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彼岸花的烙印

嫁衣,彼岸花的烙印

昭寧宮,太后方從聖山寺祈福歸來,尚衣局的管事廖嬤嬤就將新制的宮裝送了過去。

“這些時日,太后娘娘在聖山寺為陛下祈福實在辛勞。”

太后坐在軟榻上,笑著說道:“不辛勞不辛勞。”她說著,伸出手撫摸了一旁的宮裝,點了點頭,“這料子似乎比上一次的好一些。”

“是的。”廖嬤嬤微微頷首,說道:“這是錦江雲家最新出的料子,柔軟透氣,春分已過,夏日漸近,穿著正適宜。這次雲家供給皇家的這批料子,尚衣局還制了兩套皇后的嫁衣,陛下親自檢看了之後,也甚是滿意。”

“皇后的嫁衣原是宮裡準備的嗎?那我要去看看!”坐在一旁給太后體貼揉著肩膀的宋淑綺聞言,一臉激動欣喜。

廖嬤嬤偷偷瞥了她一眼,眸底帶著一絲疑惑,卻還是恭敬地道:“郡主想要看看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宋淑綺聽言,並不多想,站了起來微微向太后福了福身,“太后娘娘,我先去看看嫁衣再來陪您。”

“嗯,去吧。”太后笑著擺擺手。

一路跟著廖嬤嬤前往尚衣局,宋淑綺的心就像是泡在蜜缸裡,甜得冒泡。

“郡主,這就是皇后的嫁衣,您請小心著看。”廖嬤嬤小心翼翼地將一套已經完工的嫁衣拿了過來。

宋淑綺高興地接過了嫁衣,美眸雪亮注滿了幸福感,撫了撫嫁衣,說道:“手感極好,你們怎麼知道製衣的尺寸呢?我得試試看是否合身。”

話音一落,她就要拿著去更衣室。

廖嬤嬤愣了一下,連忙上前阻攔,“郡主,您這是幹什麼?這是皇后的嫁衣,是不能試衣的。”

宋淑綺聞言,看著她,說道:“為什麼不能?不試一下我怎麼知道你們做的是否符合我的尺寸呢?”

廖嬤嬤和旁幾個宮女、太監聞言,紛紛一愣,隨即忙道:“郡主!您誤會了,這嫁衣是皇后的……可是、可是皇后不是您啊!”

宋淑綺聞言,連忙將嫁衣展開,看著嫁衣,說道:“這嫁衣,腰身這裡極窄,除了本郡主,還有誰有那麼細小的腰身穿得了這嫁衣,你們這幫狗奴才竟敢說本郡主不是皇后!”

“郡主!”廖嬤嬤等人嚇得跪了下來,說道:“郡主,您這些天跟著太后去聖山寺祈福,可能是還沒有來得及得知消息,十日前,陛下就已經下旨,封忠肅侯府的大小姐鳳九歌為後了,所以,這、這嫁衣真不是您的……”

“什麼?”宋淑綺的臉色頓時慘白,她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即使勁地搖頭否認,“不、不不……不可能的!”

然而,當她看到了嫁衣左胸口上繡著的一朵彼岸花的時候,她才不得不承認,這嫁衣,真不是給她的!

“彼岸花……”

有朝一日,世上若真出現一個讓本王心動的女子,本王就在她的身上烙下本王的烙印!

十二歲那年,她跟當時還是少王爺的宇文燁告白,被他冷冷拒絕。

他這麼說過他對所喜歡的女子的佔有。

那個女子,當年不是她,如今,便也不會是她。

她原也不懂他所指的烙印是什麼,後來,逐漸地知道,他極喜歡彼岸花,但凡他認定是他的東西,就會烙下彼岸花的標誌。

就像他搶下的這座江山,如今,在那高高的宮門口上,也烙下一朵冶豔的彼岸花標誌。

“為什麼是鳳九歌,為什麼是她,她是前朝皇后,是沈離澈的妻子,憑什麼是她……”宋淑綺將嫁衣丟到地上,狠狠地踩踏著,眼神陰毒,“鳳九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廖嬤嬤等人見嫁衣被踩踏,臉色大變,嚇得雙腿發軟地跪地,“郡主,郡主不要啊……”

嫁衣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皇上那邊。

宇文燁大怒,命人將宋淑綺送回將軍府,並勒令禁足府中一月,且若無詔令不得入宮。

尚衣局管事廖嬤嬤廷杖三十,以懲戒對皇后嫁衣保管不利的罪責。

“陛下,那嫁衣……”

“扔了!”

劉公公點點頭,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道:“陛下,原備的有兩套嫁衣,此時還有一套,就差繡上彼岸花了,老奴這就讓尚衣局的人……”

“讓他們把嫁衣送過來。”

劉公公聞言,有些不解,“那彼岸花……”

“朕自己繡!”

劉公公:……陛下,您要親自繡花?!

半旬後,新帝迎娶皇后,十里紅妝,舉世盛婚,鳳九歌兩朝為後,羨煞天下人。

迎娶儀式完成了之後,皇后就被送入了中宮,皇宮設宴於廣慶殿,眾臣集聚恭賀皇上大婚。

宴席間,宇文燁的心情似乎不錯,多飲了幾杯酒,似是醉了。之後吩咐劉公公:“讓人去鳳鸞宮知會皇后一聲,今夜朕醉了,夜已深,讓她自己歇著吧。”

這意思是,新婚夜就要讓皇后獨守空閨了。

當初皇上力排眾議,下旨欽封鳳九歌為後。朝臣最怕的就是皇上會被鳳九歌這個亡國妖后所惑,忘記了與她成婚的目的,如今一聽這話,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此時,鳳鸞宮。

皇后的寢殿內,紅燭映面紅,鳳九歌一身紅裝,卻已摘下了頭上的紅蓋頭。

“青鳶,幾時了?”青鳶扮成侯府陪嫁入宮的貼身丫鬟之一。

“娘娘,亥時了。來的兩個嬤嬤守在門外,說是陛下過來之前娘娘都不能吃東西,可是,這狗……陛下也不知道何時才過來。”

青鳶差點兒就脫口而出“狗皇帝”。

就在此時,有人敲了敲門,“娘娘,陛下傳話,他今夜醉了,讓娘娘您自己歇息吧。”

“知道了,你們也去歇著吧。”鳳九歌揚聲說道。

青鳶忍不住了,冷哼一聲,“這賊子是故意羞辱您啊!吃的都不給,新婚之夜還……這暴君!”

“暴君?”鳳九歌站了起來,讓青鳶幫她將嫁衣外衫脫下,感覺輕鬆了不少,“怎麼說?”

“聽說您這身嫁衣原備了兩套,其中一套……”青鳶將嫁衣被宋淑綺踩踏的事情告訴了她,“之後,宋淑綺被禁足府中,廖嬤嬤據說是被杖斃了。”

杖斃?

鳳九歌勾了勾唇,嘴角噙著冷笑,不發一語。

“我去給您找些吃的過來。”

“嗯。”

青鳶離開,鳳九歌將沉重的頭飾也解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走向了床邊,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回來了?先放到桌上吧。”她還以為是青鳶。

可是,隨即便覺得來者的腳步聲並不似青鳶的,警覺方起,她連忙轉過頭。

“怎麼是你!”

男人身姿挺拔,燭光之下,他不似那晚初見的戎裝冷硬肅殺,而是一襲修身的青衣,氣質矜貴,器宇軒昂,俊美的臉龐上,薄唇噙著一絲邪肆的笑容。

“看來美人對我印象深刻。”宇文燁笑著朝她走近。

鳳九歌眯了眯美眸,紅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然而,他繼續逼近。

鳳九歌目光一凜,迅速地出手,一掌朝著他劈了過去。

他立馬反手迎招。

鳳九歌抬起腳朝著他狠踹了過去,隨即移步向一旁,從梳妝檯前抓起了一支金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的胸口刺過去,直攻要害!

他靈巧的閃身,只守不攻,任由她折騰,交手百招之後,被他扣住了手腕,她餓了一天,手腳發軟,此時被他一推,將她往身後的檀木大床一推,她跌倒在床上……

趁著這個時候,他迅速地點住了她身上的兩處穴位,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嫁衣,彼岸花的烙印

“你……”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被點住了,心免不了慌了起來,“我現在是宇文燁的皇后,你若敢碰我,必死無疑!”

男人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她尖細美麗的下巴,劍眉微蹙,鳳眸裡噙滿笑意,“放心,我今晚還沒打算睡你。”

“你……”鳳九歌俏臉通紅,羞惱地瞪著他,“有本事你放開我,我弄死你!”

他坐在床邊,俯首薄唇貼近她的臉,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別急,等過了今晚我就讓你‘弄死’我,我也好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這話,聽著莫名地感覺曖昧……

他站了起來,從衣服裡將一個一綿布包掏出來放在了床頭,她看見他似乎拿出一根針走到一旁的火燭前燒灼、消毒,然後又回到她的身邊。

“你、你想做什麼?”

他朝著她眨眨眼,伸出手就往她的衣服摸了過去,解開了她的衣襟。

“你敢!”

可是,他還真敢……

她緊張得呼吸急促了起來,此時,他拿著一根針就往她的左胸口上,鎖骨下的位置一刺。

“啊…唔……”她被刺激下意識地張口一喊,隨即男人卻低頭吻了上來,溫熱的薄唇,將她的叫聲封緘。

鳳九歌美眸裡殺氣騰騰,生平第一次強烈地想要將一個人碎屍萬段!

唇上的繾綣沒有糾纏多久,他吻住了她,隨即便放開,“乖點兒,別叫那麼大聲,除非你還想要我吻你……”

鳳九歌嘴角狠狠地抽搐,索性不語,之後任由他,她咬著唇再沒有吭一聲。

半晌之後,他終於收手。

“好了,這幾天這兒不能碰水。”他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帶著細繭的手指,輕撫著她粉嫩的臉頰,鳳眸肆意貪戀地緊盯著她,“你穿著紅衣的樣子,真美!”

“我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你!”她美眸幽冷地瞪著他。

新婚之夜,皇上讓她獨守空閨,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卻在她的身上留下紋身,她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他一手捧過她的臉,不怕死的低下頭,再度狠狠地吻上她的紅唇。

放肆的蹂躪了深吻了好一會兒,他鬆開了她,對上她的注滿恨意和殺意的美眸,他勾唇一笑,“半柱香之後穴道自動解開,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們會再見的……”

話落,他起身離開。

鳳九歌恨得咬牙。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整個鳳鸞宮竟然沒人攔他?

難道……

春日的午後,陽光暖和明媚,映著鏤空的窗欄,伴著清風吹迎入室,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乾清殿殿內,男人身姿挺拔,坐在案前拿著一本奏摺看著,神色極其認真專注。

劉公公忍了許久,終於還是湊過去,聲音溫和地喊道:“陛下……”

“嗯?”

“您奏摺拿反了。”

宇文燁回過神,抬頭看向了劉公公,“什麼?”

劉公公垂眸,硬著頭皮恭敬地重複道:“您將奏摺拿反了。”

宇文燁看了手中的奏摺一眼,一臉淡定地將奏摺放到了一旁。

“小春子,鳳鸞宮那邊有什麼消息?”

劉公公名叫劉春,“小春子”是宇文燁給他的暱稱。

“陛下,因為昨晚您讓娘娘獨守空閨,現在宮裡宮外都在傳娘娘不得聖寵,您只是迫於當前局勢而娶了她。今兒早上,娘娘去太后的昭寧宮請安,太后聲稱身體有恙拒見。”

宇文燁鳳目微微低眸,眸光斂沉,又陷入了深思,徑直走神。

“陛下,您又在想娘娘了?”劉公公低頭偷笑著。

宇文燁聞言,回過神,抬眸看向了他,劍眉輕輕一挑,“多嘴!”

劉公公連忙斂了笑意,說道:“陛下,快到午膳的時辰了,皇后娘娘新嫁入宮,按宮中禮儀,陛下應去鳳鸞宮用膳。”

宇文燁站了起來,輕咳一聲,揚聲說道:“朕確實不好有違宮中禮儀,來人,擺駕鳳鸞宮!”

鳳鸞宮。

“娘娘,陛下從乾清殿擺駕往咱們鳳鸞宮來了。”宮女走入殿中通報。

“知道了。”鳳九歌淡淡地應道。

過了一會兒,鳳九歌已經換了一身衣裝,且特意到殿外迎接皇上。

宇文燁踏入鳳鸞宮,遠遠地便望見那道亭亭玉立的倩影,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只是衣裙上袖口和衣襟以及裙襬都繡著大紅的花朵兒,紅白鮮明對襯,惹眼至極,她柔亮的長髮挽著皇后的髮髻,映著小臉越發的絕豔,清麗脫俗,又嫵媚動人。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鳳九歌微微福身行禮。

“皇后免禮。”宇文燁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輕握她的手。

鳳九歌美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

宇文燁垂眸盯著她,被她抽開的手轉而張揚霸道地輕摟上了她的腰身,她越是試圖掙扎,他就摟得越緊,直到她乖乖地任由他摟著。

“皇后還沒用午膳吧?小春子,命人去備午膳,朕要陪皇后用膳。”

劉公公應道:“是。”

宇文燁和鳳九歌走入殿內,揮揮手,其他人都候在殿外。

進入殿內,宇文燁鬆開了手,轉而勾住女人細緻的下巴,鳳眸半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皇后看到朕,難道不覺得意外嗎?”

鳳九歌抬眸迎上男人的目光,淡淡地說道:“意外陛下在新婚夜像個採花賊似的闖入臣妾的殿中做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看來是朕昨晚的行為過於放浪讓皇后猜到了。”宇文燁低笑,俊美的臉龐上,鳳眸瀲灩幽沉地凝視著她,抬起手輕捂她左胸口的上方,“皇后喜歡嗎?”

她知他問的是那朵紋在她身上的曼珠沙華,坦言道:“不喜歡。”

他聞言,眉梢微挑,薄唇湊近她的耳畔,氣息溫熱得撩人,“那就從現在開始喜歡,因為這是朕的……烙印

嫁衣,彼岸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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