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沒去過印度 但不可以錯過那裡的電影

你可以沒去過印度 但不可以錯過那裡的電影

《大篷車》是一部極具觀賞價值的娛樂片。它對於觀眾的吸引力是多方面的:它有傳統好萊塢式的曲折故事情節,有著懲惡揚善的社會生活主題,有著一系列性格鮮明的人物形象,有著驚險激烈的打鬥場面,還有著賞心悅目的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和音樂。

影片蘊含的是一個並不新鮮的社會母題——貪心是罪惡的淵藪,友誼是人類的珍珠。影片以第一人稱的倒敘開篇,以主人公的自述結構整部影片,在曲折的情節中,敘述了一個資本主義社會中金錢與友情對抗的故事。女主人公蘇妮塔是孟買大工廠主莫漢達斯的獨生女,她的慈父突然被害,保險櫃裡的鉅款被竊,劫財害命的竟是她父親親手培養的最信任的年輕的總經理拉詹。狠心的拉詹圖財害命後還要騙娶美麗善良的蘇妮塔做他的妻子,這一切在新婚之夜被曾受拉詹玩弄的舞女莫尼卡所揭穿。於是,蘇妮塔驚恐地逃出魔掌,影片循著拉詹追殺蘇妮塔的情節線發展,故事的總懸念發生。影片自始至終讓女主人公蘇妮塔在危境中行動,而蘇妮塔這個善良柔弱的女性,面對的卻是拉詹為首的一夥隱藏著的兇惡的壞人、打手,因而使人格外揪心。當蘇妮塔進入吉卜賽人演出團的大篷車隊後,迅速擴大了影片的情節含量,故事出現了高度戲劇性的變化,寶貴真誠的友情凝成的力量,最終戰勝了邪惡,壞人受到了懲罰。無疑,《大篷車》對貪慾以及陰險殘忍這種種人性惡的批判,對友情和友情的力量等種種人性美的讚頌,顯示著一種來自生活的藝術的永恆性。

影片的主題融於生動的人物形象塑造中,片中有為人正派的企業家莫漢達斯和卡拉馬昌德,有正義的吉卜賽青年莫漢,有善良正直的吉卜賽頭人,有單純善良的蘇妮塔,有陰險狡詐的拉詹,特別是影片塑造了妮莎這個吉卜賽姑娘。這是一個有著多重性格的人物,她有著一身優美出眾的舞姿,熱情奔放,她也有著粗野甚至驕橫的個性,同時,她做事為人潑辣直率。開始,她恨蘇妮塔“奪走”她的情人莫漢,要殺蘇妮塔,危險時刻,吉卜賽部落頭人對她說了一段話:“要除掉蘇妮塔是很容易的,但蘇妮塔死了,莫漢的心也就死了,再也沒有歡樂。那麼,你跟他在一起,又能得到幸福嗎?我們吉卜賽人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可你連自己的愛情也不能犧牲。”這段話,實際上是影片對吉卜賽人的生活觀、幸福觀的一個闡發。它不僅成為妮莎轉變的一個契機,而且使她從此成為推動情節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妮莎為了摸清情況掌握拉詹的罪惡,不顧自己的安危深入危險地方——莫尼卡住處,中了拉詹的圈套,又奮力掙脫;當她看到莫漢被拉詹吊打處於生命垂危的關頭,她飛刀救下莫漢;當垂死的拉詹向莫漢和蘇妮塔射擊時,她奮不顧身擋住罪惡的子彈,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從狹隘的自私的愛,到為他人的愛而犧牲自己的生命,妮莎形象完成了一個個體性格歷程,也同其他正直善良的人們一道昇華了一個民族的精神品格。

你可以沒去過印度 但不可以錯過那裡的電影

影片形成了成熟的類型風貌。載歌載舞是印度影片的一個突出的民族特色,這個特色的形成有著特定的社會生活背景。印度是個多民族國家,使用的方言眾多。20世紀30年代,電影進入有聲時期後,北部的印地語影片和南部的泰米爾語影片成為印度電影中的主流。當時,《阿拉姆阿拉》是第一部配上方言的影片,片中穿插大量歌舞鏡頭,這樣就使那些不懂方言的觀眾也能通過傳統的歌舞形式看懂電影和獲得觀賞愉悅。今天,印度仍是電影中使用語言種類最多的國家。同時,在眾多的印度人口中,還有大量的低文化層次群,這也使得歌舞片得以成為最流行的一種娛樂活動。可見,藝術總是制約於一定的生活現實。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20世紀30年代起,印度影片中的歌舞片不斷髮展,成為一個藝術傳統,並且,長期以來形成一種公式:一個歌舞明星,三段舞蹈,六支歌曲。從世界範圍看,歌舞片也一直在發展變化,從早期簡單的歌舞片到較複雜的雜耍歌舞片,進而發展到含有較強情節性的歌舞片。有較強情節性的歌舞片也有多種類型,《大篷車》所代表的印度歌舞片就是一種較成熟的很有吸引力的影片類型。與較為純粹的歌舞片不同,在這種影片中,歌舞總是與一定的故事情節相聯繫,20世紀50年代的印度影片《流浪者》就是一個代表,《流浪者》以主題歌的演唱貫穿於影片中,形成一種有特殊韻律感的藝術節奏,同時,影片還運用了一些插曲,然而,總體看,片中歌舞與情節離得較遠。相比之下,20世紀80年代的《大篷車》的藝術追求則更勝一籌。表面看,它還是一個明星主角妮莎,幾段主要歌舞,但它更成熟了,一方面,它更自覺更自然地追求各種聲色刺激,歌舞大量地經常地出現,有時形成大的歌舞場面,另一方面,它不再讓歌舞絲絲緊扣情節,而是情節與影片內容若即若離。不過,影片在追求歌舞多種聲色刺激作用的同時,仍很注意讓曲折的故事情節穿插其中,人物性格展現其中,情感氛圍渲染其中。譬如,大篷車中的三段主要歌舞就很精彩,第一次,蘇妮塔從拉詹的陷阱中逃出來,觀眾正為之揪心,銀幕上出現了白雲飄浮的晴空,蜿蜒的公路上,停著一輛舊卡車,路邊如茵的草地上,卡車司機小夥子莫漢正吹笛,畫外傳來音樂,節奏一過,莫漢一邊唱起“我們行走在愛情的道路上”,一邊跳起獨舞,舞蹈動作以腿動肩搖為主,歌曲是進行速度,旋律輕快有力,傳達出莫漢純樸熱情富有朝氣的人物性格,也傳達出吉卜賽人追求幸福的心聲。第二次,在大篷車隊行進途中,出現了吉卜賽人的集體歌舞場面,大段熱情奔放風格粗獷的歌舞,烘托了吉卜賽人的精神風貌,同時,穿插了吉卜賽女郎妮莎的縱情歌舞。妮莎的舞蹈動作奔放熱烈,她時而奔走穿行,時而以雙手倒扶行進中的大車,邊舞邊歌,歌詞抒發著她對心中愛的渴望,大量腰背部的舞蹈動作展現了她的明星風采,也表現了她粗放不羈的性格。第三次,妮莎得不到莫漢的愛情,心生妒火,演出時拒絕出臺,蘇妮塔被推到臺前與莫漢和其他吉卜賽人一起表演,此時的蘇妮塔心情窘迫,歌舞生澀,但漸漸地她將自己的遭際感受融入其中,傳送於歌舞之中,在觀眾的歡呼中更轉為舒暢明快,輕鬆自如,終於達到了高潮。這段歌舞,使觀眾在緊張中心情稍有釋然,同時,這段歌舞對蘇妮塔的性格變化做了鋪墊,又推動了情節發展,可謂一石三鳥,妙趣橫生。影片顯示的成熟的類型特色,使得觀眾不再去按某種電影常規苛求它的生活真實與否,而是願意投入其中,樂意為之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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