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箩和柳瓮

柴箩和柳瓮

□ 吴善然

在记忆的角落里,一只只柴箩和柳瓮抱着虔诚的脾性,静默地躺在老家岁月的深处。

瞧那箩的篾,不是竹劈而是柴剖,经加工巧织而成。再说瓮,不是陶铸而是柳编,内用稀泥抹缝,吹干即可。将它放在离地的物架上,有隔潮湿、防虫蛀的优势。

夏收秋获,箩瓮受宠。所呈灰褐色的篾纹,不光滑的瓮表,均与关爱有缘,如同我父亲母亲粗糙的手掌,以及满脸的皱纹。

故乡把一生最丰馨的词汇全部储藏在箩瓮之中。社会在前进,生命在延续,只是老家的孩子已听不到这古董式的抒情。

旧宅里的好年景、坏年景,曾与这些箩瓮密切相连。时光遗漏的每一粒粮食,都早已成为我们心头晶莹的珍珠。

当旱涝风灾袭来的时候,田园遭劫,庄稼大幅度减产,你也空着肚皮立在庐内的灶间,与主人一道踌躇野菜、树叶、草根的作用,咬牙面对困难,坚持将新的机遇祈盼。

凭借箩瓮传递的信息,我们依然嗅到土地和庄稼的芬芳,而汗水只行走在缪斯的诗行,常常忽略了父亲母亲累弯的脊梁。

扬稻谷的木锨,量玉米的升筒,睁开慈祥的眼睛。由此舀起一勺勺的梦幻和思念,让稻米麦面蕴含的力量,渗透到我们的血液和灵魂。

柴箩和柳瓮的故事,在流年的坎坷里闪光。那些深深切切的呼唤,像口吐莲花的父老乡亲,在泛黄的日历上祈祷,保佑子孙后代拥有一个可望的明天,不仅解决温饱,还要登上富裕之巅。

柴箩和柳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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