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人姜燮爲何說「青樓夢好,難賦深情」?

史界觀


姜夔,號白石道人,南宋著名的詞人,長於詩詞,精通音律,一生未做過官,布衣終老。“青樓夢好,難賦深情”,出自姜夔的詞《揚州慢.淮左名都》。全詞如下,序略: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

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

自胡馬窺江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乒。

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

縱豆蒄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

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

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全詞采用對比的手法,化用杜牧的詩句,以揚州過去的繁華襯托今日的凋零。“名都”變“空城”,“春風十里揚州路”變成了“盡薺麥青青”,昔日杜牧筆下繁華的大都市再也找不到了。“廢池喬木,猶厭言兵”,南宋小朝廷偏安一隅,北方大片河山淪為敵有,朝廷不去休養生息,隊復失地,只會偏守臨安,歌舞昇平。不是沒有杜牧那樣的才人,而是沒有唐朝時期的那種繁華的景象了。

身為一介布衣,姜夔卻憂國憂民,全詞借景傷懷,表達了對祖國山河的熱愛和對南宋小朝廷的無奈。正因為如此,此詞也成了懷古詞中的佳作。


綺閣書生


詞人姜夔想在這裡表達的,是以極致的聲色犬馬的繁華“青樓夢”來襯托當年的繁華與驚豔,奈何美好的歲月如流光,彈指一瞬,須臾不見。

在我看來,我所理解姜夔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說,當年風光縱然多麼美好多麼的讓人稱讚與迷戀,到頭來,還是逃不過歲月洪荒裡時間的改變,逃不過物是人非的無奈。彼時揚州繁華,浮光掠影,此時一切恍然如夢,一晌貪歡後一切都變成了回憶裡最悲愴也最無奈的記憶。

很多文人墨客們喜歡以美好與衰敗這樣的對比,來描寫一個地方從繁華走向低落。所以,姜夔真正想說的是當時的揚州多麼美好,就算是清詞麗句都難以描繪。

然而現在,昔日的繁華不復存在後,這裡的一切只是夢幻泡影,一切都變得冷清荒涼。繁華不再,就算內心對這裡愛得多麼深厚,就算感情多麼的濃厚,也無法提筆去描寫心中對揚州對過去最深厚的情誼。


沈善書


姜夔,號白石道人,人稱姜白石。

這句詞出自將姜白石的《揚州慢》,在這首詞的前面有段序:

淳熙丙申至日,予過維揚。夜雪初霽,薺麥彌望。入其城,則四顧蕭條,寒水自碧,暮色漸起,戍角悲吟。予懷愴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巖老人以為有“黍離”之悲也。

全詞如下: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

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

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通過序我們可以知道,這首詞寫於宋孝宗淳熙三年冬至。

他因為經過揚州,正逢夜雪,目睹了揚州城戰後的蕭條場景,感昔傷今之作。

這首詞一出,被千巖老人稱為有“黍離之悲”。所謂黍離之悲,就是指達到了《詩經·黍離》那樣的藝術氛圍和藝術境地,乃為大悲之音。

姜夔這個人,最擅長化用他人的詩詞,在這首《揚州慢》裡化用了很多杜牧的詩句。因為杜牧也曾在揚州流連,目睹了當年揚州的盛世繁華。

詞中“青樓夢好,難賦深情”是化用杜牧《遣懷》中的“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姜夔的意思是說:縱使有杜牧那樣豆蔻芳華的精工詞采,縱有歌詠青樓一夢的絕妙才華,也難抒寫此刻深沉悲愴的心情。

這篇詞是戰亂後經過揚州抒懷所作,典型的起興之作,上闕以“名都”起,以“空城”結,今昔盛衰對比之下,不勝淒涼。

所以他的心情是很複雜,他想起了曾經的揚州春風十里卷珠簾,想起了杜牧曾經在這裡青樓夢好醉十年,而如今金兵過後,城池破敗不堪。就算杜牧此刻重來,也難以用筆墨寫盡這悲愴淒涼的心緒。

如今,只有二十四橋仍靜臥冷月之下,橋下風起,波心蕩漾之中,冷月靜默無聲。那橋邊的紅藥,年年盛開,究竟是為了誰?

整首詞就好在以“縱”字引入,妙用杜牧的詩句詩意,追昔撫今,無盡慨嘆和沉痛,傷情痛意,難以復加,化詞煉句已入化境,


楚雲卿


姜夔的“青樓夢好,難賦深情”,可以說是南宋詞人的“集體意識”。

這首《揚州慢•淮左名都》

“淳熙丙申至日,予過維揚。夜雪初霽,薺麥彌望。入其城,則四顧蕭條,寒水自碧,暮色漸起,戍角悲吟。予懷愴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巖老人以為有黍離之悲也。”

“淳熙丙申”即公元1176年,距離金主完顏亮南侵已有十五年,然而,昔日繁華的揚州城依然沒有從戰爭破壞中復甦。“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到了天色漸暗,“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聽起鼓角爭鳴,更是觸目驚心。

姜夔感嘆道“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

“杜郎”就是晚唐的杜牧,杜牧《遣懷》詩:“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杜牧的揚州,依然是“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揚州與益州是唐朝首屈一指的繁華之地。

然而,“青樓夢好,難賦深情”,即使是杜牧重遊故地,也沒法寫詩了。

南宋詞人往往看到青樓卻想起邊關,劉克莊的“男兒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橋畔淚。”陸游的“涼州女兒滿高樓,梳頭已學京都樣”,都是不忘中原之意。

而收復漢唐故地無疑是痴人說夢,“淮河以北即天涯”。

姜夔的揚州已然是邊陲重地。

可惜,明末史可法的時代,揚州歷史重演,讀書人一聲長嘆。


歷史有妖氣


這兩句是《揚州慢》裡的句子,作者應是姜夔,原句"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這裡是用杜牧的典故來寫揚州的荒涼,杜牧當年流連與青樓,在揚州多年,杜牧作詩極有技巧和才情,但作者想象他面對劫後的揚州,縱有春風詞筆也難以再去寫那些兒女情長的詩篇。襯托手法,比直抒胸臆感的時傷亂,更為含蓄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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