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区的门上张贴“户籍证”

苏区的门上张贴“户籍证”

那天我回家打开电脑,习惯性浏览起收藏网站。忽然一个“居住证”闪现在我的眼前。我打开网页,图片非常清晰,抬头写“居住证”三个字,框内共5个栏目,自上而下是“家长姓名”“经济地位”“全家人口”“给证者”“备注”。“全家人口”栏目最为复杂,分为“总数”“在家的”“不在家的”三个栏目,其中“不在家的”栏目特别详细,有“当红军和出外担任革命工作的”“在当白军和做反革命工作者”“在白区做工或谋其他职业者”。左边是发证单位及其编号。最下方有两条附注:①此证在该户门口张贴牢固。②搬家须应报告乡苏或城苏重新登记另发居住证。从这两条附注可以看出,这是当时苏维埃政府户籍管理的一种措施。把一家人的情况贴在门上,接受大家的监督,使群众或者红军官兵一目了然。

“居住证”虽然没有注明发证时间,但从内容和风格上看,应该是在1930年下半年至1931年之间的事。1930年初,赣西南地区发生了AB团事件,在苏维埃区域进行过大规模的清理运动,由于共产党内左倾思想的错误指导,反AB团运动扩大化,搞得苏区红军和群众人人自危,这种“门贴”就是一种见证。我看过类似这种“门贴”的还有“清乡证”,以每家每户为单位进行清理,认为没有AB团暴动嫌疑后发给证明。这张纸条不论从文字内容、纸张色调、墨迹印章看,都很符合苏维埃时期纸品文物特征,真品无疑。

我打电话查问过几个长期搞苏维埃票证文物买卖的人,他们都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我仔细查找资料,它应该是我们红色政权最早的户籍管理证件之一,具有极高的文物收藏研究价值。

收藏的人可能有一种心理疾病,当打算想要的东西没能弄到手,是非常苦恼的。所以有人形容收藏的人是得病了,看到某个人以比较高的价格大量购买某种收藏品时,会说这个人病得不轻。其实我也经常得这种病,那一段时间到处打听有关“居住证”的事,但半年多不见踪影。一件红色政权最早的户籍管理实物,就这样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失之交臂。

2013年5月中旬,我从北京回到闽西。在家小住几天之后,便又踏上了寻宝之路。钟同志是赣州市直机关工作的公务员,高高的身材,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在不宽敞的公寓里,住着上有老下有小的四口之家,倒也收拾得井井有条。我心想:不容易啊,一个靠拿工资的公务员,除了养家糊口,还要搞收藏,真有一种执着,一种追求,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当我翻开他的收藏夹时,着实让我心跳了一下,这张苏维埃“居住证”怎么会在他这里呢?我跟他拉开了话匣子,从他的话中我感到这位同志有文化、懂历史。他对这张“居住证”的看法基本与我的观点重合,说出了内行人的“门道”。我恳请他割爱,进行攻心战术,费尽口舌,最终取得了胜利。

付完款项,我把这张朝思暮想的“居住证”装进手提包,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尽管代价不小,可收藏到自己的心爱之物,就两个字:“高兴”!(洪荣昌)(摘自《红色文化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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