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仿制药往事

随着《我不是药神》的爆发,国产电影的沉疴似乎让大家看到了痊愈的可能,而在戏外,中国药神陆勇(电影中叫程勇,徐峥饰)也再一次拓展了他的影响力边界。

印度仿制药往事

药神陆勇在印度购买仿制药的故事发生于2003年, 在此之前,印度的仿制药产业已经发展了半个世纪。

50多年前,一家叫做兰博西的印度公司通过仿制瑞士罗氏公司的一种镇静剂,以极低的价格销售给买不起正版药的印度穷人,第一年就赚了100多万美元。

这一举动让兰博西的商业模式初具雏形:通过模仿或者说仿制的方式,为吃不起药的穷人提供物美价廉的药品。

印度仿制药往事

巨额利润加上为穷人提供低价药品引起了政府的关注,政府决定鼓励本土制药公司。

1970年,印度政府颁布的《专利法》,法案允许印度制药公司仿制生产任意一种药品,只要在生产工艺上和其他药厂专利注册的生产工艺有一定区别便可。

这一法案的颁布实际上为本土制药公司进行药品的仿制开了绿灯,至此,印度仿制药行业的发展迎来了春天。一种药在美国上市几个月,就能在印度找到仿制药。

印度仿制药往事

1995年,印度专利局向印度制药厂Natco签发“专利许可”,允许其生产德国拜耳公司治疗肝癌的仿制药,拜耳公司于2011年向其发起侵权诉讼,没想到却遭到强制许可,印度专利局的理由是“拜耳药物太贵,普通民众消费不起”。

而那些没有获得“强制许可”的制药公司一边出售仿制药,一边与原来的研发厂家进行专利法律战。兰博西每年都要面对各种诉讼,几乎跟全球知名制药公司都打过官司,即便如此,兰博西的廉价仿制药仍源源不断地销往全球200多个国家,并成为了世界第五大制药企业。

印度生产了全球20%的仿制药,药品出口全球200多个国家,疫苗和生物制药产品出口到150个国家。有媒体报道,印度的仿制药60%以上出口到美欧日等发达国家,其中美国市场上的仿制药品近40%来自印度。

印度仿制药往事

在被印度仿制药救活的不同国家不同背景的患者之中,陆勇只是其中一个,但也是极其特殊的一个,因为他的身后,站着10万中国慢粒白血病人,他们每天都在等着陆勇代购的印度药活命。

“谁家还没有个病人呢,你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吗?”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我不是药神》中,孱弱的老人面对审问的警察,眼神里满是渴求,对于吃不起天价药的中国穷人来说,印度仿制药就是上天馈赠的命脉,而陆勇,就是手握他们命脉的药神。

印度仿制药往事

我国患者从印度代购的“仿制药”通常为治疗白血病的格列卫、治疗乳腺癌的赫赛汀、治疗肺癌的易瑞沙、治疗肾细胞癌和肝癌的多吉美等。

这些抗癌药物目前在我国国内并没有生产,完全依靠从欧美医药公司进口。在国内,易瑞沙每盒5400多元,一个月需3盒至少16200元;格列卫每盒11500多元,一个月服2盒至少23000元。

相比之下,印度版抗癌药就便宜得多。

英国阿斯利康公司的“易瑞沙”在印度的仿制药叫“吉非替尼”,售价为每盒1600-1800元左右(30天药量)。瑞士诺华公司的“格列卫”在印度的仿制药叫“依马替尼”,每盒1800元左右(30天药量)。

印度仿制药往事

粗略统计,迄今为止印度仿制药救活的中国患者不下百万。

不仅有物美价廉的仿制药,印度在医疗费用上的性价比也极高。

在印度著名的私人医院,病房里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一应俱全,但价格却很便宜。一次核磁共振成像扫描在美国需要700美元,在印度只需60美元。

2007年,美国患者霍华德在印度接受了心脏瓣膜置换手术,若在美国需要至少20万美元,在印度却只用了1万美元,并且费用还包含了往返机票和泰姬陵之游。

印度私立医院的条件较好,加上仿制药的成本低,促进了印度医疗旅游的繁荣。每年,来自欧美、中东和邻国的大批患者去往印度,“接受第一世界的服务,享受第三世界的价格”。

印度仿制药往事

曾经我们认为,为别人的智慧付钱,多少都不算多,在利益面前,专利就是尊严,然而《药神》却告诉我们,在人命面前,专利不过是互相为难。

“仁心妙手普众生,徒留人间万古名”,这句话曾赞誉了中华名医,如今拿他来赞美印度。作为一个充满信仰的国家,印度依靠仿制药普度了众生,完成了奇迹般的救赎,这大概是连神也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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