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愛吧,像不曾受傷一樣

愛情還是值得讓人去相信的,就像去相信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一樣。

去愛吧,像不曾受傷一樣

在剛剛過去的2017年末,我發了條朋友圈說:今年最大的遺憾是想去的地方沒去成,想愛的人沒愛到。丟丟給我點了贊,還賤兮兮地評論說:那我今年可以說很圓滿了,愛到了一個超出預料的人,也去了心心念唸的地方。

我點開了跟她的聊天窗口問她最近怎麼樣,她給我發了一個定位,是在西班牙的巴塞羅那。我打趣地問她是不是還沒走出情傷,出去散心了。

她回覆了我一個白眼的表情,然後發了一張兩個人在路燈下依偎在一塊的剪影。我立刻豎起了八卦小天線問她這位新歡是何許人也。她又回覆了我一個白眼說:新歡這個詞太聲色犬馬了,不適合用來形容我的未婚夫。

我發了一個驚恐的表情,表示這進度太快了。

她回我說:什麼叫快,什麼叫慢呢?有些人你再怎麼主動迎合肆意接近也擦不出火花,有些人短短相處一陣子之後就能想象出和他共白頭的模樣。相伴多年的人能頃刻間成為陌路,兩個之前沒有任何交集的人當然也有可能在短時間內互訂終生。愛情的產生,積澱和消逝又不是數學公式,可以算出在某個節點,才能積攢出一定的量,然後得出一個結果。

我被她的一頓搶白懟得啞口無言,只能回覆一個省略號,她倒是打開了話匣子,說要跟我講講她是怎麼認識這位Mr.right的。

去愛吧,像不曾受傷一樣

其實3月份我跟你說“我失戀了”的時候,我漏掉了一個字,應該是“我又失戀了。”

我的戀愛史追究起來其實挺有意思的。早戀,高二就有了第一任男朋友,那場感情持續了5年,最終因為對方的異地劈腿而結束。

事情敗露後他幾乎是跪在我面前,哭著求我的原諒,說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太孤單這才不小心犯了錯。

可是我一想到他隔著屏幕對我說各種肉麻情話的同時,可能正在牽著別人的手,我心裡就膈應得不行。

在我的認知裡,愛情裡是容不下任何沙子的。我沒有原諒他,他擦乾了眼淚,譴責我太狠心,這五年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

做錯事情的人是他,選擇結束這段感情的人是我,於是我成了自己初戀的殺手。

他走後,心裡的那顆沙子好像轉移到我的眼睛去了,一想到我們之間的過往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天冷的時候,會想起高中晚自習,他牽著我的手然後塞進衣服裡層取暖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會想起他每次都會幫我把香菜和蔥蒜挑乾淨;

喝奶茶的時候,會想到有一次臨上課了,我說突然很想喝校門口的鴛鴦奶茶,他二話沒說,跑了出去,返回時班主任已經在上課了,讓他在教室門口罰站,他把奶茶通過窗戶塞給了我,然後衝我眨眼睛;

果然回憶越甜,越是傷,他走了,可是沒帶走曾經注入到我胸膛的溫暖,心裡明明是空落落的,可是好像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去愛吧,像不曾受傷一樣

身邊的朋友看到我這個狀態,都很熱心腸地幫我張羅認識新的人。我也來者不拒,有一些見過兩面就默契地不再聯繫,也有一些能順利被被冠以“男朋友“的稱號,但維持關係的時間都很短,甚至到最後都過不了一個月。

我自認對感情認真負責,我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兒。

那個帶黑框眼鏡的理工男,在一起半年之後,開始打聽我家那邊結婚的話需要多少錢的彩禮,嚇得我落荒而逃;

那個總是穿著正裝的房產銷售,在一起三個月後,前女友找上了門,他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帶著笑真誠地祝他們幸福;

那個身上總是帶著消毒水味的醫生,在一起將近一個月後,跟我說,和我牽手擁抱的觸感,跟面對手術檯上的病人是一樣的,有生命特徵,但是感受不到生機。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不想再分手了,我問他:你是醫生,能不能試試把我治好?

他說他嘗試過,但是失敗了,還說這個病只能自救。

都說一個人談三次戀愛才最好,一次懵懂,一次深刻,一次一生。

我在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覺得我的初戀可以以一抵三,可最終它只佔懵懂和深刻這兩個過渡性的字眼,沒能成全我的一生,並且無限期地拉長了最後一步,我卡在了中間,過不去了。

去愛吧,像不曾受傷一樣

這幾次戀愛結束的時候,我都會窩在家看電影,看那種俗氣的happy ending的愛情電影,看到電影中的男女主角克服各種困難最後相擁在一起之後,會對自己說:去愛吧,像沒受過傷一樣。

說來也奇怪,第一次失戀,要死要活了很久,會覺得自己再也不會愛了,可後來經歷多了,覺得也不過是離開了一個不合適的人,看場電影就能翻篇。

對愛情還是有期待,但對待愛情的態度越來越佛系,不勉強不愛自己的人,不糾結愛多或愛少,也不過分貪戀一個人的好。

和那個醫生分開之後,我看的電影是一部德國愛情電影《你的短信》。漫畫家克拉拉的未婚夫車禍去世時候,她一直活著回憶裡。

克拉拉給馬克發的第一條短信就是:愛情太短,而遺忘太長。看到這句話,我感覺自己一下子穿越到了和初戀男友剛分手的那階段。原來這麼久以來,我什麼都沒有忘。

那個時候,我已經26歲了。我突然很怕,害怕自己一直好不了,也害怕愛情會徹底將我遺忘。同時也開始認真期待自己的生活裡也能出現一個“馬克”來解救我。

現在的未婚夫就是那時候,進入到我生活裡的。

去愛吧,像不曾受傷一樣

我們倆相識的方式挺有戲劇性的。一個週末的早上,快遞敲開了我家的門。收件人姓名那裡一欄寫著烏龜先生收,不是我的快遞,但因為當時是和別人合租的二居室,以為是室友的就幫著簽收了放在客廳裡。

收了快遞,回籠覺剛睡了沒20分鐘,又有人敲門,我趿著涼拖,帶著起床氣開了門。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陌生男子,我沒好氣地問他什麼事兒,他客客氣氣地問我剛剛是不是收到了一個快遞。

我半倚在門口點了點頭,他隨即說他住在對面那棟樓,網購地址填錯了,那個快遞是他的,我返回屋裡看著快遞盒上的名字,一臉狐疑地問他:你是烏龜先生?他紅著臉點了頭。

那麼大高個的一個人,害羞得像只小白兔,我來了興致,開始扮起了大灰狼。我將快遞拿在手裡遲遲沒有給他,不懷好意地問他為什麼叫這個名兒,是因為慫還是做事磨嘰。他的臉更紅了,窘迫地說隨便起的。

我沒再難為他,把快遞遞給了他,他拿了快遞剛準備轉身走的時候,回頭指了指我穿著涼拖鞋的腳說:快回去吧,彆著涼了。

說來也奇怪,從那兒之後,我們開始經常在小區裡碰見,倒垃圾的時候,出門遛彎的時候,甚至拿外賣的時候,我們總能遇到然後說一句:嗨。

後來的遇見,只要我們雙方都不趕時間,就會停下來聊上幾句。聊天中,我知道他來北京三年了,是個工程師,沒什麼特別的愛好,無聊的時候就習慣性地看老電影還有做數獨。

我身上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也都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在聽我講的時候,他只會問“後來呢”從來不會問“為什麼”。這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只是我一個單純的傾聽者,而不是我生活的窺探者。

習慣了之前帶著目的與人相處,烏龜先生的出現彷彿是從天而降的,不知道底細,也沒有非要發生點什麼的心理負擔。和這樣的人相處,我感受到了久違的舒適感,像是窩進了一床剛從陽光底下抱進來的棉被。

去愛吧,像不曾受傷一樣

後來,我們就自然地在一起了,他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就是一雙帶有烏龜布偶的棉拖鞋。

收到禮物後我又開始追問他為什麼這麼鍾愛烏龜。他給我的解釋是:走得慢點,被丘比特瞄準並擊中的幾率才會大啊,這不,我就遇見你了嘛。

再後來,我才知道,他之前有個談了7年的女朋友,出國留學後,再也沒有回來。

流浪過幾張雙人床後,我們兩個有破碎感的人,竟然奇蹟般地成治癒了對方。

我們不再畏畏縮縮,開始用一顆飽滿的心去愛去感受,就像真的不曾受傷一樣。

講完故事後,丟丟跟我匆匆跟我道了別,說是他的烏龜先生在等著她一起去買食材,要給她做天下第一好吃的紅酒燴牛排。

我趕緊說去吧去吧,婚期定了記得給我發請柬。

愛情真的是天底下最俗氣的東西了,但凡沾上了的人,都會變成圍繞一個小圓心轉圈圈的傻子。

同時啊,愛情也是天底下最特別的東西了,明明同樣是吃飯睡覺走路這樣的日常,但只要是跟對的人在一起,所有的瑣事都會自動發出blingbling的光。

我們在愛錯了幾次人之後,總是習慣性地說再也不敢奮不顧身地去喜歡一個人了,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可我們都心知肚明,自己每時每刻都在期待著一個剛剛好的人向自己款款而來,伸出手對我們說:跟我走吧,餘生的風花雪夜和柴米油鹽,我都想和你共賞。

新的一年,希望我們都能越來越快活,越來越清楚自己的路該怎麼走,還有,喜歡的人越來越離不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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