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是這幾個女人,讓我徹底明白了愛情!

元稹:是這幾個女人,讓我徹底明白了愛情!

公元799年,我們的一代大才子元稹,芳年21歲,這一年他遇見了初戀。

他初戀的對象也是一枚才女,她就是《西廂記》中的崔鶯鶯。讀過《西廂記》的人都知道,鶯鶯才華與美貌並舉:

檀口點櫻桃,粉鼻兒倚瓊瑤。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妖嬈,滿面兒撲堆著俏苗條,一團兒真是嬌。

元稹:是這幾個女人,讓我徹底明白了愛情!

元稹與鶯鶯相會於普救寺。美人愛才子,才子愛風流,兩人一見鍾情。

一個是溫貌風容,一個是鮮豔輝動,很快便從那“魚龍潛躍水成文”到“雲雨巫山枉斷腸!”

然而,世事難料。美人薄倖,才子多情。

很快,元稹就離開了崔鶯鶯,於貞元十六年(公元800年)入京謀仕去了。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元郎是路人。

果然,元稹入京不久,就與崔鶯鶯分手了。

多年後,鶯鶯已嫁他人。元稹想起曾經的感情,又以“表哥”的身份來求見她,但被她拒絕了。

元稹頗受挫折,心中苦悶,加之對初戀的放不下,終於寫下了《鶯鶯傳》這部傳世劇作。

錯過便是一生,元稹與崔鶯鶯還是完成了完美的擦肩。

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鶯鶯傳》記敘了元稹的真實經歷:“元稹以張生自寓,述其親歷之境。”

唯一不同的便是,元稹並非同張生一樣,去而復歸,而是徹徹底底地拋棄了自己的心上人。

可是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青年來說,又不免就要面臨《人生》那樣的選擇,元稹在拋棄鶯鶯的同時,便開始攀高枝了!

元稹:是這幾個女人,讓我徹底明白了愛情!

貞元十八年,即公元802年,元稹科舉落榜。這一年他24歲。

洋溢著青春活力的他並沒有對生活感到太多失望,相反,不久就投到了太子少保韋夏卿的門下。

這一次,他遇上了他的第一任妻子——韋叢。

昔日戲言身後意,今朝都到眼前來。

衣裳已施行看盡,針線猶存未忍開。

尚想舊情憐婢僕,也曾因夢送錢財。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世人對韋叢的認知,都是從元稹的三首《遣悲懷》中來的。但不可置否的是,韋叢是一個賢妻良母。

“野蔬充膳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

“顧我無衣搜藎篋,泥他沽酒拔金釵。”

日子過得清苦了,韋叢甘願和他一起吃糠咽菜。見他身上衣著襤褸了,翻遍整個箱子,想為他找一件衣服御寒。

這個大孩子纏著她要喝酒,她摸索身上,未有分文,拔下頭上的金釵說:去吧!

韋叢對元稹,可以說完全盡到了一個妻子的職責。

她賢,她慧,她愛。

韋叢扶養著五個孩子,和元稹一起過著貧下中農的日子。

一天,元稹從外面回來,給她帶了一個小禮物,那是一隻普通的竹釵。

韋叢看著釵子,感動地留下了眼淚。

夫妻倆又要照顧孩子,元稹沒事又要出去進行交友活動,家中經費甚少,巧婦亦難為無米之炊。

韋叢日夜操勞,不久就生病了。她的病當真是一個累加的過程。

這五年來,從第一個孩子到第五個孩子的降臨,她日夜牽掛,寸寸勞心。

病中,她毫無怨言,並不悔恨嫁給元稹。

這除了她自小就知書達禮外,自然也與她對愛情的忠貞不渝有關。

而彼時的元稹,也只能無奈地為她寫下詩篇: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愛情就是奉獻,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如果把韋叢看成薛寶釵,那薛濤就是妙玉。

元稹:是這幾個女人,讓我徹底明白了愛情!

公元809年,一代著名詩人元稹30歲。

這年他到四川出差,認識了他的第三位女友——四大才女之一的薛濤。

四月,牡丹花開動京城的季節,朝中大員都紛紛賞花飲酒作樂,很少有人記起元稹。

而此時的元稹,正與薛濤一起“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憶將雛日,同心蓮葉間”。

他們是浪漫的,更是快樂的。他們白天在湖上划水,夜晚共枕而眠!

雖然薛濤比元稹大十一歲,但他們之間的愛情正在烈火烹油般上演。

然而,繁華過後,終究只剩得:幾杵疏鍾,半江漁火,兩行秋雁,一枕清霜。

就在元稹與薛濤正如膠似漆時,卻因彈劾嚴礪而調任洛陽。此一去,兩心相隔情甚苦;此一去,君心在外妾難知;此一去,流年何處傷心處?

正當薛濤傷心斷腸時,元稹來了一封詩信:

身騎驄馬峨眉下,面帶霜威卓氏前。

虛度東川好時節,酒樓元被蜀兒眠。

這首詩裡頗有炫耀之意,之後兩人也有詩信往來,如:

元稹《晚秋》:“竹露滴寒聲,離人曉思驚。”

薛濤《送鄭資州》“雨暗眉山江水流,離人掩袂立高樓。”

離別半載,元稹的書信漸少,薛濤寫道:

二月楊花輕復微,春風搖盪惹人衣。

他家本是無情物,一向南飛又北飛。

果不其然,元稹很快便與薛濤音書兩斷,儘管她那粉色的信箋上寫滿了詩篇,也無處可寄。

公元821年,元稹與薛濤已分別十載。

蘇軾是:“不思量,自難忘”。

元稹是:“夜深忽夢少年事,不夢閒人惟夢君。”

想起了薛濤這位昔日的愛人,他便寫了一首詩寄去:

錦江滑膩峨眉秀,幻出文君及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詞客皆停筆,個個君侯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不久,薛濤給元稹寫了一封回信:

詩篇調態人皆有,細膩風光我獨知。

月下吟花憐暗淡,雨朝題柳為欹垂。

長教碧玉藏深處,總向紅箋寫自隨。

老大不能收拾得,與君開似好男兒。

此次通信,也是薛濤與元稹的最後一次通信,從此天涯兩路,終成陌人。

此後薛濤一直在浣花溪畔緇衣唸佛,不問世事。

元稹死後第二年,薛濤病逝,時任劍南節度使段文昌親自為其提寫了墓誌銘:

古井冷斜陽,問幾樹枇杷,

何處是校書門巷?

大江橫曲檻,佔一樓煙雨,

要平分工部草堂。

薛濤的痴情像黛玉,但她的性格更像妙玉,面對無法得到的愛,她選擇了沉默!

元稹在一貶江陵之後,有過兩次婚姻,第一次娶的是李景儉(友)的表妹安仙嬪,元和九年(公元814年)病逝。

第二年被貶通州,續娶了涪州刺史裴鄖的女兒裴淑。

元稹:是這幾個女人,讓我徹底明白了愛情!

公元823年,元稹貶為越州刺史,開始了人生最後一段偉大的戀愛——與著名女藝人劉採春的婚外戀情。

對於江南第一歌手,元稹這樣評價:

新妝巧樣畫雙蛾,謾裡常州透額羅。

正面偷勻光滑笏,緩行輕踏破紋波。

言辭雅措風流足,舉止低迴秀媚多。

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

可見,劉採春就是天生的歌唱家,除了長相俊美,步態婀娜,詞句風流,還擁有著一副好嗓子。

所謂才情相吸,俊貌相引。

元稹與劉採春一相遇,劉採春就為元稹的詩才所傾倒,元稹亦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從此,一段偉大的感情正式開始!

元稹與劉採春這段婚外情進行得如火如荼,元稹使一筆錢,從劉採春丈夫那裡買斷了劉採春,又納之為妾。

這一切,隨著二人感情增溫進行得順理成章。

每天傍晚,劉採春唱起《望夫歌》,元稹作詩伴興,日出而樂,日落而歇,日子過得風風火火。

然而好景不常。

不久,元稹升官回京,與劉採春也是一離別終生!

最終,劉採春也是看破紅塵,在與元稹的一別後,投水自盡!

公元831年,一代大詩人,文學家,檢校戶部尚書兼御史大夫,鄂州刺史,武昌軍節度使元稹病逝,享年53歲。

縱觀元稹的一生,除了詩,便是情。

有人說:詩是哀詩,情是濫情!

我覺得元稹的情,既是濫情,也是深情。

元稹一生都走在尋找愛情的路上,他的情苦,他的愛深!

他的每一段感情,基本上都是無疾而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追求什麼樣的愛情,所以一直在做官與女人之間奔波。

其實這兩者是可以兼併的。

但他更偏執於做官,所以感情上無法更深地投入。往往是在每一次告別後才感慨萬分,賦詩悲歌!

人生如夢!當元稹的生命步入彌留時,反觀過往:

與崔鶯鶯的相遇相愛,讓他明白了愛情一旦失去就不會再來;

與韋叢的同甘共苦,讓他明白了愛情的堅貞不屈矢志不渝;

與薛濤的深情邂逅,讓他明白了“只要你幸福,我便選擇沉默!”的忍辱負重與飽受離別。

劉採春早於元稹兩年去世,與她的婚外戀,更讓他明白了“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的深厚熱烈與生死相隨。

這幾個女人,用她們的青春與遺憾,讓元稹讀懂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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