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遇到逃跑的表嫂,她捏着铃铛的惊惶真可怜,幸好没叫嚷出来

昨个回了趟我妈那里,一眼就见到门上插的新鲜艾蒿,这是端午的习俗,我自小见惯了,说是农历五月,毒虫尽出,门悬蒿草,求个避毒安宁的意思。

就是这把艾蒿,又让我想起了鲁强这个人,还有一段发生在他家乡五鬼山里的故事:

山里遇到逃跑的表嫂,她捏着铃铛的惊惶真可怜,幸好没叫嚷出来

鲁强是我的高中同学,他来自一个山沟里的小村子,入学初始我和他便是同桌,又是同宿舍,同进同出的哥们。鲁强性情有些拗,和旁的人都相处不来,我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因此那年鲁强突然说起端午要回老家,邀请我和他一起回去,说村子里热闹,家家自己包粽子,采艾蒿,山里边有野生的飞禽走兽,带我去体验一次纯粹的原生态,我一口便答应下来,除了当是一次旅游,更多的是不想让鲁强觉得被拒绝,他其实是个很自卑的人。

去他老家的路上确实难行,转了几趟车,又步行翻了两座山头,天色擦黑才远远见到村里的轮廓,好在那时年纪小,还不知道累,只觉得挺新奇有趣。

进了村子才发觉这个村确实不富裕,多半还都是黄泥土屋,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这个村子的房屋都很怪,高高的门槛低低的门框,我们这样身量的大小伙子,进门都需要高抬腿才行,冷不丁看过去,真不分清是门还是一扇黑洞洞的大窗子。

当晚吃过饭便歇息了,香甜一觉到天明,早饭是鲁强的娘做的糙米粥,真是香啊,吃过饭我跟鲁强出门溜达,奇怪的是清晨的村庄,明明人都起来了,可是村里闭着门户的人家居多,整个村子上空隐隐传着一阵阵的铃铛响声,我开始以为是哪家的护院狗在疯跑,可从村头到村尾,铃铛声飘忽不定,我好奇起来,问鲁强这铃铛声是哪里的?

鲁强嘻嘻一笑,说我少见多怪,这铃铛是村里的“新媳妇”戴着的,他们村里成婚不满三年的,还有没生孩子的,都叫是新妇,新妇早起忙碌,自然这铃声就此起彼伏啦!

山里遇到逃跑的表嫂,她捏着铃铛的惊惶真可怜,幸好没叫嚷出来

我更好奇了,问他为什么村里的新媳妇要戴铃铛?

鲁强很自然的回答:怕跑啊!

鲁强的说法,不但当时让我觉得别扭,如今想起来,后背还是会发麻冒汗,他说他们村里的媳妇都是“买”来的,老规矩了,进门套上牛皮绳的铃铛,直到生了孩子才给剪下来,村里不戴铃铛的,都是“安稳过日子”的好女人,戴铃铛的,要么是还没“打老实”的新妇,要么就是不生孩子的没用婆娘,是需要全村人看紧的,若是出了村子范围,谁都可以往死里打!

我听得瞠目结舌,只知这样不对,也说不出道理来,呀呀呀的吭哧了半天,鲁强哈哈大笑起来,说这有啥,我娘也是这么来的啊,过了大半辈子不也挺好的嘛,我们村的女人都不下地种田,就在家里生生孩子做做饭,多享福!

看鲁强笑嘻嘻的脸,让我觉得很是别扭,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跟着他往前走,鲁强特别指着一户人家说,这是我本家堂哥的家,他媳妇就是刚买来不久的,夜里面那铃铛声“闹”得欢着哩,鲁强对我挤眉弄眼,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到了中午时分,我似乎明白了鲁强叫我来家里做客的意思了,他是他们村子里唯一一个外出读书的娃,在村民眼里他将来是要“出息”的人,我这个“城里”的朋友更像是他“混的好”的一种证明,村里见到我们的人,都热情的过分,上上下下的打量让我浑身不自在,可能是看出我的沉默,鲁强故意讲起他村后边大山的故事来:

那山原本叫牛头岭,后来传说有赶尸的师徒二人从此经过,连带着赶着的三具肉尸,在牛头岭里失踪了。那里的人都相信赶尸这个行当阴邪,遇到活物冲撞,就会起尸成活僵,所在百里,吸血食肉,极其恐怖。因此牛头岭就被当地人俗称为“五鬼山”,那高门槛低门框,就是为了阻挡活尸“跳”进来,给买来的媳妇带铃铛,也是为了警告那些想逃的女人,外边有活尸野鬼,跑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我听了五鬼山的故事,心里更别扭了,连鲁强说要带我进山打鸟捉兔子,我都提不起兴趣,推说头疼,早早的回去躺下了,想着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里!

可当天晚上却出了事,夜里八九点钟时,村里忽然闹嚷起来,鲁强推着我,满脸兴奋,说快起来,我表哥家的媳妇儿跑了,咱一块去找!

他哥媳妇跑了,他高兴个啥?

不单是鲁强兴奋莫名,我出了院子见到的村里男人们都是欢腾得厉害,拿鞭执棒,像是撒了欢的猎狗,恨不得去将猎物撕碎!我想起鲁强说过的跑了的女人谁都可以往死里打,这就是一场男人们的狂欢!

白天没进来的五鬼山,晚上我倒是进来了。山里黑黢黢的,却被村民的手电火把照的明亮,家家户户都备着呢!

摸到半山腰的树林里时,有人高声喊着:这在边呢,有铃铛声!

数道光都奔着那里而去,鲁强也拉着我快跑,我故意拖拖拉拉说草深落不得脚,急的鲁强直搓手,我又说等我一下,我尿急哩!

我转到一棵树后背对着鲁强,慢吞吞的解腰带,可就在那棵树底下,竟然露着一张青白的脸,两只大张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原来是一个头发散落的女人半趴在树下的草坑里,我想起那个跑了的“表嫂”,幸好我没喊出声来!

见我没有叫喊,那女人惊恐的眼神变成了祈求,她忽然趴着冲我磕起头来,我见她用一只手捏着脖子上的铃铛芯,故意抖动着腰带头上的扣带,发出哗啦啦的动静,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扔到那个女人面前,那上边有一把小小的折叠刀。。。。。。

“尿完”的我来了精神头,拉着鲁强往山那边跑,离众人越来越近,我也听到了林中响起的铃铛声,飘飘袅袅,一声接着一声,渐渐变成了四面八方都是叮叮叮的动静,那声音像是千百根钢针刺进脑袋里,我已经管不住自行迈动的两条腿,眼前一片白茫茫,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在山下镇上的卫生所里。

听说那晚进山的人没有一个回村的,村里的女人们报了警,大山里寻了一天一夜,才把人一个不少的都找到了。可除了我以外,那些村民仍在昏迷当中,勃颈上都有一大片的青黑,当中有两个冒着黑血的小洞,像是被带毒的野兽咬的。。。。。。

山里遇到逃跑的表嫂,她捏着铃铛的惊惶真可怜,幸好没叫嚷出来

当地卫生所怀疑是某种传染病,说啥也不放人,我老爹来把我带回了家,费了不少功夫。我走的时候也没见到鲁强,直到回来三五天后,听说那里被封了起来,已经开始有人不断的死去。。。。。。

那晚搜山,并没有找到女人,大概“表嫂”已经逃出去了。鲁强再也没有出现过,那里的消息都打听不出来,我是唯一一个生还的吧!

这件事我疑惑了好多年,那漫山遍野响起的铃铛声绝对不寻常,也许五鬼山里真的有“鬼”,可我却觉得那里的人心比“鬼”还要可怕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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