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傳》小說連載,金兀朮五路進兵,民族英雄,值得一讀

第三十六回 何元慶兩番被獲 金兀朮五路進兵

原著: 錢彩

卻說那何元慶來到江口,又羞又惱,又無船隻,暗想:“曹成也不是岳飛的對手,真個無路可投,不如自盡了罷!”正欲撥劍自刎,只見宋將湯懷匹馬空身,飛奔趕來道:“嶽元帥記念何將軍,著我前來遠送。請將軍暫停鞭鐙,待小將準備船隻,送將軍渡江。”正說間,又見後面牛皋帶領健卒,扛抬食物趕來道:“奉元帥將令,因何將軍辛苦,誠恐飢餓,特備水酒蔬飯,請將軍聊以充飢。”元慶泣道:“嶽元帥如此待我,不由我不降也。”就同了湯懷、牛皋來至嶽元帥馬前跪下,口稱:“罪將該死,蒙元帥兩次不殺之恩,今情願投降!”嶽爺下馬,用手相扶道:“將軍何出此言?賢臣擇主而仕,大丈夫正在立功之秋。請將軍同保宋室江山,迎還二聖,名垂竹帛也!”遂叫左右將副衣甲與何將軍換了。遂率領三軍,回茶陵關紮營。傳令棲梧山降卒皆換了衣甲,就撥與何元慶部領。又備辦酒席,與何元慶結為兄弟。合營慶賀,一面申奏朝廷。養兵息馬,差人探聽曹成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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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時,報有聖旨下來。嶽爺帶領眾將,出關接旨,迎到堂上開讀:因得湖廣洞庭湖水寇楊么猖獗,特調岳飛移兵剿滅。元帥接過聖旨,送了欽差起身。恰好探子回報:“探得汝南曹成、曹亮領兵逃去,不知下落!”元帥就問何將軍:“那二曹不知往何處避兵?”元慶道:“曹成兄弟膽量甚小,聞末將已降,故爾站身不祝他有許多親眷都在湘湖、豫章等處,佔據山寨做賊,定然投向那邊去了。”嶽爺道:“量這曹成,不足為患。”遂傳令大兵,一齊撥寨往湖南進發。在路秋毫無犯。不一日,到了潭州。早有鎮守本州總兵率領眾官出關迎接。

嶽爺引兵將進關,到了帥府,問總兵道:“楊么在何處?”總兵道:“楊么連日在城外焚掠。想是聞知元帥兵到,已於前兩日不知那裡去了?”元帥傳令安頓營盤,一面差人探聽楊么消息,不提。

再說金邦兀朮探聽嶽元帥兵駐潭州,征服水寇,就與軍師哈迷蚩計議:“如今這嶽南蠻遠出,正好去搶金陵。”哈迷蚩道:“臣已定有一計,狼主可請大太子領兵十萬,去搶湖廣。”兀朮道:“嶽南蠻正在湖廣,怎麼反叫大王爺到那裡去?”

哈迷蚩道:“那大太子到那裡,並不與他交戰。只要他守東,我攻西;他防南,我向北。牽制得那岳飛離不得湖廣。這裡就命二太子領兵十萬,去搶山東;三太子領兵十萬,去搶山西;五太子領兵十萬,去搶江西。弄得他四面八方來不及,然後狼主自引大兵去搶金陵,必在吾掌握之中矣!此是五路進兵中原之計,不知狼主意下如何?”凡術聞言大喜,遂召請四位弟兄各引兵十萬,分路而去。兀朮自領大兵二十萬,竟望金陵進發。但見:殺氣橫空,日黑沙黃路漫漫,白雲衰草霜凜凜;紫塞風狂,胡箱羯鼓悲涼月,赤幟紅旗映日光。遍地裡逃災難的,男啼女哭;一路來擄財帛的,萬戶驚惶。番兵夷將,一似屯蜂聚蟻;長刀短劍,好如密竹森篁。可憐那櫛風沐雨新基業,今做了鬼哭神號古戰場!

詩曰:

刀鋒耀眼劍光芒,搖漾旗幡蔽天荒。馬蹄踏碎中原地,穩取金陵似探囊。

這時節宗留守守住金陵,屢次上表,請康王回駐汴京,號令四方,志圖恢復,無奈康王不從。此時打探得兀朮五路進兵,岳飛又羈留湖廣,急得舊病發作,口吐鮮血鬥餘,大叫“過河殺賊”而死。後人有詩曰:丹心貫日竭忠誠,志圖恢復待中興。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詩曰:

禍結兵連通帝都,中原人旅幾招呼?南朝誰唱公無渡,魂繞黃流血淚枯!

卻說兀朮兵至長江,早有眾元帥、平章等四下拘覓船隻,伺候渡江。那長江總兵姓杜名充,他見兀朮來得勢大,心下暗想:“宗留守已死,嶽元帥又在湖廣,在朝一班佞臣那裡敵得兀朮大兵?那兀朮有令,宋臣如有歸降者,俱封王位。我不如獻了長江,以圖富貴。”主意已定,就吩咐三軍豎起降旗,駕了小舟來見兀朮,口稱:“長江總兵杜充特獻長江,迎接狼主過江。”兀朮大喜,就封為長江王之職。

杜充謝恩道:“臣子杜充官居金陵總兵,現守鳳台門,待臣去叫開城門,請狼主進城便了。”兀朮道:“爾子若肯歸順,亦封王位。”就命杜充為嚮導,大兵往鳳台門而來。

再說康王正在宮中與張美人飲宴,只見眾大臣亂紛紛趕進宮來,叫道:“主公不好了!今有杜充獻了長江,引番兵直至鳳台門,他兒子杜充開門迎賊,番兵已進都城!主公還不快走!”康王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別人,遂同了李綱、王淵、趙鼎、沙丙、田思忠、都寬,君臣共是七人,逃出通濟門,一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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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兀朮進了鳳台門,並無一人迎敵,直至南門,走上金階。進殿來,只見一個美貌婦人跪著道:“狼主若早來一個時辰,就拿住康王了。如今他君臣七人逃出城去了。”兀朮道:“你是何人?”美人道:“臣妾乃張邦昌之女、康王之妃。”兀朮大喝一聲道:“夫婦乃五倫之首,你這寡廉鮮恥、全無一點恩義之人,還留你何用!”走上前一斧,將荷香砍做兩半爿。遂傳令命番官把守金陵,自家統眾追捉康王。遂令杜充在前邊引路,沿城追趕。所到之處,人只道杜充是保駕的,自然指引去路,遂引著兀朮緊緊追趕上來。

這裡康王君臣七人,急急如喪家之狗,忙忙似漏網之魚,行了一晝夜,才得到句容。李綱道:“聖上快將龍袍脫去,換了常服方可。不然,恐兀朮跟蹤追來!”

康王無奈,只得依言,不敢住腳,望著平江府秀水縣,一路逃至海鹽。海鹽縣主路金,聞得聖駕避難到此,連忙出城迎接,接到公堂坐定。王淵道:“如今聖駕要往臨安,未知還有多少路?”路金道:“道路雖離此不遠,但有番兵,皆在錢塘對面下營。節度皆棄兵而逃。聖上若到臨安,恐無人保駕,不如且在此待勤王兵到。”

王淵道:“你這點小地方,怎生住得?”路金道:“地方雖小,尚有兵幾百。此地有一隱居傑士,只要聖上召他前來,足可保守。”高宗叫聲:“卿家,此地有甚麼英雄在此隱居?”路金道:“乃是昔日梁山泊上好漢,複姓呼延名灼。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主公召來,足可保駕。”王淵道:“呼延灼當日原為五虎將,乃是英雄。

只恐今已年老,不知本事如何?”高宗道:“就煩卿家去請來。”知縣領旨而去。

一面縣中送出酒筵,君臣飲酒。王淵道:“依臣愚見,還是走的為妙。倘到得湖廣會見岳飛,方保無事。”高宗道:“列位卿家!朕連日奔走辛苦,且等呼延灼到時,再作商議。”正說間,路金來奏:“呼延灼已召到候旨。”高宗命:“宣進來。”那呼延灼到縣堂來見駕,高宗道:“老卿家,可曾用飯否?”呼延灼道:“接旨即來,尚未吃飯。”高宗就命路金準備酒飯,呼延灼就當駕前飽餐一頓。

忽見守城軍士來報:‘潘兵已到城下。”高宗著驚!呼延灼道:“請聖駕上城觀看,臣著勝了,萬歲即在此等勤王兵到。臣若不能取勝,聖上即時出城,往臨安去罷!”高宗應允,遂同了眾臣,一齊上城觀看。

只見杜充在城下高叫:“城內軍民人等聽者,四太子有令,快快把昏君獻出,官封王位。莫待打破城池,雞犬不留,侮之晚矣!”話聲未絕,那城門開處,一位老將軍出城,大喝一聲:“你是何人,敢逼吾主?”杜充道:“我乃長江王便是,你乃何人?”呼延灼道:“嘎!你就是獻長江的奸賊麼!不要走,吃我一鞭!”耍的一鞭,望杜充頂樑上打去,杜充舉金刀架祝呼延灼又一鞭攔腰打來,杜充招架不住,翻身落馬。眾番兵轉身敗去!呼延灼也不追趕,取了首級,進城見駕。高宗大喜道:“愛卿真乃神勇!寡人若得回京,重加官職。”吩咐將杜充首級,號令在城上。

再說番兵敗轉去,報與兀朮道:“長江王追趕康王,至一城下,被一個老南蠻打死了。”兀朮道:“有這等事!”就自帶兵來至城下,叫道:“快送康王出來!”

高宗正與眾臣在城上,見了流淚道:“這就是兀朮,拿我二聖的!孤與他不共戴天之仇!”呼延灼道:“聖上不必悲傷,且準備馬匹。若臣出去不能取勝,主公可出城去,直奔臨安,前投湖廣,尋著岳飛,再圖恢復。”

說罷,就提鞭上馬,衝出城來,大叫:“兀朮體逼我主,我來也!”兀朮見是一員老將,鶴髮童顏,威風凜凜,十分歡悅,便道:“來的老將軍何等之人?請留姓名。”呼延灼道:“我乃梁山泊五虎上將呼延灼是也。你快快退兵,饒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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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叫你死於鞭下。”兀朮道:“我非別人,乃大金國兀朮四太子是也。久聞得梁山泊聚義一百八人,勝似同胞,人人威武,個個英雄,某家未信。今見將軍,果然名不虛傳!但老將軍如此忠勇,反被奸臣陷害。某家今日勸你不如降順某家,即封王位,安享富貴,以樂天年,豈不美哉?”呼延灼大怒道:“我當初同宋公明徵伐大遼,鞭下不知打死了多少上將,希罕你這樣個把番奴!”遂舉鞭向著兀朮面門上打去,兀朮舉金雀斧架住,兩人大戰了三十餘合,兀朮暗想:“他果是英雄。他若少年時,不是他的對手。”二人又戰了十餘合。呼延灼終究年老,招架不住,回馬敗走。兀朮縱馬追來。呼延灼上了吊橋。不知這吊橋年深日久,不曾換得,木頭已朽爛了。呼延灼跑馬上橋,來得力重,踏斷了橋木,那馬前蹄陷將下去,把呼延灼跌下馬來。兀朮趕上前,就一斧砍死。城上君臣看見,慌慌上馬出城,沿著海塘逃走!

那兀朮砍死了呼延灼,勒馬道:“倒是某家不是了!他在梁山上何等威名,反害在我手。”遂命軍士收拾屍首,暫時安葬:“待某家得了天下,另行祭葬便了。”

城內百姓開城迎接。兀朮進城,問道:“康王往那裡去了?”軍民跪著答道:“康王同了一班臣子逃出城去了。”兀朮傳令,不許傷害百姓。進帶領大兵,也沿著海塘一路追去。不上十來里路,遠遠望見他君臣八人在前逃奔。高宗回頭看見兀朮追兵將近,嚇得魂飛魄散,真個似:分開八片頂陽骨,傾下半桶雪水來。不知高宗君臣們脫得此難否,且聽下回分解。

圖文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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