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知道房價高,但是我還是努力成為了一名房奴

在我們這個年紀,房價是終究繞不過的魔咒。你可以嘗試在拼音輸入法中輸入“fang jia”,系統會默認為是“房價”而不是“放假”,時刻告誡你要把買房作為當下的首要目標,不要總是想著放假出去浪。

雖然大家都知道房價高,但是我還是努力成為了一名房奴

除去那些人生被雙親設定為簡單模式的“二代”們,像你、我、他這樣的普通青年,或已早早入套,購得一套城市邊緣的小戶型,然後跪地稱奴,為房大爺月月上供,搞得自己心力交瘁,無力喘息;或還在苦苦追趕著狂飆的房價,雖然仍高喊著單身萬歲、房價必跌的口號,但還是在每個寂寞的夜晚偷偷盤算著距離房款首付還有多少缺口,接著暗自神傷、備受打擊。

一套房,對一個青年來說,就是在一座城市立足的資本。當你豪情壯志地站在北上廣的土地上,眷戀著流光溢彩的城市及模樣可人的姑娘時,一想到自己還屈居於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中,隨時可能被房東趕走的現狀。那些近在眼前的繁華奢靡,瞬間又會飛到外婆橋。心愛的姑娘們,也可能會因為你的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向你留下一張好人卡後歡心離去。

沒有房子,年輕人沒有太多資格去談理想。你始終會迫於壓力,去面對自己厭倦的工作、憎恨的領導、聒噪的環境,為了一生之安埋頭苦幹。實際上,很多當年心懷大志的年輕人,也早已撕毀了自己學生時代立下的一個個小目標,成為了一個身有大肚的偽中年。他們現在唯一的理想就是房價可以低一點,可房大爺告訴你在這件事情上,信奉理想主義行不通。

作為一個房地產從業者,我很矛盾。一方面,我渴望房市穩定,這樣才能保全自己的飯碗,我更希望房價攀升,這樣自己到手的佣金才更加豐厚,讓自己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與錢包的厚度平衡、充分的共同發展;可當我回歸一個普通青年視角,我的確希望置業的成本能降低一些,可以少為銀行打幾年工,並有餘力去追逐年少時的夢。

雖然大家都知道房價高,但是我還是努力成為了一名房奴

2

回到2013年,那時我22歲,剛畢業,毛頭小子一枚。

我對物質的渴望遠沒有此刻這樣強烈,有吃有喝有得玩,夫復何求?那時我租住在公司附近的城中村裡,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黑屋,床和桌椅佔據了大半空間,只留下很窄的通道用以通行,一臺破舊的筆記本電腦就是我的全部家電。哪怕炮樓裡時常會有小偷光顧,鬧得人心惶惶;哪怕隔壁的小夫妻總是在半夜哼哼哈嘿,整得我尷尬無比;哪怕經常斷水斷電,讓我蓬頭垢面,我也依舊很滿意這樣的生活狀態。

我所供職的雜誌社,投資人是房地產老闆,在昆明的二環外搞了一個住宅項目。預售前,老闆告訴我們內部員工能以6600元/㎡的價格買房。我清楚地記得那個數字,因為那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根本遙不可及。當時一個月工資4000,不吃不喝的話也要14年才能買得起100平米的房子。我心想:在昆明這樣一個落後的西南城市,這麼貴的價格是沒有人買得起的。便逞強道,以後等房價降了,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買房,卯吃寅糧的事情老子不幹。

同事老美編聽後,對我留下一句話:“你小子還是太嫩”。

雖然大家都知道房價高,但是我還是努力成為了一名房奴

3

2015年,我24歲,終於遠離了房價近萬的昆明,回到了家鄉蘭州,這個我自認為落後北京三十年的二線末尾城市。同時,我稀裡糊塗地入了房地產這行,端起了策劃這碗飯。

我們項目的豪宅產品,帶精裝修,一平米賣16000,且只有230㎡和260㎡這倆大戶型。我甚至不敢想象,四百多萬的房子誰會來買?也無法相信在我入職後一年內,這個項目就清盤售罄了。我愈發能體會到地產作為支柱產業的飛快崛起之路,也逐漸推翻了學生時代自以為的地產大佬都是“黑心商人”的論調,深諳地價才是決定房價的主因,算是折騰明白了為何房價會居高不下這一困惑我許久的難題。同時在那一年,市場上房價唱衰的聲音愈加強烈,彷彿人們已經看到了對抗高房價勝利的曙光,過幾天就可以挎著菜籃子去批發房子了。

看到蘭州7000元/㎡的均價,望著昆明8000元/㎡的價格,想著成都10000元/㎡的價格,再看看銀行卡里可憐的積蓄,只能嘆口氣。

雖然大家都知道房價高,但是我還是努力成為了一名房奴

4

2017年,我26歲,將買房作為頭等大事。

房價一路攀升,眼瞅著蘭州的房價就要破萬,限購令在飛速發展的房價面前也顯得綿軟無力。像昆明這樣的城市,房價也遠遠超過了平均月工資兩倍以上。當時我覺得6600元/㎡太貴的房子,也升值到了9500元/㎡,更讓人高攀不起。至於之前渴望遷居的成都,不僅限購、且房價接近翻了一番。

聽聞蘭州地鐵將要在2018年開通的消息,我心急如焚。“地鐵一通,黃金萬兩”,樓盤附近的配套越完善,價格飛漲的越快,若此時不入市,等到地鐵開起來後,價格絕對高到離譜。蘭州受地形所限,主城區的土地供應只會越來越稀缺,2015年之前,開發商拿地的畝均價也就六七百萬,現在已飆升至千萬之上,這房價怎能不翻倍?

我趕忙在主城最東頭,買了頂層、東北向的房子,因為它足夠便宜,在我的預算範圍內。就算這樣,也花去了一百萬。當然,憑我自身的財力根本負擔不起這價格,終於還是應了老美編的話,只能求父母資助,再給銀行打工五年,終究是努力成為了奴隸。

雖然大家都知道房價高,但是我還是努力成為了一名房奴

5

朋友L在北京打拼,不打算回蘭州。我們聊到買房這件事,她甚感頭疼,五環邊的房子要八萬一平,憑自己當下的收入買房,接下來三十年的日子總是要承受巨大的經濟壓力。更何況,現在她與別人合租,一間臥室的租金就要一個月三千,存款進度遲緩。

同事C,在西寧有四五套房產,卻仍在苦惱買房的問題,他的終極目標是在上海為自己兒子買套房,他說:“看來現在得有一千萬才能解決我目前的煩惱”。

他們都在為房子所煩惱。

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希望自己是一個天地為家,四海漂泊的詩人。那個時候,我對買房這件事深惡痛絕,總覺得這是在“拿青春賭明天”。後來,我對沒買房感到惶恐,因為周遭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我生怕自己被他們甩在身後,所以依然心甘情願地做了奴隸。

買房之後的我,像進入了一座牢籠。每個月還要還給銀行四千的貸款,再加上維持生計的費用,不剩什麼積蓄。我不能像之前那樣:揹著包去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探尋生活的意義,一走便是個把月。我不再瀟灑,只能在經濟壓力下很平淡的生存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