天拓跋玉息膩了,她連糞石都不如。

“商人家的女兒,禮數上差些有情可原。再說,人家這些話也不是當著我的面說的,她是跟自家侍女說的,我若聽風就是雨,豈不成了跟她一般見識。鬧到梁王殿下那裡去也是我沒道理,她教訓她的侍女,話裡也沒說我一句不好,闔府上下還不覺得是我這個新婦心胸狹窄了嗎?”虞冉握了握秋濃的手,“去叫進來吧,就算是頭豺狼,我也總歸要面對的。”

秋濃點點頭,聽得虞冉這番話句句都在厲害上,心裡就放心了許多,知道她並沒有因為張啟的事情而失了理智。便折身去開了門,見春曉眼淚汪汪的眸裡放兇光,正要跟打人的侍女扭成一團,上前就喝道:“春曉,讓你去叫浴湯你去了沒有?怎麼還杵在這兒?”

浴湯?春曉一頭霧水,滿臉委屈地道:“姑姑你什麼時候讓我叫浴湯了?嗚嗚……”這都還沒洞房呢,叫什麼浴湯?

“叫你去就快去!”秋濃又是一喝,春曉便只能扁扁嘴走了,“見過蝶夫人。”秋濃側身給蝶夫人福了福身,猛然間一驚,來的姬妾並不止蝶夫人一個,看來她是集結了一幫烏合之眾存心給下馬威來了。便只是對那幫人扯了扯嘴角,將人都讓進新房。

龍鳳喜燭下,蝶夫人的瓜子臉顯得更加俏麗。一抹厲色從秋濃身上浮過,隨後那長長的鳳眸便跟稱砣似地定在了身穿喜服的虞冉身上。她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好似一朵乍然開放的花:“姐姐這就迫不及待讓人備浴湯啦?嗬嗬,其實殿下今夜指不定在哪兒呢,難得府裡喜慶,喝多了走錯地方也難說。”

秋濃回到虞冉身邊,俯首將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便聽虞冉輕描淡寫地說道:“有備無患,有些事,做了總比不做好。”絲毫未因為蝶夫人的挑釁而惱怒。

蝶夫人撇了撇嘴,領著眾人行禮:“素聞太傅府的教養好,姐姐真是好福氣能生在那樣的詩書簪纓之家,難怪連脾氣都這樣不溫不火的。往後,妹妹們但凡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惹姐姐不痛快了,還請姐姐多多擔待。妹妹們先給姐姐行禮了!”

“……見過王妃姐姐。”身後的姬妾們不能像蝶夫人那樣能言善辯,便只能跟在她後面福身。

這些人平時與蝶夫人爭風吃醋,恨不得把蝶夫人攆出府去。可是現在虞冉進門了,便巴不得蝶夫人能生出獠牙來把虞冉啃了。

虞冉微微抬了下手:“你們都起來吧,我聽說你們的年齡都比我大,怎的還叫我姐姐?這便宜我可不能佔。歷來也沒有規矩叫‘王妃姐姐’的,日後該是什麼身份就是什麼身份,還是都叫回去吧,聽著是生分了些,但不會亂了輩分。蝶夫人,你說對嗎?”

蝶夫人“刷”地沉下臉,陰測測地答道:“王妃娘娘真是說得太對了,以前殿下就嫌咱們成天姐姐妹妹們的吵鬧,要不是還能有點用處,怕是早送出府去了。不過日後有王妃娘娘操心這些,府裡倒是可以清靜清靜了。”言下之意虞冉以後是要對她們清理門戶的。

秋濃咬住下唇,蝶夫人挑撥離間的本事倒是厲害,要不然怎麼能多年受寵無人能及,受她挑唆的人只怕都沒什麼好下場。

“嗬嗬,”虞冉聞言輕笑,她就像是一潭不見底的碧水,別人怎麼攪都依然清澈,“蝶夫人這是玩笑話嗎?好端端的為什麼將人送出府去?那些被送出府的,都是犯了大過錯的人。我想,還不會有人明知是錯還故意犯之的吧?比如……那些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接近新房但卻還是堂而皇之地來了的人……當然了,我想眾位一定不知道有這個規矩才會過來,否則便是有人強押著也不敢的。”

“是是是,王妃娘娘說得對,、賤妾們都不知道有這規矩,還請王妃娘娘恕罪。”眾姬妾一下著了慌,誰敢觸梁王殿下的黴頭啊,蝶夫人再橫還不是捏在殿下手裡的螞蚱,想怎麼就怎麼。

蝶夫人冷笑:“沒想到王妃娘娘年紀輕輕,知道的還挺多。既然如此,那、賤妾就告退了。”說著看也不看身後的姬妾一眼,便要離開新房。

“什麼規矩,本王怎麼不知道?”卻在蝶夫人就要邁出房門時,迎頭碰見了渾身酒氣的拓跋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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