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隔壁的人販子:同吃同住的「老鄉」爲掙錢拐賣9個娃

住在隔壁的人販子:同吃同住的“老鄉”為掙錢拐賣9個娃

2017年11月2日,張維平拐賣兒童案開庭當天,趙麗、申軍良等被拐賣兒童的家長在廣州市中級法院門前。

住在隔壁的人販子:同吃同住的“老鄉”為掙錢拐賣9個娃

為掙錢拐賣9名兒童,廣州中院一審,或將面臨重刑

貴州人趙麗(化名)至今記得14年前的那個冬天。那時,她和丈夫、兒子、婆婆住在廣東省惠州市博羅縣的一間出租房裡。兒子小前進剛滿兩歲,白白胖胖,生得可愛。白天,她和丈夫在外打工,婆婆在家照料孩子。

一天早上,趙麗的婆婆正在做家務,住在隔壁的一名老鄉說可以幫忙看孩子。婆婆還和人家開玩笑:“你是不是要把我家孩子抱走啊?”老鄉笑了:“怎麼可能?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一個小時後,老鄉和小前進一起消失了。

多年後,趙麗得知那個老鄉叫張維平,曾因拐賣兒童判過兩次刑。經他之手拐走或賣出的嬰幼兒,至少還有8人。

2017年11月2日,張維平等人拐賣兒童案在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開庭。

法庭上,趙麗一眼認出了張維平。她激動地站起來,“我就想問問,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兒子?”

張維平說,偷孩子不為別的,就為賣錢。

同吃同住,伺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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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維平做鄰居時,趙麗只見過他一兩次,叫不上他的名字。

那是2003年10月,張維平住在趙麗家附近的出租屋裡,兩家相隔不過百米。平日裡,他不出門工作,每天都在外面吃快餐。但他會主動與趙麗的家人搭訕,逗小前進玩兒,還給小前進買吃的,熱情得有些過分。趙麗也曾提醒孩子的奶奶對陌生人多加註意。但老人認為張維平長相樸實,不像壞人。

“他表現得很喜歡孩子,哄孩子玩。”直到小前進丟了,趙麗才想明白張維平的套路,哄孩子是為了讓孩子和他熟悉,抱走時不哭不鬧。

利用類似手法,張維平多次得手。有時,他甚至會想辦法住到受害人家裡。

2005年7月,張維平在廣東省惠州市博羅縣龍溪鎮,結識了湖南人李樹全。在旭日村裡,兩家的房子相隔不到20米。張維平不上班,經常幫著李奶奶帶孫子小成青。

後來,李樹全一家搬到龍華鎮,沒過幾天,張維平跟了過去。他對李樹全謊稱“租不到合適的房子”,在李家的客廳裡和李樹全一起睡了三四天。“我們每天同吃同住,我給他介紹工作,騎單車載他上下班。”李樹全說。

一旦獲得孩子的信任,張維平便尋找時機,果斷下手。往往只需要一次和孩子獨處的機會,便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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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5日,張維平抱走小成青的那天,李樹全不在家,李的妻子正在為家人和張維平準備晚餐。張維平趁著成青媽媽不注意,抱著孩子走出出租屋所在的村莊。走到鎮上後,他直接坐上了開往增城的公交車。

一個小時後,他和小成青已經到了40公里外的增城。

2003年9月到2005年12月,張維平經常更換租房地點。每到一個地方,他就開始物色目標。從鎖定目標到誘拐得手,一般不超過一個月。

小前進失蹤後,趙麗跟著警察闖進張維平的出租屋。“他的屋子裡連牙膏牙刷都沒有,床板就用報紙包著人睡在上面,根本不像有人住過。”

賣孩子的打工仔

張維平是貴州省遵義市綏陽縣人,1971年10月出生。他身高一米六八左右,皮膚較黑,面容消瘦,嘴邊留兩抹淡淡的八字鬍。

在村裡,張家經濟條件不好。與鄰居相比,老房子低矮簡陋。張維平讀到初二時便輟了學,在家務農。沒幾年,便外出務工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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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90年代,廣東成為中國大陸最開放、發展最快的省份。張維平也隨著這股熱潮,從貴州跑到鄰省打工。起初,他在東莞市厚街鎮的一家廠子裡做鞋,那是全中國最著名的鞋業生產地之一。1996年後,他輾轉來到增城,在荔城區(現增城區荔城鎮)的一家化纖廠裡找到了工作。

到增城打工前後,張維平聽老鄉說起過一些拐賣孩子的事:與張同縣的胡某、同為遵義人的曹某做的就是這樣營生,曹某甚至賣掉了自己不到一歲的兒子。張維平還認識一個吳某,對於此間的門道略知一二。

1998年,張維平在石灘鎮認識了性工作者“陳英”,相處了一段日子。兩人一起住在張維平在化纖廠的宿舍裡。

一天,“陳英”把張維平拉到東莞的石碣鎮,指著馬路邊的一個小男孩問他:“能不能幫我把這個孩子賣掉?”小男孩被一個女人抱著。“陳英”說,那個女人是孩子的媽媽,是自己的四川老鄉。

兩三天後,“陳英”抱著小男孩來到張維平的宿舍。張維平找吳某幫忙,尋找買主。那一次,張維平、“陳英”見到了男男女女共4名買家。事後,“陳英”從買家處拿到了9000元左右的“撫養費”,還分了張維平500元。

不料,半個多月後,張維平便被警方抓獲。1999年7月,他因拐賣兒童罪被東莞市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6年。

抽成的中間人

2003年,在獄中獲得減刑的張維平,刑滿釋放。無處可去之際,他來到了惠州市博羅縣石灣鎮。

在石灣車站附近,他租了一間臨時房,每晚只要10元。沒事時,他就到村口的小店閒坐。店裡兩名七八十歲的老人聽說張維平因拐賣兒童坐過牢,便介紹他結識了另一個行里人——“梅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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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與梅姨合作,張維平十分謹慎。偷孩子前,他告訴梅姨,自己和女朋友生了個孩子。因為家中還有妻兒,這個一歲左右的男孩無法帶回家撫養。他希望梅姨介紹一個人家收養孩子,收養者只需付一筆“撫養費”。

在張維平的供述中,那是他第一次親手偷走別人的孩子。收養孩子的夫婦給了他12000元。其中的1000元,他給了梅姨當做介紹費。

僅兩個月後,張維平便與梅姨有了第二次合作。他開始熟悉帶孩子與買主見面,買主帶孩子體檢等流程。梅姨承諾:不論男女,只要有小孩,她都要。

從那時起,張維平不再想著到工廠做工,每隔數月就偷個孩子經梅姨之手賣掉。每個男孩12000元,除去給梅姨的部分,張維平能拿到11000元。二人之間還有一種默契。張維平不說孩子是從哪裡來的,梅姨也從不過問。

據張維平交代,僅2004年,他就拐走並賣掉三個孩子。2005年,他又得手四次。

除了賣掉自己偷來的孩子,他還幫別人“銷贓”。

2004年,他曾與一個名叫“小妹”的性工作者有過短暫交往。小妹先後兩次請張維平幫忙賣孩子,張都將孩子從梅姨處出手,並從中獲利。

通過梅姨,張維平還幫表弟周容平聯繫過買家。被賣的是周容平鄰居家剛滿1歲的男孩,由周等4人入室搶走。孩子賣了13000元,張維平卻告訴周只賣了10000元,事後還收了1000元中介費。

2016年張維平在貴州落網後,警方曾問他,是什麼心態讓他多次拐賣兒童。張維平稱,究竟是什麼心態,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能說清的一點是,賣孩子得來的收入,都在賭博時輸光了。

或將被判重刑

2017年7月,廣州市人民檢察院對張維平、周容平等人提起公訴。這是張維平第三次因涉嫌拐賣兒童罪被訴。

上一次是2010年5月,張維平因拐賣兒童罪被廣東省東莞市第一法院判處有期徒刑7年。經減刑,其於2015年8月獲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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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市檢的公訴,意味著本案要在廣州中院一審。依據刑事訴訟法,在中級法院一審的刑事案件,被告人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死刑。與周容平等4名沒有前科的被告人相比,張維平無疑是最有可能被判重刑的那一個。

2017年11月2日庭審時,另一名被拐兒童的父親申軍良準備了滿滿一頁紙的問題,要張維平回答每一個孩子是從哪裡偷的、在哪裡交易、被賣到了哪裡。張維平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但孩子究竟賣到了哪裡、賣給了誰,只有梅姨知道。

“只要你說出梅姨在哪,幫我們找到孩子,我們所有家長願意給你寫諒解書。”申軍良說道。張維平和他對視了兩秒,點點頭。

但他根本不知梅姨的下落。

兩人最後一次聯絡是2005年底。當時電視裡多次報道東莞警方的打拐行動,張維平想金盆洗手。他換掉手機卡,主動切斷了與梅姨的聯繫。

依據刑法,拐賣兒童三人以上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

在本次被公訴的5名被告人中,只有張維平沒有主動聘請辯護律師。他在法庭上表示:“我希望法院判我死刑,立即執行。”

可是申軍良不願看到張維平被判死刑,在梅姨下落未明的情況下,他是找到9名被拐賣兒童的唯一線索。

“如果張維平被判死刑,我就上訴。”申軍良說,他死了,我們的孩子可能永遠都找不到了。

■特寫

9個家庭尋子13年

有人賣房堅持,有人中途放棄

13年前,申軍良的兒子申聰丟了。

剛滿1歲的申聰,被張維平的表弟周容平等人從廣東省增城市(現廣州市增城區)家中搶走,又經張維平、梅姨之手賣出,最終賣了13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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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申聰被搶的那天,申軍良的人生髮生了裂變。

那天前,28歲的他意氣風發,是一家電子玩具廠裡最年輕的經理,喜歡穿九牧王服裝、戴浪琴手錶、用最新款諾基亞手機。人均月工資三四百元時,他就能掙到五千元。

那天后,他的體面、志向、自尊和申聰一起沒了蹤影。一夜之間,他成了悲傷、困窘的中年人。“誰能想到,人販子就在我們身邊,離我們那麼近!”他至今認為,是自己年輕時的無知毀掉了兒子一生的幸福。

孩子丟失後,河南人申軍良辭掉工作,拿出所有的積蓄,追逐與申聰有關的各種線索。

大海撈針

在13億多人口的中國,想要找到一個1歲的男孩,無異於大海撈針。申軍良用的,大多是笨辦法。

一度,他聽說周容平搶完孩子去了珠海,自己就跟到珠海。三年中,他白天抱著一隻塑料袋,裡面裝著一摞厚厚的尋人啟事和一瓶膠水,在大街小巷貼傳單;晚上困了,就靠在路邊睡一會兒,醒了繼續貼。

雖然沒找到兒子,但申軍良摸到一個規律:每發出幾萬份傳單,可以得到一條線索。

2016年周容平、張維平落網後,申軍良聽說申聰被賣到增城區湘江路附近,他在增城轉了一年,挨家挨戶拜訪。湘江路上有五個社區,他邊走邊貼尋人啟事,一個月才全部走遍。附近的學校和菜市場也是他發傳單首選的地方。

他也想過討巧的法子,懸賞。2008年,他在尋人啟事中將賞金喊到了10萬元。

那段時間,申軍良的手機響個不停。自稱與申聰有關的消息,從全國各地蜂擁而來。

最初,只要有人提供線索,要多少錢他都給。2009年,一個成都的號碼稱知道申聰的下落,前提是先轉2000元。申軍良夾著錢一路小跑,在3公里外找到一家農業銀行,匯了過去。按照對方說好的地址,申軍良連夜趕去,下了火車,對方已經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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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子過程中,申軍良根據張維平的口供和當年的報警記錄,結識了另外8個家庭。他們的兒子都被張維平偷了或賣了,至今下落不明。

湖南人鄧自和還記得兒子小云峰被拐的那天,2004年8月23日,他和一群親戚追出去,只撿到孩子的一隻拖鞋。那之後,他在廣州火車站的候車室裡住了7天,又把周圍的村莊全都轉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孩子的蹤跡。

2006年元旦,張維平拐走了最後一個孩子——小佳鑫。此後3年,小佳鑫的父親阿江到各地尋子。申軍良說,“2008年10月,阿江尋子無果精神崩潰,乘火車時趁家人不備,跳車身亡。”

就像一團縈繞在身邊的霧

尋子的這些年裡,申軍良幾度感覺申聰就在眼前。

2017年,一個男人給申軍良提供線索,“你兒子就住在我家隔壁,你快來吧。”

“什麼時候買的?”申軍良追問。“2005年1月。”時間非常吻合。

“那孩子剛來的時候和申聰一模一樣,錯不了。長得和你非常接近。”

申軍良沒敢輕舉妄動,讓對方幫忙看著。對方不時發來信息,“你的聰聰正在去上學的路上。”“申聰放學回家了正在吃飯。”

申軍良睡不著覺,租了一輛車,在孩子家門口守了幾天,終於見到了人。他用手機偷偷拍了孩子的側面照,越看越覺得就是申聰。再看看孩子的家,怎麼看都覺得親切,好像看自己家一樣。

他把孩子的照片發給山東省公安廳首席模擬畫像專家林宇輝,問他像不像自己。林宇輝也覺得有點像,申軍良更確定了。

他甚至想好了該請哪位親戚過來幫忙,如何與孩子父母談判,如何與兒子修補關係。可就在最後一刻,DNA比對沒成功。

接到通知時,年近40歲的申軍良站在路邊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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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是2016年3月5日,申軍良接到打拐志願者的電話:搶走申聰的嫌疑人周容平落網。他至今記得電話打來時,手機顯示的時間是11:56。

申軍良顧不上別的,整理出一個房間後跑到商場。他給申聰買了書包、椅子、被子和一堆學習用品,還想買幾件衣服。可10年不見,他不知道申聰的身高、體重。

那一次,申軍良又失望了。周容平告訴警方,孩子被抱走後,轉手、再轉手。最終到了哪裡,他不知道。

鄧自和也經歷過失望。在增城附近的村莊尋找小云峰時,他突然聽到一個孩子的哭聲很響亮,和小云峰很像。他停住腳,站在門口仔細聽。屋裡的孩子斷斷續續哭了近三小時,鄧自和站在外面聽了三小時。三小時後,他鼓起勇氣敲開門,卻是空歡喜一場。

聊起這些年對申聰的尋找,申軍良覺得他就像一團縈繞在身邊的霧。自己在這氤氳瀰漫的霧靄中穿行,好像能看到他,卻什麼也抓不住。

殘存的記憶

時間長了,有的家庭連這團霧也看不到了。

2003年10月,貴州人趙麗的兒子小前進被張維平偷走了。起初,她辭掉工作,瘋了似的尋找。但兩三個月後,她感到大海撈針式地搜尋希望渺茫,生活還要繼續,只能放棄。

小云峰被偷走後,鄧自和在廣州找了一個多月,家裡斷了經濟來源,連房租都交不上。為了自己和家人生存下去,他只好暫時放下小云峰的事,打工過活。此後幾年,鄧自和斷斷續續打聽過小云峰的下落,但最初的線索斷了,重新搜尋時已無從下手。

有的家庭對找回孩子已徹底不抱希望。2016年,申軍良打通了一家人的電話,孩子的父親在電話中說道:我們不找了。申軍良轉不過彎:“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找,你在想什麼?”

13年來,申軍良是9個家庭中唯一堅持尋找孩子的人。他充當了家長和警方的聯絡人,組織大家進法庭旁聽,設計傳單並張貼傳單……

他詳細詢問了每個孩子的出生日期、被拐賣日期、體貌特徵等,並印成彩色宣傳單。但時隔多年,有些家長已經很難準確描述出這些細節。

趙麗腦海中關於小前進的印象所剩不多。她強迫自己回憶起關於他的事情,想來想去,只記得他喜歡喝酸奶,有時一天要喝掉兩板酸奶。他的耳廓上有兩個小孔,“和我這個一模一樣。”趙麗摁著自己的耳朵給別人看。

只有申軍良能像背書一樣流利地說出申聰的特徵:“屁股上有一塊圓形硃紅色胎記,右大腿有一塊長形紅色胎記,左腳趾有一點綠色胎記,左眼角有個小孔。”

被拐賣兒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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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前進 (男)

2001年8月19日出生,2003年10月被拐賣。

交易地點:廣東省河源市紫金縣到水墩鎮路上。

體貌特徵:耳朵背側有一小孔;腦門處有一顆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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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龍 (男)

2003年5月11日出生,2004年7月28日被拐賣。

交易地點:不詳。

體貌特徵: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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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雲峰 (男)

2002年9月23日出生,2004年8月23日被拐賣。

交易地點:廣東省惠州市博羅縣到河源市紫金縣路上。

體貌特徵:兩處頭旋;左手斷掌;笑起來臉上有2個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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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彬 (男)

2003年7月出生,2004年12月31日被拐賣。

交易地點:廣東省河源市紫金縣縣城。

體貌特徵: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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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聰 (男)

2003年12月7日出生,2005年1月5日被拐賣。

交易地點:廣東省河源市紫金縣。

體貌特徵:左眼眼角處有一小孔;左腳大腳趾有一綠色胎記;右側臀部有一圓形紅色胎記;右大腿有胎記。

住在隔壁的人販子:同吃同住的“老鄉”為掙錢拐賣9個娃

歐陽佳豪 (男)

2002年11月9日出生,2005年5月26日被拐賣。

交易地點:不詳。

體貌特徵:不詳。

住在隔壁的人販子:同吃同住的“老鄉”為掙錢拐賣9個娃

李成青 (男)

2004年1月8日出生,2005年8月5日被拐賣。

交易地點:廣東省河源市紫金縣到水墩鎮路上。

體貌特徵:鼻子下有一顆黑痣;嘴巴下有一顆黑痣;耳垂較厚。

住在隔壁的人販子:同吃同住的“老鄉”為掙錢拐賣9個娃

楊佳鑫 (男)

2003年9月16日出生,2006年1月1日被拐賣。

交易地點:廣東省河源市紫金縣縣城。

體貌特徵:不詳。

【普家融合安全衛士,助力走失兒童回家。2017年11月,我方工作人員與尋子家長們一同走進廣東河源,尋找被拐的孩子們,併為部分尋子家長採集了DNA,幫助他們儘快找回被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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