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在大连路7号的故事(无删完整版)

看过上半部的读者,请拉到分割线接着阅读。

这是一段毁三观的回忆录,就像小时候暗恋老师、揪女同学辫子的行为一样,没办法评判对错。

来青岛第一年,我住在大连路7号日本楼里。

这是日战时,鬼子修建的两层小别墅,院子不大,用罗马石砌起的围墙,院子里一棵年迈的泡桐,树冠遮住了半个天井。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一道道光柱,投射在长石阶上。

虽然万物生长靠太阳,还有见不得光的青苔,在这个婆娑世界里,各自为营。

别墅有正室和左右厢房,红瓦起脊,房顶修起高耸的多面三角形。

门前是五六级台阶,大石条已被岁月磨去了棱角,邮桶绿的房门,油漆斑驳。

地板和楼梯清一色松木,刷着枣红色老干部漆,走在上面咚咚如鼓。

这房子沧桑的如同鬼楼,这里住过日本鬼子,德战时,又住过德国大兵,解放后又分给了国企职工做宿舍。

历经百年飘摇,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历史沧桑,现在,又在我身上发挥残值了。

我住底层中间的正室,房东早年出国了,是中介大姐带我认识这里的邻居。

西厢房是唯一的坐底户王奶奶,已经96岁高龄,弯腰驼背,但皮肤白净。

穿着奶奶灰的长襟布衫,拾掇的干净利索,和蔼的目光,很像我奶奶的模样。

老屋、老人、老家具,仿佛时光倒回了80年代。

东厢房是租户,住着一对老年夫妻,操一口南方口音,话音尖亮刻薄,没见过笑色。

二楼是个单身汉,每天上下班时,都能看见他提个尼龙兜子,里面裹着铝饭盒。

他身壮如牛,走起路来木楼梯咚咚直响,整个楼都在摇晃。

每天10点,上班的都走了,会准时出现一位小姐姐,衣袂飘飘的从楼上下来,高跟鞋敲打着木楼梯,声音清脆悠扬。

跟单身汉一个阳刚沉闷,一个阴柔狐媚,云泥之别。

小姐姐从楼上下来,经过我窗前,只能看到一个苗条的背影,长发飘飘鬼魅一般,消失在小院的门口。

看精神面貌,和这个小院的人格格不入,这女子就像个问号,时常在我脑海里闪现。

合租在大连路7号的故事(无删完整版)

周末无事,我在院子里溜达,南墙还搭了个简易房,油毡纸搭的房顶,虽然破旧,和这小院风格没有丝毫违和感,门口放着一辆做煎饼果子的手推车。

靠西墙有一溜水龙头,一家一个,各自用铁盒子锁着。

我来时王奶奶给了我一把钥匙,告诉我接完水记得上锁,要不然你的水费会出奇的高。

卫生间是共用的,这种老房子下水道容易堵,疏通下水道的钱大家要公摊。

尤其电费,是我最打怵的事,电费是联合国轮值制,一家收一个月。

王奶奶说,他们不会为难你,要不然等他收的时候,你也会为难他。

对于这座小楼,每扇门后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人生,我心里还是没底的。

走到小院门口,我蹲在大石阶上看光景。

大连路像个死胡同,东到登州路立交桥,西到热河路,总长不到3里路。

不过,大连路农贸市场很繁华,来来往往都是提着菜的人。

这里就像个城中的岛国,孤立而又繁华,天色渐晚,不远处几间门头房亮起了红灯,房子都低矮,但门都是玻璃的,可以看到里面沙发上坐着一溜白花花的大腿。

合租在大连路7号的故事(无删完整版)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脸长什么样看不到,玻璃门上半截贴着窗纸的。

这在自媒体行业,称之为露大腿法则,就是一个好的标题,要给人诱惑,但又不能透露文章内容,这样读者才会忍不住点进来,阅读量才高。

看来各行各业都是相通的,有的是用大腿诱惑,浪费你的金钱;有的是用文字诱惑,浪费的是你的生命。

大门口左侧,挂着理发的牌子,不知何时也亮起了暧昧的红灯,数了数,这条巷子不下五六家洗头房,跟繁华的农贸市场相得益彰。

买嘎,我不小心掉到了红灯区。

看着陌生的光景,想想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以后要怎么安身立命,不免有些惆怅。

去农贸市场买了点菜,回来经过大门口的理发店,玫红色的灯光,一个女孩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看手机,像玻璃橱窗里的展览品。

乌黑的直板长发,倾泻直下,包臀短裙,露出修长的大腿。

看到有人过来,她抬头看了一下,我觉得似增相识,又想不起是谁。

走到院子里,才突然想起,这不是楼上的小姐姐吗?

这件事第二天得到了印证,我跑业务回来,刚进大门,小姐姐恰好也进大门。

小姐姐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的走在前面,后面有个年龄不相符的男人,就像追在肥肉后面的绿头苍蝇,尾随着进了院,径直上楼了。

原来,前面招揽生意,后面是炮房,典型的前店后厂模式。

突然心生惋惜,好白菜让一群猪给拱了。

男人真怪了,看到良家想去勾引,看到小姐又想劝人从良。

其实,也不是什么正义,是自私在做崇。

我刻意放慢脚步,跟他们拉开距离。

南墙边的简易棚开着门,亮着一盏白炽灯,局促的棚屋里放着一张大床,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除了大床,再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一个小伙子穿个短裤,光着膀子,两条腿插在杂物里,在电磁炉上炒菜。

估计小伙子在附近信息城干路边摊,虽然是个小买卖,也是个吃饭的营生。

偌大的城市,白天寻找着理想和抱负,晚上像麻雀一样,回到栖身之地。

回到屋里休息片刻,听到楼上床响席动,不出一根烟的工夫,又就听到高跟鞋踩楼梯的声音,两个人经过我窗前,随即就消失了。

这一栋小楼,像一个社会的缩影,光怪陆离。

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离奇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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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租房子,借钱也要租高档小区,因为你接触的人层次不同。

穷人是有劣根性的,也许几块钱就是他的人性底线,就足以撕逼的地步。

下面是一些生活琐事,也有壮烈的大事,动人心魄。

周六,我顶着烈日,游走在青岛的大街小巷,业务开展的并不顺利。

回到家,接了一盆自来水,准备到卫生间冲个凉。

端着一大盆水,打开卫生间的门,发现已经水漫金山,不知道何时,下水道堵了。

我好像不小心闯进杀人现场,万一被人栽赃陷害咋办?

我悄悄退了出来,把水倒掉,拿着空盆回到自己房间,好像做了错事的小学生,躺在床上胡乱想。

万一有人看见我去卫生间,会不会认定是我弄堵的,会不会让我自己掏钱疏通下水道,那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正寻思,听到南方老太太在卫生间门口吆喝:这是谁搞的?一个月都踏马3次了。

我跟做贼似得,大气不敢喘,生怕来敲我的门。

后来想想觉得好笑,又不是我堵的,我心虚个毛。

后来又听王奶奶出来说话,好像每次都是王奶奶主持工作,自己先垫了钱,叫来疏通工人,然后再挨家收钱。

这次南方老太太似乎不太情愿,非得揪出来元凶。

王奶奶说,卫生间大家都用,堵也不是一个人的事,均摊就行了。

下午,疏通工人骑着小摩托进了院,拿着工具开始干活。

费了好大功夫劲,勾出一条男士内裤来。

这条内裤又肥又大,前面还有一个带拉链的小兜。

南方老太看到内裤来了精神,用棍子挑了挂在楼梯口,像是拿到了铁证,抓到元凶也志在必得的样子。

人要倒霉,走起路来拖鞋都打屁股,这内裤的尺寸跟我体型太特么相符了。

它挂在卫生间门口的楼梯上,如同一面照妖镜,吓的我撒尿不敢去卫生间。

晚上,南方老太似乎问了单身汉大安,大安瓮声瓮气的说不是我的内裤,我的都是花的。

旋即又下楼敲我的门,同样用竹竿挑着内裤,我开门看她气势汹汹的架势。

她说,小伙子,这内裤是你的吧?大安说不是他的,南屋小陈个子小,非你莫属了。

这场面就像被人抓奸一样,连内裤都在人家手里。

我说,大姨,确实不是我的,我即使穿丁字裤,也不会穿这种带兜的内裤。

她说,看你挺老实,还这么不诚实,我那天看见你去卫生间,回头就堵了,不是你是谁?

我也有点火了:我去时已经堵了,你凭啥说内裤是我的,你咋不说是你家的?

王奶奶听见了,出来说,他大姨,别为难孩子了,看他文质彬彬,不像个撒谎的人。

老太太不依不饶说,呦~这人不可貌相,是不是还不一定那。

这时候,南屋的小陈收工回来,驻足听了一会,径直回屋,关上了门。

我心说,这院子里4个男人,是谁这么缺德,害的我被冤枉。

理发店的小姐姐回来,诧异的看着我跟老太太,还有老太太挑着的内裤。

小姐姐问,这是干啥呐大姨,捉奸?

老太太跟她讲了一遍,还说你看看这内裤尺寸,是不是跟他很相符。

小姐姐端详了半天说: 你冤枉人家了,这踏马小陈的内裤。

天真的我还纳闷,她是从哪里看出来是小陈的内裤。

不过,第二天小陈乖乖的把内裤领了,把钱也交了,才还我一个清白。

裤衩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我就想,小陈会不会记恨小姐姐,人家这么做,不说正义,也是为我解了围,换我,也不敢站出来说得罪人的话。

老太太信口雌黄,落了个难堪,对小姐姐也心存芥蒂。

这中间我在电话超市遇见过小姐姐,她趴在桌子上打长途电话,一口方言听不太清,好像在跟她妈打电话。

她说,刚给家里汇了2万块钱,我爸爸做手术的钱是不是就够了,弟弟的高考成绩出来没有……

上次的事虽然有点小感激,但我还是想给她划清界线,要避嫌。

没打招呼,我就偷偷溜了。

8月份青岛刮台风,又下了一夜雨,早晨起来,看到院子里的泡桐被台风吹断了,一根碗口粗的树枝,把院子里的电表箱砸坏了。

这是整个院子的总表,淋了一夜雨,烧掉了。

我找来梯子,反复验证了几遍,确实是不能用了。

王奶奶给电工打电话,电工说换表的费用是你们几家出,连配电箱和表400块钱。

恰好到了月底,轮到我收电费。

以前都是王奶奶操心这些事 ,王奶奶因为天气原因感冒了,我说,我来收收看吧。

大安最憨厚,晚上我敲开大安的门,大安说,这钱应该供电公司出吧,你再找电工问问。

东屋老太太说,我们是租户,这钱应该房东出吧。

小陈说,我这是搭建的临时棚,不算一户的。

一户80块钱,各有理由推脱,这小楼3天黑灯瞎火,家家点根蜡烛,鬼火一样摇曳,真成了鬼楼。

有天晚上,老太太举着蜡烛上卫生间,一步没迈好,把脚给崴了。

大家都在等靠,400块钱就成了迈不过去的坎。

只剩下楼上小姐姐没问,我也不报什么希望了。

我考虑自己去买块表,是不是还便宜些,如果200左右,我自己还能承受,要不然王奶奶年龄太大,进进出出不方便。

这段时间,王奶奶对我也照应不少,邻里之间总得付出点真诚,少点计较,你做过什么,大家都会记在心里的。

第二天早起,准备去机电市场买电表。

走到院子里,看到电工师傅正在装表。

我说,这是谁出的钱?

师傅指了指洗头房说,那个高个子小嫚。

晚上收电费,我硬着头皮去了洗头发,我说,这钱咋能让你自己出。

她说,你刚来不了解,他们看一个硬币比脸盆都大,恨不得锯两半花,等他们出钱不知道猴年马月。

我正想说你挣钱也不容易啊,又觉得这是多踏马尴尬的话题。

我说,那我来给你凑份子吧。

她说,算啦,看你也是刚来,还没个工作吧,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电费收齐之后,小楼又来了光明,每次开灯关灯,我都觉得很有仪式感,对这一线光明格外珍惜。

王奶奶说她叫小凡,你别叫她小姐姐。

后来见小凡领着男人上楼,居然习惯了,就好像清洁工在扫地、建筑工在搬砖一样,这是她的工作。

其余时间她跟常人无异,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偶尔听到半夜大安去敲门,被小凡连打带骂轰出来的动静,不免让人担忧。

后来,我用脚几乎丈量了整个青岛,业务也有了起色,每次回来很晚,还能看到小凡坐在店里,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是什么动力让她这么卖命?

9月20号,我去上海出差,当晚我回到小院时,这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进院门,就闻见一股焦糊味,院子里摆着被水浇湿的棉被、家具,被子被烧的满目疮痍。

我心里一惊,这是谁家着火了?

王奶奶看见我回来,老远就说,不得了啦,小凡被大火给烧了。

东厢房门窗玻璃都碎了,屋里被烟熏的乌黑,污水横流。

门窗的外墙上方,有被火舌舔黑的痕迹。

我说,这东屋失火,咋烧着小凡了呢?

王奶奶说,这么多大男人哪轮到她进去,傻姑娘啊。

王奶奶给我讲,老太太出去买盐,把5岁的孙子独自锁在屋里。

可能是小孩子跟奶奶学的,打开了煤气灶,先是把油烟机烤着了。

王奶奶听到孩子哭,已经满屋浓烟,王奶奶也惊呆了,就叫楼上的大安快下来救孩子。

幸好礼拜天,大安从楼上下来,踹开了房门,浓烟就扑了出来。

王奶奶说,快进去救孩子,大安踌躇半天不敢进,说,我去公用电话打119去,就出门跑了。

王奶奶急的直跺脚,就跑到大门外叫人。

小凡听见了,跟着王奶奶就往院里跑,刚开始火还不是很大,开了门,烟也散了些。

孩子不知道吓的藏哪去了,小凡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紧接着煤气罐的塑料管就被烧断了,往外喷着火焰,再迟疑,不但孩子危险,这小楼也有被炸的可能。

王奶奶又出去求救的空挡,小凡冲了进去,寻着孩子的哭声,在角落里摸索着抓到他,拖了出来。

孩子万幸只是被烟呛到了,再迟一步,也有生命危险。

119从长春路过来至少8分钟,大安去打电话也没了踪影。

王奶奶在门口招呼了半天,看热闹都躲的远远的,哪有人靠前。

看着火苗窜出来,王奶奶清楚她家是有煤气罐的,看着住了一辈子的家,眼看就要毁于一旦,况且这楼后面不到2米的距离,还有一溜小平房,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面。

王奶奶就要往里冲,小凡一把拉倒了她,自己冲了进去。

罐子拖出来时,还喷着火龙,邻居包子店的端水把它浇灭了,关了阀门。

再看小凡,一头秀发已经没有了,成了羊毛卷,估计是塑料发卡的蝴蝶结引燃了,塑料融化后粘掉了一大块头皮。

这时候后屋的邻居们,才开始端水救火,大安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孩子奶奶也吓的面如死灰的跑回来。

等119来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消防车一通呲,只剩下一堆焦炭了。

蹊跷的是,第二天,老太太抱着孩子偷偷出院跑了,差无音讯,只剩下烧焦的房子,和可怜的小凡。

晚上,我决定还是去看看小凡,毕竟在过往的人生里,我还没遇到过这么壮烈的故事,还没遇到过这么勇敢的故事主人公。

小凡已经刮了光头,左面烧伤的地方涂着黑乎乎的药膏,好在脸没事。

小凡见我来,苦笑了一下,来前想好的赞美词,一时都卡壳了。

小凡自嘲的说,我就是个贱命,活着连鬼不如,烧死说不定还是个英雄。

我说,安心养伤……嘴拙的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小陈送我出来时问我,你是不是好奇我跟小凡啥关系?

我说,这不是八卦的时候。

他说,不,我得给你说清楚,是我把小凡逼成这样的,我不能再让她背负这么多。

原来,他们本是恋人,前两年小陈看到一个招聘信息,说有信用卡就能月挣3万。

小陈顺利的应聘上了,就在一间民房里临时办公,老板带着他整天吃喝玩乐,让他觉得备受恩宠,前途一片光明。

后来,老板说要给他配一辆车,贷款的时候说自己的身份证在办其它业务,用的小陈的身份证贷款,小陈还觉得这是个回报的机会。

结果,车子提出来老板就跑了。

这些人都是专业团队,在全国回收事故车牌照、手续,收到之后,就用别人的身份证租或者贷款买同型号车。

骗到车后,把事故车手续套在新车上卖掉。

小陈莫名的背上20多万的贷款,小凡的爸爸是酒鬼,说啥也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两个人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还债,但是,人在泥泞的时候,越挣扎陷的越深。

小陈四处碰壁,渐渐消沉,小凡偷偷在夜总会挣钱,帮他还着贷款。

小陈知道后,懊悔万分,把小凡拉回来,说即便砸骨头卖血,也要振奋起来赚钱养家。

小陈打算去外地学个技术,小凡把仅有的3000块钱给了他。

怕这笔救命钱丢了,小陈买了一个内裤,上面有个带拉锁的兜,把钱装好了,只身去深圳学技术。

本来家里条件不好,弟弟又面临考大学,巨大的压力山一样压着她。

她尝试了各种努力,甚至身兼三职,也是杯水车薪。

为了生存,她又一次消失了,在大连路租了房子做起了无奈的生意。

小陈回来后,满城寻找小凡,找到后,他接受不了现实,但又改变不了现状。

小凡提出了分手,免得玷污了男友的名声。

这操蛋的人生,让他们扭曲的看不到希望,既不能在一起,又不甘分开。

小陈就租了这间临时棚,从地摊做起,远远的看着他曾经的女友。

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当你抗拒不了的时候,就学着享受。

原以为这是个段子,谁知道朗朗白日,却在真实上演。

我不知道他们在饱受生活磨难时,又怎么忍受这种精神蹂躏。

我曾试着给电视台打电话,能不能报道一下小凡救人的事迹,当电视台了解到小凡的职业,就没了下文。

毕竟,这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我们是理解的,咋可能把一个小姐,树立为模范呢。

还是王奶奶出来主持了公道,拼了这张老脸,号召周边邻居捐了一次款,基本上够小凡的医疗费。

出院以后,小凡是彻底失业了,那一阵再也看不到门口的红灯亮起。

不过,小陈也从简易棚搬到了楼上。

大安,从此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有一天,王奶奶叫我过去。

她戴着老花镜,把一张信纸郑重的递给我看。

竟然是王奶奶的遗书,上面用清秀的字写到:她死后房产一分为二,一半留给经常看望她的外孙女,一半留给小凡。

王奶奶说,如果不是小凡,这房子也可能不复存在了,我想帮帮这对苦命的孩子,我这老太婆就这么大能力啦。

后来,我走向了互联网,从一个青漂的屌丝,借机逆转了。

搬出这个小院时,我站在泡桐下,想想发生的一幕幕,好像我在这里度过了半生,我跟他有这么难以割舍的回忆。

2010年左右,大连路拆迁,一幢幢日本别墅变成了瓦砾,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但,这小院的人,永远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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