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田小娥的悲剧,作者眼中的荒诞,和一段封建礼教的讽刺

我不知道电视剧有没有定格这两个场景,但在书上我截取到了这两个画面,这两个画面看似是一种宗族的宽容,却是作者对其最尖刻辛辣的讽刺,这两个画面分别就是白孝文回乡祭祖和黑娃回乡祭祖,他们两人同时想到了压在六棱塔下的田小娥。

白孝文,从一个仁义白鹿原培养出来的宗族继承人,曾经是族长白嘉轩最认可的族长接班人,却堕落成一个败家子,但最后成为一名营长,又重新跪倒了祠堂里;黑娃,从一个具有原始野性的浪子,背回一个“破鞋”,被宗族拒之门外,因为心中欲望反抗而落草为寇,最后也重新跪到了老祖宗的祠堂里,白嘉轩的出场,无疑是宣告他们得到了老祖宗的宽恕。

此时此刻,唯一没有被宽恕的却只有田小娥,她被永远的压在了六棱塔下,竖立在白鹿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不想让其存在的存在,如果把小说看成一个民族一个时代的秘史,那田小娥就像一把照妖镜,所有的妖魔鬼怪都被扒光,撕掉所有的伪装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白鹿原》田小娥的悲剧,作者眼中的荒诞,和一段封建礼教的讽刺

自己看了一点点的电视剧,几乎和之前一样,对改编过的永远不会感到满意,有时候再炫丽的画面也表现不出文字的意义,我一直在怀疑,也许审核的意义就像是用一种标准把所有人的智商都框成一个数字,终于会有一天,我们的作家的水平可以被切割成审核者眼中应该的样子。

田小娥本是作者对于封建礼教的一种控诉,然而今天竟然还有人在讨论她是不是荡妇的问题,就像《红楼梦》里的晴雯,她的反抗带来的却是今天人们对她身份的鄙视,你是奴才你活该。

《白鹿原》田小娥的悲剧,作者眼中的荒诞,和一段封建礼教的讽刺

主子与奴才,独立女性与淫妇破鞋,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是一套解释而已,解释的背后却是权利,就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的玛莲娜,这份解释的权利却完全的掌握在那些拥有权力的男人手里。

《白鹿原》田小娥的悲剧,作者眼中的荒诞,和一段封建礼教的讽刺

错误从来不因为古老而值得原谅,不然就没有像陈忠实这样的人,孜孜不倦的为之树碑立传,黑娃,是田小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一次选择,而用尿泡枣到将尿尿到鹿子霖身上,也是她能力范围之内的反抗。

“学为好人”这是白鹿原也是整个社会给与浪子回头的宽容,于是他们都又重新跪倒了祠堂的老祖宗面前,当白孝文被白嘉轩和老祖宗原谅的那一刻,他却对自己新的妻子说:谁走不出这原谁一辈子都没出息。原来这不是在接受祖宗的宽恕,而是孝文人家的一次讥讽,这句话就像是他的一口唾沫吐在了祠堂里。

没有被宽恕的人,陈忠实让这座六棱塔把她压在了底下,永远的竖立在白鹿原上。

后记:此文源于一篇关于作者陈忠实写白鹿原时的报道,讲述作者在翻阅县志看到一些关于牌坊和堕落女人的记载,从而决定塑造田小娥这样一个人物。

文: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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