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一本关于战地记者的言情小说,爱是唯一的执着,不止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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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本关于战地记者的言情小说,爱是唯一的执着,不止不休

本周推荐一篇酷酷的战地记者文,爱是志同道合的正义,是执念的无休止,男女主的塑造都很深刻,除了结尾部分略显仓促,但总体还是很不错的,有对胃口的虫子大人们请千万不要错过。

笔芯~


推荐书名:《莫比乌斯》

关于嗑书之前的一点点剧透:战地记者文,男主和女主都是很招人喜欢的人设,总体来说有优点有脾气,塑造的很立体,故事情节和人物关系也很喜欢,是篇不错的文。

男女主的故事节奏:男主是知名的战地记者,女主是活泼开朗的小太阳,两个人属于相互吸引,情侣之间也有很多因为各种误会造成的猜忌离合,一场外派任务,像一场感情的成全,爱是唯一的执着,不止不休。


推一本关于战地记者的言情小说,爱是唯一的执着,不止不休

推荐片段:

1、初遇

举手的这位就是苏童。

这时候的她已经大四,正为了毕业设计做最后的冲刺。为了搞到一张能见到顾川的票,夏子皓当仁不让地做了次黄牛。

当时的顾川当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后面还有怎样的狂风暴雨在等着他。

话筒已经收了起来,后勤在重新开箱,因为见这女孩子是在第一排,顾川亲自走了下去。

他朝那女孩子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苏童这时候站起来,有些怯生生地说:“我叫苏童。”

话筒正好过来,顾川先拿了起来,淡淡笑道:“直接提问吧,不是相亲会,不用介绍自己。你想提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会堂里一阵笑声。

苏童面皮一涨,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接过话筒的时候手微微在颤,声音也有点不像自己的:“一个问题可能不行,我至少得问你三个。”

又是一阵笑。

顾川将脸放了放,他不喜欢舌尖嘴利:“你这是向我讨价还价呢?”

苏童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刚刚是我估计错了。”

顾川本来打算问你现在估计好了没的,可是一想这样又要徒增多少废话,也就省了力气,只冷脸说:“问吧。”

苏童将话筒再接过来,胸腔里那东西虽然跳得很快,紧张却消减了大半:“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觉得记者和战地记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回答了一上午“你结婚没”、“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问题,猛然听到一个和他职业真正相关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大蒜终于不用下米缸,而是可以戳进土里一样畅快。

可很不巧的,战地记者的那一段偏偏是顾川最不愿意提起的一段经历,于是他一边赞许这个女孩的用功,一边又排斥这个问题,简单敷衍:“我一直觉得普通记者和战地记者只是工作的地点有所不同,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也一直反对大家管我叫战地记者,我其实就是个普通记者,没什么特别的。”

“可你明明驻外多年,也不止一次地上过战场,为什么非要排斥这个称谓?”

是啊,为什么要排斥?

大家的兴趣也被挑了上来,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只是一个瞬间,气氛就有些变了,一段对话变成两股交锋,彼此注视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顾川这才有空去打量面前的这个女人,或者更确切的说,女孩。

绑着高马尾,面容清秀,眉宇之间存着几分稚气,然而咄咄逼人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顾川顿了几秒,刚要张嘴,又听到她说:“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

“……”

顾川拧了拧眉,眸光犀利,凉凉落在苏童脸上,抵着她的一把锋刃一般:“那你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苏童已经完全放开了:“十一年前的xx战争,你当时率领了四个人的报道组一路奔赴前线,就驻扎在动荡不安的首都,却偏偏在战争正式打响的前两天带领全体成员撤离,乘坐飞机回到了国内,这是为什么?

“没有战斗,就已经做了逃兵,这是为什么?”

一语说完,几乎全场哗然。

时间过去太久,当时引起轰动的一段往事早已被时间洗得褪色。

十一年了,十一年前的他们,还不过是刚进小学,仍旧爱玩过家家的孩子罢了。

顾川没有想过有一天,当同行们放弃了对他的死缠烂打,却又在一个孩子嘴里重新听到有关这件事的问题。

顾川觉得喉头有点紧:“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应该也看过有关于我的采访吧。”

苏童点头。

“那这个问题,我也已经回答过不止一次了:从当时的判断和形势来看,撤出就是最好的选择。”

苏童却摇头:“这不是回答。”

旁边有人附和,数夏子皓的声音最大:“是啊,这算什么回答。”

顾川已经意兴阑珊,说:“好,今天就到这儿吧。”

顾川冲会堂里发懵的人群挥手,另一只手已经伸进口袋摸烟。

他想走,苏童却一把拽住他胳膊,说:“我还有一个问题呢!”

顾川拧着眉望她,将那只手从身上扒下来:“你说有三个,但我没说一定要听完。”

他和她玩文字游戏,急于要脱身。

苏童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只脚往坐凳上一踩,另一只直接踏上桌面,脚一使力,整个人站了上去——

校长老儿背剪着手站在她面前,仰着头看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气沉丹田地问了句:“你哪个班的!”

苏童脚下一软,往下跳得时候又别了一下,整个人就像抽了骨头的软布口袋,一下子全铺在地上。

夏子皓起身来看的时候,苏童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作孽啊。

2、过招

女人的直觉果然是没有错的,顾川的若即若离,顾川的似是而非,在这一刻忽然都有了验证。

仔细想想,从再见后的第一面到现在,他的哪一次出现,不是带着戏谑的心思拿她解闷?

苏童倒在床上的时候,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崇拜和心里的那点虚荣作祟,不然怎么也该看出这里头有鬼。

可又怎么能怪她呀?

他静静端详你的时候,表情平和又满足,眼中带着细碎的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是一个你。

也会开两个小时的车,穿过一整座城市的繁华,来找你,只是为了说一句我想你。

老男人骗小姑娘的手法这么高杆,她怎么抵挡得了?

苏童这么想着,就哭了出来。

再醒的时候天黑得像锅底一样,苏童揉了揉发涨的眼睛,一不小心蹭到颧骨上的伤,痛得她一下子跳起来,彻底醒了。

扔在床上的手机正亮着呼吸灯,黝黑的卧室里,只有这么一小束忽明忽暗的光,闪得人头疼。

苏童将手机一把抄过来,解了锁去删了提醒,就看见桌面上自动打开的短信框里写着:开门,我在外面。

来信人赫然写着:顾川。

……

他为什么来,来做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家楼层和门牌号?

再一看时间,已到凌晨两点,距他发来短信的时间足足过去了六个小时。

他即便是来过,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苏童这么想着,还是没能控制住不听话的两条腿,她一路走一路将灯打开,站到大门后头,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不知怎么的,忽然涌出一份紧张,是希望他在还是不在?

开门的一刹那,有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她的心忽然一提。

过道的灯猛地亮起来。

顾川倚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只手上抓着摆满烟蒂和烟灰的烟盒。

听到声音,他猛地站直,自这橘色的白炽灯光线里看见一个双眼红肿,颧骨青紫的女人。

他连忙掐了烟过来,想用手去摸一摸她脸上的伤口,苏童将他手一把打开,冷冷问:“你怎么上来了?”

她的反应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顾川见惯了她的嘻嘻哈哈,猛然一次的横眉冷对,教他不得不怔了一下。

顾川说:“因为我觉得喊你下去,你一定不会同意。”

他的故作轻松,此刻苏童听起来,完全是避重就轻,她冷着脸就要关门。

顾川连忙挡住了,卡在她和门之间的空间里,恨不得举双手双脚投降:“好,我认输了,我过来是为了给你一个解释。我怕我再不说,你已经在心里给我按上了一万个故事。”

不让他说完,今晚估计没得安生,苏童抬头看着他:“那你说吧。”

顾川又逗她:“不请我进去说?”

苏童抱着两手:“有人要我别随便去男人家里,我也不想随便请男人到家里来。”

顾川直点头:“孺子可教,你都已经会举一反三了。”

3、失望

哪怕路灯亮着橘色的柔和的光,顾川还是能看到苏童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看看这张年轻又熟悉的脸,还有身边这位替她取过行李的男人,忽然很反常地笑起来。

他说:“苏童,你还能有空联系我吗?”

苏童一个晃神的思绪,就这样被顾川浓墨重彩的一个反问给揪了回来。

贼喊捉贼,还这样的理直气壮,苏童将他手甩了,呛过去:“你什么意思啊?”

张沐很识时务地把袋子从她手里扯过来,说:“苏童,我先上去了,你们俩好好聊一聊吧。”

苏童一把将人又揪了回来,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你着什么急啊,我待会和你一起上去。”

张沐反手去握住她胳膊,安抚道:“你别这样,和人好好说话不行嘛?”

形势反转,一时间好像顾川才成了外人。

他目光沉沉,坠到张沐紧握住苏童的那只手上,脑子里“嗡”了一声,上前一步将他猛地推开。

力气不大,没戒备的男人还是一连退了几步,绊到石阶,直挺挺地跌坐下去。

手里的塑料袋摔下来,散了一地东西。

苏童去扶他,他直挥手,说:“没事的,苏童,我没事!”

李玉听到声音,拖着箱子跑过来,见张沐倒在台阶上,撸着袖子就要下来干架,大喊:“是谁动的手!是不是你,你——”

顾川冷冷盯了他一眼,李玉惊得一步都走不动,直揉眼睛:“苏童,你帮我看看,这人是不是顾川啊,我好像眼花了。”

苏童叹出口气,说:“李玉,麻烦你来扶一把张沐,先上楼吧,我说几句话就来。”

随即走到顾川面前,一时间只觉脑袋重得要垂下来,她歪着脖子,说:“顾川,你先走吧。”

顾川眸色冷峻,说:“我们好好谈谈吧。”

他准备去牵苏童的手。

苏童却猜透他意图般连退了几步,两只手紧紧交握着搁到身后。

顾川心头一绞,放平了一只手,动了动手指,要她自己走过来,她却像是只忘了主人的猫,很别扭地摇了摇头。

苏童说:“顾川,我们是要谈谈,但不是今天。今天我们情绪都不好,就是硬着头皮坐下来,又能谈出什么来呢?”

顾川:“那你想约个什么时间?”

苏童:“我什么时间都可以,顾川,问题在于你,你什么时候能腾出空来,又肯给我多少的时间。”

两个人站在原地,默然而望,苏童先说了再见。

走上台阶,拐入单元门的一瞬,苏童听到顾川在后头沉沉喊了她一声。

她步子没停,加快速度地走了进去。

苏童这个人,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于没心没肺的人而言,沾枕就睡是基本素养。

从孙祥手里逃出来那晚,她躺在床上熬了三十分钟方才入睡,已觉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很了不起地失眠了二分之一小时呢。

直到和顾川分开后的这一晚,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她这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不,非常非常棘手。

半夜时分,苏童终于和衣爬起来,开了阳光房的玻璃门,走到露台上。

初秋的风带着一点南来的水汽,潮湿寒凉,落在长袖的睡衣上,嗖地浸透进去,立刻渗进紧闭的毛孔中。

苏童抱着肩搓着两手,视线往下一扫,滑过台阶,悠长的石路,最后落到暗色的路灯,又猛然爬回去几步,定到一辆眼熟的银白色车身上。

苏童连同呼吸都是一窒。

他没走吗?他一直在楼下等她?

尽管想法大胆又不切实际,苏童还是很快回到屋子里,披上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乘着电梯下行的时候,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激动,一边在想,如果是他就原谅他吧。一边又否定,还是不能轻易就犯,他指不定就是这个意图。

走去的步伐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情绪涌上来,顾川还是在意她的,顾川一直在等她,那可是顾川啊。

她几乎跑起来,直到冲到车边。

弓腰看向驾驶室的时候,漆黑的长发直泻下来——

车里没人。

再看车牌,和记忆里的也有出入。

方才收缩的心脏瞬间搏动,血液奔涌,四肢末端立刻木木的麻起来。

不能这样了。

苏童告诉自己。

不能再这样了。

4、吻

门被敲了一敲。

苏童以为是詹妮回来了,想也没想就将门打开了,却不料是个比她高太多的人。

酒店缺电,一整个过道只亮一盏小白灯,及到她这一处早已暗得只能伸手区分五指。

屋内也只开着盏小台灯,可无论光线有多弱,只要这个人过来了,走近了,站到她身前,闻着他的气味,辨别他呼吸的节奏……她也能认出来他。

空气被挤压压缩,汇到鼻腔进入肺里的时候,让她有细微的窒息感,她不自觉地靠上门边,借力让自己站稳。

苏童:“你怎么来了?”

顾川往房间里探进头来看了看:“你室友不在?”

苏童:“还没回来……你有什么事吗?”

顾川走进一步,台灯的光线得已打到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眼珠凹陷,眼底青灰,他因长时间没睡而疲惫不堪。

他忽然倾到她眼前,说:“我有事啊。”

她仰头不解地看他,愈加放大的五官之后,他热切的唇印了过来。

苏童刚刚洗过澡,冷水的,水压又低,冰冷的液体慢着性子地落到她身上,接近零度的天气里,她觉得这和凌迟相比大概也差不了太多。

她头发尚湿,裹着厚实的浴袍仍旧冻得瑟瑟发抖,可也不知为什么,就在门开之后,顾川毫无迟疑地抱住她的时候,她忽然就暖和了起来。

更别提他身上炽热的温度渗透进来后,那股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将她熏得面红耳赤。

顾川两手捧住她湿漉漉的头,胳膊将她木愣愣的身子缠得死死,一人压,一人退,他们踉踉跄跄地走进门。

顾川将门踢了起来。

他随即背身将之牢牢上锁。

如果说之前几次的吻像是一场仲夏夜之梦里泛着米分色泡沫的小小插曲,是轻缓温柔带给人愉悦心情的餐后甜点,那这一次的热切掠夺就带着一点硝烟弥漫里两军对战的冷冽感觉。

连他身上的气味都带着烟土和火药的味道。

他像是等候千年却不可得,一着遇见便倾其所有,吻上来的时候带着冲动和急切……于是当回神的女人试图挣开这份强加的热情,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再又加重了一分。

他在她唇外肆掠,摧毁她仅有的一点神智,在她因呼痛而唇齿微张的关头,他毫无迟疑地将舌头直捣而入,缠着她的舌头,搅得她涎液直流。

他的手扯着头发,促使她被迫地仰头。他身体强压而下,他们折成一道绷紧的满弓,还是严、丝合缝地紧紧贴着。

力量悬殊的男人和女人,无畏的挣扎之后,她只有木愣愣地受着,就这么直挺挺地忍着,他却又饶过她的舌头,放过她的唇,来紧紧地和她拥抱。

这一夜的风仍旧刮得起劲。

冲上窗户的时候带着呼啸的声音,没掩好的一角吹起了浅黄色的窗帘,鼓起很大很大的一个包,突地破了瘪了下去,没多久又冲了回来。

寂静夜里,偶尔一两声枪响,紧接着有犬吠。

顾川紧紧抱着她,力气大地快将她肋骨压断。苏童徒劳无功地用手拍了拍他背,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松开。”

他像是没有听见,许久,他说:“苏童,我很早就回来了。”

他嗓子仍旧哑着,比先前还要严重,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说话之前吸好大的一口气,做准备,却还是冲不破,只发出撕裂的气声。

苏童的一颗心忽然无法抑制地软下来,他离开的时候,她说过,顾川,我要你早点回来……他一点都没忘记。

他忽然将她放开了,两只手去捧她的脸,借着台灯微弱的光线,他仿佛从未看过她一般地仔细打量,随视线一同落下的是他带着湿意的温柔的吻。

他几乎是带着虔诚地来吻她的头发,额角,五官和下颔,贴着颈线细密地吻到她耳后,含上她柔软的耳珠时,他说:“对不起。”

她颤抖着手按到他坚硬的脊背上,问:“对不起什么?”

他动作一顿,定了几秒,方才说:“我以后再也不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他炽热的呼吸打在她最敏感的地方,她侧头去挤开他的脸,他逆着那方向转过脸来,冰冷的鼻尖相靠,他们唇与唇相对。

“后悔了吗?”

“后悔。”

“你一直在找我?”

“对。”

“在新闻中心?”

“对。”

“如果找不到我,一直找不到我,怎么办?”

他忽地蹙紧了眉,不让她说似的堵上她的唇。

高度紧张的昼夜之后,情绪和身体都紧绷到了极点。

若不是这提心吊胆的一整天虚耗了太多的力气,苏童也不会这样快地在这男人面前节节败退,缴枪投降。

她浑身酸痛,大脑迟缓,余下的一点力气在刚刚恰巧用完,只凭下意识驱动的时候,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只剩下了迎合。

顾川掐着她丰满的臀,将她柔弱无骨的身体紧紧压向自己。他高得太多,那鼓胀的东西可怕地抵在腰上,哪怕隔着厚实的衣服,仍旧有一股炽热烫得她忍不住一激。

苏童被放倒在散着自己东西的床上,只是顷刻间的分离,他很快覆身紧贴而下,温热的手将她腰间的带子一扯,她不着丝缕的身体被剥出来,白花花的一片刺得他眯起眼睛。

5、失去

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喧嚣嘈杂。

无证的摊贩抢道经营,大声吆喝着招揽生意,抓着妈妈裙裾的小女孩走不动路,满眼渴望地看着油锅里翻滚的香肠。

有穿着背心,身材矫健的男人散发传单,看到他,很殷勤地递来一张,笑眯眯地说:“帅哥,有空来我们这儿健身,室内乒羽游泳馆,一应俱全。”

他在这时候接到他父亲的电话。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疲惫的沙哑,老态必现,喊过他名字,他顿了顿,道:“我在听。”

“顾川,你妈妈和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振作起来吧。”

不经意间抬头,面前高耸的大楼上红灿灿的十字刺得人眼发涨,顾川默了许久方才说:“我知道了,爸。”

挂过电话,大雨忽至,耳边喧嚣更甚。

雨帘之中,面前的医院模糊,他抹过脸上落满的雨水,想起几月之前他们再遇的那日。

她没化妆,扎高马尾,笔挺的鼻梁上架着副细圆框眼镜,身上穿着宽松的白t恤,军绿色工装裤,裤腿塞进马丁靴里。

漂亮,异常漂亮,亮丽的像是严冬暴雪前,忽地自厚厚云层中射来的一道光线,被细小的水珠折射出斑斓的色彩,照亮一方灰暗的天地。

她朝气蓬勃,活泼开朗,一张嘴便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每个人都绕到她身边,听她绘声绘色地讲述见闻。

他喜欢她身上青春的味道,忘不了,她年轻的朝气,丰润的身体,拥抱起来,有顺从的倚靠和无骨的柔软。

炮火连天的大漠戈壁,寂静永夜里,他们靠在一起,他给她讲解莫比乌斯时,她像是个冒着傻气的学生,执意给出最标准的答案——

我希望战争能早点结束,不要像这莫比乌斯环一样,自一点画一条线,就一直一直的循环下去没有尽头。

生活没有给予她太多的颜色,她却用自己乐观的天性,积极的态度,永远挂着笑容地应对或好或坏的每一天。

她说生命最重,却也在他中弹陷入浅度的昏迷时,发狠地说,你要是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死。

却也在石块压上她脆弱的脊梁,教她奄奄一息时,大喊顾川快跑……你该,放开我了。

也许是该放开她了,所有的生活步入正轨,她妈妈有新的家庭,夏家有新的孩子,社里有新晋的员工……他也会像是忘记简桐那样,在未来某个不被津津乐道的日子,忘记生命里曾陪他走过这一段的年轻女人。

他会继续活着,好好生活,也许会重拾热爱的新闻事业,回到他擅长的记者工作上来。

也许会顺从父母的意见,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相亲相识甚至相爱,他们会拥抱会接吻会做、爱,也会生一两个可爱的宝宝,女孩子像他多一点,男孩子像妈妈多一点。

所有人的生活都步入正轨,只有一个人,那个人,被所有人的正常生活排斥在外,那个人,终于在平淡如水的生活里被渐渐淡忘。

回忆起来,变成一张经年薄脆泛黄的旧照片,在记忆里一点点脱落原本的色彩,手指一抹,边界模糊,然后任凭再怎么用力,也想不起她年轻的样貌和丰腴的身体。

她自这世界走一遭,习惯用自己的肩膀挑起一片天,但最终,还是要被人抛弃被人淡忘。而那样口口声声说过深爱她,在乎她的人,那些承诺过的,许诺着的,答应了的,誓言,其实一个都没有兑现。

大雨倾盆的世界里,顾川忽然哭得不能自已。

中弹剧痛以为会被丢下会死去的那一刻他没有哭,苏童要他快走要他放开她的时候他没有哭,众人押着他马不停蹄的回国,甚至来不及让他搜寻她遗体的时候他没有哭。

却是在事件过去之后,在一切尘埃落定,在所有人开始渐渐遗忘,在他父亲叮嘱他要振作的时候,所有人所有事,所有,所有,试图拔除他心里这根刺的时候,他忽然痛得难以呼吸。

像是一个等在原地,终于知道被人丢弃的孩子那般,

放声大哭。

他最恨最恨是从没有告诉过她,他其实一直很爱她。

那一晚相见时,她穿着因他才精心准备过的连衣裙,那是一件有着紧身上衣和宽大裙摆的裙子,笔直的两条腿自花苞似的裙子里伸出,左右脚、交叠时,因为紧张,不由自主蜷起雪白如碎玉的脚趾。

微风吹起她裙裾的那一刻,也吹动了他的心。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过他面前。

小孩子仰着脑袋问他妈妈:“这个叔叔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要哭?”

妈妈很温柔地说:“因为叔叔忘记带伞,所以才会伤心,你看他身上都淋湿了。”

“妈妈,我们还有一把伞,把这把伞给叔叔吧。”

“好啊,咱们把伞送给他。”

踢踏的脚步声后,一把鹅黄色的小伞递到顾川面前。

他抹着脸上的水,忍住哽咽,摇了摇头,却看到孩子的手上,有个熟悉的圆环:“你这是什么?”

孩子挥了挥手,高兴地说:“这是莫比乌斯环,课本的延伸阅读上都有。”

顾川:“这是谁教你的!”

孩子往一边指了指:“喏,是那个姐姐。”


总结一下,应该不算悲剧的,因为最后女主没有死(笑)。

祝各位大人嗑书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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