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律不懂是国画家缺少思想的“白痴”通病

古韵诗律——呈现中国书画艺术思想内涵的重要手段

文:董江海

古韵诗律——中国诗歌与中国书画艺术关系密切,相互作用不仅是因为书画作品需要借助古韵诗律题款,更重要的是中国古典诗歌本身同中国书画艺术一样是一门独立的艺术,而且它们二者之间相互渗透、印证、交融、促进,共同发展。亦就是二者之间除各自的艺术独特性外还存在许多共性,甚至是互相必须比较印证才能表达清楚,古韵诗律是呈现中国书画艺术思想内涵的重要手段。

中国古典诗歌——古韵诗律,谈诗必说“韵味”,离不开“格律”。“韵味”成为中国古典诗歌的乐意!“格律”成为中国古典诗歌的要求。

诗律不懂是国画家缺少思想的“白痴”通病(董江海 作品)

晚唐司空图主张“辨于味而后可以言诗也。”这个“味”即是“韵味”。“韵”《说文》训韵为 “和也,”它最早的意义是谐音即音乐。它的本义也是论乐之用的,也就是表达音乐中极美的境界,后来“韵”被用于品人、品画、品诗,如:《晋书·庾传》谓其人“惟有远韵。”谢赫《古画品录》谓戴逵画“情韵缠绵。”以“韵”论诗首见于梁简文斋《劝医论》:“又若为诗,则多须见意……皆须寓目,详其去取,然后丽辞方吐,逸韵乃生。”逸者,超迈也。逸韵是指诗歌中超迈悠然深远的艺术趣味。也就是“韵”——“韵律”,后来“韵律”发展成不仅仅是表现音乐的美的味道而是以这种如同音乐美一样愉悦的味道涵盖相关的别的艺术(诗歌、绘画、书法等)。

宋范温论韵曰:“有余意之谓韵……自三代秦汉,非声不言韵;舍声言韵,自晋人始;唐人言韵者,亦不多见,惟论书画者颇及之。至近代先达,始推尊之为极致,凡事即尽其美,必有其韵,韵苟不胜,亦亡其美……必也备众善,而自韬晦,行于简易闲淡之中,而有深远无穷之味,观于世俗,若出寻常。至于识者遇之,则暗然心服,油然神会。测之则益深,究之而益来,其是之谓也……惟陶彭泽体兼众妙,不露锋芒,故曰:质而实绮,臞而实腴……夫绮而腴,与其奇处,韵之所从生;行乎质与臞,而又若缓不收者,韵于是由乎成。”

范温告诉我们:“韵”是从论乐而及于书画,又及于诗文的,直到唐以后才被推为艺术美的极致。

中国古典诗歌从来强调“诗中有画”,也就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韵律”是画意和乐意的统一。中国古典诗歌创作强调三境,即第一境即画境,第二境即“状似流水,又象飞鸿”之联想之境”。第三境:“不知其何以冲然而淡,悠然而远。”“这三境无不和中国书画艺术创作以及乐意互相交织,相互统一的“韵律”之境。其中画意,就是中国传统文人画的画意。中国文人画自古有重视虚拟,追求神韵的传统,岳正谓画“在意不在象,在韵不在巧”就是证明。

中国古典诗歌——古韵诗律与中国书画艺术互相交融,互为表里,共同发展可见一斑。

中国文人画与中国古典诗歌一样有其基本特征,这首先是中国文人画具有文学趣味的突出特点。它开始强调形似与神似,写实与诗意的融合统一,是其文人画的特色,但是文人画发展到了北宋,形似与神似被弱化,特别强化主观心绪,加强了不求形似但求意象的境界,这一境界,成为此后传统人物画的标准,以后也普及成为中国山水画的标准。

诗律不懂是国画家缺少思想的“白痴”通病(董江海 作品)

倪云林说:“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余之竹聊以为写胸中之逸气耳,岂复较其似与非。”

元代画家吴镇也说:“墨戏之作,盖士大夫词翰之余,适一时之兴趣。”在文人画家看来,绘画的美不再于描绘自然,而在于或更在于绘画本身的线条,色彩亦即所谓笔墨本身,笔墨具有不依存于表现对象(景物)的相对独立的美,它不仅仅是一种形式美,结构美,更重要的它是在这些形式结构中能传达作者的种种主观精神境界美。古韵诗律——中国古典诗歌所具备的“韵律”美,更能强化和阐述书画作品的这种“韵律”美。古韵诗律是呈现中国书画艺术思想内涵的重要手段。

诗律不懂是国画家缺少思想的“白痴”通病(董江海 作品)

钱钟书于《中国诗与中国画》一文中指出:“中国传统文艺批评对诗和画有不同的标准,评画时赏识王世所谓‘虚’以及相联系的风格,而评诗时却赏识‘实’以及相联系的风格。”

中国画(山水画)的创作过程是画家将观察的结果由知觉全部转化为记忆,然后在工作室一挥而就……中国古典诗人(山水诗)的创作方式是在一联一句之间即目入咏,遇景抉思,反复揣模,宋人陈后山(宋江西诗派主要人物)这样描述自己一句登临诗的创作过程:“余登多景楼,南望丹徒,有大白鸟飞近青林,因得句云:‘白鸟过林分外明’。谢眺亦云:‘黄鸟度青枝’,语巧面弱,老杜云:‘白鸟去’边门,语少而意广”。

古代的画家在探游寻景时一般不携带写生工具(不像现代书画家去写生),但古代诗人留连于山水之间却不妨自带纸笔“寓目辄书”。(钟嵘评谢灵运语),遇思入咏,触景生情,虽未必成篇,却能偶得佳句。

中国书画与中国诗歌在创作过程中虽有区别,但诗画对大自然的赞赏抒情是相同的,无论是画家在工作室“胸有成竹”的创作,还是诗人在即目入咏,触景生情的抒情,二者都是对自然景物的艺术表达,甚至于诗可以成为画意表达的更为深刻的更高层面的亦即是思想内涵的抒情手段。画家可以通过诗文内容使自己的书画作品的思想内涵表达的更为淋漓尽致……。

诗律不懂是国画家缺少思想的“白痴”通病(董江海 作品)

北宋开始在画上题诗落款,但一般不使过分侵占画面而影响画面。但元人则不同,画面上的题词有时多达几百字之多,有意识的让书法诗文成为画面的构成部分,和画内容相呼应。更为突出的是通过文字书法或者诗文内容来表达画之含义,深化画的思想内涵。因之“元人之书,虽侵画位,弥觉其隽雅”(钱杜清进士出身诗画家《松壶画忆》)。这种用书法诗文和印章配合并强化画面的创作手段成了中国书画艺术独特的传统。中国古典诗歌——古韵诗律极为深刻地强化了绘画艺术的审美因素,成为呈现中国书画艺术思想内涵的重要手段。

欧阳修《盘车图诗》“古画,画意不画形,梅诗咏物无隐情,忘形得意知者寡,不若见诗如见画。”

李贽(《诗画》《焚书》卷五)“画不徒写形,正要形神在,诗不在画外,正写画中态。”

古人的这两篇小诗很深刻地讲明了古韵诗律与中国书画之间的问题本质,它正是我们经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诗律不懂是国画家缺少思想的“白痴”通病(董江海 作品)

画家提神发于笔墨,会形而求神韵而游于太虚;古韵诗律初于抒情,却含“明心目性”之理,故而“不以虚为虚,而以实为虚,花景物为情思也”(范唏文:《对床夜语》卷二《历代诗话续编》,第421页。)有道是:“诗如画工,即景成趣”(袁牧清诗人《续诗品》),所以,“诗人寓目辄书,即远入细,寓大于小,山光水色,往往出之天然”(肖驰《中国诗歌美学》第214页),这不正是古韵诗律成为呈现中国书画艺术思想内涵的重要手段的最有利的证明么?

中国古典诗歌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它和中国书画艺术一样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粹,二者关系复杂,互相交递相融发展,互为印证,互相促进,不是简单能概述清楚,本文只是通过片言碎语抛砖引玉般说明古韵诗词对于呈现中国书画艺术思想内涵的意义是多么重大,除此手段外恐怕无以能深刻抒发中国书画艺术之思想内涵。

诗律不懂是国画家缺少思想的“白痴”通病(董江海 作品)

代表文章:《选择书画就是殉道,要么成为疯子,要么成为大师》《对龙瑞等名画家的批评不仅仅需要勇气》《书画大师满天飞杂谈》《从书谱中解读中国书法的审美标准》《历代狂草大家的成就所具备的条件》《书法国展与不要脸》《请问邱振中教授学术评论何以如此无知和庸俗》《“丑书”的另类认识》《田英章字帖的泛滥是对中国书法活生生的阉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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