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麼,殺豬的最後竟然被豬殺死了」鄉村奇人異事(四)

我記得小時候看《水滸傳》的時候,有一節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魯提轄拳打鎮關西"這一節,劇中魯提轄三拳打死鄭屠夫大快人心,不過那畢竟是小說裡的藝術創作,現實中當屠夫的能有"鎮關西"這麼厲害,誰還殺豬賣肉當屠夫呢!今天我就講講我們那屠夫的故事。

「聽說過麼,殺豬的最後竟然被豬殺死了」鄉村奇人異事(四)

央視《水滸傳》中屠夫鎮關西形象

在中國聽說除了回族同胞對豬肉有某種看法,好像其他各族人都吃豬肉吧!農村養豬就是為了吃肉,到了過年殺年豬也成為農村的一種風俗習慣了,這殺豬時你就必須得請個專門的殺豬師傅(我們那都稱殺豬匠)。我們那就有一個殺豬匠,殺了一輩子豬, 師傅姓牛,打我小時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個老師傅了,因為那時他都五十多歲了,一身藏藍色衣服,戴著個破鴨舌帽,雖然老了但是個很高,去哪殺豬都是這身裝扮,揹著個揹簍,裡面裝著各種刀具和剃豬毛的傢伙事,每當殺豬時先點一袋煙,抽完煙招呼人正式開始,這牛師傅早些年年輕力氣大,殺豬時只需要兩三個小夥幫忙就搞定了。

「聽說過麼,殺豬的最後竟然被豬殺死了」鄉村奇人異事(四)

殺豬用刀具

這一年發生的一件事,徹底讓這牛師傅丟了面子還丟了性命。那是05年的冬天,在農村殺年豬也開始好久了,村裡的一家人請了這牛師傅去殺豬;這家有老人兩位,幾個兒子都在政府或者部隊當領導,所以在當地還是挺有名望的,只不過兩老人一直住在農村,習慣了農村養雞餵豬的生活。這牛師傅到這圈裡一看,這豬很大,還是黑白相間的一頭花豬,他看豬時、豬也看了他一眼,這牛師傅快殺了一輩子豬,死在他手下的豬命不得三五千條,不過牛師傅今天總感覺有啥不對勁,因為他去圈裡看豬的同時豬也看了他一眼,就在那一瞬他感覺豬眼裡有劍光射來讓他很不舒服。聽以前太爺爺講過屠夫的故事:"這殺豬的人,一輩子殺豬,傷命太多,豬見了都會害怕,"。你說也怪,這平時牛師傅往豬身邊一站,也許他確實因為殺的豬多了,身上殺氣太重,豬都好像知道"自個"要死了,就會在豬圈裡侷促不安,甚至還會對捉它的人進行攻擊,以做最後的反抗,佛說"螻蟻尚且偷生",這豬有這些反應也實屬正常。

「聽說過麼,殺豬的最後竟然被豬殺死了」鄉村奇人異事(四)

但今天這隻豬卻好像不為所動,看了牛師傅一眼,也沒有其它反應就呆呆的站著,好像正等待這一刻的來臨,不過這老牛師傅畢竟就是一輩子幹這個的,也沒有多在意,心想殺了這麼多豬待會兒不還是一刀子的事,這就開始招呼其他人正式幹活,首先安排一人抓住豬的耳朵,一人抓前腿、一人抓後腿、在一人揪住尾巴,牛師傅自己拿著鐵鉤掛在豬嘴裡往外拉,你說放平時這豬就會拼命掙扎,叫的歇斯底里(我們那有句玩笑就說:"看你叫的跟殺豬一樣"就是這麼來的 ),可今天這頭豬真真兒是奇怪,就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也沒怎麼叫,就牛師傅把鐵鉤(我們叫鐐環)掛豬嘴裡拉的時候哼了一下,就這樣不多功夫就將這豬拉倒臺子下了,農村的都知道這殺豬要把豬放在一個臺子上,方便刀刺進去放血,根據不同主人家提供的這個臺子也不一樣,今天這臺子了是主人老爺子自己找的一張實木桌子;眾人將豬拉倒桌子下停頓了下,就準備一起發力在將豬抬上桌子,這時候就要有人將刀隨時準備遞給殺豬師傅;因為殺豬師傅要在前面按著豬頭,等把豬控制住了才動刀,所以需要這麼一個人遞刀;在我們那豬血也是好菜,所以,遞刀得同時拿著盆在旁邊等著殺豬師傅拔刀時接豬血,剛好這主人家老爺子今年就和老伴在家,老伴要忙其他的,叫了幾個幫忙的這會都在按著豬,別的女的吧又害怕見這一幕,沒辦法,這活就只能他親自來了,本來也沒啥,就是舉手之勞,可就是這簡單的事,要了這主人老太爺的命。

「聽說過麼,殺豬的最後竟然被豬殺死了」鄉村奇人異事(四)

農村圈養家豬

說是這時眾人一起發力將這大肥豬弄上了桌子,牛老師傅也都交代大家繃住勁兒,要動刀了,這時牛師傅接過這老太爺遞過的刀,一下子從住的脖子處插了進去,將近一尺長的刀盡沒到刀柄,這主人家老太爺就趕緊往這豬的脖子下放盆接豬血,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牛師傅把刀在這豬的身體裡猛戳了幾下就拔了出來,就在這當頭,可能由於這豬從傷口裡得到了大量的空氣,猛地一下發力,同時也由於這老太爺今天提供的這桌子年代久了一下給散架了,就這一下這豬往前斜著就衝過去將這老太爺猛的撞倒在地,從其身上踩過兩步,豬竟然流著血跑了,這牛老師傅也不好過,這豬起身時豬頭正中他胸口,被這巨大的一撞,牛師傅差點就躺地上了,還好旁邊的人掫了一把才穩住,同時散掉的桌子木頭還砸到了腳 ,更是雪上加霜;這會兒也沒人管豬了,眾人服起了主人老太爺,幫著牛師傅找了把凳子歇著,不過這豬啊總歸是被牛師傅捅破了氣管,加之失血過多,也就跑了沒多遠,最終還是死了,被眾人多花了些力氣抬回來,後來牛師傅強忍著身體疼痛一頓操作,不多功夫豬也就成一塊塊的肉了。話說這牛師傅殺了一輩子豬第一次遇上這等事,自覺不好意思;走時主人給的報酬都沒要,悶悶不樂的就走了。

「聽說過麼,殺豬的最後竟然被豬殺死了」鄉村奇人異事(四)

農村殺豬畫面

且說這主人老太爺,被眾人扶起以後,感覺胸口疼痛,身體抖的厲害,老伴兒就趕緊給兒子打電話讓回來看看,不行送去醫院,這老太爺的兒子離家最近的是在市裡上班的,不曾想這老太爺還沒等到兒子從市裡趕回來,竟然就嗚呼哀哉了,這老牛師傅知道這個消息更加惶恐難安,一是主要也和自己有關,殺了一輩子豬到頭來還把主人傷了,還死了;二是這老太爺幾個兒子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說被豬撞死了說出去多丟人,怕人找上門來討說法,好在這家人畢竟都還算通情達理,也可能不願意張揚此事,竟根本沒去找他老牛怎麼怎麼樣。

「聽說過麼,殺豬的最後竟然被豬殺死了」鄉村奇人異事(四)

可這老牛呢自從這事以後,腳傷倒是小事,也時常覺的胸悶胸口疼,回到家還時常跟人討論說"這豬怎麼怎麼怪,殺的時候一聲不吭,竟然是留著力氣故意讓他有此一遭"怎麼怎麼的,那些愛開玩笑的人,聽了他的話也說他是殺豬殺多了,傷命太多,遭報應了。說也奇怪,這老牛回去身體不適,去醫院看了幾次也不見好,沒過兩月竟然也一命嗚呼了。再往後,人們閒聊時說到他,總會說這殺豬的殺了一輩子豬到頭來算是被豬殺了,丟了名聲也丟了性命。難道真是報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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