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中國歷史上那些因感動而停手的刺客之二

因感動而停手的刺客之三:隗器刺客楊賢不殺杜林

杜林(?~公元 47年)字伯山,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人,杜鄴之子,少時好學。東漢光武帝(劉秀)建武六年(公元30年)官侍御史,仕至大司空。後得漆書古文尚書一卷,經常寶愛不離其身。尤工古文,過於其父。《倉頡篇》多古字,俗師失其讀,杜林為之釋訓。其最大成就在學術方面。他博學多聞,被時人譽為通儒,後世推崇為“小學之宗”。

據《後漢書》卷二十七《宣張二王杜郭吳承鄭趙列傳第十七》載:

最初,杜林在王莽的新朝做過郡吏。

新朝滅亡,杜林與其弟杜成、同郡人範逡、孟冀等攜妻子,離鄉避亂,客居河西。

漢光武建武元年(公元25年),隗囂重新佔據河西地區後,他開始廣集人才。因素聞杜林的才學品德,隗囂對杜林十分敬重,就任用時在河西的杜林為治書侍御史(省稱持書平,官名,漢置,掌評全國審判中的疑案。)。

後來,杜林因病告去,辭還隗囂所給祿食。

不久,隗囂又打算強行起復杜林出仕,杜林宣稱病情非常嚴重,未予接受。

隗囂對於杜林的不願出仕,心裡很是怨望。但是,在表面上,隗囂還是顯示了他的優容。

為了嚴格管制杜林,隗囂特地下令:

“杜伯山先生,是天子所不能臣,諸侯所不能友的,他大約和伯夷、叔齊恥食周粟的志節是相同的。現在,就暫且以師友的位子來安置他,等到大道通行天下之後,再讓他順遂自己的志向吧!”

隗囂所謂的處杜林以師友之位,其實,就是要把杜林軟禁並看管起來。雖然此後杜林被隗囂所拘限,但是,他始終沒有向隗囂屈節。

漢光武建武六年(公元30年),杜林的弟弟杜成病故。

至此,杜林方被獲准,可聽其持喪東歸。

剛打發杜林上路之後,隗囂馬上就又後悔了。

於是,隗囂立刻追發命令,安排刺客楊賢在隴坻阻攔杜林,並刺殺他。

楊賢趕去追殺杜林時,他看見杜林親自推著鹿車,為弟弟致喪。眼前的一切,讓楊賢感嘆道:

“當今的世上,誰能遵行大義呢?像杜林這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義士!我雖然是小人,我又如何忍心去刺殺義士!”

於是,楊賢離去,逃遁他處。

這裡,簡單看看隗囂其人。

隗[kuí]囂[xiāo](?~公元33年),字季孟,天水成紀(今甘肅秦安)人,出身隴右大族。青年時代在州郡為官,以知書通經而聞名隴上。王莽國師劉歆聽聞其名,舉其為國士。劉歆叛逆後,隗囂迴歸故里。劉玄的更始政權建立(公元23年)後,隗囂趁機佔領平襄。因隗囂“素有名,好經書”,被推為上將軍,成了割據一方的勢力。更始二年(公元24年),隗囂歸順更始政權,被封為右將軍;同年冬天,隗崔、隗義合謀反叛,隗囂告密,劉玄感其大義滅親,封其為御史大夫。東漢光武帝劉秀即位(公元25年)後,隗囂勸劉玄東歸劉秀,劉玄不允。隗囂欲挾持東歸未遂,便逃回天水,自稱西州大將軍。建武九年(公元33年),隗囂病故。

因感動而停手的刺客之四:陽球刺客不殺蔡邕

蔡邕[yōng](公元133年~公元192年),字伯喈,陳留郡圉[yǔ]縣(今河南省開封市圉鎮)人,東漢著名文學家、書法家,才女蔡文姬之父。早年拒朝廷徵召之命,後被徵辟為司徒掾屬,任河平長、郎中、議郎等職,曾參與續寫《東觀漢記》及刻印熹平石經。後因罪被流放朔方,幾經周折,避難江南十二年。董卓掌權時,強召為祭酒。三日之內,歷任侍御史、治書侍御史、尚書、侍中、左中郎將等職,封高陽鄉侯,世稱“蔡中郎”。董卓被誅,因在王允座上感嘆而被下獄,不久便死於獄中,年六十。精通音律,才華橫溢,師事著名學者胡廣。除通經史、善辭賦之外,又精於書法,擅篆、隸書,尤以隸書造詣最深,有“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有神力”的評價。所創“飛白”書體,對後世影響甚大。唐張懷瓘[guàn]《書斷》評其飛白書“妙有絕倫,動合神功”。生平藏書多至萬餘卷,晚年仍存四千卷。有文集二十卷,早佚。明人張溥輯有《蔡中郎集》,《全後漢文》對其著作也多有收錄。

據《後漢書》卷六十下《蔡邕列傳第五十下》載:

早先,蔡邕與司徒劉郃不和,劉郃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蔡邕的叔父衛尉蔡質又與將作大匠陽球有罅隙。陽球也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因為得罪了中常侍的女婿,所以程璜暗地裡安排人飛章(指報告急變或急事的奏章)上書,說是:

蔡邕、蔡質侄叔二人多次以私事請託於劉郃,劉郃沒有答應。所以,蔡邕就私自深切懷恨,一心想著要伺機中傷劉郃

於是,朝廷下詔尚書,召進蔡邕,進行質證詰問。

隨後,蔡邕上書,自陳無過無罪,其中言及:

“臣實愚戇[zhuàng],唯識忠盡,出命忘軀,不顧後害,遂譏刺公卿,內及寵臣。實欲以上對聖問,救消災異,規為陛下建康寧之計。”

也就是說,蔡邕自己認為,這一次被人飛章彈劾,牽涉到中傷劉郃案件之中,主要是因為自己愚笨戇直、只知道向朝廷盡忠,忘記了自身的安危,不顧將來的禍害,在回答關於災異的事情時,譏嘲諷刺在朝的公卿、並且語及皇帝的寵臣。

儘管蔡邕上書自陳時說到,如果朝廷處置自己,可能會導致言路閉塞。但是,蔡邕、蔡質侄叔二人還是被關進了洛陽的大獄。彈劾蔡邕、蔡質的罪狀是:以仇怨來奉行公事、私議謀害大臣,實屬大不敬,當處以棄市(在人眾集聚的鬧市,對犯人執行死刑。)之刑。

幸好中常侍呂強憐憫蔡邕無辜,向皇帝請求,漢靈帝想到蔡邕自陳奏章中的言辭,於是下詔,減死一等。

死罪雖免,活罪難饒,蔡邕及其家屬被剃去頭髮、鐵圈束頸,流放至朔方。另外,朝廷還特別詔示,此後即便是遇有赦令,蔡邕等仍不得除罪。

朝廷是放過了蔡邕,可是,陽球並沒有罷手。

在蔡邕被流放至朔方的途中,陽球派了刺客,前去追趕蔡邕,要求刺客在半道刺殺蔡邕。

刺客們都很為蔡邕的義節所感動,所以,沒有誰願意完成陽球安排的刺殺任務。

陽球還是不甘心。

蔡邕到達流放之所後,陽球又賄賂管制蔡邕的部主,讓部主毒害蔡邕。

那些受了陽球賄賂的人,不但沒有毒害蔡邕,相反,他們還把陽球交代的情況,原原本本告知蔡邕。

就這樣,蔡邕多次倖免於難。

這裡,順便看看陽球其人。

陽球(?~公元179年),字方正,漁陽泉州人,東漢時期官員、酷吏,官至司隸校尉、衛尉。家中世代為望族,並在朝為官。擅長擊劍,騎馬射箭的本領很高。天性嚴厲,喜歡申韓之學。當初,郡中有官員侮辱其母,他糾集幾十名少年,將此官員及其其全家殺死,自此出名。被舉為孝廉,補尚書侍郎。精通典章制度,所起草之奏章及決議,常被尚書推崇,並受信賴。後出京任高唐令,因嚴厲苛刻超越法度,被太守拘捕並向朝廷彈劾。恰巧趕上大赦而被釋放。後來,與司徒劉郃商議逮捕拷問張讓、曹節,曹節等人知道後,一起誣告他們。結果被逮捕,送進洛陽監獄,隨後被處死,妻子兒女流放邊地。

《後漢書》卷七十七《酷吏列傳第六十七》有《陽球傳》。

須知,關於陽球的評價,還有另外一面,是不得忽略的:

王夫之雲:宦寺之禍,彌延於東漢,至於靈帝而蔑以加矣。黨人力抗之而死,竇武欲誅之而死,陽球力擊之而死,後孰敢以身蹈水火而姑為嘗試者!

蔡東藩語:陽球之慾殲閹黨,未始非志士所為,觀其嚴鞫王甫父子,五毒交加,雖曰酷虐,而施諸凶豎,尚為相當之報應,不足為陽球責也。獨球既嫉視權閹,乃納程璜之女,列作寵姬,卒至機事不密,終為小妻所誤,而輕喪生命,是寧非自作自受乎?

因感動而停手的刺客之五:劉平刺客不殺劉玄德

劉玄德,即劉備(公元161年~公元223年),漢昭烈帝(公元221年~公元223年在位),又稱先主,玄德是其字,東漢末年幽州涿郡涿縣(今河北省涿州市)人,西漢中山靖王劉勝之後,三國時期蜀漢開國之主、政治家。

據《三國志》卷三十二《蜀書二·先主傳第二》載:

漢獻帝(劉協)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劉備與青州刺史田楷一起對抗冀州牧袁紹。因累次建立功勳,劉備被升為試守平原縣縣令,後領平原國相。

在平原時,劉備對外抵禦賊寇,在內則樂善好施。當日,即便不是士人,而是普通百姓,都可以和劉備同席而坐,同簋而食。他不會對人有所揀擇,區別相待。故而,在擔任平原相時,劉備深得人心。

其時,平原郡民劉平不服從劉備的治理,他曾唆使刺客前去暗殺劉備。

劉備對此事毫不知情,刺客到來時,劉備還對刺客十分禮遇。刺客深受感動,不忍心殺害劉備。

最後,刺客像劉備坦露實情後離去。

(未完待續)

「原創」中國歷史上那些因感動而停手的刺客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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