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个男人抛弃,一生都在漂泊流浪的文学洛神

被三个男人抛弃,一生都在漂泊流浪的文学洛神

萧红

萧红,原名张乃莹,1911年6月出生在黑龙江省呼兰河畔。萧红是后来发表小说《生死场》时取的笔名。

萧红的祖上是乾隆年间从山东迁过来的流民,几代置业终成为远近闻名的地主。不过到了萧红父亲的这一代,家道已经开始衰落,只能算略有祖产。

萧红的父亲张廷举曾任黑龙江省教育厅秘书,在外,他是一个谦和的君子,政治上相当圆通,对内,却是一个暴君。

萧红是这样记叙她的印象: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了人性,他对待仆人,对待自己的女儿,以及对待我的祖父都是同样的吝啬而疏远,甚至于无情。

母亲姜玉兰在她九岁的时候病故,父亲续娶梁亚兰,但萧红和继母的关系并不好。

只有祖父一人对她是好的,萧红作品中描述的后花园就是她与祖父的乐土。

萧红小学毕业后,父亲就不准她再上中学,为此萧红大病一场,她于绝望中向父亲反抗,告诉父亲,如果不同意她上学,她将出家做尼姑,这对在教育系统工作的父亲是一个无法还手的打击,父亲妥协了。

在父亲妥协的背后,藏着另一个交易,那就是父亲将她许给呼兰游击帮统王廷兰次子,小学教员王恩甲。

1920年,萧红入读哈尔滨女子第一中学,她全身心的投入学习,萧红尤为喜欢文学和绘画,并开始写诗和散文,用“悄吟”的笔名,刊发在学校的黑板报和校刊上。

1929年,祖父去世,萧红十分悲痛,祖父是她最亲的人。祖父去世后,她对那个冷漠缺少爱的家庭已没有感情和留恋。在祖父丧事办完后,萧红随即返回学校。

临近毕业,王家的婚事被提上日程,据说萧红曾和家里抗议过,试图解除婚约,抗议的结果是王家一怒找到学校,取消了萧红的初中学籍,她被父亲带回家软禁了。这一专横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萧红,她出逃了。

出逃后的萧红和在北平读高中的同学取得了联系,她计划去北平,而这个大胆计划的支持者就是她的表兄,陆振舜。

当时陆振舜已婚,可萧红就是爱他。陆振舜为了坚定萧红反抗包办婚姻的决心,从法政大学退学,前往北平,就读于中国大学。

萧红逃出家门后与陆振舜婚外同居。他们一起出走的事情没多久就遭到了双方家庭的经济制裁。

北京的冬天非常寒冷,没有了家里的经济来源,生活难以为继,不得不靠卖旧书维持家用。

陆振舜首先投降,留下萧红独自返回东北。

萧红追求爱情自由的体验只有寒冷、饥饿和穷困。不久,萧红被迫回到呼兰。

那个年代,一个闭塞的县城,萧红的出走引起了轩然大波,王家认为她败坏了名声,单方面解除婚约;由于管教不严而出的丑闻,父亲被调到巴彦县教育局工作。

萧红又一次被监护起来了,吃饭睡觉,只能在院子里活动,继母的指桑骂槐,父亲的指责谩骂,她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再次出逃。

八个月后,她终于成功出逃到哈尔滨。没有其他经济来源,带的钱很快就花光了,寒冷、饥饿、穷困又一次包围了她。

在难熬的日子里,她主动去找了王恩甲。王恩甲是一个纨绔子弟,萧红对他是百般厌恶的,后人很难理解她为何会去找王恩甲。

在我看来,从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来说,最低层次的需求都无法满足,何谈爱与尊严。出逃的日子里,萧红连最基本的食物、睡眠都没有保证,被房东扒下衣服赶到街上,天寒地冻的只能穿着一双有洞的单鞋。

两次出逃的她已不可能再求助于家里,对她大献殷勤的王恩甲无疑是一个可依赖的选择。萧红和渣男王恩甲同居了,他们租住在一家旅馆里,据说旅馆的老板和王廷兰关系密切,两人同居七个月的房租都是欠的。

后来王恩甲借口回家拿钱还账,把萧红作为人质留在旅馆,从此杳无音信。

此时的萧红怀孕已七个月,旅馆的老板多次催要房租,最后甚至威胁她再不还钱就把她卖到妓院。

经过了苦等、幻想、失望以后,她知道没有人能救自己了,她写信向哈尔滨《国际协报》副刊编辑裴馨园求助,信中讲述了自己身为孕妇因债务缠身,遭未婚夫抛弃被旅馆老板软禁的遭遇,接到求助信后,裴馨园去旅馆采访了萧红,并号召同仁募捐帮助萧红度过困境。

就是这次的求救,萧红认识了日后和她相爱相杀的萧军。

萧军出身军旅,性格粗狂耿直,但却爱好文学,因为投稿的关系认识了裴馨园,从此结为朋友,萧军借住在裴馨园家,帮助裴馨园编报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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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与萧军

萧军对萧红的感情是始于同情陷于才华终于相爱。

八月,松花江崩堤,在萧军的帮助下,萧红坐船逃离了旅馆。他们一起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不久,萧红生下一个女婴,由于无力抚养,生下来就送人了。穷困的爱情,萧红深知她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

萧红出院后,回到了裴家,这家人开始对“闯入者”感到厌烦,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萧红和萧军离开了裴家。

他们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萧红的散文《饿》中有这样一段描述:“第二次也打开门,这次我决心了!偷就偷,虽然是几个“列巴圈”,我也偷,为着我饿,为着他饿。”这是怎样的一种饥肠辘辘啊。

生活虽然艰苦,但他们从来不悲观,他们常用玩笑的,自我讽刺的态度来对待困境。正因为这样,他们是快乐、潇洒而诗意的。

对于萧红来说,萧军不单单是爱人、知己、人生旅途的伴侣,也是她苦难的分担者。是带给她阳光和爱的人。

九一八事变,不到半年时间,日本迅速占领了东三省,

裴馨园由于发表了反满抗日的文章被革职,萧军被邀请回到《国际协报》做编辑工作。

1932年底,报纸要出版一期“新年征文”的特刊,萧红在萧军的鼓励下拿起笔,写了第一个短片小说《王阿嫂的死》。小说的发表给了萧红很大鼓舞,她又陆续发表了《弃儿》、《看风筝》、《腿上的绷带》等作品。

后来,《国际协报》创办了一个副刊《文艺》,萧红作为主要撰稿人又先后发表了《夏夜》、《患难中》、《出嫁》等,还有长篇《麦场》即后来的《生死场》的头两章。

萧红与萧军还共同出版小说和散文合集《跋涉》。

萧红创作之初受左翼文学的影响,有着些许左翼文学激进的色彩,对底层的民众,尤其是底层的被阶级和男性双层压迫的女性给予了深刻的同情,这在当时的满洲国,是非常敏感的,被严令禁止。

为了躲避政治追捕,萧军和萧红在共产党地下组织的帮助下逃到了青岛。在青岛期间,萧军在一家报社从事编辑工作,萧红仍旧继续她《生死场》的创作。

日军很快占领了青岛,萧军和萧红又逃到了上海。在上海,他们认识了鲁迅,鲁迅将萧红、萧军介绍给茅盾、聂绀弩、叶紫、胡风等左翼作家。

不久,萧红力透纸背的的长篇小说《生死场》在上海出版,赢得了像茅盾、郑振铎、巴金这样的重量级人物的称赞。当时在文学界引起很大的轰动。鲁迅亲自为《生死场》作序,可见他当时对青年文学创作者的提携。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上海沦陷,萧红、萧军撤往武汉。在武汉结识了东北籍青年作家端木蕻(hóng)良,也是萧红后来的丈夫。

被三个男人抛弃,一生都在漂泊流浪的文学洛神

端木蕻良

武汉期间,萧红、萧军与从东北各地流亡到武汉的舒群、白朗、罗烽等青年作家积极投身于抗战文艺活动,并在武汉形成一个很有影响的东北作家群。

萧红创作了多篇以抗日为主题的作品,《天空的点缀》《失眠之夜》《在东京》《火线外二章:窗边、小生命和战士》等散文的发表,对宣传推动人民抗战起到积极作用。

不幸的是,随着文学创作的初步成功,萧红与萧军反而走到决裂边缘。

萧军是粗狂而文艺的,就是当下的流浪文艺青年,爱时水深火热,奋不顾身,却不喜欢牵绊和约束,极度大男子主义而且用情不专,和萧红在一起的日子里,就同时有几段纠缠不清的感情。

萧红是一个感情细腻、懦弱、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她依赖肖军,无法接受她的三心二意。

他们的矛盾随着那些女人毫不遮掩的登堂入室而愈演愈烈。彼时,萧红已经怀孕,却还是选择和萧军分手。

端木身材瘦高,穿着洋气,说话和声细语,性格内向,孤傲、文质彬彬,与萧军的粗犷、好强、豪放、野气形成鲜明对比。端木从不与人发生正面冲突,只是采取迂回战术。这些都使萧红产生好感。尤其让萧红感到欣慰的是端木“不只是尊敬她,而且大胆地赞美她的作品超过了萧军的成就”。这是其他朋友没有做过的,过去只有鲁迅与胡风赏识萧红的才华,

萧红与萧军分手后,与端木有了更多的接触,常常主动找端木谈创作,谈她的身世,两人感情迅速发展。

1938年5月年萧红与端木在武汉举行婚礼。

命运多戕的萧红对这段婚姻的期望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搭伙过日子,她在婚礼上讲了这样一段话:……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我深深感到,像我眼前这种状况的人,还要什么名分。可是端木却做了牺牲,就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满足了。”

萧红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爱自己、体贴自己的丈夫,可她又一次错了。婚后不久,日军轰炸武汉,端木留下大腹便便的萧红,一人逃往重庆。萧红历经磨难到达重庆,1938年年底,在白朗家生下一子,孩子不久即夭亡。

大难临头抛下怀孕的妻子,这个丈夫几乎可以和渣男王恩甲媲美了。

1940年,萧红随端木离开重庆飞抵香港。

香港沦陷,端木再次抛下萧红,独自逃亡,萧红感到自己被彻底冷落遗弃了。

唯有笔下创作可以舔舐她那颗受伤的心。

在贫病交迫中,她坚持创作了中篇小说《马伯乐》和长篇小说《呼兰河传》。

1942年12月,病情加重的她被送进医院,因庸医误诊离世。

萧红是个悲剧人物,终其一生她都在追求被爱的感觉,男人在他生命中几乎是无缝对接的出现,

她渴望有个人能像祖父一样爱她,至少不要让她再饥饿、流浪,所以遇到男人她就奋不顾身,萧军在小说《烛心》中就写到他和萧红的事情,萧军初见萧红的第二天晚上就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

从小失去母爱教导,生理知识匮乏的她也许根本不知道性代表的是什么,她觉得对爱人奉献性就和奉献食物水一样;她从来没有为即将降生的孩子设想未来,幼年丧母,她从不懂母爱是何物,更何谈去爱孩子,所以孩子来了走了也没有大喜大悲。

萧红的一生的悲剧,很大原因是她自己造成的,所以对她的不洁和过错我们只能作同情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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