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我是1978年考入蘇州大學物理系的,當時的校名是江蘇師範學院,畢業那年(1982)改名蘇州大學的,畢業後搞過入校20年、30年,畢業20年、30年幾次聚會,這回與前幾次最大的不同,是有了微信和大群小群,招呼起來容易得多,氣氛也熱烈得多,我平時的公眾號文章,不管與他們有沒有關係,都會在群裡發一下。所以一報到三班的走讀生黃翀就對我說,寫了那麼多考古文章,你還是不是物理系的人?還記得物理公式麼?我說用進廢退,除了f=ma印象深刻,其他物理公式基本上都忘了。

物理系78級共有學生243人,分為甲乙兩個大班,每個大班又分成兩個小班,甲班有一、二班,乙班有三、四班,編班原則是按年齡遞減,所以一班的年齡最大,有34歲入學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們是文革前“老三屆”的,我們四班年齡最小的才16歲,是應屆高中生。本文提到的同學,如果沒有特別交代,都是四班的。這次聚會,我們的同學大部分都已退休,年齡最大的已經74歲了,像我這種接近60歲退二線的也不少,還在一線每天八小時拼搏的極少數。

聚會照例由有為同學提供資金支持,本次活動慷慨捐資的有:二班的趙維一(吳中集團董事長)10萬,李向東(蘇州捷美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總經理)4萬,三班的陳林森(蘇大維格光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8萬,四班的王振明(江蘇捷美集團董事長)8萬、趙裕興(蘇州德龍激光有限公司董事長)6萬,共36萬元,在物理樓前立一塊大石頭紀念碑據說花費6萬,其餘為住宿、聚餐、大巴、場租、會議材料及紀念品等費用支出。一班的張榮傑(原好孩子集團副總經理)、三班的蔡正信(原吳中區委黨校常務副校長)曾捐資過以前的活動。作為參會一員,我好吃好喝好玩,在此由衷地向他們表示感謝。

當然除了出錢的,還有出力的,會議組委會有若干幹活兒的,基本上是走讀生(蘇州本地人),三班的聯絡員是周建屏,我們四班的聯絡員是邱雪明,他拉個四班群,同學基本都拉進來,通知就比較簡單了。

聚會時間是2018年7月7日,6日下午報到,8日上午散夥。我前幾次聚會都是自駕車去的,因為對我駕駛技術不放心,我妻子跟我同往。這一次她說我同學聚會帶老婆的不多,她去不自在,不如趁機到山東看小寶去,我考慮一個人去聚會開車不環保,就利用5日下午送老婆和丈母孃去山東到車站的機會,買了6日上午的蘇州長途汽車票。

6日上午大雨滂沱,下了一夜天亮了還在繼續,我洗簌早餐完畢,用滴滴APP打了個出租到胥浦車站,由於是1號座位,又是雙層大巴,所以視線不錯,可惜有雨。車過丹陽後雨漸止,在無錫梅園服務區短暫休息後,約十一點到達蘇州北汽車站。我發現車還要去南汽車站,就用高德地圖查了一下,離我們活動的蘇苑飯店只有800米,遂臨時改變計劃,跟車到南站,然後步行,於十一點半到達蘇苑飯店。

飯店大堂迎面一幅背景牆,以當年宿舍前的方塔做主題,左上小字“蘇州大學物理系78級入學40年”,中間大字“相識相聚 情深誼長”,右下小字“2018年7月6-8日”。旁邊簽到席沒有工作人員,我問服務員同學聚會的工作人員呢?她說他們到後面吃飯去了,你到奧灶面去找他們。我找過去,有兩桌人呢,大部分是組委會的走讀生,按大小班坐的,小班的已經坐滿,我就坐到了大班的桌。對面的是二班的殷建中,原來代表物理系短跑的,有點認識,他好像是這次活動的總聯絡官,其他的大齡同學,基本不認識。服務員來問,有鮑魚的,有燜肉的,你要啥?我說要鮑魚的。端上來一看,不是鮑魚,是油爆青魚塊,感情是“爆魚”。不過呢,味道還是不錯的。

【爆魚奧灶面】

吃完麵回到大堂,到簽到處報到,坐鎮簽到處的是餘蓓和三班的歐陽豔東,說我“還是不是物理系” 的黃翀,和歐陽豔東是兩口子。簽到完畢我站到背景牆拍照片,發個朋友圈。到總檯開房,2號樓426,到房間放下包和傘,拿出兩個紅包放入褲兜,空手出門,路過大堂時,餘蓓喊我,你要出去啊?帶上傘啊,下午還會下雨的。我說再上樓太麻煩,她說拿我的吧,我說謝謝啊,真是很感動喔。

【背景牆留影】

考慮到身上有兩千塊錢現金,坐公交怕遇到小偷,就用滴滴APP打了快車,到彩香新村3區40棟107室,看望我五舅舅。

五舅舅叫王進林,今年84歲,比我媽小4歲。他五十年代畢業分配到蘇州,在井岡山路的一個廠裡做技術員,舅母姓梁是湖南人,比他小6歲,他們有兩個孩子,大的叫王瑤,比我小一歲,小的叫王瑋。舅舅家原來住五卅路,離我們學校(紅旗東路1號)不太遠,我有時候週末步行到他家去改善伙食吃滷鴨、豬蹄,後來借走讀生王蘇冶、張健的自行車,在物理系西邊的大操場學會了騎車,大著膽子騎車去他家,放假時騎著車將被子運到他家請舅母幫洗曬。畢業後我每次到蘇州,都要去看看舅舅,這一次來之前我媽對我說,五舅舅身體不太好啊,打電話給他他都不肯接,我路太遠不能去了,你一定要去看看他啊,我說放心吧我肯定要去的。

王瑤開的門,胖了不少,我前幾次來都沒見到她,她不認識我了,不過這個不重要,一談就熟悉了,舅母是認識我的,令人惋惜的是,舅舅不認識我了。看到他的眼神,我就明白了他為什麼不接我媽的電話,他就是阿爾茲海默症噢,王瑤說,不要說不認識你了,有時候還問,這個女同志(王瑤)是誰呀?連我都不認識了。王瑤現在也退休了,每天白天來幫舅母伺候,晚上回家。我把兩個紅包放到舅舅面前,說這個是我媽媽的,這個是我的,沒帶啥東西,這就給您養身體意思意思。舅母嘆氣說,不用帶東西也不用帶錢吆,你每次到蘇州都來看我們,這就很好了,你舅舅現在聽不懂你說啥了,墊著尿布呢,他病成這樣,我們也沒有辦法。

我安慰舅母說,舅舅現在還能行走,能自己吃飯,比我父親當初強多了。我爸失語失禁,在床上七年,我媽吃盡苦頭。現在我姨夫也中風在床,已經五年了,姨娘和我表弟還在繼續伺候。舅母你這些年照顧舅舅,人也瘦了,要注意身體啊。扯了一會兒家常,我起身告辭,舅母堅持要送我去932公交站,我說要下雨了,您就在家吧,她說每天呆在家裡難受,陪你走走蠻開心。

932路公交是從城裡走的,順著胥門橋進城走的是紅旗西路(道前街),經過吳縣大會堂(蘇州會議中心),我們當年在這裡看過內部電影,再向東到飲馬橋,這是蘇州老城區南北幹線人民路與東西幹線紅旗路的交匯點,那時候干將路還沒有貫穿東西,還是碎石小路。從飲馬橋向東到底就是紅旗東路(現在叫十梓街)1號,我們學校大門,向南就是工人文化宮,也是我們常去的地方。公交沿著人民路一直南行,出南門過南環高架就到了蘇苑飯店門口了。

我把雨傘還給餘蓓,道個謝,上樓想睡會兒,一進門嗆了一口香菸味,原來是呂子明也住了進來,他是吳江人,工作也在吳江,在大學時和我同在四班,喜歡背《尼羅河上的慘案》電影臺詞,還和三班的吳達瑜一起拉我去觀前街小劇場看了一場《失空斬》,可惜我最終也沒能提起對京劇的興趣。談了一會兒睡不成了,聽到隔壁熱鬧,就去隔壁看看。

隔壁是四班九組的天下,他們此次全來了,句容的笪洪庚是距離我儀徵最近的同學,有一趟(2015.5.3)在英國的陸偉平回來了,笪洪庚請他吃飯,邀請附近的鎮江南京常州同學小聚,我過江去句容相會的,不過這次陸偉平沒有回國參加聚會。十天前(6.28)丹徒吳仲明給我打電話說老笪到鎮江了喊我過去,我因為在儀徵供電局做阮元家風講座,沒能過去。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2015句容小聚】

下樓到大堂,人聲鼎沸,我看見了十二組的邱荒逸夫婦和他的江陰老鄉楊永俊、顧蒙啟。邱荒逸比我大兩三歲,待我像兄弟,讀書期間他談個對象龔菊芳是蘇州衛校的,常常在大家羨慕的眼光中大搖大擺地兩人走過。這次他給我帶來了畢業後我給他寫的“鑑定”信,還精心塑封,只讓我拍照不讓我拿走,說要珍藏。畢業後他們一家子到儀徵來玩過兩次。楊永俊是九組的,宿舍在我隔壁,入學第一天他就來邀我出去玩,我都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姓啥,他說去拙政園看菊展,說拙政園是蘇州最大的園林,我們進去從入口到出口,半小時走完,我嘀咕:最大的園林屁大工夫就玩完啦?後來慢慢體會,才略知欣賞園林的妙處。顧蒙啟是三班的,喜歡踢足球,他後來分配到鎮江諫壁,我1985年結婚時,他是受邀出席我婚禮的唯一大學同學。這次見面我問他為何瘦很多?他說胃穿孔動了手術,好多天不能進食,以至於此。

我們十組共有10個人,兩位女生、兩位走讀生、六個住校在同一個宿舍,此刻大廳裡聚了8人,缺王振明和趙學新。李明是我下鋪,曾是無錫縣數學競賽第一名,興趣廣泛,迷上篆刻,我至今收藏著他給我刻的一方印章,他和本組的常熟邵麗雲悄悄地談戀愛,最終成為四班兩對成功的同學夫妻之一,現在他在無錫惠山區教研室,邵麗雲在無錫天一中學。周文廣在我們組年齡最大,其實就大一二歲。他是宜興人,組長、室長。他的下鋪趙學新,沙洲人,這次沒來。年齡最小的是倪鴻飛,太倉人,1963年生,負責去信箱取信,每天都有很多人圍著他。他的上鋪是王振明,江陰人,是歷次聚會的贊助者之一,畢業後考研、到美國,現在是江蘇捷美集團董事長,做醫療器械、電子產品、房地產,還代理蘇州瀘州老窖,他是海龜創業典型,新華日報頭版報道過的,是本宿舍、本組、本班、本系、本校和蘇州市的驕傲,此刻暫時沒在大廳裡。

本組還有另一位女生是薛夏炎,丹陽人,四班的生活委員,負責每個月發飯菜票,和我是物理實驗搭檔,我入學時乘火車,大木箱子沒法帶,大哥巫強和四舅舅王祥林送我,車廂裡站滿了人動彈不得,薛夏炎和十二組的丹陽女生吳丹娟也在車上,有座。一起到站一起乘校車,後來才知道是同學。兩位蘇州走讀生,吳錚家住得近,鳳凰街水仙弄,他夫婦伺候94歲的老父親,難得出門;王蘇冶稍遠些,原來住大石頭巷,那房子很有說頭,進他家要經過一段黑乎乎的走道,再上木樓梯,真正的明清老房子。現在王蘇冶搬了新家,有很大的院子,種了很多果樹和蔬菜,還喜歡收藏古玉,小日子滋潤得很。

小組同學們感情自然最好,2012年10月20日,本組同學帶著老婆,到儀徵來玩了兩天,住在化纖賓館,第一天在儀徵,看我單位、鼓樓、博物館、長江,晚上嗨歌,第二天去揚州,船遊瘦西湖。我只招待了一餐,其餘都是王振明買單的。此刻大家相談甚歡,在背景牆合個影。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2012年十組在瘦西湖】【此次十組合影】

我們宿舍共住著九人,除了我們十組的六個,還有十一組的三位。王傳根是東臺人,在吳語佔絕對優勢的環境裡,我和他是江淮官話語系區的,一起聽過收音機裡的揚州評話,他參加工作後動了一次大手術,李明周文廣去看他,邀我同去,我正忙於在北京參加國務院信息辦“中國政府網站績效評估” 結果發佈會,沒去成。蔣泉喜是宜興人,有一次省信息中心在蘇州開會,我閒著無聊翻看會議手冊,發現宜興來了個蔣泉喜,就打個電話到他房間,請問你是物理系78級的嗎?他說是啊,我們見面很高興,這是我們同學中從事電子政務的唯一同行,後來他帶人來儀徵龍山參加我們的電子政務現場會,我也帶人去宜興叨擾過他。蔣泉喜的下鋪是趙裕興,江陰人,畢業後考研、到澳大利亞,有一次我在南京出席省信息協會年會,正在立體車庫停車,旁邊一個人也在停車,一看居然是趙裕興,原來他回國了,在江陰法爾勝公司擔任澳方代表,是省信息協會理事單位。高興之餘,我力邀他散會後回江陰時從儀徵過了一下,帶他看看儀徵開發區。後來我還專程去江陰法爾勝參觀他們的ERP(企業資源計劃管理系統),再後來他離開法爾勝,自己在蘇州創辦了德龍激光,有一次同學聚會,他把我們宿舍的人提前一天邀到蘇州先腐敗一下。他和王振明一樣,也是歷次聚會活動的贊助者,是我們宿舍、班、系、校的驕傲。

在大堂裡遇見到過儀徵的同學還有蔣惠賢、周國建、俞超英、範炳炎。蔣惠賢是二班的,吳縣人,在讀書時本不熟悉,畢業後我旅行結婚,在蘇州火車站遇到了他,交換了聯繫方式,他後來就來儀徵找我,我盡力提供了幫助;周國建是武進人,曾為了他們學校的苗木來儀徵找過我;俞超英是太倉人,團支部書記,入學時叫俞文革,後來改名(恢復)叫超英的。他在南京虹橋飯店做某公司南京負責人時到儀徵找我一起玩過,現在有自己的旅行社,還做體檢中心醫療器械;範炳炎是無錫人,在南京農業大學做農藥公司時曾到儀徵來一起吃過飯。

晚餐就在蘇苑飯店進行,四個班兩百多人濟濟一堂,輪流敬酒,王振明就在我們桌,他說昨天剛剛從美國回來,秘書弄錯了時間,機票晚了一天,只好重買了一張,否則今天就趕不回了。足見其珍視友情。本宿舍兩位海龜博士董事長互相敬酒時,我給他們拍了張照片。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王振明、趙裕興敬酒】

席間,大班有位仁兄上臺唱歌,我們只顧在下面開心,沒有注意到。事後蘇在慶跟我說,聽說這位同學已經七十多歲了,雙眼有疾幾乎失明,他在太太攙扶下上臺唱歌的,令人唏噓感概。

我與大班的同學不熟悉,但二班的馮效良例外,因為他和我都是在無錫清明橋十三中實習的,他到我桌上找到我,神秘兮兮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認識的,來到他桌,指著一位女同志問我認識麼?我漠然。他說你不記得啦?她就是十三中的教工哎,現在是我老婆!我驚奇說,馮老師隱藏的很深啊,相處兩個月,一點都沒感覺到,他說你感覺到哪兒成!我恭喜他們,歡迎來儀徵玩噢。

酒席快要散時,李亦農來了,他是四班的班長,入學前是沙洲化肥廠的,在校時對我也很好。他悄悄地搞定了同班的女生王亞佳,成為我班兩對同學夫妻之一,畢業時我們才曉得。李亦農後來在蘇州新加坡工業園區當招商局長,第一次聚會時招待過我們。我後來與儀徵開發區黨工委書記餘如進、招商局副局長廣瀟一起來過蘇州,試圖從園區找到招商引資線索,李亦農接待我們的。

散席後我在飯店院子裡步行兩千步,回宿舍洗澡,睡覺前發微信與許叔微(宋代真州名人)後裔許磊聯繫,聚會結束後我要去無錫馬山探訪許叔微墓,請他給我介紹個聯繫人。他介紹了馬山許氏後裔族長許驕陽。由於我經常發朋友圈,我來蘇州朋友們都知道,原儀徵市政府常務副市長我的老首長陶範甲、特色小鎮投資專家王裕,邀請我會後去上海;我妻子的表妹夫陳國玉邀請我去吳江,我因要去馬跡山探訪,一一婉謝。呂子明半夜回來,開電視靜音看世界盃,我很累,睡著了打鼾,他給我錄了音,說如果我嫌他看電視抽菸,就拿錄音反擊。我說放心吧,我很隨和的,寧可自己委屈,也不會為難別人。

第二天7號起床早,離早餐時間還有十多分鐘,我在池邊看錦鯉,看見薛夏炎來了,我說你瘦了些咋回事啊,她說某些指標偏高,現在是隻吃素不吃葷,吃飯時我問吳丹娟咋沒來,她說可能是性格使然吧。

早餐後四輛大巴,每班一輛,往蘇大進發。上車前三班李建綱(宜興人)對我說,你是巫晨!當初剛畢業你還給我寄郵票的,你知道我集郵,謝謝你!我說已經記不得這事了。又跟倪亞清打個招呼,他是無錫人,無錫市一中的臺柱子,與我是微信好友,經常互相點讚的。上車後我和夏鎖林坐一起,無錫人,和我一樣也是1985年改行的,他考取了無錫日報,做記者做編輯,30年工齡辦了退休,現在在家炒房子炒黃金。說可惜無錫房子漲不過蘇州,要不然不說資產上億,幾千萬不成問題。他對我說,看到你在群裡說,聚會結束你要到無錫馬山去探訪,怎麼走啊?我說打算就在汽車南站坐車去無錫,然後坐公交去馬山。他說不用了,你要是不嫌棄我車小,我送你去馬山。我說太好了,你只要把我丟在無錫城裡就行,我自己乘公交,不能給你添太多麻煩。他說你放心好了,我送你。

車到蘇大北門,大家下車往南走,這是原來的北小門,這是最後一年入住的新宿舍樓、這是住了三年的老宿舍樓、這是方塔、這是中文系、這是物理實驗樓,物理樓到了,青磚木門窗,還是老樣子,在物理樓前搞了個簡短的紀念碑揭幕儀式,碑曰:“師恩永存 物理系七八級 二0一八•七”,大家紛紛冒雨拍照。

【紀念碑前留影】

隨後是步行到南部東吳老校區,在外語系數學系前面的廣場拍合影,由於下著大雨,只能在遠處的圖書新館透明頂棚下拍照,各小班、大班全體,他們把全體合影修飾了一下,把背景換了。四班合影我在後排正中,全體合影我在前排最右。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四班合影】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全體合影】

拍完合影,回到北部紅樓圖書館,在新館五樓的報告廳,舉行集會,主持人是二班的嚴軍和三班的殷慶琰,精心編撰的開場白,引來掌聲不斷。孫浩做了個MP3,有興趣的同學按此收聽。

【主持詞MP3】

接著是8位講話。原蘇大副校長物理系七七級學長陳一星、物理學院院長高雷、大班班主任湯建中、小班班主任沈宗海、四個班的同學代表。湯建中老師是南通人,後來到通州總工會,因朋友女兒徵兵體檢事,來儀徵找過我。大班的兩位俺不認識,略。三班的代表是李炎,無錫人,班長。也是文青一枚,畫畫特別棒,他寫了一小篇講話稿照著手機看,優美詞語掉掉的。四班的代表是王振明,提出的美好願景居然是下一個四十年再相聚,歪歪,你是學物理的,不要那麼浪漫好不好,再過40年,你我都要97歲啦!

【王振明說40年後再聚】

散會後步行到方塔下的學生食堂,體驗一下現在的學生餐。我們當初是每人自備兩個小盆,一個打飯一個打菜,那叫一個難吃,同學們為此鬧過小小學*潮的。現在是每人一個不鏽鋼格子盆,快餐飯,兩葷兩素,味道很好,我全吃完了。吃飯的時候,我和吳建宏坐在一起,他是走讀生,蘇州人,剛才開會的女主持人、三班的殷慶琰就是他太太,餘蓓說“三班四班因此更加緊密的聯繫在一起了”。我問吳建宏,你現在做什麼工作,我能理解不?他說光柵。我後來在網上查了一下,三班的陳林森(大豐人)和吳建宏都是蘇州大學信息光學工程研究所的學術帶頭人,陳林森還是“中國光學學會全息與光信息處理專業委員會”主任,蘇大維格數碼光學有限公司董事長。我個人認為,他是“白專”道路上走得最遠的同學。

這張吃飯的照片,二排第一是吳建宏,旁邊是我,正在埋頭苦幹。我對面的背影是王蘇冶,前排左顧右盼的是九組邵金泉,我後面的第三排兩位吃飯的是周國建、笪洪庚,柱子旁端盤子的是楊勁松。照片是孫浩拍的,他是沙洲人,當初他有些小恙住到另外的宿舍,我去陪陪他,所以我們處的不錯。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我和吳建宏同桌吃飯(孫浩攝)】

吃完學生餐,物理系七八級全體活動就結束了,大班小班分開,我們小班前往北太湖邊的“蘇州西部旅遊度假區”,雨停了,在太湖邊走走,蘆葦荷花,湖光山色,涼風陣陣,好不自在。回到遊客中心,二樓大廳大家散座,或喝茶品茗,或打牌圍觀,或憑欄遠眺,或暢敘友情。王蘇冶給我看他收藏的一枚劉肥印章,嘖嘖,劉邦的庶長子齊惠王哦!蘇再慶跟我說,你到我們常熟來探訪探訪嘛,我們常熟古蹟很多的!歷史悠久,言子墓,是蘇南文明的源頭哇!我說我熟悉儀徵的地理,也熟悉儀徵的幾部縣誌,才能言之有物。對常熟我缺少知識儲備喔。常熟有我們巫氏祖先,商代巫咸、巫賢父子為相,虞山有巫相崗,山下有巫公祠;我在虞山南麓錢謙益柳如是墓旁的農家樂吃過飯,我還有常熟帝師翁同和贈給儀徵陳六舟的對聯呢。但是寫常熟探訪,底蘊不足噢。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太湖風光】

晚餐時間到了,基本上以組為單位圓桌而坐,本桌互敬、下桌出訪,每個人都能碰上杯。我們組長周文廣相約,再來次小組聚會,到他們宜興去,大家都高興想去,我想建議搞AA制,不能老是吃王振明大戶,人聲嘈雜沒說出來。吃完了大家都不願散去,有說不完的話。趙裕興上臺說三句話,沈宗海老師喝多了上臺來打岔,翻來覆去就說某某、某某是他的驕傲。邱雪明也拿了話筒上臺,三個人就像說相聲的。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邱雪明沈宗海趙裕興】

回程時我和徐銳坐在一起,他畢業後分在建湖,後來調到揚子乙烯,現在在南京金陵中學。回到房間後洗個澡睡覺,呂子明回來了說,靜音看世界盃,開排風扇抽菸,儘量不影響我,我說你看吧、抽吧,我沒事。

8號早餐後退房,和朱國忠一起上夏鎖林的車,藍色的鈴木,他說是藍博基尼,朱國忠幫著整理車內亂局,入座、開拔。朱國忠是武進人,家在雪堰,工作一直在雪堰,說菜場買菜的都認得他這個朱老師,在車上他還接到電話有學生家長要他幫忙挑好班級。車到雪堰鎮新建村,他下車到某親戚或朋友家拿了兩盒水蜜桃放到車上,說無錫陽山水蜜桃大部分都是雪堰的,就像陽澄湖洗澡蟹一樣。然後來到他自己的家,讓他兒媳婦給我們仨拍一張有車有房的合影。

參加物理系入學40年聚會

【夏鎖林巫晨朱國忠】

將朱國忠帶到鎮上學校門口,他下車,我們回過頭去嬉戲谷附近的“曠達太湖花園”,夏鎖林炒房子較多,無錫已經不能下單,選擇在與無錫搭界的常州武進區雪堰鎮這處樓盤做養老炒黃金基地,小區容積率很低,地多房少,非常安靜,依山綠化,環境絕佳,他還網購了不少桑苗種在小區裡,期待日後有桑葚吃。看完他的房子,我們就前往無錫馬山與許叔微後裔見面,過程請參看我的《探訪儀徵名人古蹟之許叔微梅梁小隱》一文。

【夏鎖林房子的小區環境真好】

探訪完許叔微梅梁小隱、許叔微墓、許必勝墓,我們回無錫市區,我堅持說到市區就放我下來,我坐公交去火車站,已經耽誤你這麼多時間了。夏鎖林將車停在19路公交南山寺站,把兩盒水蜜桃拿下來要我帶走,我說這個我不帶,朱國忠給你的革命情誼,他說你也有份,我說那就拿兩個吧,意思一下,再說也不好拿。他拆下蘇大校友材料袋的繩子,將兩盒捆一起,偏要我帶走,說你大老遠來的,回家哄老婆,否則她說我們同學不地道。我說我也沒給你帶東西啊,再說你也要哄老婆呢,他說我老婆在廣州呢,你不要囉嗦了,我車不能停在公交站,我不送你了,你走吧。然後他丟下桃子,開車走了。

我上了公交車,車從清明橋走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三十多年前在這裡實習的。到站後買了時間最近的鎮江,17:11的G7054,入站時被告知,不是這裡進站,你要出門右拐,下地道,向北走,上三樓,從那兒檢票上車。我捧起兩盒桃子(繩子已斷),身上背個包,手裡拎個包,吃力地爬上落下,無錫站不曉得是怎麼設計的,坑爹透了,售票處與城際高鐵入站口得有兩三公里!我喘著大氣趕到檢票口時,檢票時間已過,但喜出望外的是這趟車“晚點6分鐘”,正在檢票,我終於上車了。坐定後掏出手機想發點東西,兩臂顫抖得厲害,控制不住。快到鎮江時,我向列車員要了一個很大的新垃圾袋,把兩盒桃子放在袋子裡,這樣就好拎著了。

出鎮江火車站後走到汽車站,最後一班儀徵是18:30,正好趕上,一小時後到達儀徵胥浦,下車後地老鼠來兜,我問去鏡湖多少錢?答曰十塊,我說打個的不過十塊錢。遂打開松果APP找到共享電單車,身上背個包,車簍子放個包,踏板上放兩盒水蜜桃,走起來一路風涼,很快到家。老婆在山東還沒回來,我放下東西,到門口吃碗魚湯麵,回家洗澡睡覺,真累啊,真香啊,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把兩夜沒睡好的損失都補回來了。兩臂兩腿痠疼了三天。

此次聚會與多位同學交談,發現各位日子過得都不錯,值得欣慰;但是有件事我感覺到不妙:有不少同學的子女很優秀,出國的外企的高管的很多,但是沒有第三代的也很多,有的是子女忙,有的是子女不想要,我同學們也無可奈何,若是長此以往,沒有了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這社會主義紅色江山以後交給誰呀?

這次聚會前兩三個月,翁文琪走了,胃癌,他是無錫人,下象棋一級棒。之前聚會時也得知走了一位,姜奇,蘇州人。曾經拉我到他座位,給我誦讀郭小川的詩:地主醉了,因為心黑;衙役醉了,因為受賄;咱們醉了,是因為生活的酒太濃太美!聽說三班走了三位,逝者如斯夫,我們要更加珍惜眼下這美好時光。

本文只是憑自己的經歷、記憶和聽聞撰寫而成的流水賬,可做若干年後的記憶備忘,如果有不對的地方,比如名字錯啦、籍貫錯啦、金額錯啦、單位錯啦,還有我沒想起來的事情啦,請各位同學在留言區指正,也可以加我手微同號13852160514直接給我指正,得罪之處,敬請原諒。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