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推文——超级甜的现代都市宠文《多宠着我点》

书名:多宠着我点

文案:

安糯第一次见到陈白繁的时候。

他站在光亮的照明灯下,脸上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

裸露在外的眼细长微扬,璀璨又温和。

身上的白大褂随着弯腰的动作晃动了两下。

随后,他将仪器探入病人的口中,垂下头,细细地检查着。

下一秒,男人开了口。

声音有些慵懒,却带了满满的安抚意味。

“不用怕。”

安糯对这样的陈白繁一见钟情了。

但她没有想过,

平时的他,跟穿上白大褂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今天没有来找我。”

“我午饭是一个人吃的。”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安糯:“……”

*傲娇狗腿插画师x作逼牙医

油盐不进高冷男x小软妹【男追女】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糯,陈白繁 ┃ 配角: ┃ 其它:

书荒推文——超级甜的现代都市宠文《多宠着我点》

一月初,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路旁的梧桐树已经掉光了叶子,枝干上粘满了白茫茫的雪,将树枝压弯了腰。

沥青路上被白雪铺满,又被车辆划过一道道的痕迹。

安糯从药店里走了出来,把宽松的围脖拉高了些。

转身过了马路,走进了一旁的水岸花城小区里。

这套房子是四年前安糯被泊城大学录取的时候,安父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主要是担心她从小娇生惯养,会受不了大学的住宿条件。

不过安糯懒得在学校和小区之间来回奔波,还是选择了住宿。

毕业后,安糯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继续留在泊城。

也因此,她终于想起了这套被她冷落了四年的房子。

她的容身之所。

走进家门,安糯把手边的东西扔到茶几上,从袋子里翻出刚出去买的药。

她吸了吸鼻子,就着温水把药咽了下去。

而后便回房间睡了一下午。

*

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窗帘大开着,万家灯火成了唯一的光源。

安糯觉得嗓子又干又燥,一咽口水就疼。

她咳嗽了几声,头昏脑胀的爬了起来,走到客厅喝了几口水。

安糯捂着发烫的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房子里黑漆漆的,手机的光线照射着,有点刺眼。

——糯糯,我蛀牙了呜呜呜呜呜好疼。

——好像还发炎了……

安糯瞬间把想叫她陪自己去医院的念头收回。

平静的回复:我明天陪你去看牙医。

应书荷:我打电话预约了时间了,就在你家附近的诊所。

她迷迷糊糊的回复了个嗯,发了呆,又拆了几颗药咽下。

抱着毛毯,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有一点想家,她想。

*

隔天,安糯的烧退了大半。

脸色依然苍白着,四肢还有些无力。

她随意的化了个妆便出了门。

应书荷已经到她家楼下了,此刻正在小区门口等她。

注意到安糯眼里的疲态,她愣了下:“你不舒服?”

安糯的嗓子沙哑,随口道:“昨天睡太晚了。”

应书荷才不信她说的话,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安糯盯着她有点红肿的脸,不耐烦道,“快点吧,不是牙疼吗?”

察觉不到她有什么别的异样。

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应书荷也没再说什么。

预约的口腔诊所就在小区对面。

两人过了马路。

诊所的招牌是白底棕色楷体,潇洒飞扬的写着“温生口腔诊所”六个字。

一走过去,玻璃自动门打开。

视线直对着前台的位置,迎面扑来一股双氧水的味道。

旁边还有几张灰色的沙发,上面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

两人走到前台的位置。

前台的其中一位护士小姐抬了抬眼,弯唇温和的问:“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应书荷:“预约了何医生。”

护士小姐问了她的名字后,指尖在键盘敲打了下,而后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好的,请现在那边稍等一下。”

应书荷说了声“谢谢”,两人同时往沙发那边走。

安糯单手撑着太阳穴,阖眼养神。

应书荷坐在旁边看她,还是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想到她沙哑的声音和略显苍白的脸色,突然明白过来。

“你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啊?”

“说了没事。”

“我不……”安糯皱眉,立刻睁开眼,恰好看到她一脸不悦。

立刻改了口:“哦,去就去吧。”

很快,一位护士走了过来,把她们带到了一间诊疗室里。

何医生是一位微胖的中年男人,戴着口罩看不到全脸,但看起来很面善。

应书荷很自觉的过去躺在牙科椅上,看着医生的举动。

何医生把手术灯打开,仔细的替她检查着牙齿,给牙齿拍了片。

应书荷的蛀牙坏的较深,触及到牙神经,引起牙髓发炎,也因此伴有剧烈的疼痛。

何医生用器材将她的牙齿影射到眼前的屏幕上,慢条斯理的给她解释着牙齿的情况:“你这颗蛀牙已经坏的比较厉害了,这种情况一般是用根管治疗……”

应书荷看了一眼旁边的安糯,轻声道:“你出去等我吧,别站着了。”

安糯点点头,没说什么,还是站在旁边。

打了麻药,等五六分钟后,何医生问:“嘴唇麻了吗?”

应书荷顿了顿,很快就嗯了一声。

见她把麻药上了,安糯便抬脚往前台那边的沙发走。

正好路过了另外一间诊疗室。

门开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安糯的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侧过头,往里头望去。

牙科椅旁站着一个很高的男人,光亮的照明灯下打在他的脸上。

皮肤白皙,像是在发亮。

他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露出了半截挺拔的鼻梁,视线向下垂。

从这个角度望去,他的眼睛狭长稍扬,内勾外翘。

瞳孔含着细碎的光,璀璨又温和。

身上的白大褂格外修身,衬得他越发清冷淡然。

他弯下了腰,衣服随之晃动了两下,深蓝色的毛衣微微的露了出来。

随后,他将仪器探入病人的口中,垂着头,认真仔细地检查着。

安糯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完全无法理解。

她挪开了视线,耸了耸肩。

正想继续往前台那边走的时候,男人开了口。

声音有点慵懒,沙沙哑哑的,带了满满的安抚意味。

“不用怕。”

语气温柔的像是要冒出水。

仅仅一个瞬间,就将安糯笼罩在内。

跟她莫名的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一样——

完全没有抵抗和挣脱的能力。

*

注意到他有了往这边看的趋势。

安糯立刻退了两步,往回走。

心脏处宛若有口气提着,冲上她的脑门。

原本还有点烧的脑袋似乎更混沌了。

她手忙脚乱的,快步走回应书荷呆的那间诊疗室。

……什么鬼啊。

她跑什么啊?她有必要跑吗?

而且怎么跑回这里来了。

安糯烦躁的挠了挠头,也没再出去,站在一旁发呆。

半晌,耳边萦绕的滋滋声停了下来。

何医生上了药,用氧化锌封口,温和道:“可以了,三个小时内不要吃东西,差不多就是麻药散掉的时候。还有,这几天要注意不能用这个位置咬东西,吃清淡点。记得十三号过来,下次我们把牙神经拔掉。”

应书荷点点头,接过何医生开的单子,道了声谢。

应书荷走到安糯的面前,左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含糊不清的说:

“走了啊。”

安糯回过神的时候,应书荷已经走出了门外。

她连忙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的位置,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鞋子。

鞋子的主人停下了步伐,往外侧挪了一步。

似乎是给她腾出位置出去。

安糯的呼吸滞了滞,抿着唇又挠了挠头。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面前的人垂至膝盖的医生袍,因为之前的动作还微微的晃荡着。

纯白色,格外晃眼。

前面的应书荷见安糯没跟上,转过头看了一眼,催促道:“糯糯,快呀。”

安糯恍若未闻,她舔了舔嘴角,抬起了头。

如她所料,撞上了那双眼。

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深黑的底,却闪着亮晶晶的光。

宛若一片波澜不惊的湖面,星辉落满其上。

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瞬。

安糯按捺着心中的紧张,盯着他的脸。

面上不动声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那秀气的眉毛微微的蹙了起来。

眼尾上挑,带了点不耐烦。

“谁让你让开了,我出得去好吗?”

眼前的人大半张脸被口罩遮挡住,

但安糯依然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愣了一下。

安糯定了定神,没等他说话就抬脚往应书荷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就开始往回走,站定在男人的面前。

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的说:“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太好。”

“……”

说完之后,安糯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顿了下。

然后重新向前走了一步,诚恳的鞠了个躬,转身走向应书荷的位置。

应书荷站在原地,被她一把扯过往前台处走,步伐仓促凌乱。

“你……”应书荷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牙医还在站原处,淡然的往这边扫了一眼,视线没有一丝停顿。几秒后,他的下颚向下一敛,像是在笑,很快便走进了诊疗室里。

付了钱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诊所。

安糯走在前面,问:“怎么样?现在还疼不?”

应书荷盯着她,见她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才慢腾腾的开了口。

“还好吧,不疼,而且麻药还没过。”

安糯“哦”了一声,下巴往围脖里一缩。

只露出小巧的鼻子和清澈的眼,盯着来往的车。

应书荷适时的开了口,话里还有着很明显的好奇。

“你刚刚怎么就怼那牙医小帅哥了?”

闻言,安糯眼神一滞,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听错了,我提醒他鞋带开了。”

应书荷也没拆穿她,闷笑了声。

空气中再度飘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远处的屋顶上还有之前留下的残雪,像是点缀其上的小白点。

两个男生在旁边的人行道上打闹着,其中一个弯下腰,嬉皮笑脸地团起一个雪球,塞进另一个男生的衣服里。

哀嚎声和嬉笑声传来,十分热闹。

安糯被这声音惹的有些心烦,很刻意的重复了一遍。

“我就是提醒他鞋带开了而已,没想干什么。”

应书荷抿着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是啊,弯腰就是为了仔细看看他的鞋带有没有开。她暗暗吐槽着。

半晌,不远处开来一辆出租车。

安糯伸手拦住,打开后门让应书荷先上去。

而后便把门关上,看到应书荷瞬间瞪大了的眼。

安糯掩着唇咳嗽了两声:“我回去睡会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外头还下着雪,零零散散的坠落在安糯的发丝和衣服上。

她站直了身子,跟应书荷摆了摆手。

见应书荷还有下车的想法,她皱眉道:“你就那么想我在外面吹风吗?”

闻言,应书荷收回开车门的手,说:“那你自己注意点,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车子发动,在道路上行驶着。

安糯抬起了脚,靴子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她转头,瞥了眼不远处。

玻璃门紧闭着,门外空无一人,却有着无数进进出出而留下的脚印。

牌子上的积雪掉落下来,啪嗒一声响起。

安糯收回了视线,转身过了马路。

右转直走,走进了离小区门口最近的12栋,上了5楼。

出了电梯门,安糯边往外走边在包里翻找着钥匙,走到5A门前。

没走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了轻弱的关门声,“嘭——”的一声。

惹得安糯下意识的就回了头,向声源望去。

对面邻居空荡荡的门前多了个纯黑色的垃圾袋,鼓鼓囊囊的。

安糯有些纳闷的收回了眼,拿出钥匙开门。

她搬来这里半年了,之前她一直以为对面没有住人。

因为从来没见有人出来过。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出门少的原因。

但最近两个月。

有一次,安糯出门的时候,对面的门也恰好打开。

当时她是有点好奇的。

也因此,刻意的放慢了脚步。

然后,她看到——

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提着袋垃圾,飞快地将其放在门口。

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全程没有超过三秒,立刻关上了门。

之后再见到,也都是对面的人只露出一只手,把垃圾放在门外。

古怪又诡异。

*

进家门后,安糯换了双羊毛拖鞋,随手把身上的包扔到沙发上。

见它因沙发的弹性掉到地上也没什么反应。

她摸了摸因为吹了风,似乎又开始发热了的脑门。

没有半点胃口吃午饭。

安糯倒了杯温水,拆了几颗药灌入口中。

她突然想起今天遇见的那个牙医,眼神有点空洞。

……可能不会再见到了吧。

安糯拿起手机,上网预定了下周回川府的机票。

她想回家。

想生病了的时候,身旁是有人的。

*

醒来的时候,刚过下午六点。

但窗外的夜幕已然降临,繁星点点在其上闪烁着。

安糯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难受的眼泪直冒,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摇晃。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测了体温。

39.5度。

安糯不敢再拖下去,裹了个大外套、戴上个遮住半张脸的围巾便出了门。

她觉得全身都在发烫,却感觉异常的冷,伸手将大衣裹紧了些。

走路的时候像在踩棉花一样,没有任何实感。

出了小区。

安糯难受的咽了咽口水,打算就站在附近拦车。

她垂着脑袋,没有看路。

因为头昏脑胀,走着走着的变了线路。

忽地就撞上了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安糯完全没力气,整个人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所幸是穿的厚,地上还铺着一层雪,也不觉得疼。

男人立刻蹲了下来,轻声问:“您没事吧?”

安糯嗯了一声,手撑着地,艰难的坐了起来。

“你能扶我起来吗?”她的声音有点虚弱,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忽地就愣住了,但想说的话还是说了出去,“我不是碰瓷的……”

好像是那个牙医……

他的脸上戴着御寒用的口罩。

裸露在外的那双眼和早上看到的那双重叠在了一起。

看到她的脸,男人的目光一顿。

伸手握住她的手肘,缓缓的使了力。

“起得来吗?”

安糯自己也使了劲,憋着气站了起来。

她轻声道了谢,恰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往这边开来。

连忙抬手将车拦住。

她走了上去,把车门打开。

正想让司机开车的时候,刚刚的那个男人从另一侧的门上来,对司机道:“去附近的医院。”

安糯懒洋洋的抬了抬眼,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他为什么上了自己拦的车。

只想着目的地一样,好像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的脑袋靠着车窗,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

到医院的时候,是坐在隔壁的男人叫她醒的。

安糯睁开眼,讷讷的点点头,慢吞吞的下了车。

幸好,出租车就停在医院门外不远处,安糯走几步路就到了。

这个时间只能挂急诊,安糯走到挂号处缴费挂号。

而后走到内科门诊,到诊室里去看病。

医生开了单子,让她到二楼去挂水。

安糯点点头,出来门诊室,扶着扶手慢慢向上走。

她的脑子晕乎乎的,觉得呼出的气烫的可怕。

楼梯间转弯的时候,安糯看到她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跟她一起上出租车的那个男人。

安糯坐在输液室里,护士过来给她挂水。

她把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还是觉得难受得紧。

旁边似乎坐下了一个人。

安糯费劲的掀了掀眼帘。

看到男人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而后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际,她好像听到了男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可能是看到了她的病历本?

“安糯,你吃东西了吗?”

然后,她听到自己似乎很小声很小声的回答了——

“没有。”

*

安糯是被护士拔针的动作弄醒的。

旁边坐着的人变成了应书荷,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担忧。

“好点没有。”

安糯出了一身汗,嘴唇没什么血色的,但感觉好了不少。

她抬手抹了抹额头,声音沙哑,问道:“你怎么来了?”

提到这个应书荷就气:“我给你打电话了啊,你发烧快四十度了都不跟我说?”

“……”

“一个男人接的,说他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你,送你来医院了。”

闻言,安糯的眼神滞了滞:“那人呢?”

“走了啊。”

随后,应书荷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碗粥。

“这个是那个男的买的,说是赔礼。”

安糯垂下眼,盯着那碗粥。

忽然问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应书荷回忆了下:“高高瘦瘦的,挺帅的。”

安糯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多巧。

在她希望她生病身旁会有人的时候,

他那么刚好的,就出现了。

*

应书荷把安糯送回了家。

怕她今晚还会不舒服,干脆留在她家里住。

应书荷看着带回来的粥,也不知道该不该喝:“糯糯,这粥我要不扔了吧?我再给你熬一份。”

安糯望了过去,沉默了几秒:“不用,热一下就行了。”

很快,她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饿了,就吃这个吧。”

隔天醒来,安糯的烧彻底退了。

应书荷看着她把饭和药都吃了才出了门。

将杯中的水喝完之后,安糯再度盛满,拿着水杯走进房间里。

安糯坐在飘窗上铺着的垫子上,拉开窗帘,往外看。

她的脸色还有点苍白,在光的照射下通透明丽。

眼睛清澈明亮,亮晶晶的。

视线缓缓向下垂,扫过蓝天白云,远处的高楼大厦,枯树上的白雪。

最后停在了小区外的那间诊所,牌子上的那六个字——

温生口腔诊所。

安糯盯着看了半晌,用手抓了抓垂在鬓间的头发。

莫名有些烦躁。

她收回了眼,嘴角抿的紧紧的。

随后将杯子放在一旁,点亮手机。

想打开游戏玩,却不小心戳到了旁边的qq图标。

99+条的未读消息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安糯正想关掉,目光匆匆瞥过,又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啊啊啊啊啊你快回复我行吗求求你了

安糯的额角一抽,直接把qq关掉。

三十秒后,她叹了口气,满脸烦躁的将qq重新点开。

指尖迅速的向上划,看着对方之前说的话。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糯纸糯纸,信树那边说还要再修一下……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真的,最后一次了。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会给你加价的呜呜呜呜呜QAQ

糯纸:……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啊啊啊啊啊你终于回我了!!!!!!!

看到这句话,安糯突然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回复她。

她是一个全职插画师,从大一开始就陆陆续续的给杂志社和出版社投稿。

从一开始没有人要她的画,到后来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恳求她动笔,这期间的辛酸甘甜她从来忘不了。

所以她从不忘初心。

在工作这方面,客户有什么样的需求,安糯都尽可能的一一满足。

但她从来没见过比信树还难搞的人。

信树是一个很出名的言情作家,性别不明。

五年前在网上发布了他第一本小说,是一部悬疑言情文。

如果他没有别的马甲,便算是一炮而红。

当时反响很好,很快就有出版社和影视公司找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年,因为有第一本的铺垫,也因为接下来的作品也都很不错,他在网文圈走的十分顺利,名气也越来越大。

而安糯这次的工作,就是给信树画新文的出版封面和里面的插画。

信树这本书写的是一篇青梅竹马的文,安糯先听取了他的要求,事后还将全文看了遍,为求能画出信树心中的画。

但安糯交稿之后,被驳回了几十次。

几十次。

并且次次都有吐槽的理由,让她无以言对的理由。

这个人最有毛病的一点就是:

不管怎么驳回她的画,每次都一定会强调一遍,一定要让糯纸来画。

上一次,她实在忍受不了。

立刻拿出画板修改了最后一次,把文件发了过去。

而后愤怒的对着编辑喷了几句信树的龟毛,立刻关了qq。

之后没再登录过。

安糯深吸了口气,忍了忍,还是发了句话过去。

糯纸: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信树说男主嘴角的笑太僵硬了……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一看画手就没谈过恋爱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

安糯瞬间气笑:你让他能一次性说完不?这他妈分了十几次说?不累?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啊啊啊你别生气呀。。

安糯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憋下这口气。

糯纸:我改最后一次。

糯纸:他再有问题找别人吧。

安糯把最后一句话发过去后,发泄般的将手机扔到了面前的软垫上。

她侧过了头,目光向下垂,重新看着楼下的那家诊所。

很巧的是,那个牙医刚好从别处往那走。

尽管这个距离有些远,而且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但安糯就是很确定,就是他。

他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脱了下来,换成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背影挺拔高瘦,步履稳健的走进了诊所里面。

安糯的手抚上了窗户,晃了神。

她就这样看着诊所的门口,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等安糯再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拨通了应书荷的电话,耳边传来几声嘟嘟声。

没过多久,应书荷就接起了电话,软软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安糯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扯到另一件事情上:“你下次什么时候去看牙齿?”

应书荷有点莫名其妙:“噢我想想……对了,刚刚何医生说十三号再去一次呀。”

十三号……

安糯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还有一周。

她还没来的及开口,便听到应书荷继续开口,像是深思熟虑后说出来的话。

“如果你想见那个牙医,你可以去洗牙啊。”

闻言,安糯轻嗤了声:“那破诊所我才不会去第二次。”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安糯拿起抱枕捂住自己渐渐红透的脸,埋在枕头里的表情像是在挣扎。

很快,她别开了眼,望向外头的那间诊所。

下定了决心。

安糯拿起手机,上网搜了温生的电话,拨通。

“您好,我叫安糯,安心的安,糯米的糯,想预约一下时间,在你们的诊所洗牙。”

听到对方问需不需要指定牙医的时候,安糯沉默了几秒。

脑海里飞速的回忆着,昨天他从自己旁边路过的时候,胸牌上写着——

“陈白……”安糯慢腾腾的吐出了两个字。

第三个字确实没看清……

那头立刻接过她的话:“好的,帮您预约了陈医生。那安小姐是想什么时候洗牙呢?这边看看能不能帮您安排到。”

“啊——”安糯顿了顿,几乎没有半点思考,很快就道,

“尽快吧。”

*

安糯拿着手机,走出房门。

她推开旁边书房的门,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翻出之前画的那张封面,拿起压感笔,开始在画板上修改那副图。

画面上是一男一女,正值年少时。

阳光穿透树叶间的缝隙,在地上以及两人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

女孩儿蹲在地上,逗弄着趴在台阶上的猫。

站在她身后的少年脸上淡淡,深邃的眼眸闪着光,双手插兜,视线定定的望着她,嘴角带着柔和的笑。

半晌后,安糯伸了个懒腰。

再三确认没什么瑕疵之后,才登上qq,把文件发给编辑。

她坐在位置上发了会儿呆,很快就回到房间里,再次坐到飘窗的位置上。

茶色的短发被她全部扎了起来,随意的团成一个小小的丸子,在光的照射下莹莹发亮。

她单手扶在窗户上向外看。

安糯盯着看了一个小时,也只见他出来过一次。

男人把口罩摘了下来,因为距离的缘故,安糯看不太清他的五官。

他叫住了刚从诊所里走出来的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在嘱咐着什么。

还没超过一分钟,他便跟那人道了别,回到诊所里。

安糯突然想起昨天订的机票,立刻上网取消。

看着扣掉的手续费也没什么心痛的感觉。

再过半小时,诊所的门再次打开。

安糯见他又换成了那件黑色的大衣,转头跟诊所里的同事道别。

随后走到斑马线面前等着绿灯。

过了马路之后,因为被建筑物遮挡的原因,安糯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她收回了视线,双手抱膝,眼神呆滞。

过了一会儿。

安糯站了起来,从飘窗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台很久没有用过的笔记本电脑。

里面还有她配套买的鼠标和画板。

她把电脑放在飘窗前的软垫上,看着窗外。

平时基本注意不到的“温生口腔诊所”六个字,此刻在她的视线范围里,却像是在发光。

异常的惹眼。

安糯垂下脑袋,慢腾腾的在画板上写了四个字。

“温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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