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去年的大熱網劇《河神》，路人轉粉，忍不住去拜讀天下霸唱的原著小說。說實話，作為一個南方人，一開始讀《河神》特別不習慣，各種陌生的方言讓閱讀速度刷至新低。但在慢速閱讀中，卻更能細細品味文字的生動，彷彿在聽評書一樣，帶著節奏，搖著摺扇，活靈活現。
鬼水怪談（上）
大家都知道，網劇《河神》還原了原著小說的前半部分，也就是“河神”郭得友捉拿河妖連化青的故事。正如作者所說，這些民間傳說經過幾代人的傳承，很多已經傳走樣兒了。然而，這些一段一段的離奇故事看似零零散散，卻環環相扣，讀著特別勾人腮幫子，讓人慾罷不能。
從郭得友在三岔河口打撈沉屍開始，引出陳塘莊土地廟託夢，告知連化青匿藏於金頭蜈蚣穴；郭得友丁卯等人繼而去魏家墳探鬼樓，到惡狗村捉妖，卻不幸遭遇發大水，誤入陰陽河；最後郭得友在義莊龍五爺顯聖幫助下，鎮壓永定河河妖而脫險。故事可以說是一氣呵成，一環扣一環。
鬼水怪談（下）
網劇中沒有提到的小說後半部分——“糧房衚衕凶宅”，情節則更為詭異，更為陰森，讓人背脊涼颼颼。話說是解放之後的事兒，沉寂多年的“河神”郭得友因勇破“河底電臺”和“人皮炸彈”兩樁案子，再次名聲鵲起。引出捉拿糧房衚衕凶宅主人白四虎——一個專門用刨錛打劫的狠毒歹徒，他在外頭沉默寡言，卻天天在家裡跟媳婦兒說話，所謂的“媳婦兒”是一具鋪滿鹽的女屍，看著就心裡發毛。
但故事並沒有就此結束，糧房衚衕凶宅裡的“東西”仍在作祟，傳說這“東西”會給天津衛引來慘不忍睹的水患之災。故後面引出眾人挖防洪溝挖出鎮妖塔，玄燈村人皮怪襲擊，到最後郭得友用棺材釘釘住凶宅靈氣楠木，平息海河水患。後半部分還涉及一些如“209號墳墓”乾屍旱魃從棺材逃出來等恐怖故事，活生生地把讀者嚇個半死。
關於舊時的民俗
除了鬼水怪談的故事，書中還插入很多我們曾聽過，或從未聽過的民間風俗。例如舊時人們結婚，那可一個折騰，光說完一套老例兒都記不住多少步驟，遞帖子、算八字、送聘禮、選日子、發龍鳳帖、亮轎、童子驅邪、擺放人樣兒的大撣瓶、梳妝打扮、新郎射箭、新娘邁火盆……每一個環節還有一大本書的規矩，舊時人們就迷信這一套，現在看著都覺得瘮人。
書中還提到了一個叫“腳行”的行業，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碼頭搬運工，但舊時“腳行”的規矩可講究了。網劇中也有還原“腳行”的特色，為了解決爭地盤的問題，兩幫派的“腳行”會用“文鬥”一比高下，所謂“文鬥”不是比琴棋書畫，而是比膽量，怎麼比？兩方輪流派參賽者，切耳朵，挖眼睛、剁手指、砍胳膊……直到哪方認輸為止。“文鬥”尚且如此，那不難想象“武鬥”是有多可怕了。
與其說《河神》是一部光怪陸離的奇幻小說，我更覺得這是一本帶著人性味兒的民間傳說，“河神”郭得友一生正義凜然，救過不少生命，故而常獲各方相助，及時化險為夷。這些鬼怪離奇，因果報應的故事，信則有不信則無，鬼神都是由心而生，行得正，走得直，心中則無懼，正如我們常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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