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弟弟周作人的文学造诣怎么样?

吴观天下


周作人成名比鲁迅更早,是新文学的开创者之一,也是当时那批作家中艺术创作成就最高者之一,其文学造诣可称一时无两。

首先,新文学运动初期创作荒芜

新文学运动初期只是在理念上有更新,但手法和技术上缺乏足够的积累,作者多是大学生,除了表达小情小绪之外,视野不广,题材不足,不过是用白话文进占古文中风月文章这么一小片领地。

图片说明:今天我们看《新青年》,能读的东西非常少,许多文章枪法凌乱、过于直白,完全不能视为艺术创作。

以白话文学初期的代表作家胡适为例,他的欣赏水平就很成问题,比如他不喜欢莎士比亚,且认为《红楼梦》不如《儒林外史》,受徐玉诺影响,又去推崇李渔,可见他根本就没形成比较成熟的审美体系,阅读量太小,体现在创作中,不过是古话新说,谈不上有艺术美。

图片说明:胡适先生是一位伟大的自由主义者,是一位开创者,但坦率说,他的审美水平让人不敢恭维,学问根底不牢,导致名实不副,这也是先生生前遭遇较多批评的一个重要原因。

胡适力挺的徐志摩出现要相对晚一点,徐志摩的优点是贯通中西,将英国诗歌的韵律融入到白话诗中,这就显得相对成熟一点。境界如何不提,至少作品是比较完整、有结构了。

今天再看《新青年》,其中创作水准整体偏低,也就是鲁迅、周作人的东西尚能一读。

其次,为什么周作人与鲁迅能领先时代

鲁迅在日本学医,第一年平均分也只有60多分,而学医会越来越难,越到后面,淘汰率越高,有日本学者专门考证了鲁迅看幻灯片一说,到目前为止,尚未找到鲁迅看到的那张幻灯片,而鲁迅提出幻灯片的说法,已是他离开仙台一年后的事了。

所以,不妨做这样的假设:鲁迅放弃学医,可能既有看到幻灯片,受刺激的因素,也有对学医前景不太有自信的因素。

图片说明:鲁迅(左二)在日本留学时的照片,此时的外号是“富士山”,因为他将头上盘着辫子的清国留学生称为“富士山”,所以大家反过来以此为外号,跟他开玩笑。鲁迅回国后,不得不配上假辫子,因此又得到一个外号,叫“假辫子”。

鲁迅离开仙台后,并不是马上转向文艺,而是观望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选择文艺。

鲁迅、周作人在日本的好处在于他们没有专业,属于游学,二人又非常刻苦,特别是周作人,学会了德语、希腊语等,所以他们对世界文艺作品有比较广泛的涉猎,特别是鲁迅受到了俄罗斯文学的很大影响,俄罗斯小说是当时世界上公认最好的,取法乎上,自然是国内那些只有概念、没有阅读的创作者所无法比的。

图片说明:周作人在日本留学时,因为鲁迅脾气暴躁,曾当众殴打周作人,所以周作人的性格中有畏惧、胆怯的一面。回国后不久,他很快成名,却又生了一场大病,差点病死,整整休息了一年,在鲁迅的帮助下才痊愈,这更让周作人的性格转向消极。

周作人虽然也参与了东欧小说的翻译,但他涉猎更广泛,从修养、眼界来说,他胜过鲁迅,但从专精来说,不如鲁迅。

其三,周作人与鲁迅为何文坛地位这么高

鲁迅写小说,一炮走红,这就不必说了。

周作人成名更早,因为他眼界宽,所以扶持了很多作家,到相当时期,只要经过周作人认可的作家,不仅出版容易,且能迅速成名,所以周作人成为文坛当路之人,况且他有文学研究会、北大、《语丝》主编(《新青年》转向后,《语丝》与《新月》成为文青成功的不多的通路)的三重身份。

图片说明:《语丝》曾是无数文青心中的圣地,能在上面能发表文章,是个人成功的重要路径。

周作人本人擅长写小品文,当时中国文学虽开始引入西方小说,但在传统上,依然以诗歌、散文为尊,周作人的小品文继承了这个传统,自然被同时代的人所钦佩。

周作人也写过白话诗,但说实话,写的不算太好,和鲁迅一样,都有点放不下架子。

周作人的小品文恬淡、幽静,有一种特别的风度,直追明代风骨,非常有味道,但也有缺点:一是散文毕竟好写,二是过于追求淡味,有时比较松散、随意。

图片说明:作家高长虹,他与鲁迅曾合作了近一年,鲁迅对他极为信任,但后来鲁迅受霍邱帮的蛊惑,对高长虹产生了怀疑,加上高长虹又撰文攻击鲁迅,导致二人交情破裂。鲁迅对高长虹的转向长期感到困惑,霍邱帮作家便欺骗鲁迅说,高长虹看上了许广平。鲁迅在《飞天》的结尾还特意讽刺了一下高长虹。

鲁迅也很注意培养后人,他主要的舞台是《语丝》,后来又和高长虹搞了《莽原》,想另立门户,但没成功,更麻烦的是,高长虹与鲁迅身边的霍邱作家群(李霁野、台静农等,他们都是安徽霍邱人,因为懂英语,补足了鲁迅只懂日语、德语的短板,足以和新月派抗衡)产生了冲突,这个冲突最终搞得鲁迅很狼狈。

其四,周作人开启了中国现代文学一脉

中国现代文学一直是向西方学习,但也出现了低仿的问题,很多小说最终成了革命文学,只有口号,没有内容,失去了文学性。鲁迅虽然批评了这种倾向,但在左联的辖制下,他到后期也不是太明确地表达态度,最终也走上了为革命而艺术的道路。

而另一派为艺术而艺术,涌现出凌叔华等得到国际认可的作家,但整体上看,他们写作的民族性不够,基本就是外国小说的翻版。

倒是周作人主张的为人生而艺术得到比较大的发展,以后形成了京派,其中作家有废名、沈从文、李健吾、萧乾、林徽因等,沈从文还差点获得了诺奖,这种保持中国文化特有的抒情态度的文学,往往能打动世界。

图片说明:京派作家第二代掌门废名,他的创作极富个性,可惜因疾病等原因,创作量较少,他是周门四学士之一,周作人晚年对他十分关注。可惜以废名之怪、个性之强,怎么可能逃过特殊时代?他被当成牛鬼蛇神关在宿舍中,别人问里面有人吗,他回答说没人,别人奇怪,你不是人吗?他回答说,我是牛。

当然,周作人本人不写小说,他只是“作家中的作家”,他的主张最终开枝散叶,成为主流,这也说明他眼光独到、腹笥甚宽。

当然,周作人后来成了汉奸(对此仍有进一步讨论的空间),这是不能赞成的,但人与文最好分开来看,周作人的行为值得商榷,但他的文章是不错的,不读是个人的损失,可惜目前找不到全集。


老虎他爹


回答这个问题是有种悲凉的赶脚

休谟说,所有的问题都缘起于怀疑。难道有人会发问“鲁迅的文学造诣怎么样”、“张爱玲的文学造诣怎么样”吗?显然不会。因为这些人早有公议,进名人堂,入教科书,武林地位江河万古了。唯有周二先生,红朝建国以来,地位“左之由之”,与世沉浮,像是文学江湖史里的“夜行者”,影影绰绰,却又暧昧不明;多少春华荼糜,多少秋叶飘零,还是“戴罪之身”。杜甫名诗, “才力应难夸数公,凡今谁是出群雄”、“今人嗤点流传赋,不觉前贤畏后生”;西方大文痞王尔德说,“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没有未来” 。这些话几乎就是周作人之写照。

以周二先生光芒万丈的文学成就,到了现在,竟然混成了文化界的“盲流”,需要我等群众像娱乐海选导师一样,给他做个评定,我为周先生哀。周先生本清流班头,江湖教主,翩翩佳公子,具此清净姿,最终却以泥涂首自辱服罪,让后人封神踌躇,盖棺为难,所显示出的,其实是本世纪最大的文化灾难,斜溢带出的是既深且痛的民族悲史。


首先,正面回答:周作人的文学造诣在过去百年独一无二,和他哥哥并为双岳。

在过去百年,中国文学的江湖里,高手辈出,血雨腥风。论文章刀笔,公认有两大教主,分居南(上海)、北(北平),又恰是一家兄弟:迅哥儿和周二先生。

如果说,鲁迅是孤独寂寞冷的孤独求败,豪气干云、卓尔不群、负气斗狠、刀剑入圣,又邪气畜积。

那么,周作人显然就是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少林主持,温吞、和气、不动声色、不形喜怒,常年如入示寂入定状态,举手投足动静言语都是禅机,化为文字,全是浩荡春光。你看他的开示:

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   

街头终日听谈鬼,窗下通年学画蛇。   

老去无端玩骨董,闲来随分种胡麻。   

旁人若问其中意,请到寒斋吃苦茶。

阿弥陀佛,这分明一曲佛门高僧的自白和偈语。这论调,宝刹大师口吻,自然和周二先生的地位也是匹配的。要知道,周二先生当时的江湖领袖的地位是众望所归的,像众星拱月一般。20世纪20年代,他游学日本回来,入驻北大禅寺,勤修内外功,深藏功与名。偶尔出山指点,或三言两语提纲挈领;或家常里短温言开示; 或作狮子吼摧邪显正,让一帮绿林好汉如梦初醒,也让一堂朝廷耆老醐醍灌顶,朝野新旧三方十世咸所钦服,风头一时无两。论声名,至少1920年代那十年,他的在家兄长迅哥儿也比不上。在那些纷扰的年月,其动静语默,行舍用藏为海内瞻望,谠论一发四座耸,多有文章惊天下,百家九流均服膺,各教各派齐拥护。所以,当时文化江湖,排资论辈,大都公认胡适之、周二先生、迅哥儿为武林三杰,是豪杰共主。


周二先生隐居各大学堂禅寺期间,慈悲为怀,不忘苍生,大开方便法门,几乎每天都颁示有长篇“文字禅”流传天下。这些思想般若、文章精金、学术美玉,确实有得道高僧风范,或百字或千言,苍蝇之微宇宙之大无所不谈,腹笥宽博,行文爽朗,片语居要,闲话絮叨又深透着一股智慧无敌的知解和言说,阅之颇觉欢喜。江湖人士都为之痴迷,特命之为“知堂散文”,透过当时才是新生事物的“报纸”,或直接集结成册,传遍通都大邑,以至于十里之城万户之郭,几乎谁人不识周先生。江湖豪杰们自知不及,噤不作声,甚至都不敢直呼其名,只尊之为“知堂老人”、“周二先生”。只是其时江湖暗潮汹涌,左、右两派已经开始相互厮杀,二周兄弟为了一个老女人的裙下风景撕逼决裂,一个南下避居海上,一个稳坐锁钥北门,分别隐为帮主。一时间,可谓国事天下事都成家事,风声雨声读书声盖不过撕逼声。

以上所述,是周作人大师以“散文”示现称雄一代的历史。可以说,自1920年代起止40年代,周二先生的文字内功,除了他相爱相杀一生的大哥,是数风流人物,无人可以抗衡的,也是人类江湖最宝贵的财富之一。后来,有论者将《周作人散文全集》和《鲁迅全集》、《葵花宝典》一起视为20世纪中国武林“文字功”的三大秘笈。这是史家公论。


其次,反面回应:之后苦雨斋“圣殿” 为什么倒塌?

后生问:既然你说周二主持文章如泰山北斗一般存在,又说“二周” 并称江湖数十年,何以后来“大周”迅哥儿在我朝高踞“孔庙东西两庑奉祀先贤先儒名单”,遗像高张宇内,文章等同圣经,魂魅不散,为难我等中学生小朋友数十年,而周二教主却名不见经传,需要你老刘今天在这里絮絮叨叨,“白头宫女说玄宗”?

答:周二先生后来所以文名不彰,是因身败名裂所至。我国历代江湖最讲“文章\\道德”合一,男人的气节(如今还很重要)和女子的节操(据说不重要了)是生命最重要两事,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周二先生“失节”,自然文章也跟着他的色身一起臭名昭著。

话说,新文学起义到了革命的晚期,也就是1940年代前后,我国文学江湖的外部环境,即文化界、政治界的局势发生了巨变。最大的事件,史称“日本群鬼侵华战争”。

那是1938年,凛冬将至,境外蛮族铁骑纷来,江湖天崩地坼。此时的武林,无论朝野,无论新旧,无论左右,无论权贵豪门还是贫苦百姓,无论七尺男生还是柳姿娇女,都面临生存与死亡的威胁,血与火的考验。

按道理,大师更应该在危难关头,挺起胸膛为民族脊梁。可惜“才得吹嘘身渐稳”,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周大师的高僧人设迅速崩溃。那时,群魔乱舞,苍蝇横飞,集结北平,江湖正义人士纷纷南下,寻找龙母丹妮莉丝谋求联盟复国。周大师与世无争,以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依然禅堂高卧,参玄悟道,苦雨斋桌下奋笔疾书道德文章。开始,周大师还扭捏作态,对外放风要做牧羊的苏武,“义不食周粟”,可是没好饭耐不得三顿吃,好衣架不住半月穿,粮米渐渐断绝,周二大师发现“名士”、“孑民”不好当,而文字终归扯淡无法换米。为了本门、家族能够继续存在,周二文学禅师开始出山,与日本魔界官僚、上层人士、文人学士交往周旋,并逐渐适应了群魔的吹嘘,“下水”了。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此后,周二导师彻底被江湖所共同唾弃,从风雅教主堕落沦为民族罪人。此后几十年,他被无情的扫进历史的垃圾箱,被人不屑一顾。跟着垃圾一起被倒掉的,还有他那些本来光辉璀璨与日月齐光的“名山事业”——虽然这些文字是那么的美丽,是唯一不应该受到时间伤害的东西。

教训自然是惨痛的。但还没有人,富有到可以赎回自己的过去。依然是王尔德兄的调侃:

“The public is wonderfully tolerant. It forgives everything except genius”

孔子老师说, “知持后则可言持身”,意思是说,一个人讲一句话,做任何一件事,都要晓得后果。他又说,“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是说该进的时候晓得进,该退的时候立即退,而不失其正,要做得恰到好处是很难的,但是要坚持。看周二先生文字,智慧到灼人耳目,立身出处又是那么糊涂!谜一样的人!

最后,多余的话:正经谈点读周观感

周二先生去世半个世纪了,我成了一脑残粉,很怀念他。

我不是怀念一个汉奸,而是深惜一代文豪。群魔作孽的硝烟已去,我们理应为曾经有过的文采风流干杯。

根究起来,数过去百年人物风流文字,周二先生和他的文章是我最喜欢读的。借用围棋术语,周二先生的文字,可以说是超一流的强九段,即便周大,文字作队对垒,其实也多有不及。

我与周二先生,即便“久无音问”,再读,还是觉得他高深入云,“目为之翳”。经济学家林行止谈过一个掌故:话说经济学家加尔布雷斯在肯尼迪丧礼的白宫酒会上,身高两米一的他遇见了一米九八的戴高乐总统,后者对他说,“真是意外,竟然有人会比我还高!”,又问,“我们和矮的人的比有啥区别?”加哥随即答道,“首先,我们人群中比较容易认出;其次,我们必须时刻保持正直端正,因为我们无从隐蔽”。据说,戴高乐对此颇为欣赏。也是,这哪里是论身高,实际是论历史,论人生。知堂就是这样的“高人”。

我读周二先生,始于高中年岁,多少年了,暗恋的姑娘都换了好几拨,他依然活在我生活中,隐蔽不了;在整个历史中,他也隐蔽不了,“必须时刻保持正直端正”。我那么想去了解这个人,又永远无法完全了解这么一个人。民国人物,论读书之庞杂之纷复,我以为要以他为首,众所公推的钱钟书、陈寅恪诸人,即比较全集所引用到的书籍数量而言,都和他距离不小;见解之深刻,也不会输给乃兄迅哥儿,甚或过之;而他后半生之糊涂,又是如此让人猜不透。太多地方,他对我而言,都是庞大的谜团。男人与女人的交流方式,不是站着就是躺着,晤对周二先生如此高人,除了仰望,就剩下跪与拜了。我对于周二先生,是多年求平等而永不可得。

读周二文字,我常感被无端刺痛。周二老师一生,永远不激不随,冷静,平和,疏淡,理智,超然,节制自律。这种性情,落实到文字,是一脉相承的雍容温和,风淡云轻,哀矜不喜,绵密而森然,显现在生活日常,就是活的特别清楚明白,不昧因果,哀乐不入,自性无所挂碍。他永远居高临下的包容一切世俗和错误,包括他自己的错误,愚昧,可怜可哀之处,今生今世,如实关照,不躲不藏,弥散着一股仁者无敌的气息。

我年轻之际,对此,只觉好佩服好佩服,想慕其为人。有些岁月的风尘经历之后,再想,就觉得自尊心被这种冷峻和悲悯的姿态刺痛。周二老师对人,对事,对世界,对生活,从来是淡然的,你再愚昧他不会和你争执,你再无知他不会对你嘲笑,你如何激怒他都是面带微笑,待人接物,无论内外,对朋友,对孩子,对妻子,对陌生人,对无知群众,看他这辈子,几乎难以见到他为情绪所动,为情感所扰,笑骂由你,我无所谓。这哪是和气呢,这是犯而不校,这是和而不同,这是宽而恕之,是上帝的视角,是围观的心态,冷静的打量人类的愚妄,仿佛偌大的十字街头,一个人寂寥的看着人类集体的猴戏。周二老师的这种姿态,实际是“无住而住”,是“冷眼看穿”,是“最上无情”。清醒体察过来,焉能不感到被刺痛神经。

他的兄长迅哥儿,谈人论事,言辞比他激昂的多,难听的多,沉重、悲愤、哀伤、绝望,乃至咒骂,时常有之,但是这种情绪,实际根底是一种对生活世界的“相知”。这种“相知”,缘起于一种情感平等的理解,就是他知道人类做事是会是什么状态,有着什么样的落点,倘若他明明看到有人群陷于困境,就会想着帮忙,想着解救。帮忙不得,就痛苦,不让他扶助,他会破口大骂,无从解救,自己就先哀痛绝望起来,一悲一喜一枯荣,都因为生身世界,是平等的生命知感。

周二老师不一样。他是袖手旁观,是观诸世间大地山河,如镜鉴明,来无所黏,虚受照应。这是对人与世最大的悲悯,也是最深的藐视。在他眼里,也许情绪就是多余之物,人类本来面目就是动物,所有都是装腔作势,一切都是尘埃落定的。这种人,太好,你想接近,你又永远无法揣测他在想些什么,非常可怕。

我所体认的周二老师,在整个民国时代,都找不到这样的人物,久在我心中垒为神话的堆垛。所谓神话,不过是常人的思维所不易理解的平常事,平常人。天下之论道至于极致,是日常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道到了极致,不外人世一个情字。周二大师写下了几十本书,对人也是真意温煦,可细想,哪里有真情呢,都是过眼皆空,均是逢场作戏。



所以,鲁迅弟弟周作人的文学造诣怎么样?这个问题发问出来,本身即是悲哀的,但同时也是“大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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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愚愚


周作人(1885~1967),现代散文家、诗人。文学翻译家。自号起孟、启明(又作岂明)、知堂等,笔名仲密、药堂、周遐寿等。浙江绍兴人。鲁迅的二弟。

1901年入南京江南水师学堂。

1906年东渡日本留学。

1911年回国后在绍兴任中学英文教员。

1917年任北京大学文科教授。

“五四”时期任新潮社主任编辑,参加《新青年》的编辑工作,参与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发表了《人的文学》《平民文学》《思想革命》等重要理论文章,并从事散文、新诗创作和译介外国文学作品。

与兄长鲁迅的愤世嫉俗的战士形象不同,周作人显得温和得多。这种敦厚温吞也导致了他性格中的犹疑不决,最终在抗战中附逆日本,落得个汉奸的骂名。郑振铎一直写文章提到周作人在文艺界的无上地位,他认为,“在抗战的整整十四个年头里,中国文艺界的最大损失是周作人的附逆”。

鲁迅与周作人一家原先住在八道湾,后来失和,几乎老死不相往来。鲁迅去世后,母亲周瑞由周作人抚养,他的遗孀朱安没有生活来源,也由他照顾。

周作人的文学成就如下:

一、散文地位的高不可撼

周作人最大的文学成就体现在他的散文上。

鲁迅曾毫不犹豫地称他这位二弟为“中国最好的散文家”。

阿英:“周作人的名字,是和‘小品文’不可分离的记忆在读者的心里……”, “周作人的小品文,在中国新文学运动中,是成了一个很有权威的流派……”

孙席珍:“周作人先生是当代散文的大师,对于他的作品,赞美的话我说不出,我想凡是一切称赞散文的话都可以拿来用上。因为他的无论那一篇散文都是典型作品”。

八十年代的文学史家司马长风又进一步评价,在整个二十年代乃至三十年代初期,“无论就作品数量和质量来说,周作人‘都是不争的领袖’”。

“五四”以后,周作人作为《语丝》周刊的主编和主要撰稿人之一,写了大量散文,风格平和冲淡,清隽幽雅。在其影响下, 20年代形成了包括俞平伯、废名等作家在内的散文创作流派,阿英称作为“很有权威的流派” 。

他30年代提倡闲适幽默的小品文,沉溺于“草木虫鱼”的狭小天地,影响日益缩小。

周作人将抒情、叙事、说理各分子全部统一在“个人的”旗帜之下,从而使中国现代散文的个性化原则越发解明突出。留下了《自己的园地》、《雨天的书》、《泽泻集》、《谈虎集》、《谈龙集》、《永日》、《看云集》、《夜读抄》、《苦茶随笔》、《苦竹杂记》、《风雨谈》、《瓜豆集》、《秉烛谈》、《药堂语录》、《药味集》、《药堂杂文》、《书房一角》、《秉烛后谈》、《苦口甘口》、《立春之前》、《鲁迅的故家》、《鲁迅的青年时代》、《药堂谈往》(又名《知堂回想录》)等散文集。

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喝茶》

二、文学翻译之功不可没

止庵曾评曰:“讲到周作人翻译方面的成就,其实未必在其创作之下;特别是对古日本和古希腊作品的翻译,在整个中国翻译史上迄今也很少有人能够相比。”

1949年后,周作人虽仍事写作,却以翻译为主,保存下来的译作约有350余万字。周氏所作遗嘱,于“余一生文字无足称道,唯暮年所译希腊对话是五十年来的心愿”。国内对周作人译文整理最为全面、勤奋的当属钟叔和与止庵。《苦雨斋译丛》16种、《周氏兄弟合译文集》4种及《周作人译文全集》是其译作的集大成者。

三、文学理论主张影响深远

周作人在中国现代文坛上占据着一席之地,他的理论主张和创作实践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影响,是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他提出“人的文学”和“平民文学”的理论主张,要求新文学必须以人道主义为本,观察、研究和分析社会“人生诸问题”,尤其是要关注普通人的“非人的生活”。最早声援被因写《沉沦》而指责为色情、变态的郁达夫。

周作人最早从西方引入“美文”的概念,他的诗歌主张也值得重视。当然,这些都统摄在“人的文学”的旗帜下。


又是乌鸦的杂酱面


日本作家有岛武郎死后,周作人曾写文悼念,文中言,人世如行走在沙漠中,远远近近地看见几个同行者,因此免掉了寂寞与虚空。

周作文可谓沙漠里的先行者。其人学识精深,思想通达,涉猎广泛,对儿童文学、妇女解放、性学、神话学、民俗学、宗教、日本文化……均有所研究,且都是开风气之先的研究。

在文学领域,从实际写作和理论建设来看,其功绩无人能比。从实际写作看,其新诗《小河》是当时开风气之作,受到广泛的赞誉。诗歌方面,周作人写得多的是旧体诗,主要作于下狱后的后半生。其写作的小说则极少且无影响(其《初恋》有人作为小说,有人作为小品文,姑且算作小说吧),仅有作为研究其生平的资料性价值。

写作方面,周作人写的最多成就最大的还是散文。关于他的散文,世间所论颇多。鹦鹉学舌的事我们不做,这里仅说说自己深有感触的一些特点:知识性、学理性特别强,极强的感情深蕴于文字背后,对人生通达的态度。其文说一件物事,必说出它的前世今生,大多写成论文式的。其文内蕴深情,比如论述日本情死文化的文章。文学理论造诣方面,更不必说,其“人的文学”成为新文学的理论基础,引无数学者深究,写下源源不断蔚为大观的论文。其实,其“人的文学”理论,深通其哲学观、人生观,仍有深究余地。一句话,要论周作人的文学造诣,看看新文学大系中的理论及散文、诗歌卷中收了他多少篇文章,就可看出其文学功绩有多大。其实在文学领域,对儿童文学、圣经文学、神话、民间文学、文学史方面都有很深的研究,其贡献如何,值得后人研究。

不得不承认的是,周作人的确是一个软骨头。在谋杀事件后,周作人任日本任命的伪职。其实,易境而处,我们自己不一定能冒着生命危险,做一回硬骨头。而这一软弱,让原本受人景仰的周作人成为阶下囚,更成为身后被世人唾弃的对象,而这其中,让人深感可惜的是,这样一位学识精深、思想通达,在多方面可谓先行者的人,从沙漠里的先行者变成了沙漠里的独行者。


书房记


周作人的文学成就是很高的,至少可以和鲁迅齐名,甚至有过之而无及。周作人的文学成就主要在他的小品文上,他并不是不能写长篇大论,但他一辈子写的文章大都是千字文。周作人的文章永远都是那么的雍容尔雅,平淡自然。无论是和“正人君子”的论战,还是对于军阀的草菅人命,他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无论什么样的题目,他都能随手拈来,下笔成文,有时庄谐杂出,妙趣横生,有时议论严谨周密,无懈可击。但都不失雍容气象。只有两次他在文章中大动肝火。一次是他的小女儿若子的死,他不仅写文章声讨医生的罪责,还写信到卫生局要求吊销对方的行医执照。另一次是日本作家片岗铁兵在一次会议上指责他是落伍老作家,而当时在场的他的弟子沈启无却没有起来反驳。他在报上发表了破门声明,将沈启无逐出师门。所写的那几篇文章也是火气十足。

至于他在文学上的成就,那也是有目共睹的,只是现在的人都只读鲁迅的作品,但对于他的作品不怎么注意而已。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曾经有过京派与海派之争。发起这个争论是沈从文,京派文人所奉为领袖的就是周作人,而海派文人奉为盟主的是鲁迅。两兄弟一南一北,鼎足而立。在文学史上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周作人名气的衰落在于他在日本侵占北京时他曾经出任伪职,成为当时中国最有名的文化汉奸。但我们不能以人废文,虽然他犯过不可原谅的错误,但他的文章还是非常有价值的,值得我们去仔细阅读。


纯斋


周作人是鲁迅的弟弟,他除了是中国现代著名散文家、文学理论家、评论家、诗人、翻译家之外,他还是思想家、中国民俗学开拓人、新文化运动的杰出代表。


他的学术造诣很高,早年受传统教育的影响,青年时期又受到日本文学的影响,开创了文学研究会,主张为艺术而艺术,认为应从明清的竟陵文学中发掘新的文学。在日本期间,他同鲁迅先生合力译著《域外小说集》,还学习了俄文,梵文。

钱理群教授指出周作人散文存在着一种只能意会难以言传的“情”(调),“气味”,或者“境界”,这是周作人散文的艺术生命所在,它正是与日本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这种难以言传的情调或者境界,就是“物哀”。



个人认为,周作人的《雨天的书》《自己的园地》《看云集》,如若有兴趣,便可找来去细细品味周作人文字的魅力。


晓晓5031


  • 文笔上,周作人的纯美,沈从文的精美,郁达夫的凄美。散文风格上各占一席。但周作人的文笔,虽纯而如山中清泉一般,却流过无迹。记不住,更无深刻而言。沈从文的散文反复读,能记着些。唯有郁达夫的散文,像张艺谋的影作品,镜头攫取的很淡,但过目难忘。他的老哥鲁迅先生的散文,又集高俏,扇情,阴晦,冷峻的风格于一身,所指胸意不明晴。朱自清的散文,到是平和,流畅的范本,自成一炉。梁实秋又是梁实秋,行笔棉中藏针,含而刁毒,为鲁迅和某位政治大家所难容。细而琢之,散文这东西,只是艺术园地圈外之物,是心灵感应之声,自古以此成大者,未见吧。

萦旭


周作人是鲁迅二弟,中国现代著名散文家、评论家、诗人、翻译家,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参与发起文学研究会。散文和小品文成就很高,风格平和冲淡。钱理群先生认为其散文达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精通几种语言,早年留学日本的时候和鲁迅合译《域外小说集》。一生当中值得一提的还有两件事:和鲁迅兄弟失和,抗战后出任汪伪政权的职务。其实早年兄弟关系一直很好,鲁迅作为长兄对两个弟弟一直很照顾。鲁迅小说《弟兄》就是根据真事写的。周作人认为鲁迅小说《伤逝》是借恋爱悲剧写兄弟关系的破裂。后来的兄弟失和,出任汪伪政权的职务可能是受到日本妻子羽太信子的不好影响。晚年写《鲁迅的故家》《鲁迅的青年时代》等回忆鲁迅的文章。


小文说古今


鲁迅弟弟周作人的文学造谐非常高。可和他之兄鲁迅文学相对而言还是有点距离的。请大家看以下,一鲁迅当年在全世界用词是第二名,这仅是他的文学功底,也就今天的文学硬件。二毛主席老人家说鲁迅先生是新文化的倡导者。三文坛上公认为鲁迅的文学当时无人媲美。从文风上看,鲁迅爱憎分明,他提起一支屠城的笔扫荡了文坛上的一切野草。他的文骨临去世之前都在文章中写道,他要骗人,他死了都是横站着!他写了很多警句,有没有艺术性?他写了列为世界宝库的文章有没有文学价值?


医者为民87


这也会成为问题?可见这是什么时代,哈哈哈。

民国时期,有无数的排行榜,周作人先生的排名,从来都是名列前茅,甚至鲁迅先生自己,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文学造诣比周作人先生高。

四个字:出神入化!

当然,仅仅是指文学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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