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條疤 你要不要了解一下|圖說

我有条疤 你要不要了解一下|图说

攝影丨許佳 王童寧

排版丨江欣眉

每一條傷疤背後都有一個故事。很多人曾受過的傷都變成若有若無的疤,往往不足為外人道,因此很幸運,有這麼多人願意站出來,說出關於自己疤痕的故事。

疼痛和傷疤都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都說樹木最堅硬的地方是結痂的傷疤,人也是,為了避免再次受傷,人體自然生出和其他組織細胞不一樣的疤來,和樹木的節瘤一樣,都是更加堅強的證明。

“那些不能殺死你的都會讓你更強大。”

拍攝照片的時候,我們不想刻意追求視覺上的怪誕,而是想在保留真實的基礎上儘可能“好看”地呈現,這種好看沒有標準,但拍者和被拍者都處於一種自在的狀態。不同的環境下,傷疤呈現出不同的感覺。

因此我們想,換一種視角來看,傷疤也可以是動人的。

一路長大成人,誰也不能避免受傷,只是有的看得見,有的看不見罷了。而往往是那些看不見的,才最為傷人。

之所以想圖片這種赤裸裸的方式呈現,是它們希望不會成為傷疤主人負擔,也希望看到疤痕的人不要害怕。因為不一樣,所以才更特別。

Daisy·女大學生

我有条疤 你要不要了解一下|图说
我有条疤 你要不要了解一下|图说

去年冬天的一個早晨,我在宿舍被室友惡意用熱水潑傷。

水是她用水杯剛從洗衣房接來的,順著我的脖子流了下去。當時的我正準備出門,脖子上的圍巾瞬間溼透,我沒有意識到燙傷的嚴重性,摘下圍巾繼續往出門,還沒走到樓梯口,劇烈的疼痛襲來。

那一瞬間我想過報警,可是後來還是找了班主任,打完電話後,宿管阿姨用冷毛巾給我敷著,班主任帶我去了校醫院,醫生只看了一眼就讓我轉院到積水潭燒傷科。

到後來,我已經疼得麻木,等我敷上藥膏,早就離燙傷時過去了三四個小時。

當時的傷口挺嚇人的,起了好幾個大泡,為了避免衣服的刮蹭,我只有扒拉開一邊衣服使傷口露出來,那個冬天,真的好冷。

當晚她被強制搬出宿舍了。我總算意識到,不是忍讓、寬容,就能和某些人和平相處。

我和她一直有矛盾。事發前,兩人很久沒有說過話,我沒想到,她會下此毒手……

當晚她的老師提著牛奶來看我,想讓我不要求給她記過,老師們都覺得記過影響一生。(就沒人覺得傷疤會跟著我一輩子麼……)

事情的結果就是她賠償了八千,沒有處分,而她的那封道歉信拖了大半個月,在我的不斷追問之下,才貼出來,其敷衍程度讓我驚訝,也讓我心寒,但是最後反倒是我被認為不夠大度不夠寬容。

那段時間我心態真的崩了,頂著期末考試複習的壓力每天上藥、每晚睡覺不敢翻身,每天出門都冷到麻痺,每次衣服粘在傷口上撕開的那一瞬間,很爽。

後來脖頸處留下了疤痕,很難看,我一般不願意提及它,難看是一層面,更多的是委屈吧,大概是傷害自己的人沒有得到同等的懲罰。

去了幾家醫院做過檢查,醫生說祛疤手術需要把疤痕切掉,將旁邊皮膚擴張然後遮蓋到這塊,最後的疤痕是一條細線,而不是現在一塊。我當時在醫院就哭了出來。

現在傷口沒那麼疼了,只是偶爾還會癢,癢到整晚睡不著。別人問起的時候,也能很輕鬆地告訴對方是被燙傷的。我曾和朋友開玩笑說幾年後傷疤還是很難看我就去紋個紋身,這樣我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了。

但是穿衣服會有意識遮擋,或者用頭髮,所以一般都不會留意到,在浴室的時候我也會選擇性無視旁人的眼光,希望小姐姐們不會覺得害怕。

說心裡話,我當然在意別人的眼光,甚至會嫌棄自己,覺得太醜了,好想割下來,不過我老是心存僥倖,想著哪天它就消失了呢?不過等待我的卻是噩夢。

現在,大概出於被害妄想,看見別人拿著裝有熱水的水杯就覺得會被燙到。

都會過去的

火龍果

我的疤痕和受傷沒有任何關係。

高三的某一天,我發現胸口和左肩的後背處長了幾顆紅色的疙瘩。不疼不癢,我也並沒有在意。後來被母親知道了,她執意要帶我去看醫生。

母親並沒有尋訪西醫,而是找了當地的一位有名的中醫。這個中醫還是有點本事的,曾經在我初中的時候治好了我身上的一處癬,所以我們對他很信任。

彼時那個大夫已經70多歲了,顫顫巍巍,他只看了一眼我身上,就說了四個字,“瘢痕疙瘩”,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聽說這個病的名字。

中醫給開了許多藥,有口服也有外用,十分昂貴。但使用一段時間後,仍不見效果,後來我升入了大學。

在大學宿舍的第一天,我就不得不和新認識的舍友們解釋,這些屬於疤痕,不傳染的,他們返還給我一個懵懂的表情。

後來,我又自己訪問過北京幾個知名的醫院,中醫的西醫的都有,也對這種病的瞭解不斷加深。

瘢痕疙瘩在世界範圍內也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可以說是“不治之症”,因為病因尚不明確,只知道是皮膚下面的真皮層受損,而進行的自我修復性的疤痕。

自己我也接受過北醫三院的治療方案,即在瘢痕中封閉注射激素,這種方案十分冒險,也許瘢痕會變平消除,也許會因為激素的刺激生長得更多。

很不幸,我得到的結果是後者。不得不終止治療。

所以,我現在的胸口和左肩,有許許多多紅色的疤痕,他們後來又稍稍蔓延開來,彼此連接,直到近幾年,隨著我生活習慣不斷規律,才停止生長。

我屬於心比較大的那類人,所幸這種病不疼不癢,又沒有長在外露的區域,平時我也不太在意,倒是我女朋友知道這件事,擔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還有某些特殊場合,比如游泳池,海邊,確實還是會有一些牴觸心理。

它已經確定會伴隨我一輩子吧,每次想到這裡,不免會有些傷感,有別於普通大眾,確實會有一些壓力,這也許和醜小鴨的心態很像。

醜小鴨都會變成白天鵝

海綿鮑勃·女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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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手臂上有三條疤痕,兩條長長的像蜈蚣,一條短短的像太陽(在手肘上)。

四歲的時候,和哥哥在一個預製板廠裡,把一個槓桿一樣的運輸機器當蹺蹺板玩,被翹到空中,沒抱緊,誤摔下來骨折所致,跟了我有17年了。

後來我知道的那些驚悲壯時刻,比如幾個壯漢拉著我把骨頭校正,手術完不能喝水只能用棉籤溼潤嘴唇,割掉被挪動的鋼釘戳出來的肉之類的。

都是媽媽告訴我的,她那麼脆弱,一定悄悄抹了不少眼淚,但是於我而言,回憶起來是沒有痛苦的。

倒是那段時候因為住院,爸媽一起在醫院陪著我,度過了不少歡樂時光。

比如打完點滴和爸媽一起去逛夜市,爸爸會給我買一個雞大腿,回醫院以後,護士們都會用方言問我:“今天吃吉大腿了沒?”

比如護士姐姐們都願意給我打針,因為我皮薄,血管好找,而且會看著護士把針扎進去,也不哭;鄰床的老奶奶還教我唱:“我是一個餅,來自老百姓,打倒日本狗強盜消滅了蔣匪軍……”

傷好了之後,身邊人也從來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過我,所以一直沒心沒肺,不在乎它。

只是後來我跟表哥聊起來,他對這件事印深刻,我問他:“伯伯說(罵)你嗎?”“不是說這麼簡單啦,用棒棒(棍子)打滴,這輩子最對不起你。”

我才意識到,表哥那時候也不過是個8歲的孩子,他需要承受的恐懼和擔憂應該不比我身上的疼痛輕,所以,那時候我就想,衝著這個,我也不能對這條傷疤有任何意見,要不然表哥會內疚的吧。

誰都不欠誰的(對了,下一條就是表哥)

劉敏·兒童攝影師

讀六年級的時候,特別調皮搗蛋,愛打架。

有一天和同桌拌嘴了,然後就抱在一起打架,小時候力氣大,把同桌壓在地上躺著,同桌隨手撿了一支筆,戳在我臉上,流血了,小時候沒有及時處理,就留了一條傷疤。

帶不帶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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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受訪者

社會社會【抱拳】(這張照片攝於8年前,正是非主流攻佔QQ空間的時候)

閆夢茹·女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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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歲的一天晚上,爸媽吵架,爸爸晚上出去了,我和媽媽在閣樓上睡,沒有安護欄,我在睡夢中半夜摔下去了,當時左臂墊著頭部著地,不然早就傻了。

媽媽嚇壞了,但是當時也沒意識到那麼嚴重,我只感覺到胳膊疼,然後就又睡了,媽媽抱著我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去醫院才知道骨折了,打了鋼釘。

後來左臂靠近肩膀外側留下了一條8釐米左右的疤。

我最開始確實會覺得這個疤像條大蟲子,尤其這個縫線的針孔還像蟲子的腳,因為小時候一起玩的一個小孩總說,後來就沒感覺了。

小學的時候,有個班上的女生好奇我手臂長了什麼,我還給他們展示。從小到大我沒受到任何別人關於疤的歧視和討厭,這可能也是我不在意這個疤的原因吧。

媽媽曾問我要不要做手術或者買藥膏,我都拒絕了,手術的話還得再遭一次罪。

和男朋友相處大概一年後,有一天他突然問我:要不要去做手術修復?我就說:“你剛認識我的時候怎麼沒提疤的事情呢?”

劃重點,男性同胞們要提高求生欲了

吳好·女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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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歲那年暑假,我在父親開的傢俱廠裡幹活,手背被釘子穿過。

因為要做傢俱,潮溼的木頭用不了,需要烘乾,因此父親買了很多車的廢棄木材作為柴火。我的任務就是把木材從一個地方扔到另一個地方,就在我扔出去一塊木板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到上面有一塊釘子,木材的慣性帶著釘子從我手背的一頭穿到另一頭。

我的手指很粗很短,整隻手就不好看,所以這個疤沒對我的手的外觀造成了多麼摧毀性的影響,而且不仔細看我手的人也是不會發現的。

別人看到我的疤,也就問問來歷,我簡單講講,點到即止。他們感慨幾聲,會覺得有些驚恐吧。就沒有了。

我並不在意別人對這個疤的看法,但我會對這個傷疤耿耿於懷,因為它是一段記憶的象徵,關於我父親艱苦的創業生活。

我父親白手起家,買了一大塊地方建起了廠房,當時資金緊張,事業剛起步,非常困難,找不到打雜人員。

我們家有三個孩子,我和妹妹只相差一歲,我們倆被父母看成好用的勞動力,節假日、寒暑假的時候都要去他們的工廠幹活,都是些粗活累活。

工廠坐落在一個小山村,附近沒有商場,初期也沒有網絡。傢俱廠的灰塵還很大,我們頂著灰塵曬木料、裝刨花、打包裝、搬貨物……我父母都特別勤勞,但他們總招不到合適的雜工,我和妹妹成為了他們的助手。

在生產床具的傢俱廠裡做事真的很累。尤其是放假,當我的朋友在上興趣班或者周遊各地的時候,我卻要穿上最髒的衣服,灰頭土臉地在偏僻地方做著粗活重活,我就會覺得內心很不平衡。

我的父親只有初中學歷,母親只有小學學歷,他們根本不懂得培養小孩。我暑假想學古箏學鋼琴學跳舞,他們都不允許。所以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

而且他們老給我灌輸我們家很窮要省錢的思想,我母親給我買的衣服鞋子全是路攤貨,她很貪便宜。我的節儉和衣服鞋子“山寨”也讓我在人前很自卑。

一直到高考後,我們家工廠還是缺人,來北京前一天,我還在我家工廠打包裝……

我非常受不了我們家工廠的衛生,灰塵很大、飲食很差、廁所很髒,總覺得自己要得病。我也曾和我媽表達過這一層意思,我媽不以為然。

我一直都是爺爺奶奶帶大的。父母一直在城郊工廠吃喝睡。

我們家沒買房子的時候,就在城裡租房子。後來買了房子,爸媽依然住工廠,因為他們特別怕工廠被偷、被搶、被火燒。

我從十四個月開始就成了留守兒童,父母在廣東打工,後來他們回鄉創業,也沒怎麼帶過我,所以我和父母關係挺疏遠的。

我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發現很難和他們溝通。他們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問題。

我中學時代經常和他們吵架,或者自己偷偷哭。就覺得自己家庭很不幸,覺得父母都是非常物質、不懂關心小孩。

但我知道他們也很不容易,因為三個小孩的家庭負擔真的太重,他們天天想著掙錢。而我們家為什麼有三個小孩呢,重男輕女唄,不生出男孩不罷休。

我起初不是很在意,甚至經常和同學講自己的手背被釘子穿過的故事,我自己都覺得很神奇原來釘子可以這樣傷人。

但是我從來不會和同學細講我為什麼會碰那根木板,就是說我不會跟他們說我在傢俱廠幹活……

但我看到也還是會有點難過,會想到那個夏天那些汗水淚水,和之後無數個節假日的汗水淚水,給我開銷很大的大家庭提供生活來源的傢俱廠,和讓我不知該說什麼好的父親母親。

相逢一笑泯恩仇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男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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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受訪者

在高一,初戀,半年多以後分手。

當時分手是自己提的,因為多方面原因吧,一方面是學習,一方面是遇到了另一個女孩。

分手後各種後悔,但是年輕就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她也給了很多機會,但是我都退縮了。

那段時間糾結、痛苦、悔恨一直在心裡碰撞,但又無法歸於統一,就選擇用自殘的方式發洩自己,跑去發洩室空手打軍用沙袋。

那種感覺就好像用手術刀切割皮肉的痛苦,凌遲那種折磨,於是用這種類似手拿菜刀砍電線這種手段來轉移疼痛。

大概持續了半個學期,當時確實是鮮血淋漓入肉三分,後來手好了就留下了疤,算是警醒自己犯下的錯誤吧,好好珍惜眼前人,對錯過的,祝好。

初戀的痕跡

Samy·兩個孩子的媽媽

第一次開刀沒什麼印象了,好像沒有很大的痛感,可第二次剖腹產後會很癢,尤其遇熱後,我現在都是隨身帶一種去疤的啫喱,一癢就擦點。

刀口的恢復比較慢,現在小的馬上滿兩歲了,仍然觸目驚心。妹妹還小,給她看過我的傷疤,也要她給我擦過藥,她還沒有語言上面安慰的話,就是會幫我塗藥。

大的我給他看過傷口,我說:生你的時候,醫生用刀子劃開媽媽的肚皮,然後將你取出來。

他很心疼,不過這正好解答了他問我他從哪來生下來的問題,關於這個問題,我確實沒有合適的解答,總覺得無法按照書上的正確知識告訴他標準答案。

開刀期間,因為我太害怕了,還又重新加了一次麻醉(或者吸氧不太記得了),當時有感覺,什麼都知道,最後醫生還是安慰我,鼓勵我,這些都比不上當醫生說:孩子出來了。然後抱給我看兒子粉嫩粉嫩的樣子。

突然我就覺得這種疼感是值得的,當時想的是,怎麼有這麼可愛這麼漂亮的孩子?

後來從手術室一出來就嘔吐,我媽很擔心,馬上喊來醫生,我當時應該在說很冷,醫生就給我加了床被子,嘔吐了幾次 就沒事了,當時醫生也沒解釋是什麼原因,現在我才大約明白,是因為麻醉的原因。

生下兒子,他們都說,帶孩子很辛苦,我特別期待瘦下來,結果我身上的肉硬是很堅挺的在我身上,絲毫不捨得離去,我下了好大的功夫才減肥成功。

兩次都選擇剖腹產 是因為我很怕疼 真的很怕,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足夠堅強到去順產下來。

最近有人開玩笑問我:“如果可以,你還生不生?”我說:生啊!小孩子好可愛。

媽媽好了不起!

Carpediem·女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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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受訪者

我的傷疤就是蚊子咬我,然後我受不了給撓出來的,醫生告訴我沒法消除疤痕,只能隨著時間減淡,現在留下了醜醜的疤在小腿上,夏天穿短褲短裙會有些尷尬,不過也不厭惡,覺得沒關係,它的存在也提醒我:有時候做事要學會忍一下,不能正面剛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任何小事都能悟出深刻的道理

傻孩子·女大學生

我能說我膝蓋疤,是因為我小時候(幼兒園)放學跑向我媽然後摔倒在水泥地上直流血狂哭,我媽看著我笑了出來就因為覺得我摔倒的事情很搞笑,所以對這個記憶猶新嗎?

巧的是後來體測跑50米摔倒,還有軍訓摔倒摔的還是右腿膝蓋。

疤跟之前那種肉皺在一起的疤不一樣,是紅色的那種,就像一直都沒好一樣,面積特別大,整個右膝全都是,就影響我了,因為不能穿裙子了,穿短褲也很明顯。別人倒是沒說過什麼,但是我爸我媽讓我用那種消除疤痕的藥物,因為覺得難看影響外觀。

確認過眼神,是親生的媽

劉芃·女大學生

兩三歲的時候,在外婆家被燙傷的。

當時我外婆家新養了一條絲毛狗,小小的、毛乎乎的,特別可愛,我就抱著它就想從廚房往外走,突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重心不穩,就倒在正在燉蹄子缽缽兒的火爐上(就是那種矮矮的煤火爐子,搭上我當時的身高就很完美)。

狗子在我被燙傷的前一秒逃走了,而我的肚子就嚴絲合縫地貼上了蹄子缽缽兒。

燙傷之後啊,我當時好像疼得麻木了,但是被嚇得不清,哇哇哇大哭,其實我現在對當時燙傷之後的疼痛沒啥印象,滿腦子想著那條狗跑了。

我很生氣,爸媽表現得特別慌亂,好像也被嚇著了。

我家當時特別窮,剛剛借錢建了新房子,根本拿不出來錢,不敢去大醫院,就去一個江湖郎中那兒求醫,給我包紮後,讓我爸媽買了一大堆膏藥後回去了。

後來我擦了整整一年的膏藥,那個膏藥擦上去特別特別疼,每次我都特別抗拒,就拼命掙脫,所以那段時間家裡的床上用品全都被沾染上了黑色膏藥。

因為不能走路,一走動傷口就會疼,但是我又鬧著要出去,家裡人也怕我偷偷出去傷口感染,就由爸爸或者爺爺抱著我出去玩。

他們也就這樣抱著我抱了一年。

其實對於這個傷疤,我還挺慶幸的,第一是狗子還安然無恙地活著,它活到了15歲,算是高齡了;第二傷疤只是在我肚子上,對我日常生活沒什麼影響啊,比起面部燙傷好多了。

狗子很幸福,你也很幸運

會飛的熊·男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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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受訪者

初一的時候,和同學疊羅漢,幾個人摞在一起,我在最上面,最下面那個人力氣比較大,突然一下子翻身,我的手臂就劃到了在窗戶的鋁合金邊上,拉出很大一條口子。

剛開始沒有感覺,可能是麻木了,隔了一會兒才發現手臂上有傷口,後來到醫院縫了七八針。

最下面那個人是我的發小,我沒有怪他,但當時縫針了不能洗澡,他照顧了我一週,天天幫我擦洗。

盡在無言中

洗象池·男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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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受訪者

初中三年級留下的 原因是因為走路晃悠,磕在門框上了,手側面虎口附近磕破了一塊,露出肉來。

完全是我自己的問題,智力正常的人都不會磕在門框上,我家人因為這事笑話了我很久。

流了一些血,滴在地上不少,但我覺得就是小事,所以就拿紙巾包了一下,後來貼了一天邦迪,然後基本就沒管了,也沒感染,就是一直露出粉紅色的組織,好像還能看到毛細血管,比較彆扭。

一開始傷疤,是粉紅色的,也很長,後來就縮小了,也逐漸和皮膚同一個顏色了,偶爾強迫症發作會特別想拿刀把它割下去,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它會突出來。

不過大多數時候完全不在意,捏一捏還感覺可以減壓。

總體而言還是希望它沒有,但是有了其實也不大在乎,對生活沒影響,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大多數人也不在意這玩意,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和我沒啥關係。

灑脫型選手

倒立·女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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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歲的時候吧,我也記不清了,淘氣,坐在椅子上邊吃飯邊抓著桌子向後仰,讓椅子的前腳懸空,後來越蕩越大,一下沒抓住,翻了過去,下巴頦兒磕了一個小口子。

我不是疤痕體質,而且位置我自己和別人都看不到,要不是今天咱們說起疤痕的這個事情,我真想不起來。只記得當時我媽罵我活該。對我的影響就是坐椅子再也不調皮了。

疤雖然也是回憶的證據,但和特殊氣味、老照片能夠瞬間勾引記憶的方式不太一樣,因為它長在皮肉上,時時刻刻,在重建細胞之間組織的同時也隨時間的變化彌合此時和傷口發生時刻的距離,疼痛的感受已經不再重要,從中學到了什麼是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友情提示:傷疤在下顎右側,短短的一道小白疤

何以解憂唯有學習·女大學生

四五歲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吧,那一次跟大哥哥大姐姐一起玩蹺蹺板(自己搭建的簡易的),蹺蹺板就擺在距離平地一米多高的階沿上。

我正玩得起勁的時候,一個大哥哥衝過來擠了我一下,然後我就從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下來,當即就哇哇大哭。旁邊的幾個大姐姐把我扶了起來送我回家,然後我爸媽就趕緊騎自行車把我往醫院送,拍CT,各種檢查,說是骨折了,然後就是抹藥上夾板綁帶子。

我媽說整個醫院就聽到我的哭聲,驚天動地的。

醫生們一定對你印象深刻

歡歡·女大學生

小學五年級,因腎炎吃激素藥在雙腿上留下了大片平行的條形疤,沒辦法處理,無法消除。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穿過短褲短裙,除非那種遮掩到腳踝的裙子,又因為個子有點矮穿長裙更顯矮,所以基本不穿裙子。

小時候知道無法消除不能穿裙子後很厭惡,甚至因為這個有些自卑,後來假裝不在意,但是事實上還是在剋制自己想穿美美的裙子的慾望,仍是很在意。

高考結束後開始真正向外向內悅納自己,後來開始有點點勇氣穿過膝的裙子,傷疤不怪我,甚至它們是獨一無二的我的一部分。

後來某一天穿超短裙,問了舍友(舍友們不知道我的傷疤),她們說根本沒有注意到傷疤,產生了一種有時候是自己作的怪誕感——因為自己關注所以以為其他人也關注,然而別人根本不會注意到。

有時候你以為的並不是你以為的

最後分享一個位置奇特的疤

三四歲的時候,吃著橄欖摔了一跤,核尖就扎進去了,倒不影響吃東西,就是舌頭上有一道。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吃帶核的食物的時候不要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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