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沉|見證毛澤東會見尼克松

钩沉|见证毛泽东会见尼克松

從20世紀70年代起,大凡外國首腦踏上中國的土地,就會有個急切的要求:我們要拜會毛澤東主席。並以一睹“東方巨人”為快為榮。而那段時間,毛澤東身體狀況雖然日衰,但面臨的是紛至沓來的友誼之手,這能拒絕嗎?猶如人不能拒絕空氣一樣拒絕這個熱忱的世界。

第一次休克

1972年1月的北京,氣溫很低。寒流、大雪交替突襲而來,中央各種會議也少了許多。毛澤東因為身體的緣故,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然而,在這年1月11日下午,心情不好的毛澤東在游泳池呆不住,要警衛隊長陳長江隨他到釣魚臺12號樓找人瞭解情況、與人談話,直到很晚才回到中南海住處。12日下午,毛澤東又去人民大會堂118廳找人談話。

由於連續外出,加之心情欠佳,過分的勞累大大地超過了他的承受力。1月13日,毛澤東高燒不止,發生了嚴重的缺氧,突然休克了。護士長吳旭君有些措手不及,大聲喊道:“快來人呀!快來人呀!……”

著名心血管專家胡旭東趕來了,和醫務人員一起立即對毛澤東進行緊急搶救。此間,毛澤東一無所知,完全處於昏迷狀態,安然地躺著。注射完藥物,胡旭東扶起毛澤東,有節奏地用手拍打毛澤東的背部,不停地呼喚著:“毛主席,毛主席……”陳長江和在場的人都隨著呼喚起來,好像要把毛澤東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呼喚回來似的。

毛澤東突然發生昏迷,這讓身邊的醫護人員大為不安,這是自他患病以來從沒有過的情況。周恩來得悉毛澤東發病的消息後,立即從西花廳驅車趕來。周恩來被攙扶著走下汽車,來到搶救毛澤東的現場。不久,毛澤東經過一陣緊張的救治終於有了微弱的呼吸,慢慢地甦醒過來。

毛澤東看到面前那些醫療器械,看到周恩來那張因過分緊張而蒼白的臉和緊鎖的眉頭,看到他所熟悉的一張張緊張的面容,看到面前這一切既熟悉而又陌生,他顯得愕然而不解,望著大家,似乎在問:“這是怎麼了?這裡發生過什麼?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

周恩來見毛澤東的狀況有所緩和,他卻顯得非常疲乏,幾乎力不能支,陳長江便俯下身去在毛澤東耳語些什麼。良久,周恩來才恢復正常狀態。這時,毛澤東笑了,說:“恩來,你也要保重身體呀。我好像睡了一覺!”同時,抬頭對現場站的人說:“謝謝你們呀!”並請大家到沙發上坐。

陳長江回憶說:“林彪出逃之後的那幾天,主席一連幾天沒有合過眼,很少說話。1972年1月,陳毅去世,主席再次受到打擊。一連串的挫折,太多太多的刺激,對他的健康帶來了很大的損害。從那以後,他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甚至也不想見任何人。”

時隔第一次休克後不久的一天下午,毛澤東又休克過一次。醫療小組根據毛澤東精神疲憊、咳嗽加重、氣喘多汗、血壓偏高和出現昏迷等病況分析,一致認為應對毛澤東進行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周恩來也特別指示醫療小組,最好儘快為毛澤東進行一次包括心電圖和X光胸透在內的系統檢查,以期對毛澤東的病情作出最後確診。

然而,當醫療小組把上述意見報告給毛澤東時,他仍然不同意做全面的身體檢查。毛澤東之所以在病情轉重之時仍然固執己見,是因為他多年形成了反對“小病大養”的思想。後來,周恩來親自做工作,毛澤東才改變了對疾病的消極態度。

毛澤東尊重了周恩來的意見,但他只同意做一次心電圖,其他繁瑣的檢查仍然不願意配合。經過醫療小組的再次力爭,毛澤東最後只同意做心電圖和X光胸透兩種檢查。

毛澤東的休克,表明79歲的他身體已明顯地在走下坡路。此後,他離不開人,常缺氧,隨時需要吸氧。身邊人小心翼翼地不使他再受涼感冒,因為受涼感冒對他可能造成嚴重後果。他大多數時間躺在床上,有時閉著眼,不說話,陪同的人難以判斷他是睡著了,還是昏迷,只能用手到他鼻孔前試試才知道。他需要什麼東西時,常常不開口,只是用手指指,例如要用熱手巾、要換墊子等。但他的個性依然那麼倔強,有什麼不舒服從來不說。有一次,毛澤東高燒至39.5度,護士長吳旭君一摸手和臉,感覺到發燙,才開始緊急處理。

毛澤東的健康狀況一時間成為國家機密,從中央政治局委員到各級黨政軍領導人都不知道毛澤東的身體如何。一段時間內,毛澤東不再出席重大會議,沒有長篇講話,甚至連文件作的批示也很少。

钩沉|见证毛泽东会见尼克松

歷史性時刻到來

1972年2月21日11時30分,世界外交史上的一個歷史性時刻。尼克松乘坐他的專機“空軍一號”來到中國北京,開始他的對華訪問。隨尼克松夫婦訪華的還有國務卿羅傑斯、美國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基辛格等隨員。周恩來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總理身份親自在北京機場迎接,在一片掌聲中,周恩來意味深長地含笑說:“總統先生,你的手伸過世界最遼闊的海洋來和我握手——25年沒有交往了啊!”

其實,早在尼克松訪華前,基辛格作為總統特使曾兩次訪華以做準備,其中第一次是秘密訪華。為了確保基辛格一行的安全和秘密來訪的消息不外洩,中央警衛團對基辛格一行所下榻的釣魚臺國賓館院內的各哨卡做了新的部署,要求無關人員不得進入基辛格一行住處附近的區域,且新添設了一些哨位,並對警衛人員、服務人員和司機就保密和安全方面均作了嚴格的規定,要求在執行任務期間不回家,不能往外面打電話,不準做記錄。

釣魚臺是中國外交的象徵。如果說黨政機關集中的中南海是管理國內事務的地方,那麼釣魚臺可以說是處理外交事務的場所。釣魚臺佔地總面積為43萬平米,是中南海面積的近一半。有關方面將基辛格一行的住地沙發、窗簾和一些傢俱全換成新的,對空調等設備也做了全面檢查,撤除了樓內原來擺放的有關《毛主席語錄》《毛澤東選集》等“紅寶書”,樓道內原被染有很濃“文革”色彩的宣傳畫被國畫等藝術品取代。

經基辛格作為“先導”先後兩次“探路”作準備後,尼克松如願乘坐專機“空軍一號”來到了中國。踏上中國的土地之時,正是美國東部標準時間星期日22時30分,也是美國民眾收看電視的黃金時間。歡迎儀式後,周恩來與尼克松同乘一輛防彈高級紅旗轎車直駛尼克松下榻的釣魚臺國賓館18號樓。

如果從釣魚臺正門(東門)進去,那16座別墅式接待樓沿湖散落。從東門開始,按逆時針方向依次編號。沒有1號和13號樓,這是考慮到西方的慣例。此外,考慮到中國人忌諱“4”字的習慣,把相當於4號樓的建築稱為“八方苑”。每棟樓內設有約20間客房。紅色樑柱、黃色玻璃瓦片覆蓋的18號樓有“元首樓”之譽,是周圍景觀最美的明代風格建築,樓前擺放著兩座獅子鎏金塑。

尼克松來華的日子,經過兩次休克的毛澤東的健康狀況仍然處在極不穩定的狀態,隨時都有惡化和發生危險的可能。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如期會見尼克松,誰也無法保證。然而,毛澤東表現出驚人的意志力,決定仍會見尼克松,儘管人們當時幾乎都不知道他的實際健康狀況。

早在4天前,陳長江接到了絕密文件《接待尼克松日程安排》,自這份文件中可以瞭解到尼克松在華期間的主要活動及時間安排:

2月21日(星期一),上午9:00抵滬,11:00抵京。下午會談,尼夫人休息。晚19:00總理在大會堂宴會廳舉行宴會。

2月22日,上午尼在賓館辦公。下午會談或會見。晚20:00外交部在大會堂3樓舉行晚會,演出《紅色娘子軍》。

2月23日,上午尼在賓館辦公,下午會談。晚20:00體委在首都體育館舉行體育表演。

2月24日,上午尼一行遊長城、定陵。下午會談。晚機動。

2月25日,上午10:00尼一行參觀故宮和出土文物。下午會談。晚19:00美答謝宴會。

2月26日,上午9:00離京飛杭州。下午14:00遊西湖。晚19:00省革委會宴會。

2月27日,上午離杭飛上海,直接參觀工展。下午會談。晚19:00市革委會宴會。

2月28日,上午10:00離上海回國。

顯然,這是中美雙方商定的日程表。陳長江自日程表上注意到多次出現“會談”二字,他清楚這是為了達到雙方預期的目的和對世界局勢交換意見進行的技術性和專題性的談判,這種會談主席是不會出面的。但主席早就表示過,尼克松如果到中國來,那他願意跟他談,也就是見面。長期在主席身邊工作,陳長江也清楚,主席在“文革”開始以後的有關接見通常是安排在外賓臨走的前一天。可是日程表中顯示,26日尼克松離京前一天的安排是“會談”,明顯不是主席的活動。很快,陳長江又發現日程表中有關尼克松到華第二天的下午安排中出現了“會見”的字眼,而且是“會談或會見”。此時,他猜測主席會見尼克松的時間可能初步定在了尼克松到華後的第二天下午。於是,陳長江心理上有了準備。

尼克松到中國才不到兩個半小時,毛澤東便出乎意料地提出要會見他。這是毛澤東臨時決定的,雖然事先雙方商定的程序表上列有這一最重要的會見,但沒有確定時間——因為毛澤東正在病中,中國方面無法事先定下毛澤東何時能夠會見尼克松。

也恰恰是由於毛澤東親自決定的意外和匆促,有關方面沒來得及事先和負責尼克松警衛的官員打招呼,甚至連美國國務卿羅傑斯都被排除在外。當天下午,尼克松、基辛格等在周恩來陪同下來到中南海。

钩沉|见证毛泽东会见尼克松

“毛澤東主席會見美國總統尼克松”紀念銅章

兩雙大手終於相握

尼克松、基辛格等走了以後,美方負責警衛的官員才發現,他們的總統及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等不見了。把國家首腦、頭號警衛對象給丟了,這可是要命的失職,隨行的警衛人員們頓時慌作一團。中國外交部禮賓司的人員見美方的警衛人員在釣魚臺住地範圍內,像沒頭蒼蠅似的撞來撞去,便告訴他們:“不必緊張,你們的總統受著很好的接待,安全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尼克松所乘坐的防彈高級紅旗轎車一到游泳池前,陳長江便上前引導。尼克松走進毛澤東在游泳池寓所的書房裡,陳長江看到毛澤東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緩緩地站了起來,微笑著向尼克松伸出手。

兩雙大手相握了!來自兩個世界大國的最高領導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看到兩個人4隻手相疊在一起握了好一會,大大超過了正常禮節的握手時間,陳長江有些激動:是不是他倆都想將20多年由於相互敵視而失去的握手機會都彌補回來呢?

的確,這可標誌著兩個大國結束了將近四分之一世紀的對峙與對抗!這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另一個時代的開始!攝影師定格了這歷史永恆的瞬間。

鬆開手,毛澤東並不避諱地略帶自嘲道:“我說話不太利索了。”陳長江環顧了書房,看到中國方面除了周恩來總理,還有外交部部長助理王海容和翻譯唐聞生等,美國方面有總統助理基辛格等兩三位隨員。

會見在寒暄中開始,基辛格提到自己在哈佛大學教書時曾經指定班上的學生研讀過毛澤東的著作,毛澤東謙虛地說:“我寫的這些東西算不了什麼,沒什麼可學的。”尼克松恭維道:“主席先生的著作感動了一個國家,推動了一個民族,改變了整個世界。”當翻譯完整譯出後,毛澤東笑了,詼諧地說:“我沒有能夠改變世界,只是改變了北京附近的幾個地方。”

陳長江知道毛澤東喜歡海闊天地地漫談,在無拘無束的漫談中他永遠是談話的中心。看到正式會見已開始,陳長江在主席座位的右前方悄悄放上一個痰盂,隨即主動退出了書房,在門外負責警衛工作。

毛澤東這次會見尼克松,是舉世矚目的大事。由於擔心他在談話中隨時有可能再發生險情,身邊工作人員都十分緊張,特別是醫護人員。醫療組有兩手準備,一是儘量保證毛澤東如期會見尼克松,二是做好一切搶救準備,以防萬一在會見過程中發生什麼意外。大家就守在門後,備好了應急藥品,甚至把給主席用的強心劑都抽在了針管裡頭。陳長江也感受到了一種臨戰氛圍充斥在周圍。

毛澤東對尼克松說:“今天談話的範疇是你定的,吹哲學。”會見中,毛澤東談笑風生,尼克松也是妙語連珠,雙方不時發出陣陣笑聲。聽到這些笑談聲,陳長江緊繃的心才稍稍有所松馳,他深深為主席跟疾病作鬥爭的頑強毅力所打動,感覺主席在關鍵時候思維尤為敏捷,不得不敬佩主席驚人的意志力。

當尼克松把話題拉到臺灣問題、越南問題、亞洲及世界其他地區局勢等時,毛澤東當即制止:“這些問題我不感興趣!”他指了指周恩來說:“那是他跟你談的事。”

對中美關係,毛澤東說:“來自美國方面的侵略,或者來自中國方面的侵略,這個問題比較小,也可以說不是大問題,因為現在不存在我們兩個國家互相打仗的問題。你們想撤一部分兵回國,我們的兵也不出國。”尼克松說:“主席先生,我知道,我多年來對人民共和國的立場是主席和總理所完全不同意的。我們現在走到一起來了,是因為我們承認存在著一個新的世界形勢。我們承認重要的不是一個國家的對內政策和它的哲學,重要的是它對世界上其他國家的政策以及對於我們的政策。”毛澤東說:“就是囉。”在回顧了20多年中美關係的狀況後,毛澤東特別談到最近兩年中美接觸的過程和背景,肯定了尼克松、基辛格所起的重要作用。

钩沉|见证毛泽东会见尼克松

晚年陳長江指著老照片回憶早年在毛澤東身邊的時光

“認真坦率的”會見

交談的氣氛一直很輕鬆融洽。就在這時,美方一個在場人員的口袋裡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響。他把手放進衣服口袋裡擺弄了幾下,卻依然無法使聲響停下來,只得無奈地從口袋裡把發出聲響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他在衣服的口袋裡悄悄地裝了一個微型錄音機。也許是帶子到頭了,或出了什麼故障,所以發出了聲響。此人本想在口袋中操作,把聲響制止住,但沒有做到,只好把錄音機拿出來,尷尬地當眾關上。毛澤東原本很反感這類偷偷摸摸的錄音行為,但看到美國人已經非常狼狽了,便大度地繼續著原來的話題,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時間悄悄地流逝。陳長江一看錶,原定進行15分鐘的禮節性會見,一下子過去了65分鐘。聽到門內中國共產黨的最高領袖和敵對了20多年的美國首腦那無拘無束的輕鬆交談聲,陳長江有些意外,也十分地欣喜,為主席的健康,更為兩國關係的和好。

門“吱”的一聲開了,會見終於結束了。陳長江第一眼看過去,毛澤東氣色還行。

尼克松告辭時,毛澤東稱讚尼克松的《六次危機》寫得不錯。尼克松說:“主席先生讀的書太多了。”毛澤東則說:“我讀得太少,對你們美國瞭解太少了。要請你派教員來,特別是歷史和地理教員。”

毛澤東拖著腳步送尼克松到門口,說:“我的身體一直不好。”尼克松說:“不過,你的精神狀態很好。”毛澤東微微聳了聳肩說:“表面現象是騙人的。”

陳長江送尼克松一行上車,轉身回到書房,看到剛才還興奮的毛澤東此時已顯得有些疲憊,正在沙發上休息。半個小時後,工作人員又扶他到床上休息。

會見結束幾個小時後,新華社發表了面帶微笑的毛澤東和尼克松會見的新聞照片和消息,稱這次會見是“認真坦率的”。

陳長江在晚年讀到過《尼克松回憶錄》,特地在這麼一段文字下打上了波浪線:“他(毛澤東)身體的虛弱是很明顯的,我進去時他要秘書扶他起來。他抱歉地對我說,他已不能很好地講話。周(周恩來)後來把這一點說成患了支氣管炎的緣故,不過我認為這實際上是中風造成的後果。他的皮膚沒有皺紋,不過灰黃的膚色看上去卻幾乎像蠟黃色的。他的面部是慈祥的,不過缺乏表情。他的雙目是冷漠的,不過還可以發出銳利的目光。他的雙手好像不曾衰老,也不僵硬,而且很柔軟。不過,年歲影響了他的精力。中國人只安排我們會晤15分鐘。毛完全被討論吸引住了,因而延長到1個小時,我注意到周在頻頻地看錶,因為毛已開始疲乏了。”顯然,這是尼克松當年所目擊的毛澤東病態。

陳長江心想:尼克松的眼光真敏銳,主席那時的身體確實很虛弱。會見前,主席的頭髮還很長、鬍子還很多天沒有刮。急急召來理髮師“突擊”,給他理了發、颳了鬍子,換上新做的“毛式”衣服,他這才變得“容光煥發”。只是他的那雙腳,並未引起人們的注意——他的腳腫得很厲害,以至穿不進原先的鞋,不得不新做了一雙格外肥大的圓口黑布鞋。尼克松注意到了他步履蹣跚,但他腫脹的腳被寬大的褲子遮住了。

毛澤東與尼克松會見後的第二天起,由周恩來同尼克松進行了5次會談,就國際形勢和雙邊關係坦率而又深入地交換意見。在臺灣問題上,美方認可只有一箇中國、不支持臺灣獨立、逐步從臺灣撤出美軍,但仍存在不同看法。中方重申,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解放臺灣是中國的內政,外國無權干涉。直到2月25日下午,《中美聯合公報》稿中有關措詞還沒有確定下來。這時,周恩來告訴基辛格:反正雙方觀點已經接近,我們也報告了毛主席,但還要設法用雙方都能接受的最佳措詞表達。最後,這個問題以雙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得到了解決。

後來,基辛格曾說:“中國總理的每一個步驟都是向毛主席報告的,等於毛主席參加了會談。”在連續幾天的中美會談期間,陳長江注意到周恩來每天深夜或次日凌晨都要帶著外交部部長助理王海容、翻譯唐聞生等去毛澤東那裡彙報情況(周恩來陪同尼克松一行赴杭州、上海時除外),交換意見,往往一談就是一兩個鐘頭。周恩來和毛澤東一樣睡得很少,可是周恩來仍然顯得精神抖擻。

尼克松訪華期間,向毛澤東贈送了象徵和平的瓷制天鵝和水晶玻璃花瓶,而毛澤東向尼克松贈送了3幅令人費解的條幅,分別書寫著“老頭坐凳”“嫦娥奔月”“走馬看花”。中國人民向美國人民贈送了兩隻珍貴的大熊貓“玲玲”和“星星”,尼克松則代表美國人民向中國人民贈送了一對產於北美寒冷地區的稀有動物麝香牛。

2月28日,《中美聯合公報》(又稱《上海公報》)在上海簽署並發表。曾有人發現,公報裡的每一個段落,在毛澤東與尼克松的談話裡都有相應的一句話,認為毛澤東此前的會見談話中實際上已勾劃出了公報的內容。

尼克松訪華和《上海公報》的發表,標誌著中美兩國關係的大門已經打開,開始走出對抗,走向合作和正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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