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爬進了一條軟骨動物,害的老婆得了癔症……

那天早上,我正在家門口晨練,猛聽到一陣陰冷的“嘶嘶”聲,低頭一看,只見雜草中竄出一條毒蛇,足有一米長,全身長滿幽暗的花斑,毒信一閃一閃的,在追一隻小蛤蟆。那蛤蟆慌不擇路,直向我家門前蹦來,我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慌忙從地上撿起一塊斷磚,對準毒蛇砸去。誰知沒砸著,那蛇受了驚嚇,反而加快速度向我竄來,於是我趕緊瞅準機會又撿起一塊斷磚,朝它扔去。磚頭砸著了毒蛇的尾巴,只見它在地上滾了一下,就一頭竄進我家門裡去了。

家裡爬進了一條軟骨動物,害的老婆得了癔症……

“完了!”我直捶腦袋,我家大大小小五間房啊,鑽進一條毒蛇,到哪裡尋?誰敢去尋?那不是找死?

我癱在地上,心想:家裡是不能住了,乾脆到哥們家去躲幾天,等毒蛇走了,再回來。可鎖門時才發現,那門嚴絲合縫,毒蛇就是想逃,也無法從門縫裡逃出來。再一想:我若是走了,又怎樣證實毒蛇逃沒逃出家門呢?如果不能親眼證實,以後還怎麼安心在家裡住呢?我只好重新打開門,指望那條毒蛇快點逃出來。

眼看上班時間快到了,可那條蛇就是不出來。我心裡突然想到了老婆,得給老婆報警啊,不然,我上班去,她回來了咋辦?

可一想到老婆,我的腦袋就炸:老婆已經二十多天沒跟我說話了,住一屋像仇人,夫妻鬧成這樣,就為了一張照片。年前,我到省裡參加網友聚會,大夥在一起拍了好多照片,其中有一張是我和一個女網友拍的,當時做了什麼表情忘了,洗出來才發現,我笑得很不地道。妻子於是就認定我在省城出問題了,為這麼點事,要跟我離。昨晚,她乾脆沒回來。

家裡爬進了一條軟骨動物,害的老婆得了癔症……

鬧歸鬧,可我不能不管她啊,於是就寫了張紙條貼門上:家裡鑽進一條毒蛇,勿進。我將毒蛇鎖家裡,上班去了。

老婆就是不懂我的心

中午,我急火火地趕回家,看樣子,老婆沒回來過,那紙條依然貼門上。我把門重新打開,又不敢進去,只好坐門口守著,巴望著這個時候毒蛇能自個兒出來。就在這個時候,老婆騎摩托車回來了,像沒看見我似的,徑直往屋裡走。儘管我發過毒誓不跟她先說話,不過危急時刻還是大喊了一聲:“別,家裡鑽進了一條毒蛇。”

老婆嚇了一跳,收住正要邁進家門的腳,狐疑地望著我。我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老婆愣了愣,很快嘴巴扁得像瓢,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我的冷汗“刷”地就冒出來了。我承認,我以前一共說過十八次謊話,將咖啡廳說成辦公室,將跳舞說成開會等等,可天地良心,我也只是玩玩而已,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老婆的事。

可老婆就是不懂我的心,朝我鼻子一哼,說:“是不是你將狐狸精勾家裡來,要佔窩?”她抬腿又要往屋裡衝。我知道我再解釋也是白搭,可又不能讓她進屋,於是只好一把抱住她。可我抱得越緊,她掙得越兇,下午,咱們兩口子曠工了,一直像扭麻花一樣纏在門口。我家住在城郊,周圍沒什麼閒人,連勸架的人都沒有,眼看我老婆都快鬧虛脫了,我也沒了一絲力氣。就在我喘氣的時候,老婆掙出我的懷抱,像瘋子一樣衝屋裡去了。

我腦袋“嗡”地一炸,女人的嫉恨心真是可怕,如果今天不讓她進屋瞧明白,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但是毒蛇真要出來了,怎麼辦啊?我顧不了什麼了,操起一塊磚頭,視死如歸地跟了進去。老婆首先衝進臥室,角角落落找了一遍,又到衛生間和能夠藏人的房間都去查看了一番,我一直腳跟腳地緊隨在她後面轉,一雙眼睛將角角落落瞅得發藍,生怕那毒蛇忽然襲擊。曾經那麼溫馨的家,此刻在我的眼裡突然變得那麼殺氣騰騰。

老婆雖然沒搜出什麼,但看我緊張得兩腿發顫,一頭冷汗,她的眼更橫了,臉更長了,嘴更歪了:“屋裡沒藏人,你緊張啥?”我聲嘶力竭地喊道:“沒人,但有蛇。”我還是用力將她往屋外推,想趕緊脫離險地。

家裡爬進了一條軟骨動物,害的老婆得了癔症……

這當口,她手機響了,好像是有人找,她瞧了我一眼,急匆匆出了門。我在後面喊:“今晚千萬別回來,到孃家去躲躲。”老婆本來已上了摩托車,一聽這話,就又下來了,衝到我面前,兇巴巴地說:“你給我聽清楚了,這是我的家。要走,也不是我,你滾!”

我真是哭笑不得,想來想去,只好給岳母打電話,說家裡鑽進一條毒蛇,讓她今晚千萬勸女兒別回家。可怎麼也沒料到,岳母居然跟她女兒說話一個腔,冷笑道:“你是不想讓她回家吧?這事我管不了!”

放下電話,我欲哭無淚,想破腦殼,終於想到了可愛的人民警察,於是,趕緊撥110。接電話的是個女警,她說:“先生,你不要怕,我們馬上為你聯繫一個捉蛇專家。你現在不要進屋,你到110指揮中心來一下。”我捏著電話,激動得熱淚盈眶,終於有人相信我們家鑽進毒蛇了!

我趕到公安局,向警察詳細說明了我家鑽進毒蛇的情況。有關我和老婆鬧彆扭的事,我本來想說說其中潛在的危險,瞧著接待我的女警是個大姑娘,我覺得很不好意思開口,就沒說。110聯繫的那個捉蛇專家,正好在外地捉蛇,最早也要第二天早上才能趕回來,警察要我回去保護好現場,等捉蛇專家一到,馬上就行動。

老婆突然一把抱住我

我趕回家,天已經麻麻黑了。家裡的門大開著,老婆正悠閒地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我嚇得腿都軟了,心驚肉跳地求她說:“姑奶奶,我這回絕不是和你鬧著玩的,那條毒蛇說不準啥時候就鑽出來咬你一口,你還是回孃家去吧!”老婆冷笑一聲,較著死勁兒說:“今晚我哪都不去。別說是蛇,就是有毒蟒藏家裡,我也不怕。”老婆拿出一副犟死牛的樣子,冷著臉做這做那,後來,乾脆就一個人呼呼大睡起來。而我卻不敢睡著,房裡的燈一直亮著,我拼命睜大眼睛,警惕地注意著房裡的動靜。

第二天一早起床時,我兩腿一軟,在床前跌了一跤,老婆遲疑了一下,上來扶了我一把。她看我熬紅了一夜的眼睛,不由地問:“你一夜沒睡?”我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樣抽抽鼻子,沒回答。

這天正好是週末,上午八點多,一個警察和一個長著山羊鬍子的人到我家來了。山羊鬍一到,就將我和老婆攆出了家門。警察告訴我,山羊鬍就是那個捉蛇專家,老婆這才相信我家真鑽進蛇了,站門口不停地拍胸口。我呢,再沒給老婆好臉色!

家裡爬進了一條軟骨動物,害的老婆得了癔症……

山羊鬍在我家各間房轉了一圈,很有把握地說:“這東西還在屋裡。”他掏出隨身帶來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皮人,充上氣,我一看,媽呀,那皮人躺地上,簡直跟真人一模一樣。山羊鬍在皮人身上抹了一點油,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支綠幽幽的骨笛,盤腿坐皮人附近吹起來。大家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屋裡,大約十分鐘後,從老婆昨晚睡的房裡,果真傳出一陣“嘶嘶嘶”的聲音,眨眼間,一條蛇飛快地從房間竄到客廳,游到皮人身邊不動了,隨後它看了看皮人,慢慢地就往皮人身上爬。我嚇得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一瞥,發現老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嚇得捂上了眼睛,連見多識廣的警察也驚呆了……

山羊鬍的笛聲終於停了,那條蛇已盤在了皮人的脖子上,舒服得再也不動了。山羊鬍走上去,將蛇的七寸捏住,像提草繩似的把它提了起來。

我堅持要給山羊鬍買條好煙,山羊鬍樂呵呵地說:“不用了,我今天有這下酒菜就夠了。”說著,抖抖那條蛇,“這是條菜蛇,沒毒。”

家裡爬進了一條軟骨動物,害的老婆得了癔症……

就在這時候,老婆突然一把抱住我,淚流滿面。我摸著老婆的臉說:“原諒我啦?”老婆親著我,喃喃道:“一個徹夜守護老婆的人,要變心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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