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純淨、潔白且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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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糖就讓人深深著迷。無論東方還是西方,概莫能外。

早在公元前327年,亞歷山大大帝蕩平波斯帝國,來到印度河流域時,他的一位名叫尼奧修斯的將軍對甘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種來自印度的蘆葦不需要蜜蜂就能直接帶來蜂蜜,儘管它不產果實,但用它可以製作出令人陶醉的飲料。”糖,從此成為西方世界對神秘東方的一個幻想元素。

甚至在亞歷山大東征過後一千多年,印度的製糖技藝仍然吸引了古代中國人的關注。唐太宗李世民其實不曾派玄奘不遠萬里去西天取經,但卻曾遣使至摩揭陀國討取熬糖之法。在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看來,佛法的重要性顯然比不上美味的糖。中國自古以來就不缺紅糖、麥芽糖,但仍然不乏對糖的濃厚興趣,更不要說僅有蜂蜜可食的可憐的歐洲人了。

第一個發生工業革命的英國,直到16世紀,糖仍然是昂貴的進口貨。當時的糖,主要用做香料或藥物。即使上了權貴們的餐桌,那也多半是被做成精美的糖雕,炫耀的功能多過食用的價值。一旦美洲殖民地依靠黑奴的血汗開始大規模種植甘蔗和供應食糖,白糖才從一種奢侈品變身為大眾日常消費的食品。

然而,白糖在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的時候,也開始悄悄威脅起我們的健康。

白糖:純淨、潔白且致命

2016年,全球平均每人每天吃糖65克。其中,自300年前最先大規模享用白糖的歐盟國家,日均食糖高達101克,是全球平均水平的1.5倍。美洲人做為歐洲人的後裔,也繼承了嗜糖的癖好。美國人每天要吃92克的糖,全球產糖第一大國的巴西,甚至高達144克。

吃糖多的國家,往往胖子也多,這似乎不可能是巧合。

白糖其實與米麵一樣,都是碳水化合物的一種。米麵等碳水化合物可被人體轉變成葡萄糖,直接吸收入血循環,供作人體所需的能源。所以,人類其實可以不用吃糖。一個人如果一輩子不吃一點糖,完全不影響身體的健康。

但是人類又嗜糖。人類嗜糖的本性,很可能源自人類的前身——數百萬年前在非洲森林裡尋覓水果的古猿。人類的這一弱點被現代食品工業所利用。糖,成為一種最能體現公司之貪婪與人性之軟弱的食物。我們以為是我們在為自己選擇食品,其實不是,是食品工業在決定著我們應該吃什麼。我們以為自己沒有吃多少的糖,但事實上,有90%的糖都通過食品飲料產品悄悄地滿足了我們的口腹之慾。零食、糕點、飲料、果汁、酸奶、冰激凌,甚至方便麵、辣椒醬這種大家想不到的食品,都少不了糖。還有“忽然超級想吃”的辣條,其成功的秘決,竟是在辣中加上少許的甜味。糖,早已在我們的周圍氾濫在災。食品工業對人類嗜糖癖好的滿足,造就了滿街蹣跚的胖子和忙得不可開交的牙醫。

白糖:純淨、潔白且致命

人類對糖的攝取,已經遠遠超過人體能夠承受的限度。在歐美國家,白糖已經從甜蜜生活的象徵,變成了人類飲食中的大敵。這一場飲食革命的發生,至今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

2015年,美國推出官方最新的膳食指南,對每日糖攝入量的上限給出了指導性建議。這一事件成為人類對糖的認識的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轉折點。不過幾年時間,美國已經有33個州頒佈了徵收糖稅的法律。美國膳食指南的影響,遠遠超出了國界。法國、匈牙利、比利時、挪威等國也已對含糖飲料徵稅。英國財政大臣喬治·奧斯本宣佈2018年起對含糖飲料徵稅,最高稅率20%。

《中國居民膳食指南》明顯借鑑了美國膳食指南的意見。在《中國居民膳食指南》2011年版中僅提到“含糖飲料容易誘發齲齒,造成過多能量攝入”,在2016年版中則大大提高了對糖的警惕性,提出“少鹽少油、控糖限酒”,“控制添加糖的攝入量,每天攝入不超過50g,最好控制在25g以下。”這反映了中國營養學界在對糖的認識上的進步。

參考一下,一罐330毫升的可口可樂,含糖量高達35克。一罐可樂的糖份就差不多頂上人體一天所能承受的對糖的攝取量。糖是純能量物質,非常易於被人體吸收。過多的能量會轉化成脂肪在人體存儲起來,讓人變得超重或肥胖,繼而增加2型糖尿病等慢性病的發病風險。

白糖:純淨、潔白且致命

讓人驚訝的,不是糖對人類健康的危害,而是為什麼人類這麼遲才發現白糖有害健康?

事實上,早在1972年,一位名叫尤德金的英國科學家就提出警告:白糖對人體健康有著極大的威脅。本文的標題,“純淨、潔白且致命”,其實就引自尤德金的《Pure, White, and Deadly》一書的書名。讀者可能會問:為什麼在尤德金之後又過了40多年,科學界才對白糖危害人體健康達成共識?

在這裡,又引發了全球營養學界關於“低脂說”與“低糖說”之間的一場長達幾十年的爭論的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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