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的微信被一部電影刷屏了,這部電影的名字叫《我不是藥神》。電影由甯浩、徐崢共同監製,徐崢、王傳君等主演。影片講述了神油店老闆程勇從一個交不起房租的男性保健品商販程勇,一躍成為印度仿製藥“格列寧”獨家代理商的故事。
這部電影自上映以來收穫了無數點贊,演員王傳君因為演技炸裂更是被譽為是當代最敬業、最耿直的演員之一。人們之前還在抨擊他為何辭演《愛情公寓大電影》,現在卻紛紛豎起了大拇指,為他點了一個大大的贊。至此,王傳君徹底將“關穀神奇”這頂帽子扔進了太平洋。
沒過多久,網上漸漸出現了另外一種聲音,覺得這部電影的價值觀有問題。這部電影將國內抗癌及抗擊白血病藥物居高不下的原因歸結於外國藥企的私心,卻忽略了真正的原因,那就是為何同樣的藥品在中國最貴。也許主創人員也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但可惜,如果真那樣拍,這部電影肯定是無法上映的。
前幾年,某位馮姓大導演為了證明自己也能拍文藝片,同時某位範姓大明星也急於甩掉自己身上的花瓶人設,兩人一拍即合,硬生生扯出了一部《我不是潘金蓮》。結果觀眾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部電影怎麼這麼眼熟?欸?這不就是90年代的那個《秋菊打官司》麼?另外,為何這裡面的機關大領導都是正面人物,而很多基層幹部卻是反面人物?難道人物的道德水平和職位高低成正比?……呵呵呵,我勸大家還是別太較真了,依著這位大導演的品性,能夠拍出直面農村的題材已經實屬不易,咱就別指望人家能夠發出為民請命的吶喊了。
話說回來,其實中國電影的起步並不算晚,誕生之初基本與世界先進水平保持了同步,想當初二三十年代的上海電影圈更是成為了這座號稱“東方巴黎”城市的標誌。可漸漸的,“東方巴黎”的頭銜被二戰後快速復興的東京搶走了。由於政治原因,1949年前後上海的優秀電影人紛紛南下香港,從此“港片”的繁榮時代開始了。但“港片”的繁榮只持續了不到50年,而且只是在華語圈發展,並沒有真正走向世界,進入新世紀後,“港片”也開始沒落了。
如果你是一個“80後”,那毫無疑問是“港片”的擁躉,可以說是看著“港片”長大的。記得我上小學時,班裡一個小混混開始學抽菸,有時見他用一張報紙緩緩點燃了菸捲,然後瀟灑的吸了起來,有時又見他舉著一個煤油打火機,不停的打火、合上、打火、合上……並配合以輕蔑的眼神看向我。一開始我沒看懂,以為他得了吳老二的腦血栓了,長大後才明白,他這是中了周潤發《英雄本色》以及鄭伊健《古惑仔》的毒了。
可惜了,“港片”的黃金時代已經成為了歷史。有一次我打開電腦,突然看到一條網絡遊戲的彈窗廣告,只見張家輝全副武裝揮動著大刀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大家好,我是渣渣輝,歡迎來玩貪玩藍月……”,我差點哭了,銀幕中的“警界英豪”竟然淪落為“遊戲玩偶”,這不是張家輝的悲哀,他代言遊戲廣告比拍戲賺的更多、更省事兒,這是“港片”的悲哀,是“港片”沒落了。
前些年,徐崢拍了一部《港囧》,說實話,拍的比他的《泰囧》差多了。但是銀幕裡充滿了向舊式“港片”致敬的元素,像是給“港片”做了一個終身回顧,我很受感動。曾經縱橫天下的“港片”竟然需要一個內地新晉導演來樹碑立傳,真可謂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可即便是在“港片”最火的年代,他的體系依舊是單薄的,基本侷限在了武俠片和警匪片之間,對於真正體現藝術水準的電影還是太少。沒辦法,市場為王嘛。
當年作為香港“香江四大才子”的知名製片人蔡瀾曾經向自己的老闆進言:“咱們已經拍了這麼多賺錢的商業片了,最後拍一部不賺錢的藝術片怎樣?”
結果老闆說:“最好最後這部片子也賺錢,那就更好了……”
蔡瀾最後不但沒有拍成藝術片,由於“港片”的沒落,蔡瀾為了保證公司的利潤甚至開始拍三級片,唐唐的“香江四大才子”……不提了。
蔡瀾一生喜好美食美色,他還開通了一檔美食節目,很火。他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喜歡美食美色,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才罷休。高調的縱情於江湖聲色,恐怕這是中國傳統文人無聲反抗的唯一方式了吧。
看看人家韓國,蕞爾小邦,可卻是影視業大國,電影拍不過人家就算了,連綜藝節目都得拷貝人家吃剩的。唐唐大國之邦,悲哀啊。
矬子裡面拔將軍,徐崢已然是當今中國最好的喜劇演員,接著就只剩開心麻花團隊了,至於某些賀歲片大導演的電影就只能呵呵了。我為什麼喜歡這二者,因為真正的喜劇不是讓人們看完了以後想笑,而是笑完了以後想哭。喜劇的真正內核向來都是悲劇,而他們真的做到了。
真正的電影人,一定要秉持著對人性的終極關懷和對世界萬物的悲憫情懷,這樣才能拍出好電影。而我們的電影從業者,什麼都不缺,連保姆車都是最好的,恰恰就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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