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這樣的佛系少女,油鹽難進,輕易就能將兩人的關係打回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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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引力

電梯在快速地下墜。早過了下班高峰期,電梯直奔一樓。

  舒琬垂著頭在電梯內站著,閉著眼睛,用手指輕輕按著太陽穴。

  眼睛酸脹、太陽穴突突跳,是她看了一整天報告的後果。

  “叮”電梯到站的聲音。

  舒琬抬起頭,等著電梯門打開--電梯門開了一半,她突然變了臉,像見了鬼似的,拼命按電梯的關門按鈕--可是已經晚了。

  餘菲一腳踩進了電梯,電梯門碰到了餘菲的腿,迅速向兩邊退去。

  “哎哎哎,你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要是夾住了腿怎麼辦?”舒琬故意大叫。

  “我都生死關頭了,還管這幹嘛?”餘菲一臉不在意的樣子踏進電梯門,把舒琬從裡面拽了出來。

  “舒舒,我的好舒舒,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求求你了,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她手拉著舒琬的胳膊,身子幾乎掛在了舒琬的身上,不停地晃啊晃,身子骨還一扭一扭的,作出小女子撒嬌狀。

  舒琬一臉嫌棄地推開餘菲,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說:“每次你都說是生死關頭,我怎麼覺得,你去了才是真的生死關頭?”

  “哎呀,你不懂。自己選擇的,和被逼無奈、沒得選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餘菲說。

  “你就是找虐吧!上回的那個光頭男,上上回的那個紋身男--我跟你說,你非得遇見個超級無敵大變態,吃過虧,才知道害怕,才知道程霖是最好最合適的。”舒琬無奈道。

  “舒舒,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憑什麼啊?憑什麼我就要走我爸媽給我選的路啊?從小到大,吃喝拉撒,上文科還是理科,去海大還是京大,全是他們給我選的,讀研不讀博,不讓出國,工作去哪,都是他們給我安排好的。現在,他們又把對象給我安排好了。你說我還有沒有點人生自由了?我是在過我的人生,還是他們給我設計好的人生?我覺得自己就是《楚門的世界》裡的那個楚門,人生的未知在我這都是已知的。人生的樂趣究竟在哪?還有沒有樂趣了?你說我這樣,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餘菲說著說著,兩眼淚汪汪了。

  “好啦好啦,我去還不行嗎?你明知道我見不得女人哭。”舒琬無奈道。

  餘菲破涕為笑。她伸手拉住舒琬的手,說:“我的好舒舒,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你不會見死不救,眼睜睜看我往火坑裡跳的。”

  “唉!”舒琬嘆氣道,“你說,我上輩子是殺了你的父親,還是殺了你的母親?”

  “也許,是雙殺吧……”舒琬嘿嘿笑。她掏出手機發微信:暗黑,十點,不見不散。

  舒琬湊過腦袋去一看,黑了臉:“餘菲,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怕什麼?我都跟我媽說了,我今天跟你睡。你可是練過泰拳的,誰要是敢來惹我,小心自己的腦袋!”餘菲收起手機,不以為然。

  “你究竟知不知道,‘暗黑’是啥?”舒琬壓低聲音,吼道。

  “哎呀,不就是個酒吧嘛。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酒吧呢。你就帶我去長長見識唄。聽說裡面的女孩個個都可妖豔了。”餘菲拉著舒琬的手,不停地晃啊晃。

  “妝化得連她父母都看不出來,個個袒胸露那啥的,有什麼好長見識的?我跟你說,你要麼改地方改時間,要麼就取消。”舒琬停下腳步,說。

  “別啊--”餘菲著急道:“舒舒,我的小舒舒、好舒舒,就這一次,下不為例。我真的很好奇很好奇。你也知道的,我這人一好奇起來,是很恐怖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

  “什麼事?”舒琬白了她一眼,問。

  “比如,一個人就去暗黑了呀--”餘菲拉長聲調。

  “你敢!”舒琬雙目圓瞪。

  “你瞪我也沒用。你也知道,一個人有了好奇心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好奇心都能害死貓呢。”餘菲故作誇張。

  “哦--你是想死啊--你想死,你就一個人去吧,你死了還能為世界節約一個飯桶幾十年的糧食呢。”舒琬回答。

  餘菲蹲下身子,“嗚嗚嗚”地假裝哭了。

  “哎,這是我單位樓下,你幹嘛呢?”舒琬嚇一跳,趕緊去拉餘菲。

  “我不管!反正你要麼答應我,要麼我不起來。”餘菲一副無賴樣,死蹲著不起來。

  “你先起來!”舒琬不高興道。

  餘菲聽舒琬的語氣變得嚴厲,趕緊麻利起身,撅了撅嘴,說:“不就是個酒吧嘛,你幹嘛不帶我去?”

  “你懂什麼?男女之間,第一次見面的地點是很重要的,幾乎決定了以後對彼此的印象。你們在圖書館遇見,那麼在對方的眼中,就是好學勤奮的樣子。在酒吧遇見--你想想看,能給對方留下什麼好的印象?你究竟想不想擺脫你父母給你安排的婚約了?”舒琬一臉認真。

  她拍了拍餘菲的肩,說:“你想去暗黑可以,我們另外約時間。今天不行。你跟你朋友另約地點。”

  餘菲吐了吐舌頭,說:“好吧好吧。那你說,約到哪?”

  “約到樂達公園吧。樂達江邊有坐的地方,正好可以吹吹江風、聊聊天。”舒琬想了想,說。

  “哦。那你可記住了,下回一定要帶我去暗黑。”餘菲說。

  “嗯!”舒琬應了一聲。

  餘菲掏出手機,另改約會地點。

  過了一會,對方回了一個“好”字,並沒有追問為什麼。

  舒琬好奇道:“這個人,你又是怎麼認識的?”

  “忘了。”餘菲想了想,說。

  “忘了?”舒琬嘴角一抽,“你都不記得怎麼認識的,就敢跟他去暗黑?”

  “不是有你陪著嘛。有你這貼身保鏢在,還有啥好害怕的?”餘菲嘿嘿笑。

  “貼身保鏢--原來我是貼身保鏢啊--那你付保鏢費了沒?”舒琬瞪她。

  “哎呀,小氣鬼!我請你吃晚飯總行了吧?”餘菲說。

  “切!我這保鏢,就值一頓飯錢啊?”舒琬不樂意道。

  “都改到樂達公園了,你這保鏢--”餘菲脫口而出。

  “好啊你!你的意思是,我這保鏢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對不?好,我們,再見!拜拜!”舒琬說著話,扭頭就加快腳步往外走。

  “別啊別啊,你看你,生啥氣嘛。哎呀,去哪吃你說了算總行了吧?如果今天一切順利的話,我說不定就能擺脫單身了。”餘菲滿臉憧憬,說。

第002章 過往

吃飽喝足,舒琬跟餘菲兩人摸著吃得圓不隆冬的肚子,溜達著回到舒琬所在的小區--惠元小區。

  “要我說,你並不是真的看好那小子!”舒琬聽完餘菲表達的對許驍的好一頓讚賞後,不緊不慢,說。

  “為什麼?”餘菲好奇道。

  舒琬瞥了眼餘菲的肚子,說:“你的肚子出賣了你。”

  “什麼?我肚子?我肚子怎麼了?”餘菲一疊聲問。

  “你今晚要約會,吃這麼多,肚子撐得圓鼓鼓的,還能穿漂亮衣服嗎?”舒琬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模樣。

  “切!那是因為你做主讓把約會改在了樂達公園。要是我們去暗黑,我肯定是少吃一點,保持住我的妙曼身姿。去公園約會,連裙子都不能穿。我不多吃點能對得起我剛付的大把血汗錢嗎?”餘菲嚷嚷說。

  舒琬捂住嘴,打了個大大的飽嗝,說:“一會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等會得去跑步機上跑上半個小時。”

  “啥意思?請你吃飯不就是為了讓你給我當保鏢的嗎?我都下了血本的!我的半個廁所都沒了!”餘菲委屈道。

  “不對!你請我吃飯,是因為我以前給你當過太多次的‘保鏢’。”

  “那我以前也請你吃過很多次的飯呢!”

  “很多次?多少次?十次?一年一次啊餘妹妹!那是你過生日,不是‘保鏢餐’,想起來沒?”舒琬湊近餘菲的臉,摸了摸她的下巴,說。

  “嗚嗚嗚,你又欺負我。舒琬,你就知道欺負我。你明知道我家管我管得嚴,我想攢錢自己買房怎麼了?你就這樣嘲笑我!嗚嗚嗚--要是我爸媽有你爸媽一半的慷慨,我肯定天天請你吃飯!哪像你,一個月才請我一次!”餘菲雙眼淚汪汪看向舒琬。

  “我去!餘菲,你丫是奧斯卡影后吧?你跟我說,你的眼淚咋能說來就來呢?”舒琬朝天翻白眼。

  “你就說,你去不去!你要不去,我就讓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餘菲說。

  舒琬愣了兩秒,噗嗤一聲笑了。

  “哎,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像我這等絕色美人哭了,你得是心都碎了才對。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餘菲嘟嘴。

  “我是想到了一件事。我記得我念小學的時候,有一回我們老師在課堂上念‘搞笑版’作文。其中有個同學寫道,她去她外婆家玩,外婆很高興,眼珠子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舒琬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說。

  “什麼意思?”餘菲疑惑道。

  “她其實想說,是她外婆見了她特別高興,熱淚盈眶之類的,眼淚都像珠子一樣往下掉。結果沒成想,就寫成驚悚文章了。”舒琬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是幾年級?”

  “好像是二年級吧……”

  “老天!”餘菲一副驚到的樣子,“那麼久遠的事你都還有印象?我就光記得最近幾年的事。”

  “隨著年紀的增大,越久遠的日子,記得越清楚。反而是近幾年的事情,都記不太清了。”舒琬解釋說。

  “反正我不記得我小學時候的事情了。”餘菲說。

  “真的假的?那會應該有記憶了呀。”舒琬說。

  餘菲聳了聳肩。她用手挽住舒琬的胳膊,說:“舒舒,我真羨慕你。你看,你有自己的房子,可以想幹嘛幹嘛。你爸你媽從來都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舒琬呵呵笑了下,沒有作聲。

  兩人刷卡進入小區,坐電梯上樓。

  舒琬的房子是她畢業那年,她爸媽給買的。在樂達江旁邊,隔壁就是樂達公園。江景房,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一百來平米,一個人住挺愜意。餘菲是她的大學同學,隔上一段時間,會週末來跟她同住兩晚。舒琬平時並沒有什麼人際往來,所以客房就成了餘菲的房間。剛畢業的時候,餘菲也曾又哭又鬧的,要讓她爸媽給她買套房子。可是她爸媽不放心她,硬是沒買。

  進了房間,餘菲便熟門熟路,張羅著去洗澡了。

  舒琬在客廳的沙發上攤坐著,打開電視不停地按著遙控器,有一茬沒一茬的看著。

  想當年,男主角但凡有一點點姿色,自己都會目不轉睛看完。可是現在,小鮮肉倍出的時代,畫面質量又如此好的年代,自己反而對電視不怎麼感興趣了,悲哉。

  舒琬邊看電視邊內心感慨著,餘菲的手機響了。

  舒琬瞥了一眼,顯示的是“惡人”二字。她知道這是程霖來電,不禁莞爾。

  “餘菲,你的手機響了!”舒琬氣沉丹田,大聲喊道。

  “誰啊?”餘菲問。

  “你的‘惡人’!”舒琬回答。

  “你幫我接吧!”餘菲說。

  舒琬停了兩秒,接起電話:“喂!我是舒琬,餘菲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

  “哦,我知道了。舒琬,真是對不住,餘菲又去給你添麻煩了。”程霖柔聲說。在外人面前,程霖一向以餘菲的“未婚夫”自居,對餘菲的朋友客氣又周到。

  舒琬在那一剎那產生了一種罪惡感,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跟著餘菲胡鬧。可是,餘菲是不喜歡程霖的,對吧?要不然,怎麼會兩個人熬了這麼多年還沒熬到火候?要知道從大一開始,程霖就已經在雙方父母的授權下,以正牌護花使者的身份出現了。

  這會,都畢業五年了。

  “程霖,你客氣了,”舒琬淡淡說,“餘菲是我朋友。”

  “那是那是,是我用詞不當。那個,舒琬,一會餘菲洗完澡了,你能讓她給我回個電話嗎?”程霖說。

  “話我會帶到,但是她會不會回電話,我就不知道了。”舒琬回答。

  “哦,那好吧,我等會再打電話。打擾你了。”程霖說。

  “不客氣。”舒琬說。

  掛了電話,舒琬胸口有些悶。她走到陽臺那,打開窗子,然後從陽臺一角的櫃子裡,掏出了煙和打火機。她在陽臺的躺椅上坐下,點燃煙,抽了起來。她的目光,望向不遠處江邊的點點星火,若有所思。

第003章 短路

餘菲洗完澡出來,發現舒琬在陽臺那吞雲吐霧。她用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走向舒琬,說:“舒,你怎麼了?”

  “你別過來,小心沾上煙味。我抽完這根就去洗澡,”舒琬揚了揚手中的半根菸,擠出一絲笑,說,“沒事,我就是煙癮上來了,抽一根。”

  餘菲靠在通往陽臺的門框那,眼睛盯著舒琬看,小聲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沒過那坎?”

  舒琬沒有回答。她沉默著抽完剩下的煙,把菸頭揉滅在菸灰缸裡。她起身往浴室走,經過餘菲旁邊時,重重拍了下餘菲的肩,啞著嗓子,說:“我沒事,就是剛情緒上來了……”

  浴室裡,舒琬褪去衣物,打開水蓬頭。

  水,噴注而下。

  舒琬被冰涼的水激得打了個寒顫。可是她沒有動手去調試水溫。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站著,任憑涼水沖刷著她的頭髮、臉蛋、脖子、身子、腳。

  這麼多年過去了。是啊,這麼多年。

  初一時的那個青澀少年,初二時的回望凝視,初三時的情意綿綿。

  他,還在怨恨自己嗎?

  舒琬扯過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她睜開眼睛,盯著鏡中的自己看。水霧繚繞中,她看見了冰冷的雙眼。

  “砰砰砰”餘菲敲著浴室的門,喊道:“舒,你都洗了一個小時了。快點快點!快到約定的時間了!”

  “知道了!著急啥?催命鬼!”舒琬不耐煩道。

  “我這不擔心你嘛……”餘菲委屈得小聲嘟囔道。

  半個小時後,舒琬和餘菲兩人身著運動裝,出現在了小區隔壁的樂達公園。

  十月的望城是旅遊的好時節。秋風起,草木黃。樂達公園道路兩側的楓樹葉在風中飛舞,落了一地金黃,踩在腳底清脆作響。

  “舒,你不是早就戒菸了嗎?”餘菲小心翼翼問。

  “我就是偶爾抽一兩根,已經沒有煙癮了。”舒琬漫不經心回答。

  八點,太陽已經下山。道路兩邊的街燈亮起,絲毫不影響視線。遠遠的,看見有兩位男子站在樂達公園的標誌性建築--仿沉思者銅像前。

  兩位?

  舒琬跟餘菲對視一眼。

  “是他們嗎?”舒琬小聲問。

  “不知道……”餘菲小聲回答。

  “怎麼是兩位?”舒琬問。

  “不知道……”餘菲回答。

  舒琬停住腳步。她用手戳了戳餘菲的額頭,說:“虧得我來了。我要是沒來,你看這兩壯漢--”

  餘菲挽住舒琬的胳膊,聲音甜得發膩,說:“舒舒,我的好舒舒,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她突然變了嗓子,用細柔的嗓音打招呼,說:“Hi!”

  舒琬抬眼看,看見對面的那兩個男子正在看著她們倆。其中一個朝她們揮著手,表情興奮動作誇張。另一個嘴中正叼著煙,表情怪異。

  四人碰上頭。

  “餘菲?”

  “許驍?”

  兩人對上“暗號”,相顧而笑。

  舒琬黑了臉。她發現對面的那個男的,也在皺眉。

  不過是在網上認識的陌生人,居然對對方留了自己的真名。在人獸不分的現代,如此沒有安全意識的行為,是絕對需要喝令禁止的行為。

  許驍傻笑了會,指了指身側的男子,說:“餘菲,這是我的大表哥齊同。”

  “大表哥,你好!”餘菲紅著臉,說。

  氣得舒琬只想掐餘菲的胳膊:大表哥,哪門子的大表哥?

  更雷人的事還在後頭。

  餘菲不知是不是腦子的哪根神經搭錯了,有些恍恍惚惚的。她拉著舒琬,說:“許驍,這是我的大表姐舒琬。”

  大,大,大表姐?

  好個大表姐!

  “好巧!”許驍喜笑顏開,“大表姐,你好!”

  “噗!”齊同一時沒按捺住,笑了出來。

  舒琬覺得自己的心一抽。看著齊同那張笑得有些抽筋的臉,她不動聲色,說:“我們都是獨生女,所以跟表哥表姐之類的,關係會近些。”

  “可不是!我跟我大表哥,好得跟兄弟似的。在我心中,他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許驍附和道。

  餘菲這會才回過神來,連連擺手,紅著臉說:“哎呀哎呀,我剛才不知怎麼了,腦袋短路了。舒琬不是我的大表姐。她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高中也是校友。不過那會不熟。她是我們隔壁班的。我在二班,她在三班。”

  “哈哈哈哈”齊同爆笑出聲。他使勁拍著許驍的肩,說:“你從哪認識的這妹子?”

  “我們加了一個望城的單身俱樂部群。”許驍解釋說。

  “走吧,我們邊走邊聊。”齊同說。

  他看了舒琬一眼,說:“對不住啊兩位,我這人笑點有點低。”

  “沒事,不是你的錯。”舒琬迅速接話。

  “噗”這會換餘菲憋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許驍好奇道。

  “你知道舒琬什麼時候會說這話嗎?”餘菲笑得咯咯咯,說。

  “什麼時候?”齊同也好奇了。

  “當一個人犯了腦殘錯誤的時候,”餘菲學舒琬私下吐槽的調調,陰陽怪氣,說,“沒事,不是你的錯,腦子不靈光是基因決定的,是你爸媽,爸媽的爸媽,爸媽的爸媽的爸媽決定的。”

  齊同黑了臉。他決定了,等會一定要阻止自己的表弟跟這個餘菲繼續接觸。很明顯,這個女的,腦子有問題。

  舒琬也是滿頭黑線。餘菲就是這樣,一看見帥哥就容易腦癱,智商為零。話說,這倆男的也就長這樣,餘菲不至於這麼快就失控啊?

  一定是今晚的月亮惹的話,月色朦朧,月光下的人也顯得格外好看。

  舒琬抬頭看了眼天--可是,今天的夜晚是陰天,沒有月亮,連星星都沒有。

  四人沿著樂達江溜達。不知不覺,成了餘菲跟許驍在前面並肩走,舒琬跟齊同落在後面,只好也成一排。

  餘菲跟許驍在不停地聊天說地。舒琬跟齊同沉默著跟在後面。舒琬決定了,等會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餘菲。再這麼聊天聊下去,只怕餘菲遲早會把自己家的門牌號也給透露了。

第004章 攻擊

樂達江旁的廣場一角,有一個露天的茶鋪。一盞印著“茶”字的紅色燈籠高掛在一棵大樹上。燈芯不是蠟燭,而是通了電的小燈泡。燈光透過紅色的燈籠罩散發出,映得周圍的景物帶著朦朧的紅色。樹下襬著六七張實木的四方桌子,每張桌子都由四條長條板凳圍著。

  老闆是個滿頭白髮、年逾七十的老頭,卻依然精神抖擻。他那銀白色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往腦後,身上穿著黑色的綢質唐裝,腳上穿著黑色布鞋,走起路來穩穩當當。他姓米,大家都叫他米老頭。

  “小菲,快來坐著歇歇!”看見舒琬、餘菲他們出現,米老頭笑容滿面招呼道。

  待大家走近了,他笑看向餘菲,說:“最近你們可忙?都好久沒見你們了。”

  “喏,她懶癌上身,最近都不愛出來跑步,就窩在家裡的跑步機上。”餘菲朝舒琬努了努嘴。

  四人圍著一張四方桌坐定。

  “那怎麼行?在家裡跑步,跟在外面沿著江邊,呼吸著新鮮空氣跑步,感覺可差遠了。”米老頭邊麻利地給大家倒茶,邊說。

  他湊近餘菲的耳朵,眼睛笑眯眯盯著許驍、齊同看,小聲問:“那兩位是,你們的,朋友?”

  餘菲哈哈笑起來,說:“米爺爺,您可真八卦!”

  米老頭也笑了,說:“你和小琬的人生大事,可是把我們這幾個老頭老太愁煞了!你們喝、你們聊。”

  他說著話,提著茶壺轉到別的桌子倒茶去了。

  舒琬看見齊同一臉促狹地看著自己,心一驚,內心懊惱不已。

  怎麼忘了這茬?剛光想著不能約在暗黑見面,卻怎麼會把這兩人約到了家門口?

  以前餘菲跟她的眾網友們見面,都約在人來人往的鬧市區。一分別,便各自隱入了茫茫人海,再也難覓行蹤。如今幾十個網友都見過了,從未出過岔子。而今天--自己老說餘菲缺乏安全意識,自己的安全意識,也有待提高啊。

  這下,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氣得舒琬直想跺腳。

  “喝茶喝茶。米爺爺老家是產龍井茶的,這茶葉是從茶源地直接運過來的。正宗明前龍井茶,如今可是有價無市的。”餘菲得意道。

  許驍抽了抽鼻翼,說:“難怪,這茶這麼香。我一會可以買些茶葉帶回家嗎?”

  “你問的就是廢話!開茶鋪的,還能不賣茶葉?還不都是賺錢?”齊同鄙夷道。

  舒琬瞥了他一眼,說:“這你可真說錯了。米爺這的茶,就是隻喝不賣的。”

  “那他圖什麼?”齊同顯然不信,追問道。

  “他這的茶,無論你坐多久,喝多少杯茶,都是按人次收費,一人只收你10塊錢。你覺得他有賺頭嗎?”舒琬鄙夷道。

  “不符合市場經濟規律,遲早被市場淘汰。”齊同說。

  舒琬呵呵一笑,說:“也許吧。反正我們已經在這喝了有五年的茶了。”

  話一說出口,她直想咬自己的舌頭: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老把自己的個人信息往外冒?

  “米爺爺真是個大好人!小菲,那我以後可以來這,找你一起喝茶嗎?”許驍不知道舒琬內心的翻江倒海,傻乎乎問道。

  不等舒琬說什麼阻止的話,餘菲回答:“可以啊。不過你來之前,得先跟我約好。因為我家不在這邊。舒在這邊。她畢業後,就一直住在這邊,樂達公園隔壁,惠元小區。我可想我爸媽也給我在這買一套,你們看,像舒一樣,一個人住,多自由自在啊。可是我爸媽死活不願出這錢,還限制了我的零花錢。害得我現在買啥都捉襟見肘的。”

  “你自己工資很低嗎?”許驍問。

  “也不是,可是我得攢錢買房啊。你們也知道咱這的房價,光首付就要上百萬。”餘菲回答。

  許驍“哦”了一聲,說:“這事好辦。我給你出首付。”

  “那怎麼行?這怎麼好意思?”餘菲連連擺手。

  “這有啥不好的。這樣我以後就可以經常來找你喝茶了。我覺得這的環境可真好。這個世界太嘈雜。像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安安靜靜地喝茶,看看江景,吹吹微風,我是幾百年都沒有體驗過了。”許驍環顧四周,說。

  舒琬的腦中冒出四個字:人傻錢多!

  還“安安靜靜”呢,你們倆一直在聊天,有“安靜”過嗎?

  “你傻啊,餘菲爸媽不願意她一個人在外面住,你就是給她在外面買十套房子都沒用。”齊同說出了舒琬的心裡話。

  “啊?那可怎麼辦啊?”許驍又傻乎乎問。

  舒琬乾咳一聲,說:“許驍,你家有親戚在海大教書嗎?”

  “嗯?沒有啊。怎麼了?”許驍疑惑道。

  “聽餘菲說,你也是海大畢業的?”舒琬問。

  “是啊。我比你們高兩屆。剛聊天聊到這,我心裡覺得可遺憾了。要是我跟你們一樣大,或者只比你們高一屆,我們就能早早見上面了。”許驍說。

  海大有兩個校區,一個新校區,一個老校區。大一大二在新校區念,大三大四在老校區。兩個校區有兩個小時的車程,若沒有特殊情況(比如高年級的學長,把了低年級的妹子),基本是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的女的呀,個個牙尖嘴利的。難怪剩女這麼多!”齊同呷了口茶,慢悠悠說。

  “我倒覺得,是因為這社會進入了陰盛陽衰的階段,所以導致優質女被剩下。”舒琬說。

  “呵,什麼是優質女?高學歷、漂亮有能耐?”齊同用鼻孔出氣,說。

  “不然你以為呢?”舒琬不高興道。

  “如今這世上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任你再醜,只要化妝技術好,會穿衣打扮,照樣能變出一個美女來。還有啊,女的呀,有沒有學問是最最次要的。這就是古人為什麼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女的,溫柔賢惠,才是最要緊的。”齊同說。

  “你是不是常有生不逢時的感慨啊?”舒琬說。

  “你--”齊同一時語噎。

  豬隊友許驍一臉興奮,八卦說:“你們知道嗎?我哥的思想可保守了。他想找那種能做得一手好菜、圓圓臉的女孩。個子得在一米六左右,要豐滿一點,屁股得圓,好生養。”

  齊同找到了攻擊點,說:“像某些女的,個子高得離譜,身子魁得離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男的,一點女人味都沒有。這種女的,你不剩下,誰剩下?我們男的,可不是個個都能接受斷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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