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天下:驚世妖孽王妃》 第一章 斷頭重生

《權傾天下:驚世妖孽王妃》 第一章 斷頭重生

熱鬧的菜市場內,人群熙熙攘攘。幾個婦人手中提著挎籃,聚在一起指著斷頭臺的人神情頗為嫌棄的說著什麼。

炎熱的夏日裡,日光傾撒下來,烤的地面滾燙,不時的有小乞丐因破鞋而來回的踱步。

斷頭臺上,女子原本秀麗的青絲早已打結,滿頭的蝨子也被這陽光曬得發暈紛紛爬躥,黝黑的臉龐上殘留著絲絲血跡,早已遮蓋住女子原本的美貌,她雙手背在後面動彈不得,腦海中生前的往事一幕幕的在回想著。突然,令牌落地的聲音傳來,只聽一人大喊:“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臉上的黑布猛地被掀開,突然的光亮令楊春風眯起了眼睛,她的目光落在了周圍的人群中。忽的,一個雞蛋隔空砸了過來,緊接著漫天的爛菜葉臭雞蛋紛紛飛了過來。春風咬緊牙關,默默忍受著,餘光忽然瞥到了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是那般的姿態盈盈,她瞪大了眼睛,恨意湧進了眼眸。是她!楊樂萱!

只是,劊子手並不給她太多思考時間。高高舉起的刀刃在陽光下閃出一道白光,手起刀落。春風眼前的最後一幕便定格在那名女子身上,她的腦袋骨碌碌的滾到了一旁,眼睛卻始終不肯閉上。

血水噴灑了一地,楊茵茵頗神情嫌惡的執起手帕捂住口鼻,聲音頗為柔和清脆道:“二姐,我們走吧。看也看過了,回去跟母親有個交代就行,原本這檔子事我都不願來的,要不是母親說,鬼才來看呢。”

楊樂萱秀眉的娥眉微微蹙起,眼波流轉,輕巧的開口道:“好了,母親也有她的用意,走吧。她這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語畢,二人正要相攜而去,忽的天空陰雲密佈,原本晴朗的日光瞬間被遮蓋住,眾人紛紛覺得邪門,都不再此處多做停留。

楊春風動了動指尖,只覺得渾身痠痛難忍。她眼前一片漆黑,腦海中回憶起過往的種種,她有些自嘲的想到,這是死了嗎?原來死了竟是這般感覺。她這一輩子不曾對不起過誰,唯一深感愧疚的便是她的相公,蘇國的二皇子蘇柳意。

正在她思考的功夫,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聒噪的聲音,“快起來,裝什麼死,這個懶丫頭。看來老孃今天不收拾你,你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語畢,楊春風便覺得渾身一陣溼冷,她睜開了眼睛,臉上還滴答著水珠。映入眼簾的是一破舊的窗子,鼻尖是灰土的氣息。

楊春風愣了一下,她顧不得身上還溼漉漉的,直接站了起來,衝到窗子旁邊。向外看去,夕陽照耀下,不遠處的一片農田有幾人正在農耕,院中也偶爾一隻雞鴨在她面前走過。

那婦人見楊春風沒有理會她,更是怒從心生,破口大罵道:“你個死丫頭,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官家大小姐呢?讓你抬個水你也能暈過去,你唬誰呢?我呸,短命鬼的女兒,不知好賴。趕緊麻溜的把水給我抬完,不然你今晚就別想吃完飯。”語畢,這婦人扭晃著肥碩的腰肢,掐著腰撩開門簾就走了出去。

楊春風整個人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中,她不是在斷頭臺嗎?怎麼會到這裡來?她四下裡打量了一番,確定了這裡是她十四歲之前所住的村子。而剛才對她破口大罵的就是她所寄住在村長家的媳婦。她低下頭,眼前哪裡是她因長年握住兵器而粗糙的手指,分明是一雙小女孩的手啊。

楊春風穩住心神,在一旁的木床上坐了下來。她沒有死,而且還重回到了自己十四歲的時候。只是還沒等她坐多久,一雙破舊的繡花鞋露了出來,一名老婦人顫顫巍巍的端著一碗清水走了過來,見她坐在床上,便和氣道:“小丫頭剛醒過來,喝點水吧。”

楊春風看了她一眼,眼前這個人便是村長那年邁的老母親,想起從前在這裡寄住的時候,也只有這位老婦人會偷偷給她送些吃的,送碗水。

“嬤嬤。”楊春風迎了上去,將她手中的碗接過來放下,眼神中有些許淚珠閃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嬤嬤,春風不勝感謝。”

老婦人見她這個樣子,伸出了枯瘦乾裂的手將她扶了起來,有些不明所以道:“丫頭,我不過送碗水,沒有什麼值得感謝的。快起來吧。”語畢,老婦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以為她是生病了。

楊春風抬起破舊的袖口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她心裡明白,她方才感謝這老婦人並不是因為她送些什麼東西,而是因為不久之後,村長媳婦嫌棄她不能夠賺錢還浪費口糧,於是琢磨著將她賣進最下等的窯子裡。也是這時候,老婦人站了出來,以她怎麼說也是侯府家的大小姐不停的勸說才令村長媳婦打消了這個念頭。再不久之後,候府的人就來了。

重活一次,楊春風想的比誰都明白,從前她在這村子裡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不願意吃這不願吃那導致自己身體一直很虛弱。現在她大仇未報,自然要先保存好體力了。思及此,她默默的走了出去,新鮮的空氣中飄來一股農家的氣息,楊春風深深的吸了兩口。

到了傍晚的時候,老婦人去叫村長回來吃飯。村長媳婦正想過來臭罵楊春風一頓,誰知她意外的發現缸中的水都已經填滿了。楊春風將桶放好,看著村長媳婦那張刻薄的臉,笑道:“姨娘,還有什麼吩咐沒?”

村長媳婦像是看鬼一樣看著她,這位大小姐以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今倒是轉了性子了。楊春風這一轉性,弄得村長媳婦有些不對勁,她淡淡道了一句:“沒什麼了,你先進屋去待著吧。”

“好。”楊春風維持著臉上得體的笑容,緩緩的走進屋去。留下村長媳婦望著她的背影發呆,只覺得這丫頭病了一場,無論是氣度還是儀態都同從前有些不同了。

晚上,一桌子人圍坐在飯桌旁。楊春風自然不能上桌,她也不要求只是默默的蹲在灶臺旁看著火。今晚因為招待客人,村長媳婦特意燉了大鵝,她見楊春風今日如此乖巧,便放心道:“你替我看著點火候,要是燉幹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語畢,她將手上的油擦在了衣服上,轉身就走了出去。

待到村長媳婦走了出去,楊春風雙手環臂,蹲在火爐旁。火光照應在她的臉上時亮時暗,她想了想走到了一旁的木桌,將碗中的巴豆拿出來了些放入了調料底下。

不一會,村長媳婦面露喜色的走了過來,見她仍舊蹲在遠處,也沒有罵她,只是自己將鍋蓋打開,一股腦的將碗中的調料都扔了進去,隨後又將鍋蓋蓋上。做完這一切,她美滋滋的又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楊春風自然是不能夠上桌的,於是村長媳婦給了她一個小碗,碗中放的是昨日他們吃剩的幹饅頭,衝著她不耐煩道:“去去去,上灶臺那吃去。”

聞言,楊春風也沒計較什麼,只是默默的拿著碗走了過去。

酒過三巡以後,村長讓老婦人拿出他珍藏很多年的耳環,其實這耳環是楊春風她娘留給她的,被那貪心的村長媳婦搶了過去。村長面色通紅的道:“這是,我,珍藏的,你,你看看,喜,喜不喜歡。”

那人笑著接過來,正想說些什麼,突然感到腹中一痛,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神色難堪道:“可問下,茅廁在何處呢?”

這一幕令大家都慌亂了起來,村長媳婦連忙將人領到茅廁,誰知還沒等走回去,她也覺得腹中一痛,一股熱意頂的她腹部生疼。還沒等她走進去,老遠便見村長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道:“我,我,我也要,上,上個,茅廁。你,你快,讓,讓開。”

三個人在茅廁幾乎蹲了一宿,期間哀嚎不斷。

翌日清晨,正在睡夢中的楊春風被村長媳婦一個耳光扇醒,她睜開了眼睛沒有捂住自己的臉,也沒有小聲哭泣,只是淡淡的看著她。村長媳婦被她這目光看的頭皮發麻,還是強撐著自己的兇惡道:“你個死丫頭,說,昨天那飯菜裡是不是你下了毒?”

楊春風皺了皺眉頭,緩緩道:“跟我有何關係。”

“那為何我們上吐下瀉了一整夜,而你跟他娘什麼事情都沒有,昨天可就你們倆沒吃那大鵝肉。”村長媳婦振振有詞道,臉色的慘白,眼下的青黑證明她話中確實不假。

“興許是哪兩位食物相剋吧。”楊春風眉頭舒展開,黑眸定定的瞧著她,冷不丁道出這一句話來。

這話噎的村長媳婦說不出話來,半天憋出一句:“是,這樣嗎?”語畢,她狐疑的看著楊春風,似乎是在思考她話語中的真實性。

楊春風低垂下眼眸,指尖細細的摩擦著,道:“自然是了,姨娘也許你不知道,不過我在侯府的時候,倒是讀過幾本醫術,這醫理方面可是馬虎不得。”

“竟然是這樣啊,那你幫我看看,我是怎麼回事?”村長媳婦已經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聞言不由坐在她身邊道。

只是,話音剛落,就見村長面色稍暗,一整夜的疲憊令他看起來有幾分蒼老之感,眼泡有些浮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顴骨也高了幾分。村長媳婦見狀連忙笑臉迎上來,道:“你怎麼到這來了?我剛想去”

話還沒說完,只見村長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個巴掌,將村長媳婦扇倒在地,楊春風見狀只是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村長媳婦見自己丟了人,不由地叫喊道:“你幹嘛你,上來就打我。”

“我,我打你,是,因,因為,好好的一樁,生,生意。讓你,弄,弄沒了,你說,我該不該打你。”語畢,村長像是不解恨一般,又踹了她一腳,直踹的村長媳婦哀叫連連。

折騰了好半天,也許是村長也累了,叫罵著把已經被打的不像樣的村長媳婦扯了出去。

待到他二人走後,楊春風悄悄的從胸口處拿出了那對耳環,青綠色的玉在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楊春風心中一動,這是她娘留給她最後一點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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