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我很懷念它:一無所有的現世寓言

八十年代,我很懷念它:一無所有的現世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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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在《假行僧》中唱道,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八月份剛過去的幾天裡,崔健五十七歲了,時代與歌迷一起老去,只有崔健還孤獨地站在那裡。那些1986年在北京首次聆聽《一無所有》人,也已經大腹便便,腦滿腸肥。

八十年代的浪漫不復存在了,三聯版的查建英《八十年代訪談錄》雖說僅是一本有關八十年代的訪談記錄,其中的精英情懷不絕如縷,比較李陀的《另一個八十年代》,讀起來倒是玩味的很。

北島是比較熟悉的一位,詩人的夢都在八十年代,關於理想,關於愛情,還有讀詩的時候,身邊嫵媚的眼神。在九十年代物質化沒有到來之前,一壺燒酒可以結識一輩子的朋友。

不過嗣後的北島忙於文化活動的浮沉,訪談與馬未都奢談黃金時代的凋零,其實對接踵而至的嚴歌苓,淡淡的素無好感,自然也談不上惡感。當然若是用作品的暢銷程度名垂千古,她倒是可以坐在那裡反思個人和國家民族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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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崔健的歌,常常被歌曲間隙靜默中的寂寞驚悚,不敢放第二遍,不羈的他符號般地留在了過去,早已沒有人“問個不休”,而今,愛情理想浪漫,基本上是物質的矯情,任何東西都抓住不放,卻什麼也抓不住,“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奢侈的像恆遠的記憶。

陳丹青便不在這裡贅言,他即是英語零分的獲益者,又是政治宣傳畫的練筆者,比之餘秋雨類似,精緻的利己主義者,貌似普度眾生的龍泉寺,內裡囊中,慾念橫生。

劉索拉的《你別無選擇》刊在1985年的《人民文學》,音樂學院女同學的無心插柳,用自己的苦悶,拉長了人生。小說的樂趣不定性顯然多於厚積薄發的音樂,八十年代,我很懷念它,整天整夜的聊文學,即便無所事事,一地的空啤酒瓶,叮叮噹噹,幾乎全是黑色幽默。

《你別無選擇》的先鋒性時至今日,仍然跨越時代,凸透著精神的迷惘與追求。並不完全知曉其文字的藝術性羅列,我們總在尋找同一類人,相同的興趣愛好,思想觀念與生活方式,於此在並行的軌跡中相互眺望,然後漸行漸遠。

暌違35年之後,去年大抵也是酷熱難耐的這時候,李陀以長篇小說《無名指》,再次回到創作者的行列。他的風頭始於北京101中學,這個有著漂亮外貌的蒙古族男人,不僅迷倒了女人,還迷倒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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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到底還是一種衝動,八十年代以後90年代以來“庸俗人性論”的泛濫。對於未來,基本上都在查建英《八十年代訪談錄》衍生出的李陀《另一個八十年代》,想想這個到處批評文學的批評家接近八旬,除了噫嘆人生,就是人生疏忽白駒過隙了。

“文學史上所有的大作家都有一種背叛的性格,背叛他的階級、背叛他的地位……背叛他自己,各種各樣的背叛。但是今天中產階級的孩子們,往往缺少這種背叛。”

藝術家眼裡從來沒有盛世,慄憲庭八十年代寫過一篇文章叫《五四美術革命批判》,就是批判陳獨秀一直到毛潤之,他說過去和現在沒有區別,理想貧瘠時顯得突兀,物質時便似乎寥寥。大概慄憲庭在掙扎,不屑與俗世講和,八十年代於他更多的是傷痕,這點上他更像個鬥士,那個在藝術中穿梭的唐吉坷德。

一直迴避著如今崔健的影像,他是胖了瘦了都不再關心,因為他曾經喊出的聲音在八十年代實在太過刺耳,不想瞧見一個英雄的式微,只是誰也不會熱淚盈眶。看樣,如此糟糕的時代,不管用什麼去抵禦內心此起彼伏慾望,作用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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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畫:曹力(中 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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