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控朱军的女生将出庭作证,获上万网友支持,但胜算并不大

指控朱军的女生将出庭作证,获上万网友支持,但胜算并不大

昨日(8月16日)深夜,曾匿名爆料央视名嘴朱军曾性骚扰她的女实习生终于站出来了,在朱军委托律师开始处理“网络诽谤”之后。双方将对簿公堂,“被性骚扰”方胜诉几率有多大?

7月26日,朱军被“匿名”爆料:有女子称曾在《艺术人生》节目组实习,遭受朱军的性骚扰,“隔衣服猥亵,因阎维文中断”。长图爆料最初是从网友“麦烧同学”的微博中发出。

指控朱军的女生将出庭作证,获上万网友支持,但胜算并不大

据爆料内容,当时女子大三,“性骚扰事件”发生后,她报警了,一整晚的笔录、取证环节,警察在走廊监视器的录像里发现女子离开化妆室后存在可以作为证据的下意识动作,同时在女子衣服、头发上提取了指纹并抽血

但第二天,女子遭到各方劝阻和警告,最终事情不了了之。在确认她不会曝光此事后,相关方面再没有通知她任何调查进展,她甚至不知道这件事在程序上是否立案。

该匿名爆料曾被多个微博大V转发,曾任《新京报》核心报道记者、深度报道部主编的财经媒体人罗昌平就曾在微博转发该匿名爆料内容,还评论称:“日光之下,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愉悦的。但那背后,埋葬着很多弱者的被动!”主持人、记者王志安也转发过“麦烧同学”的爆料博文,并称:“此起,彼伏。”

指控朱军的女生将出庭作证,获上万网友支持,但胜算并不大

当时,#me too#话题受到广泛关注,多个知名人士被曝出性骚扰丑闻。

但此爆料人一直未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朱军本人也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爆料”的真实性一度令人存疑。

8月15日,“匿名爆料”后的第21天,朱军方面终于发声了。

朱军就“性骚扰实习生”传闻发布律师声明,追责“谣言散布者”。声明称,朱军第一时间委托律师事务所依法展开调查、取证、备诉工作,正式将匿名长图的微博原发者、及至今仍处于在线状态的新浪微博转发用户(经实名认证)起诉至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法院已正式受理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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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爆料长文微博原发者“麦烧同学”发文称,房东让其删掉关于朱军的微博,不然会影响房东自己在国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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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爆料”后的第22天,8月16日深夜,爆料者、当时的实习生终于站出来了。她目前是一名从事网剧编剧的自由职业者。

微博名为“弦子与她的朋友们”发微博称,她就是朱军事件的当事人,也就是写下揭露朱军长文的“实习生”,本来的目的是“用自己微小的声音完成一次与其他所有女性、或者说弱者的共振”,没想到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透露,发布文章后,一直试图通过司法程序继续四年前不了了之的报案,从7月30日重返羊坊店派出所到现在,她一直等待相关部门就当年报案情况给予回复,“没想到,结果还没等来,先等到了朱军对我朋友的控诉”。

她强调,对于当年的经过“从未说谎”,实际过程与报警过程她通过自己的手段保留了证据,但不知道后来提取的指纹与衣物能否再现化妆室的遭遇。

她也强调,2014年6月报案之后,她从未试图联系过朱军本人,也从未从朱军处获得任何好处。“今天站出来,也是为了保护我的朋友。”她甚至“期待着”朱军的律师函,因为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契机——让真相能够被证明是真相的契机。而截至目前,朱军及其团队、律师都没有联系过她。

“朱军事件”当事人的这一声明,获得了数万名网友的支持:“这条路不好走,所以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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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博发布长文的当事人的朋友“麦烧同学”也在8月16日透露了更多与事件相关的细节和缘由。

“麦烧同学”表示,她是环境保护方面的工作者,曾今做过记者,去年就在微博上关注#me too#,今年也关注了一些高校性骚扰的案例,7月,陆续在公益圈、媒体圈出现的性骚扰事件令其震惊。7月26日,她点开微信朋友圈看到了“弦子与她的朋友们”用锤子便签发布的被性骚扰的事情,意外于女生的勇敢,她觉得女生的反思也很好,便把内容在微博发布出来。

“麦烧同学”没想到会有近13000条转发。谈及朱军委托律师发布的声明,她称“准备应诉”,但目前还未收到法院的传票,“我一直在接触律师,如果收到传票,我也会以法律途径应诉。事件中的女实习生会当我的证人。”

此外,“麦烧同学”还发微博征集“证据”,呼吁曾经被骚扰的其他受害人站出来,作为证人出现在法庭上。“此案是非公开审理案件,你的信息将得到完全保密,不会公开,也不会影响你现在的生活。”她强调,她并不是受害人,但她支持朋友并发声,如果败诉,那么,“将没有任何人再愿意承担风险和选择支持发声。”

指控朱军的女生将出庭作证,获上万网友支持,但胜算并不大

如若真的对簿公堂,“麦烧同学”这一方有多大几率胜诉?

有律师表示,“掌握真相的人,从来不怕被别人起诉。”

也有人对此表示担忧,表示,“这件事的结果并不乐观”。微博认证为“北京水岸祐邻诊所CEO”的微博大V称,事发时的报警资料、录音、提取的指纹并不能构成性骚扰的证据链,而且,要让司法机构承认当初的处理不当,更是难上加难,“这早已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事情了”。

还有人提出,四年前的性骚扰事件是因阎维文中断的,那阎维文算目击者吧。然而,阎维文的微博处于日常更新的状态,完全未有与性骚扰事件相关的“发声”。阎维文当年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还有没有印象,都成疑问。

性骚扰案受害者“胜诉”到底有多难?

2003年,全国首例性骚扰胜诉案——教研副主任强行亲吻女教师,原告胜诉。判决结果是这样的:法院审理后认为,事实与原审法院判决所认定事实基本一致,被告盛某确有行为不妥之处,理应赔礼道歉。但盛某的行为并未对原告何某造成严重危害后果,撤销一审盛某向何某赔偿精神损失费的判决。

当时人民网曾有评论称:赔礼不赔钱,是放纵性骚扰?

指控朱军的女生将出庭作证,获上万网友支持,但胜算并不大

2004年浙江首例性骚扰案,原告胜诉13年后才领赔偿,因为官司打赢后她就立即离开了温州。当年的律师此后再也没接过类似案子,因为举证太难了。

首先,被性骚扰的受害者,站出来很艰难,需要经历复杂的内心斗争。因为站出来意味着要在公众面前撕开自己的伤口,而之后将面对的外界的未知舆论,因为不可控而更可怕。

其次,原告取证难,举证也难。性骚扰具有私密性,往往发生在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旁人无法作证;而发生在公共场合的一些性骚扰,又往往是突发的、瞬时的,除非有目击证人,否则受害人往往来不及保存证据。

事实上,我国在保护性骚扰受害者、惩戒性骚扰者方面是有法可依的。但真正上法庭的性骚扰案件并不多。除了举证难和可能遭受性污名等因素外,对女性的性方面的苛求和不公正也引发了一种噤声作用。

《中国大学在校和毕业生遭遇性骚扰状况调查》的数据显示,在遭遇性骚扰后,超过一半人选择沉默和忍耐,真正向校方或警方报告报案的人不到4%,其中男性的报案率更低,仅为2.1%。选择不报告校方或者警察的原因中,近六成的人认为报告了也没有用,其他选择沉默或忍耐的人中,有近五成不知道如何反抗和应对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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