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7月17日,作曲家聂耳在日本鹄沼海滨游泳时,溺水身亡。
聂耳(学名聂守信)1912年生于云南,聂耳先后写有《码头工人歌》、《毕业歌》、《大路歌》、《新女性》、《义勇军进行曲》等30余首歌曲。
其中《义勇军进行曲》被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回顾聂耳短暂的一生,在他的书信和日记里经常提到一个被称为“三人”的女性:
一九三二年,二月二十八日。很想念“三人”,前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是多么快乐地玩。
四月六日。想到“三人”,当然很够回味。
五月三日,不写“三人”的信,总觉心不安。
五月十七日,说到真正的能同走一条路,同一思想行动,还是我的“三人”好。好久没有接她的信,不知她还是以前的思想吗?今晚接由上海转来的她的信,安慰了许多。
六月十五日,昨晚3点钟才睡,给“三人”写信,要她勇敢地出来。
六月二八日,接母亲亲笔写来的信,她谈到我的婚姻问题,她想去问问“三人”家。
这个“三人”,就是聂耳的初恋女友袁春晖。
在这张老照片的背后,还有聂耳写的一首小诗:
记得你是一朵纯洁的白兰,
清风掠过,
阵阵馨香,
我心如醉,
愿人世间常留你的芬芳。
记得你是一只小小的鹂莺,
百转千回,
娇娆娉婷,
声声迎来阳春似锦,
辽阔大地,
请和我共鸣。
1928年,17岁的聂耳在云南省立一师读书时,经朋友张庚候介绍,认识了在“东陆大学”(云南大学前身)预科班读书的学生袁春晖和她的姐姐袁令晖。
由于大家都喜欢音乐,就常在一起吹拉弹唱。张庚候和聂耳负责伴奏,袁家两姐妹唱歌跳舞。
袁春晖的父亲原为省立一师国文教员,早已病故。和聂耳一样,她也是靠母亲抚养长大。两人有共同的爱好、相似的家庭处境,因而互生同情之心,经常在一起交流音乐,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聂耳有弟兄4人,他是最小的一个,所以朋友们都叫他“聂四哥”。他喜欢养狗,别人送给他一只小黑狗,经常跟在他后面跑来跑去。袁春晖跟他开玩笑,不叫他“聂四哥”,却叫他“聂四狗”。聂耳也给她取了一个诨名叫“吹吹灰”,这三个字的音调和她的名字很相近。
到了节假日,他们常相约去打网球,去较远的风景区旅行。每次见面,聂耳总要给袁春晖带一些吃的东西。有时是松子、瓜子,有时是几块糖。一次,袁春晖无意中提到,她听说有一种很贵很好吃的糖,叫“巧克力”,可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聂耳便暗暗记在心里,攒下钱为她买了一块。这是袁春晖第一次吃“巧克力”。
袁春晖家有一棵开得很好的缅桂花树,开花的夏天,她常常摘下一朵,用棉线拴好之后,挂在胸前的纽扣上。聂耳非常喜爱缅桂花,特别爱闻干枯后的缅桂花的清香味。每次见面,聂耳总是把袁春晖胸前的缅桂花要去,夹进各种书里,并且一直把这些花瓣带在自己身边。直到他在日本鹄诏海滨遇难后,人们在清理遗物时,还发现不少他从昆明带去的缅桂花瓣。
1930年1月15日,聂耳在日记中写道:
晚上,天空悬挂着一个非常明亮的月亮,张君同我散步到翠湖,我有一种想法:
1、我不能够把C从我的“想念”里除去。
2、我不能把C从我的“爱慕”中除去。
3、若我同C离别,我没有把握我会同另一个人好。
4、若是我牺牲了我的想念,我不可能满足C的希望。
5、其“结果”是:我艰苦地进行我的“想念”
日记中的“C”即是对于袁春晖所用的代号。
1930年7月初,19岁的聂耳从云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毕业。本来他已答应玉溪县的教育局长,准备回故乡任教,但因他参加学生运动被叛徒出卖,随时有被捕的危险,才临时决定于7月10日离开昆明,顶替他三哥聂叙伦到上海的“云丰申庄”去当店员。
聂耳离开昆明到上海之前,两人的最后一次约会是在常去的玫瑰田边度过的。当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过,从此以后竟会永别。
聂耳到上海工作后,给袁春晖写过不少信。他希望等自己积攒了一笔钱以后,把她接出去外面学习音乐,但这种愿望却一直无法实现。
据《聂耳全集》编者说明中讲:“由于时间相隔久远,当中又几经战乱,聂耳的大部分信件都已经散失。如聂耳给女友袁春晖的上百封信,抗日战争时均毁于日本飞机对昆明的轰炸之中。”但我们从现存的《聂耳日记》中仍然可以见到聂耳与袁春晖通信的记录,有近20次之多。
聂耳与袁春晖的爱情关系,尽管袁春晖从未向家长正式讲过,但家长还是知道的,她母亲对此一直持有异议。加之聂耳又千里迢迢一直在外闯荡,永无归期,最后,袁春晖只好屈服于家长的意志,与一个青年商人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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