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發後沙:蘇聯解體前,留下的最後殺手鐧

蘇聯解體前,留下的最後殺手鐧(小說)

1986年3月,一架專機從莫斯科飛往紐約,偌大的機艙裡只有兩名乘客--尤里.多勃雷寧和他的夫人伊蓮娜。

大使離去

多勃雷寧為這樣的待遇感到不安,然而這意味著他已經成為蘇共中央委員會書記之一。

這是他以蘇聯駐美國大使身份最後一次前往美國,從1962年3月15日抵達華盛頓,到今天整整過去了二十四年,他被稱為傳奇大使,是兩個超級大國之間最重要的溝通者。

這些年來,他經歷過古巴導彈危機,肯尼迪遇刺案,越南戰爭,中美建交,阿富汗戰爭,星球大戰……臘斯克,基辛格,布熱津斯基,舒爾茨這些人既是他的對手,亦是他的朋友。

服務員給他端來了一杯杜松子酒,多勃雷寧晃著酒杯,輕輕嘆了口氣。

他知道戈爾巴喬夫強行將他調離華盛頓,回莫斯科當中央書記,決不是為了提拔他,否則,他應當接替葛羅米柯成為外交部長。然而,戈爾巴喬夫將這一要職交給了一位對外交一竅不通的格魯吉亞人--謝瓦爾德納澤。

1985年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戈爾巴喬夫,他相信蘇聯在這個人的領導下,註定凶多吉少。

他看到了自己未來的灰暗,也看到了蘇聯未來的不祥之兆。

4月7日,大使處理完交接事務後,前往白宮向里根總統辭行。

南草坪陽光明媚,暖意融融,國務卿舒爾茨,國家安全顧問波因德克斯特,裡甘,馬特洛克等白宮要員全部換上正式禮服,陪同總統會見多勃雷寧。

兩小時的談話結束後,里根起身送多勃雷寧走出橢圓形辦公室,穿過花園,一直送他到了專車邊上。

沒有一個國家的大使辭行時,可以得到如此高規格的禮遇。但多勃雷寧知道,不是他跟里根交情有多深,而是因為蘇聯的強大。

接下來,不斷有各種告別宴會,參議院的,眾議院的,國務院的,外交使團的,媒體的,商界的,軍界的……等著他。

然而,多勃雷寧在離開美國之前,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作為一名堅定的布爾什維克,他無力挽救他的國家命運,戈爾巴喬夫正帶著這艘大船走向沉沒。

不過,多勃雷寧決心喚醒一顆“冷子”,在將來給美國以沉重一擊。

深水炸彈

四月中旬,多勃雷寧以參加聯合國總部告別會為由,甩開FBI布在華盛頓的秘密警察們,悄然來到紐約。

這顆“冷子”,除了克格勃主席安德羅波夫之外,他是唯一的單線聯繫人,世上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冷子”的存在。

多勃雷寧平時管“冷子”叫唐尼,到了紐約後,馬上向唐尼發出獨有的見面訊號。,地點:紐瓦克港碼頭,時間,深夜12點。

星空下的紐瓦克港,海浪有節奏地衝擊著岸堤,多勃雷寧避開昏黃的燈光,獨自一人站在陰影之中。戴著禮帽,豎起大衣衣領,像個剪影般地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著。

12點整,一名四十歲左右的高個子男子身影,突然從另一處陰影裡閃出,快速向他移動過來。

高個男子嘴裡哼著:“花籃裡花兒香,聽我來唱一唱,唱一呀唱,來到了南泥灣……”

多勃雷寧接唱:“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了一起,異口同聲輕輕喊道:同志!

多勃雷寧感覺手骨都快被握碎了,好不容易抽出手來,不動聲色地揉了揉手。

“唐尼,我要被調回莫斯科了。”多勃雷寧說道。

“那我怎麼辦?”高個男子急問道。

“繼續潛伏,等待命令。”

“會有別的聯繫人嗎?”

多勃雷寧面色凝重地答道:“很長一段時間內,你在美國不會有聯繫人。”

“我不用做點什麼嗎?”

“你知道佐爾格嗎?”多勃雷寧反問道。

高個男子點點頭,“我的偶像,超級紅色特工。”

“對,他是德國人,你也是德國後裔。”

“我們都痛恨資產階級,請組織考驗我吧。”高個男子握緊了拳頭。

多勃雷寧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唐尼,你的任務是潛伏。”

“我要行動。”唐尼有些激動。

“蘇維埃聯盟將被敵人瓦解,你要堅持到打入敵人心臟那一天。”

唐尼悲傷地望向星空,“蘇維埃聯盟萬歲!”

“真正的布爾什維克要勇敢面對現實,唐尼,組織上要將你打造成紐約房地產大亨。”

“可是,我又快破產了,老爸那點資本不夠我……”

“組織上會給你安排運作資金的。”多勃雷寧遞給了他一張大額支票。

“我一定會完成任務。”唐尼將支票快速塞入口袋。

“你在紐約,要比任何一個資本家更荒淫,更好色。FBI不會懷疑一個流氓的。”

“這個我沒問題。”

“記住,你要變成一位討政客喜歡的商人,並進入白宮。”

唐尼看了看四周,“然後,偷點情報?”

“能不能有點志向?你要成為白宮的主人。”多勃雷寧厲聲說道。

“這怎麼可能?”

“發動群眾,扶助工農,與工人階級站在一起。”

“但資產階級報紙會放過我嗎?它們會懷疑我勾結俄國人。”

“放心,唐尼,工農群眾會支持你的。”

唐尼輕輕唱道:“工農兵聯合起來,向前進,萬眾一心. 工農兵聯合起來,向前進,消滅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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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勃雷寧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唐尼,明年你可以來莫斯科觀察一下,如果蘇聯不在了,你要有耐心。”

“那你呢?”

“我不重要,但克里姆林宮肯定還會出現大人物,到時,你的資料將被解封。”

“我到時會有新的上線?”

“是的,你的使命將被喚醒。”

“要多久?十年,二十年?“唐尼有些著急。

“一定要保重身體,哪怕到了古稀之年,你也要把打倒帝國主義和它的爪牙們的擔子挑起來。”多勃雷寧伸出了手。

“您也保重。”唐尼緊緊握住他的手,多勃雷寧眼睛溼潤了,因為骨頭又碎了。

唐尼有點感動,掏出五百美元,“同志,請將我的黨費交給組織。”

多勃雷寧點點頭,接過鈔票,打算離去。

唐尼又叫道:“等一下,同志,能還給我兩百塊嗎?”

多勃雷寧楞了一下,“這事沒有出爾反爾的。”

“我想起我還得吃宵夜呢,還給我三百塊吧。”

“不是說兩百嗎?”

“有嗎?我明明說的是三百。”他拉住了大使的衣袖。

多勃雷寧把三百塊退回給他,迅速撤離。上車前,他覺得這顆“冷子”比他想象的破壞力還要大。

唐尼一個人走在紐瓦克港的陰影裡,海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三十年後,一曲忠誠的讚歌在白宮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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