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周庄:心累了,梦醒了,我便好了

整理:紫翘书桌(ID:jxylsy3377)

苏州周庄:心累了,梦醒了,我便好了

只是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离熟悉的一切远一点,许岩扭动钥匙,发动了车子,独自一人。在车刚开出车库时,她幻想他会突然出现,拦住她,不说陪她一起出发,就是祈求她留下——不,哪怕只是跑过质问她,她都会觉得幸福。

可是他没有,车顺利开上了杭金衢高高速。许岩的心低落到了极点。她把车开得飞快,打开车窗,风凌乱吹着她的发丝。

最好发生一场车祸,自己昏迷不醒,那样警察一定会在手机通讯录里发现联系人最多的他,叫他也为她心慌一次。

可惜,这个时间点车辆很少,许岩畅通无阻,她有三年的驾龄,车技娴熟,性格平稳,从未发生过一次交通事故。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看了下里程表,大约开出了60多公里了。许岩有些累了,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极端了。她在最近的服务站停车,找了一家快餐店,吃着晚饭。

自然是毫无胃口。吃着吃着,眼泪“啪啪”打在饭菜里。脑海中不断涌现画面,阿微占满了她的心扉。

“我未必会永远爱你,但此时,我爱你深刻入骨;我未必能等到你也爱上我的那一天,因为此时,心很累,梦迷迷糊糊,不明所以。”

五个多小时前,许岩在微信的对话框里打下这些字,并未点发送。许久,对方发来:“何以见得你好了?”

许岩盯着自己上一条的消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好了”愣了一会,想把打好的字发给他,但最终她删除了,打上“心累了,梦醒了,我便好了”发送过去,之后关了手机,丢在一旁。

许岩把自己放任在宽大的棉布沙发上,一个劲哭儿落泪。

许岩知道即使自己丢给他一个巨大的谜团,他也不会主动联系她,以解开谜团。他会认为来日方长,有一天,她自己会主动告诉他的。以前也是这样的,现在必然如此,将来也会如法制炮。

可是这一次,许岩的心,要恢复到原先的样子,有些难。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冷漠。她要消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几天!

苏州周庄:心累了,梦醒了,我便好了

这个念头一旦闪出,她便立即执行,幸好明天是周末,她打电话,向领导请了下周一的假。时间足够了。也许太多,想到这,她狠狠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自骂道:“贱人!人家根本不搭理你,你消失三天,三个月,哪怕三年,他都未必会找你!”

“事情还不够明白吗:他根本没有你对他的爱深,也没打算深入,他只是把你当作好朋友,可能连备胎都算不上!”

“许岩,拜托你不吃馒头争口气!爱情不是男人的全部,那么,女人为什么要把爱情看作全部呢?”

“许岩,出去走走吧,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你才会真正想明白,很多事是强求不得的,很多东西也不是认真努力、傻傻付出就可以得到的。”

许岩一面不断告诉自己,一再强调阿微不爱她,一面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拿着老爸的车钥匙就出发了——幸好,昨天借老爸的车开,钥匙还没还给他。

“姑娘,眼泪不能解决的事,也许它可以。”有个声音入耳打断了许岩的回忆。许岩还未抬头,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份粉色的草莓冰淇淋。恰是许岩最喜欢的味道。

“谢谢。”不管自己的内心多么崩溃,但对外人,许岩有起码的礼节。

那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叔,相貌平平,但似乎有一颗温柔的心。“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话虽这样问,但他其实已猜了个大概。

苏州周庄:心累了,梦醒了,我便好了

“没什么,就是忽而觉得累了,我现在好了。”许岩随口说出的话,说到“好了”时,想起不久前对阿微说过,心里不禁又泛起一丝酸楚。

“这是要去哪儿?”

“现在还不知道。总之,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好。”

“周庄如何?”

“嗯?”

“应该会适合你。”说完他起身,不放心地又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过去的。伤心的时候,哭出来是对的,也是好的,出来散散心,也是明智的选择。你做了这么多明智的选择,肯定会走出来的。爱情常常如此:一念之间,便是天堂或地狱。我的家人在等我,祝你好运。”

许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向她招手。他笑道:“那是我妈妈,以前忙着工作,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想到亏欠妈妈太多,就带她出来。她年轻时最向往周庄。抱歉,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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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还想和他说些什么,他已经离开了。许岩怅然所失地望着他们远去。凭着许岩敏锐的直觉,那位大叔的妈妈一定对周庄有着特别的情感,许岩开始浮想联翩。心头的悲伤不知不觉也变淡了。

许岩接受了大叔的建议,驱车前往周庄。在她的内心,还萌生了可以再遇见他的小小期望。不过她知道很渺茫。就像阿微爱上自己的可能性一样渺茫。

许岩刚发动车子,老爸的电话打开了:“丫头,这么晚了,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路痴的许岩说的是实话。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在车里的导航仪的目的地设置为:周庄。

“你这鬼丫头,又和阿微怎么了?”

“没怎么啊。挺好的,你放心吧,老爸。”

“没怎么了,怎么手机现在才开机!他怎么跑到我这儿来找你!说去你家,你不在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哪里,不过才7点多。”

“早点回家。”

“知道了,老爸。”

挂了电话,许岩的心多少有些满足。他来找过她了。

这么多年了,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已经结婚了。从大学二年级开始,许岩就喜欢上了阿微,可那时,她不敢表白,一直和他做好朋友。后来阿微竟然谈了一个女朋友,一毕业后就闪婚了。

可惜的是,三个月后,就闪离了。这对阿微的伤害非常大。

许岩一直陪着他,为了宽慰他的心,她向他表白了——并且一再声明,她丝毫不介意他是二婚。在她眼里,那场短暂的婚姻就像过家家。可对于阿微来说,就是过不去,一直不肯接受许岩。

许岩曾问他:“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我想我还是保持我的钝性吧。”

这就是他的回答,他要对爱情保持钝性。许岩并不傻,在某些时候,她能感觉到他喜欢她。难道真像好友说的那样“他对她所谓的好,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他的空档期里,她是他最合适的人选罢了。和爱情无关”?

女孩子总是傻傻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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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许岩还是非常真诚、毫无保留着爱着阿微,她想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真心打动。至少在他的空档期,他给予她的温暖,也足以让她幸福啊。

可她许岩要等他多久呢?如果他一辈子对她保持钝性怎么办?

不管了,许岩伸手在眼前抚了抚,好像把从前的一切都抚去了。她打开音乐,一边听歌,一边专心地开车。

此时,她的心里,有了新的向往——而非只把向往寄托在阿微一个人身上。那个木头、钢铁的家伙,让他继续保持钝性吧。

花在路上的时间总是很多,当许岩把车停好,拉着行李箱,按照一路的指示牌寻找周庄时,她的脚其实已经迈不开步伐了。这个时候,她又特别想念家里的床。

这也是许岩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在夜里到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太疯狂了。要是她老爸知道,非打断她的腿。诸多不确定的东西早已让她忘了爱情带给她的伤痛,而是专心致志地打理好基本的生活。

终于在一家民宅安顿下来,连澡也不洗,直接倒床就睡。第二天醒来时,十点多,冲了个澡。拉开窗帘,窗外是绵绵细雨。

许岩换好衣服,带上钥匙和背包,便出门了。店家追出来问她:“你不带把伞吗?”许岩笑着回道:“不用,雨不大。不碍事。”店家在后面嘀咕了一句“女孩子要知道爱惜自己”。许岩没有理会。

她爱的人都不爱惜她,她爱惜自己有什么用!

随意行走。周庄比金华要凉些,四月的天,两件衣服还是太单薄了,何况她外面的风衣并不暖和,只是样子好看而已。并不是旅游旺季,时有些人来来往往。大人打伞,孩子们则穿着卡通雨衣,竟还遇到打着大伞在画画的人。许岩也痴迷画画,于是站住看了一会。

“雨把画纸都弄湿了。”许岩好心提醒他。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艺术家。

他并不看她,依旧画画,回道:“你不也湿了。”

“你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怎么知道我没有打伞?”

“用心就可以看见。”

艺术家果然有趣。许岩唠叨了一句:“这雨怎么也不断啊?”

“大约是弃妇引起的 。”“嗯?”

“天下的女孩,各种各样,天上下的雨,也各种各样。这雨是弃妇类型的。其实,昨夜大雨,稀里哗啦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今天这雨虽不断,却并不大,女孩被伤害后,大的悲痛已经过去,但还有余痛在缓慢持续着。若仔细品味,倒也温情无限。”

“似乎有些道理。”

艺术家呵呵一笑。许岩有些失望,感觉周庄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对于见惯了江南风味的许岩,觉得似乎哪儿都有小桥,流水,古房,船,红灯笼一树花开,“枝头花落未成荫”……当然还有逃不开的各色商店,但所卖物品,并不罕见。见多了,也并无新意和特色。何况周庄的红烧猪蹄看上去虽诱人,但许岩是素食者,对她的胃并不具备惊喜。

许岩继续行走,她渐渐发现,虽说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如此协调、又紧密协调的景致却并不多见,好似画家十分精致的构图。构图巧妙,画才会被赋予新意。行走在长廊上,看雨打落在一旁的水中,泛起无数水痕。

许岩似乎陷入了沉思。快傍晚时,许岩把周庄所有地方都走遍了。听了当地人的劝告,在天黑时,独自租了一只船。雨停了,夜晚水上的周庄,灯红柳绿、波光粼粼,五彩斑斓,分外明艳,坐在摇船上,起初还胆战心惊,后慢慢平稳下来。摇船的“阿妹”(其实年纪很大了)免费送给许岩一首昆曲,只是歌声实在不敢恭维。期间,许岩见到情侣同坐一船,心里顿觉失落。

原来,她还是那么在意他,无论她逃到哪里,想起的永远是他。许岩眼眶湿润了。原来即使心累了,梦醒了,她依然好不了。

没错,爱情就是一场病,读书三年,毕业后三年,六年最美好的光阴,都给了他。这场病,她生得好幸福,也好痛苦。无数次想摆脱,最后依旧拖着“病体”,无怨无悔地爱着。

她是好不了了。这才是事实。大概还会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想到这,许岩痴痴地笑了,哭了,笑了。

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打破了周庄的宁静,水上不多的几只摇船都在向一个方向靠拢,两边长廊上的路人也正靠拢,向水中那个模糊的人影看齐。

摇船的阿妹大叫道:“有人跳船了!有人跳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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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有人跳船,莫非这世间还有比她许岩还悲伤的人,想不开要自寻短见?许岩担忧地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但很快,她就放心了,跳船的人,显然不是自杀,因为他一直在奋力游泳。

奇怪的是,那个人影一直在朝许岩的方向游来。

许岩渐渐看清了来人:阿微。

湿漉漉的阿微爬上摇船,许岩已讶异得吃不出话来。

“你说你好了,我却又病了。”

“你得了什么病?”

“我也生了爱情的病。以前我以为微微爱你就够了,所以我把名字改作‘微’,做什么事都稍微,不用尽全力——因为之前吃过苦,学乖了。可我错了,一旦爱了,便无法微微爱,我努力克制,嗯,就成了今天这个结果。”

许岩又笑又哭。那个画家是对的——用心看。还好她用心看到了。那位陌生的大叔说得也对,爱情常常一念之间,天堂或地狱。

心累过痛过,梦醒了,依然深爱,在疼痛中成长起来,才是真正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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