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推廣白話文的軼事,精彩紛呈,妙趣橫生!

胡適作為新文化運動軸心人物和旗幟,早年積極投身新文化運動,是白話文最早的倡導者與實踐者,也因提倡文學革命而聲譽鵲起。

文言文晦澀難懂,不利於文化的推廣,胡適於1917年在《新青年》上發表《文學改良芻議》,主張用白話文代替文言文,掀起了中國語言文字學的滔天巨浪。

任何一種變革都是充滿爭論的,當時很多學者文人和學生都參與其中,有的人贊成,有的人反對,有的人將信將疑,在這場充滿智慧而又硝煙瀰漫的爭論中,精彩紛呈,妙趣橫生。

胡適推廣白話文的軼事,精彩紛呈,妙趣橫生!

大學者黃侃恃才傲物,當時也任教於北京大學,屬於舊派人物,語言尖刻犀利不讓魯迅,也是反對白話文最激烈者,而胡適對於白話文的推廣不遺餘力,且身體力行,自然是黃侃攻擊的重點,一有機會便對胡適冷嘲熱諷。有一次,黃侃對胡適說:“你提倡白話文,不是真心實意!”胡適問其故。黃侃正色答道:“你要是真心實意提倡白話文,就不應該名叫‘胡適’,而應該名叫‘到哪裡去’。”

又一次,黃侃在講課中讚美文言文的高明,刻薄地說:“如胡適的太太死了,他的家人電報必雲:‘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啊!’長達11字,而用文言則僅需‘妻喪速歸’4字,電報費可省多半。”同學們轟然大笑。

而胡適天性和善,很少反擊,但有時候因勢利導,現身說法,時機巧妙,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寓莊於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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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胡適在課堂上講白話文之好處時,有學生便提出疑問,並以黃侃先生所舉之例反駁,胡適目光頓時變亮了,說:不一定吧,前幾天,行政院有位朋友給我發信,邀我去做行政院秘書,我不願從政,便發電報拒絕了,大家可代我用文言文擬一則電文,看看是白話文省錢,還是文言文省錢。學生們紛紛擬稿,最後胡適發現用字最少的電報稿是“才學疏淺,恐難勝任,恕不從命。”胡適念畢說,這份電稿確實簡練,但用白話文只須5個字:“幹不了,謝謝”。隨後他解釋說,“幹不了”,已含有才學疏淺、恐難勝任之意,而“謝謝”表示感謝並有婉拒之意,通俗易懂。

胡適還寫過一首關於文字方面的白話打油詩:“文字沒有雅俗,卻有死活可道。古人叫做欲,今人叫做要;古人叫做至,今人叫做到;古人叫做溺,今人叫做尿;本來同一字,聲音少許變了。並無雅俗可言,何必紛紛胡鬧?至於古人叫字,今人叫號;古人懸樑,今人上吊;古名雖未必佳,今名又何嘗少妙?至於古人乘輿,今人坐金轎;古人加冠束幘,今人但知戴帽;若必叫帽作巾,叫轎作輿,豈非張冠李戴,認虎作豹?”這樣深入淺出、詼諧幽默地介紹古今文字知識,將文言文與白話文對照,確實妙趣橫生。

胡適還以創作白話詩歌實踐著自己的文學主張。1916 年胡適寫了首詩,據說是我國第一首白話詩,詩題改為《蝴蝶》:“兩個黃蝴蝶,雙雙飛上天。不知為什麼,一個忽飛還。剩下那一個,孤單。怪可憐;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這首詩,行文自由,意象清新,詩意淺露,格調不算高雅,但在當時封建禁錮幾千年餘威未盡的情況下,的確是難能可貴。

胡適推廣白話文的軼事,精彩紛呈,妙趣橫生!

胡適還寫過政治白話詩。1937年全國各界名流學者廬山會議時,胡適慷慨激昂發表抗日救國演講,在座一位學者即席賦詩一首,暗含戲謔:“溽暑匡廬盛會開,八方名士溯江來。吾家博士真豪健,慷慨陳辭又一回!” 胡適隨手寫了一首白話打油詩回贈:“哪有貓兒不叫春?哪有蟬兒不鳴夏?哪有蛤蟆不夜鳴?哪有先生不說話?”四句反問,信手拈來,類比生動,饒有風趣。據說後來《中央日報》登出這首詩,蔣介石看了,也忍俊不禁。

胡適和章士釗早年原有文字緣。章以古文詞雄於世,常貶胡提倡的白話文為淺薄,而彼此有點失和。有次,他們在北京偶同筵席,因晤談頗洽,乃合攝一影,各題詩詞。章士釗為白話,胡適則為文言,成為文壇異軍中的合奏,既饒風趣,且具歷史價值。

包括現在,對於文言文和白話文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就語言的簡練,並不在於用白話文,還是用文言文,只要用字恰當。語言優雅多姿,文言文有優勢;而通俗易懂則自然白話文更勝一籌。無論孰優孰劣,胡適先生對中國語言文字上的貢獻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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