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猫子:严介和VS严昊

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

对于一个彪悍能干的企业创始人来说,最大的悲哀就是生了一个不类自己的儿子。精明狂狷的严介和与沉静低调的严昊便是这样的一对父子。

与中国历史上皇权转移的残酷动荡不同,严介和与严昊的权力交接显得异常平顺,并且在严昊的执掌中,企业反而闯出了新天地。严氏父子的故事值得深处传承之痛的企业家一读,也值得为子女教育头痛的父母三思。

虎父猫子:严介和VS严昊

本刊记者 张记英

2011年底,51岁的严介和在儿子严昊的婚礼上,高调宴请多国社会名流和政商界人士,宣布将太平洋建设集团正式移交给次子严昊,自己退居幕后,专心回归自己的老本行——教育事业。

但是,外界却普遍认为,严介和此番的交接说辞,不过是形式而已。毕竟,偌大的家族企业,怎能轻易交付给年仅25岁的“幼子”?恐怕严介和依旧是那个背后操刀掌握实权的人。

如今,6年过去了,严介和并没有食言,他将自己的老本行做得有声有色,推崇国学、写书出版、创办商学院,并放言冲击诺贝尔文学奖……而严昊,也稳坐太平洋建设集团掌门人的位置,并让太平洋建设集团在2017年世界500强企业排名中更上层楼。

虎父猫子:严介和VS严昊

12月18日,在网易经济学家年会上,严昊用三个字总结了自己的人生:生得好。(搜狗图片)

2017年12月18日,在网易举办的经济学家年会上,严昊接受媒体采访时,用了三个字总结自己的人生:生得好。也许是谦虚,或者是自嘲,但其他“生得好”的二代们为何没有创造他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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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虎父”的狂傲岁月

在外人眼中,严介和有许多标签,中国BT(建设-移交)模式鼻祖、铁公鸡、黑马富豪、中国最大的包工头……但最为人称道的,还是他“全球第一狂人”的标签。在公众场合,他语出惊人、滔滔不绝、一气呵成,他的“狂傲”体现得淋漓尽致。前几年,他甚至屡放豪言:五年内准备打造3家世界500强企业,超越稻盛和夫,更计划在2020到2022年推动这几家企业赴美上市,预计上市市值达3万亿,超过腾讯和阿里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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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草根教书匠到建设集团大佬,严介和用30年时间证明了自己,这也成为他积累“狂傲”的资本。(360图片)

严介和如此之“狂”,并不是没有道理,他面对媒体采访时曾公开表示:“我为什么狂、张扬?因为我屁股干净,中国的建筑税定额征收,没法偷、没法漏,我想偷、漏也做不到。”同时,严介和的狂傲,也和他庞大的财富积累有直接关系。截至2017年3月,严氏家族以1000亿元身家稳坐江苏首富的位置,并在世界财富榜排名第75位。

这份财富的积累,还要从30年前说起。

30年“狂傲”江山

上世纪80年代,是中国经济史上尤为不平凡的年代。彼时,在改革开放热潮的推动之下,很多人下海创业。但对于严介和来说,创业算是他被迫无奈做出的选择,而这个选择的初衷,和严昊有直接的关系。

严介和出生在江苏淮安一个教育世家。文革后恢复高考,他顺利考入本地师范学院,毕业后成为一名中学老师。严介和本应为人师表,却违反计划生育生了次子严昊,被罚款1.8万元,还丢掉了饭碗。

万般无奈之下,严介和只好开始从商。庆幸的是,严介和一直都不是单纯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教书匠。在教书的时候,他就发动全家编织草帽、斗笠和簸箕,自产自销,又慢慢雇佣工人扩大规模,积累了数十万元的资产,这笔钱也成为他之后创业的第一笔本钱。

1992年,严介和注册了淮安引江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太平洋建设集团的前身)。4年后,发生了严介和发家史上最为人称道的一件事,同时也是严介和“狂傲”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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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年仅36岁的严介和接到一个承包项目,但这个项目到他手里时已经经过了5次转包,如果不做这个项目,就会亏5万块钱,继续做的话更会亏8万块。8万块钱在当时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但他毅然决然地接下了这个项目,“亏5万不如亏8万,我们豁出去了,一定要保证工程的进度和质量。”最终,本来是140天的工程量,他不仅缩短工期为72天,而且还保质保量完成了工程。从此,“亏五万不如亏八万”的事迹在业内传为佳话,李嘉诚更赞他为“一代企业大家”。从此严介和在业界有了自己的影响力,也为他以后在建筑行业的发展攒下了口碑。

之后数年,严介和事业一帆风顺。他先后承包了江苏多个机场、桥梁、高速路和地铁等一系列国家和省市重点工程的建设,并获得了多项荣誉:“光彩之星”“江苏省劳动模范”“中国最大的包工头”……事业的顺遂也让严介和的财富快速积累,2005年,严介和以125亿元身家从胡润富豪榜第66位跃升到第2名,一时被外界称作“黑马富豪”,他的财富增长也成为了一个无法说清的谜题。

无数荣誉加身以及不断增长的财富,让严介和“膨胀”了,时不时放出一些令人侧目的豪言壮语。他曾多次高调表示:“我能一直狂下去,这才是真正的牛X。”

但真正让严介和一直引以为傲的资本,是其在商业运作中的实力,的确鲜有人比。他首创了BT模式,被人称为“中国BT模式的鼻祖”。

所谓BT模式,即由政府出资三分之一,企业垫付三分之二,之后政府逐年偿付工程款。这种模式是国际承包市场出现的一块丰厚奶酪:多头获利、长线受益、回报高。但处理此类工程,关键在于能否维护好和政府的关系。1996年,严介和首次试水该模式。当时江苏省宿迁市政府计划修建一条市政大道,但由于经济欠发达,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严介和便和政府商量,自己垫资5000万元,其后由宿迁政府分期偿还。此次计划大获成功,也让严介和继续扩大了在经济欠发达地区实行这种模式的底气,他自己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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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事业,严介和总是有极高的自信,面对媒体,他更加慷慨激昂、滔滔不绝。(360图片)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或是BT模式让严介和太过膨胀,资金投入太多,给太平洋建设集团带来了极高的债务风险。2006年,严介和因被银行追讨3.28亿欠款而站在被告席上,多处住宅被查封甚至冻结。尽管如此,严介和后来接受采访时,仍旧高调自称“一丝不挂”,并公布债务明细,称其不良贷款只有1.31亿元,“这点债务对于大集团不算什么”。但因为这件事,此后的一年严介和低调了不少。后来的6年里,严介和都未再向银行借过钱。

严介和不止狂,也会审时度势,知道变通且直言不讳。严介和向来认为,真正的好公司不需要通过上市证明,“一流企业不上市,二流企业去上市,三流企业上不了市”,这是他的原话。所以,尽管太平洋集团早在2010年就问鼎世界五百强,但一直尚未实现IPO。但2015年,严介和又改了口风,高调称,旗下集团,将在2020到2022年实现IPO。为何又要上市?严介和解释道,“能成就百年老店的,关键在于以股份制为基石的现代企业制度”,为了实现对内“优待员工”,对外“博奉品牌”的企业宗旨,上市将是必然的。像严介和这样的“狂言转舵”,在全中国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慈父的放养教育

严介和的“狂”无时无处不在,但这些只体现在他对事业的追求上。回归家庭生活,他是一个难得的慈父。

或许是教师出身,他对一双儿女的个性教育十分重视。鼓励催人奋进,犯错让人成熟,严介和对子女教育的方式是“鼓励犯错和赏识教育”。

1993年,严介和当时正处于事业发展的起步阶段,严昊还是一个7岁的幼童。但严介和从来不会因为工作的忙碌忽视对儿子的教育。他时刻关注着儿子的新动向。有一段时间,他发现儿子对开车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因为每次严昊都会坐在副驾驶上模拟父亲开车的动作。严介和颇有兴致地对儿子说:“小子,想学开车吗?”“想啊!”严昊望着父亲,兴奋回答道。

严介和没有搭腔,但在一个星期后,为了满足严昊学车的欲望,他悄悄买了一辆桑塔纳。妻子张云芹知道后,骂丈夫简直是个“疯子”。严介和说:“你不相信儿子,还不相信我吗?我教出来的学生没有孬种,更别说他是严介和的儿子。”张云芹虽然担心,但每次看儿子开得稳稳当当的,便不再说什么。

严昊12岁时,已经能在高速路上平稳开车了。不过几年之后,一场车祸猝不及防地发生了。2002年,正在上高二的严昊因酒驾撞上一辆客车,同车还有自己的班主任和另外两名同学。尽管当时严昊还算处变不惊,及时报警,并把班主任背去了医院。但遗憾的是,班主任受伤过重,不治去世。得知消息后,严介和立马放下手头所有工作,配合事故调查并做好了赔偿等后续事宜。由于得到了受害人家属的理解与原谅,严昊没有受到刑事处罚。

这件事以后,给严昊心里留下了深刻阴影,加之好事者私下议论,说严介和把儿子培养成了一个贪图玩乐的纨绔子弟,本来性格乐观开朗的严昊因此变得沉默寡言。妻子张云芹更因此和丈夫有了争执,她认为,儿子还太小,就不该对儿子有求必应,更不该让他学开车。严介和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减轻儿子的心理负担。为此好长一段时间里,严介和特地提早下班,亲自买菜为家人做晚餐,并耐心开导儿子。后来,全家人达成一致,严昊放下心理包袱,专心备战高考,减少娱乐时间,考上大学前不许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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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儿子的关爱和理解,让严介和除了工作中的“狂人”身份之外,多了几分温情。严介和曾说,“我又狂又低调,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厅堂很从容,下厨房很温馨,没有角色转换的痛苦”,这大概就是他在工作和家庭中判若两人的原因。

但为了将儿子培养成为接班人,严介和也算煞费苦心了。大多时候,严介和对儿子的态度是极为开放和鼓励的。严昊进入大学时,他便问:“步入大学,你想怎么个活法?”严昊说:“学校学到的都是理论知识。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我能不能抽空到你公司去实践实践?” 严介和心中高兴,但面上依旧很平静。他对儿子说:“大学生活我只对你提一个要求:可读可不读的书不要读,可听可不听的课不要听,可做可不做的作业不要做,但是必须拿到毕业证书。其他的事,你自己做主。”就这样,根据儿子的兴趣爱好,严介和给他拟订了一条发展规划,让他在自己的公司实习。严昊自己也很主动,甚至要求接手父亲旗下常年亏钱的公司,严介和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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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猫子”的低调人生

和父亲相反,严昊身上几乎没有一丝“狂人”的痕迹。

“作为‘狂人’的儿子,我不能继续再狂下去,我要走自己的路,”这是严昊的回答。尽管现年31岁,有身家千亿的父亲,还是世界最大私人建筑公司的继承者,严昊的言行很是谦和,显得务实、内敛与稳重。也正是这份内敛与谦和,让他摆脱了人们对“富二代”高调张扬、玩世不恭的印象,多了一些别具个性的烙印。

2011年,在将太平洋集团的重任托付给时年仅25岁的严昊时,严介和曾公开表示,“我教育出来的儿子,经验是年龄的二十倍。”严昊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用实力证明自己

在传统观念里,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这也是严介和当初宁愿被罚款甚至丢掉饭碗也要生下严昊的重要原因。尽管父亲一直对自己采取鼓励教育,但严昊从小就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厚望,为此一直暗暗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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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刚上大学不久的严昊,听说能源可以赚钱,便悄悄把父亲送给自己的豪车卖掉,加上自己的压岁钱凑够300万元,投资了一家小煤矿。由于相关手续不完整,收购之后尚未生产,就被相关部门关停,导致血本无归。“那时我对创业处于懵懂状态,很天真,觉得赚钱很容易。”严昊回忆道,父亲知道这件事后,没有生气反倒鼓励他,“切身的体会才能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商机,做事业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而这一切收获,都是金钱买不来的”。

严昊曾说:“他(严介和)会经常把我往上推,不希望我过于小心谨慎,对我的表扬多,批评少,不断鼓励我犯错。”正因如此,在父亲这样“鼓励犯错”的教育方式之下,严昊对管理企业有了更多认识。

但真正让严介和放心让严昊掌权家族事业的原因,在于严昊的确用自己“沉稳”的实力证明了一切。大学四年,严昊大部分时间都在父亲的企业里不断历练学习:大一的时候,在太平洋当办公室主任;大二当总经理助理;大三当常务副总经理;大四当总经理。他原以为接父亲的班是铁板钉钉的事,但不久之后的一件事,却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

2007年7月,严介和辞去太平洋建设集团董事局主席一职。外界纷纷猜测,新任掌门人将由即将大学刚毕业的严昊接任。严介和听到这个传闻,澄清道:“严昊要接我的班,就算手把手教,都得20年。”严昊从新闻上看到父亲的这番话,非常生气,父亲凭什么说我不行?为了证明自己,获得父亲的认可,第二天一大早,严昊就找到了父亲,主动要求去一个最能锻炼人的地方。严介和如他所愿,让他去挑战一些以往亏损不断的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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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昊到独山县经济开发区视察工程建设。(360图片)

2009年,严昊进入太平洋集团旗下一家名为苏辰国际的公司,这家公司原来年年亏钱。严昊从该公司的项目部副主任做起,每天找当地村长和书记协调征地拆迁,由于他低调谦逊,毫无富二代的架子,在这里,他学会了和政府沟通的技巧,更进一步培养出了他与人相处沉稳内敛的性格。除此以外,他还请父亲给自己投资,并对人力资源进行谨慎而又大刀阔斧的改革:在保持待遇不变的基础上,砍掉无所作为的部分公司高层的实权,同时慢慢引入有活力的年轻人,重新设立绩效考核机制。严昊鼓励这些年轻人更加大胆——只要没有明确禁止做的事情,项目经理都可以干。一年以后,这家公司就盈利了8000万元,2011年盈利更接近10亿元。

严介和都没做到的事情,却让儿子办到了。此时不交棒,更待何时?严昊已能独当一面了!而当问到为何能“扭亏为盈”时,严昊表示,自己的秘诀在于:勤奋踏实。在苏辰工作时,严昊稳扎实打,起早贪黑,亲自到工地去视察工作,这同样和他沉稳内敛、勤奋踏实的性子不谋而合。

2011年,严昊重新组建苏辰建设集团,在任期间,还承建了贵州、广东、湖南、福建、陕西、内蒙古多地的项目。接任太平洋掌门人以后,严昊开始真正展现他的才华。

此后,他带领太平洋建设相继参与全国半数以上大中城市上千个园区的投资建设,工程项目遍布全国各地。除此以外,他还拓展了父亲此前涉足不深的领域:他带领团队进军海外,先后与智利、希腊、奥地利等中东欧国家签约,达成合作。2015年,严昊考察欧洲市场,并与全球顶级政商领袖会谈交流,受到广泛关注。同年11月,太平洋建设在欧洲投入超过30亿欧元的项目,准备大规模进军欧洲基础设施投资与建设,并圆满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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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昊与德国前总理格哈德·施罗德合影留念。(360图片)

在交付事业给严昊之后,严介和退居幕后,偶尔也会给儿子一些意见。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在企业管理、洞见等方面,严介和的实力还是略胜一筹。比如总部迁移至新疆,就是严介和的意见。严昊也十分赞同,他对此的解读是:南京这样的大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空间已经不大,而新疆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建设已开始启动,那里有着大把机会。随即严昊便对集团内部进行了战略调整,将总部迁移至新疆。事实证明,严氏父子的判断没有错。截至目前,太平洋建设已相继与乌鲁木齐、伊犁、阿克苏等地签订了总量4000多亿元的投资建设合作协议。严昊后来还说:“这本来是乌鲁木齐政府为一家国企量身定做的一个工程,但我们拿下了一半。”

在严昊的带领下,曾经的太平洋建设已经发展成为下辖100余个子公司的大集团,工程项目遍布大江南北。不仅如此,和父亲不同的是,严昊率先推进了公司股份制改造,成就了太平洋建设集团“私有公用、私营共有、权力公众化、资产社会化”的局面。

近年来,太平洋建设集团一直稳居世界五百强前列,而且其排名每年都在上升,2017年其排名更上升至第89名。不仅如此,太平洋建设集团获得“全国用户满意施工企业”“全国企业文化先进单位”“江苏建筑业最佳企业”“诚信建筑示范单位”等十多个荣誉称号。这些,都和严昊踏实肯干、沉稳做事的风格脱不开关系。

父亲是人生导师

严昊从小就知道,自己将会是父亲的接班人。在别人眼里,父亲很“狂”,可在他眼里,父亲是慈爱的,且做得一手好菜,对他几乎也是有求必应,买车、投资、创业都是如此。

父亲更是指引自己人生方向的人生导师。

高中那段车祸经历,一度让严昊的人生陷入低谷,是父亲不断鼓励自己,才得以让他重拾信心。在严介和的鼓励下,他专心学习,并考入南京大学商学院,接受了系统的管理学知识。但接受学校的理论知识,还不足以让严昊获得实操企业管理的能力,在学校教育之外,严昊自己也做起了生意,并在父亲手底打工,这些经历奠定了他日后接班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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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眼里,为区别严介和和严昊,他们一个被称为“院长”,一个被称为“昊主席”。(360图片)

接班的前三年,严昊一直在磨砺自己。因为他知道,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接班人,他需要做的事太多。尽管外界经常将他和锋芒毕露的父亲放在一起比较,但他潜意识里,却不希望自己被父亲的“光环”笼罩,不想自己像个“啃老族”一样,坐享父辈创造的财富。所以,他刻意回避别人评论父亲“狂傲”的性格,甚至潜意识里想要走出一条和父亲全然不同的路,谦逊低调的性格,或许也是他想证明自己的标签。

严昊时刻提醒自己,父亲创造的财富并不能证明自己,要想有所作为,实现人生价值,还得靠自己。因此,他才愿意从基层做起,开启了一条自强不息的道路。同时,严昊低调内敛的行事风格也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他通过这三年锻炼成熟了,能独当一面。如果要给他打分,我打97.5。他比我低调,与我是很好的互补。”严介和说,“现在基本建设这一块都是他管,资金也是他管理,主要是他说了算。我还是忙我的文化产业,筹办我的教育项目。”

就像严介和自己所说的那样,“我的情景不一样,祖祖辈辈是教书育人的,我都没想到我变成商人。做了20年的商人,当我再回来办教育的时候,我终于走出了异常,也成为了超常,回归了正常。”这番话,算是他为自己功成身退找到的一个最合适不过的说辞了。狂人严介和,为了儿子顺利接班,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严昊又岂不知父亲的一番苦心?正是因为父亲对他的“赏识教育”,放手让他去做,才有了他如今的成就,而他自己的能力,也在赏识中不断得到提升。现在,也为人父的严昊,在对子女的教育上,继续延用了父亲的“赏识教育”法。用严昊的话说,“赏识中成长,让我们的孩子更加自信;谴责中成熟,则让孩子们更快地接地气,更好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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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教育事业之后,2012年严介和出了一本《新论语》,此后他辗转各地,“狂”推他的新书。

如今的严介和,曾经在建筑业中的“狂傲”似乎已经在儿子严昊的光芒中逐渐消弭,但在严介和新投身的教育事业中,他的狂依旧不会停止:推崇国学、编写出版《新论语》、创办书院……尽管头发花白,严介和仍旧狂言不止,滔滔不绝。

而对于和父亲的差异,严昊也表示,“我与父亲的性格反差虽然巨大,但我们是一脉相承的,这绝不是基于‘打江山’‘守江山’方式的不同,可能是表达方式的不同。但于我而言,永远不要定义自己的起点,一直保持在路上的态度,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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