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左
不久前,李健在某節目上唱起了《一生中最愛》,這是首粵語歌,李健似乎並不擅長粵語,據說,這是他唯一唱得好的粵語歌曲。
李健的歌聲讓人瞬間安靜,款款深情都在歌曲中。
何曾願意
我心中所愛
每天要孤單看海
寧願一生都不說話
都不想講假說話欺騙你
這歌原唱是譚詠麟,後來好久未有人唱起,歸咎原因,有人說,速食時代,還談什麼深情啊,我們都唱“愛就像藍天白雲突然暴風雨……”,一生只愛一人,童話罷了。更多是,試探和及時抽離,害怕丁點錯付,愛情的性價比便不夠高了。
但李健不是的。
李健這樣的人啊,聽他唱《貝加爾湖畔》,總覺他看起來恬恬淡淡。其實啊,他有他的情深似海。
貝加爾湖畔
李健 - 依然
他在作為水木年華的一員時,已經足夠出名,那時候他們和人氣正盛的F4平分最佳組合的獎項。
可是他選擇了退出組合,理由是:做音樂不自由。後來,他留給組合的最後一首歌《在他鄉》,由盧庚戌和新成員繆傑演唱,紅了。
李健後悔嗎?不。
少數人才懂的道理:有時候唯有斷尾,才能求得重生。捨棄不是因為不愛,正是因為太愛音樂。
李健的父親,是不希望他成為歌手的。李健的父親是京劇演員,卻如李健一般,是個略顯深沉的人,所以在很多人情世故上並不討巧,幼年時李健曾經見到父親彎著身子,忍著胃痛,在寫信。因為單位很多演員都漲了工資,但他的父親因為沒有送禮,被人佔了名額。
然而父親這樣一個沉默的人,也只會寫信爭取一番,再多也不會了。李健也是如此。
考上清華,成了全家的驕傲,家裡人尤其是父親勸他:別總想著唱歌,要好好學習,唱歌這事,不實際。
所以,饒是李健多喜歡唱歌,也只當樂趣,畢業後按部就班成了網絡工程師。
“您放心。”那時候李健身上只有500塊錢,工作需要爬電線杆。他並不快樂,卻為了家人,甘之如飴。
可是終究最難割捨的是音樂。那一年盧庚戌找到李健,說“我們組個組合吧,籤公司出唱片。”李健已經不記得那時他們談過什麼,他對這個行業一無所知,卻也一頭紮了進去。
因為熱愛。
他的父親曾數次勸他,迴歸普通人的工作,但李健即使在離開組合那陣子,如何窮困潦倒,也未曾打消做音樂的念頭。
這或許,在1988年6月23日的那個平凡無奇的下午,李健百無聊賴看著陽臺外的光影時,突然想學門樂器時,都早已註定。鍾情音樂,是他的宿命。
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李健是個不折不扣的怪人。他總是做著和潮流相反的選擇。
正當紅選擇離開,這時代人人都離不開手機,社交似乎都被智能機拴住,李健用諾基亞。為什麼?他說我不需要智能機呀。
他讀紙質書,聽CD,家裡一整牆的收藏,每次拿出來都如數家珍。他的三層書架被網友捕捉下來,我們看到木心,北島,西蒙斯,村上等長長的書單。
他讀的書也冷門。
“有什麼是全世界都讀了,您跟風去讀的書嗎?”主持人問。
李健坐在沙發上一派閒散,卻未做太多思考,便有力地回答:沒有。
他從不跟風,只跟隨自己的內心。當圈內人一股腦想衝到熒幕前,將自己推銷出去時,他一邊窮著,一邊說:還是創作最快樂啊,有靈感的時候我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他甚至沒有買房,至今沒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他說:那不是我的必需品,我覺得這樣的自己更富有。
“我買吉他比我買房子更有愉悅感。”
無論這個世界如何製造新的熱潮,彷彿都不能打擾他的喜歡。看書,開一瓶酒,在唱片機上播放一張心愛的唱片,彈著吉他唱著歌,足矣。
他的世界裡,依舊車馬慢,依舊一生只能愛一個人。
李健在親戚的婚宴上,認識了一個漂亮小姑娘,10歲的李健覺得這孩子長得像混血,私自給人家起名字叫小貝殼。
他沒想到,許多年後,那個漂亮的小姑娘讀了博士,比他還有學問的多,他更沒想到啊,少年時代相識的女孩,成了自己相守一生的妻子。
“事情不用一晚做完,我們又不趕時間。”說得也恰巧是他們的愛情。
他寫給小貝殼的歌,是《傳奇》。
傳奇
李健 - 似水流年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唱得是他對她經年不忘的深情。
小鳥睡在我身旁
李健 - 想念你
小貝殼在他身側沉睡,他失眠,於是看著妻子的睡顏,寫下這首歌,彷彿寂寥深夜獨自無眠的寂寞,都無法撼動你此刻在我身側的幸福。
他們的生活裡,沒有驚心動魄的跌宕劇情,全是平凡日常裡的溫暖。
小貝殼在澆灌自己的小花園,剛剛從繁忙中抽身的李健,會靜靜看著忙碌的妻子,對她說:“與你一起的日子才叫時光,否則只是無意義的留白。”
兩人會在飯後走路回家,像是小區裡最尋常的夫妻,小貝殼說:我需要喝一杯咖啡。
李健會一臉寵溺地故作疑問:那我呢?
“你需要給我做一杯。”
你看,被深愛的才會有恃無恐。
小貝殼會在家做一餐一餐的美味,有陣子李健沉迷健身,於是任性地點餐:我感覺身體裡缺魚。
甚至還會幼稚地和妻子拌嘴。
人生那麼長,總有一個人,也只有一個人,讓他想要溫柔相待。
對音樂,對生活,對愛人,李健都有他的一往情深,與世界日漸冷漠的薄情相反,他那麼不合時宜,又那麼可愛。
“有些東西只能交給時間證明。”世人匆忙,但李健不想趕路。他是那種在暑氣升騰,最炎熱的夏日,也不會狼狽逃竄的人,他要在薄情的世界,深情地活著。
44歲的李健,不再被稱作少年,但仍有少年的驕傲,讓人追逐的美好。他用自己的人生親自教學:
你看呀,時間和愛,都不會騙人,總有一天,你可以以自己喜歡的樣子,過閃閃發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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