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渡跟著鐘好走進辦公室，鐘好讓他坐，宮渡沒坐。
“怎麼樣？”鐘好問。
“什麼怎麼樣？”宮渡抬起頭，有點不明就裡地看住鐘好。
這目光讓鐘好非常不爽，吃了炸藥似地說：“你吃的怎麼樣，睡的怎麼樣，當我是關心你呢，我問案子！”
宮渡垂下頭。這幾天鐘好和李活老衝他發這種莫名火，好像喬樹根被定性為意外死外，是他的過錯。
“一切都正常，就是進度有點慢。”他思考了一下道。
“慢，慢還說正常？”鐘好火氣更大。
“這沒辦法，都是陳年舊事，翻騰起來不容易，再說又不能大張旗鼓去調查。”
“那你能慢到什麼時候？”鐘好又問。
宮渡說：“這個真不好說，老大，情況你知道的，那個林嶽梅，我原來以為她沒瘋，是完全裝的。但現在看來不像，久裝成病，得先把她治好。”
“治好，你以為治好一個病人那麼容易？”
宮渡不明白今天的鐘好乾嘛火氣這麼大，但又不敢反駁，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已經把她送到廖醫生那裡，相信有廖醫生，她會很快好起來的。”
“那個廖，叫什麼來著，可靠不？”
“廖健。”回答完，宮渡又補充：“這人應該是可靠的，他跟我老師譚一，也有點關係，再說我也在他那裡治療，效果還算不錯。”
“又提你那個老師，我怎麼聽說，他就一採花大盜？”
一聽鐘好說話口氣不像剛才那麼兇，宮渡心定了些，順著話頭說：“老大說的不錯，我老師這方面真不簡單，孤兒院那個院長谷春雨，當年還讓我老師狠狠傷過呢。”
鐘好乾笑了兩聲，突然道：“你怎麼老是對上了年紀的女人感興趣，有人跟我說，你有那個什麼情結，不會是真的吧？可就算有，也不能一下戀這麼多吧？”
宮渡的臉突然紅了，目光也變得躲閃起來，不敢正視鐘好臉。
鐘好有點吃驚：“還是真的啊？”
宮渡趕忙說：“老大你千萬別信，怎麼可能呢。”
說這話時，他腦子裡再次閃出吳嫂那張臉。宮渡也說不清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鐘好說的那種，他也不是見誰都戀，他就是覺得吳嫂有一種天然的親。
鐘好沒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只是半敲打半提醒地又說一句：“你別給我整的滿身是病，暈血症我還替你兜著呢，要是再鬧騰出什麼花樣，刑警這碗飯，你就甭吃了。”
然後拿過一個檔案袋，扔給宮渡：“給，你要的關於當年南丙文交通事故的調查結果，拿回去看。”
檔案袋是密封的，宮渡沒急著打開，他的心思還在喬樹根上。他很想跟鐘好談談喬樹根，不料鐘好卻不給他機會。見他拿了檔案袋還不走，鐘好問：“怎麼，還有啥不明白了？”
宮渡囁嚅半天，說：“喬樹根不是失足摔下山的。”
鐘好這下不客氣了：“什麼意思，山上的時候你不是說跟謀殺無關嗎，還再三講沒人要他死，這陣突然又說不是失足摔下山的，耍我是不是？”
宮渡沒想到鐘好會這麼理想，緊著又說：“不敢耍老大，我是說，他雖然是失足摔下山，可那輛越野車是直接原因，可怎麼會上沒人提越野車呢？”
鐘好目光變得犀利起來，瞪了宮渡半天，道：“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但凡會上定了的案子，不能再提，也不能亂議論，這是紀律。”
“可明顯跟事實不符嘛。”宮渡辯解。
鐘好放下臉，聲音越發嚴厲：“什麼叫事實，你有確鑿證據嗎，你能提供出那輛車子是哪來的嗎，有就拿出來，沒有，該幹嘛給我幹嘛去。拿上資料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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