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后的B面派对:那些遗落在经典专辑里的绝世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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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后的B面派对:那些遗落在经典专辑里的绝世好歌

我们常常本能地拒绝参加一些集体活动,比如和某些非常不熟悉的人吃饭。在那样一些时刻,我们常常感觉自己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影子,在别人的欢笑里假装欢笑,在别人的狂欢里假装狂欢。我们是这个聚会的盒带里B面的一首歌,绝谈不上主打,也上不了海报,派对结束就被遗忘。这样的歌总不经常被提及,因此他们无关大多数人的青春、回忆、甚至无关多数人的痛痒,它存在只是因为它固执的记录了创作者当时的一种情绪或境况,从一开始,它就注定成为不了经典或代表之作。我们今天一边说说话,一边听听这些声音,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琢磨一下比时光更加无聊的心事,或许,能想起一些尘封在角落里的人和事,然后,我们擦一擦上面的灰尘,将那些人和事继续放回原本的位置,假装自己并未触动过什么。

1991年,优客李林的《认错》专辑卖出了超过100万张,一个闷骚男和一个文艺男,竟然组合出小清新的校园气质和偏理性的都市流浪风格,他们比小虎队更文艺,比红孩儿更成熟,比凡人二重唱运气更好,比洛城三兄弟更契合当时的受众口味。这张专辑里有一首歌《谁能了解谁的寂寞》,作词来自姚谦,作曲来自童安格。

优客李林《谁能了解谁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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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文艺作品都是小众的,或者说,它在首先领会和最后保留的层序上,是小众的。从内容上来说,文艺作品的人文情怀更容易被心思敏锐的人首先捕获,而敏锐的人总是少数的。从形式上说,文艺气质永远要在大众面前呈现装腔作势的态度,否则就没有那种文艺范儿了,装腔作势并不难,但是装的好的并不多。

但是,我们很难接受一种太有文艺范儿的作品,因为多数人很难对自己保持装腔作势,那些被直指痛处的尴尬只有自己知道,但是绝不能轻易让别人发现。所以,流行音乐保留了通俗的表现形式,不晦涩不隐瞒。更多时候,我们愿意接受这样的东西,因为它很安全,不会使人如坐针毡、如履薄冰。你愿意享受一下可以,愿意浪漫一下可以,愿意当礼物送送人可以,愿意自我觉醒当然也可以。总之,大众化不会使你不舒服,至少,不会使你的不舒服那么明显。

伍思凯《不要再提我的名字》这首歌出现在1990年《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这张专辑当中,作词高爱伦,作曲伍思凯。这首歌的名字是个很有骨气又特别没用的词,但是,很多感情不都是这样吗——充满力量又让人特别无力。

伍思凯《不要再提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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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能买到实体唱片和歌手专辑的日子,那个唱片店满大街都是并且能挣到钱的日子,每个人的抽屉里都或多或少有几张卡带或CD,它带给我们最早的关于流行音乐的直接感官体验。体验这玩意是很玄的东西,有人说听《梦回唐朝》的时候想找人喝酒,也有人说夜里关上灯听孟庭苇会哭,年轻的时候,这些似乎都是靠得住的玩意。年纪长了,再去追问年轻时候的轻薄义气、飞短流长,连时间都会嘲笑你。这是个成王败寇、赢者通吃的年代,人人都是机会主义者,很多时候,不成功根本成不了人。但是,体验这东西就跟成不成功没有什么关系了,它没有对错成败之分,完全是主观的私人的自我的东西,很好实现也更接近精神层面。我觉得一个社会和时代的成功,恰恰是注重个人人生体验,而并非病态式的鼓动所谓成功学的,所以那样的时代和社会,文艺青年和文艺工作者都有更自由的表达空间,各种文艺作品才能百花齐放,丰富多彩。对不起,我刚才说的是那样的时代和社会吗?好吧,别计较了,反正我们都回不去了,连世界末日都不靠谱,我们还能相信什么?

相信点运气倒是真的,从来没有毫无运气的成功。而且,运气这东西到处都有,随时可能出现,人人机会平等,就像疾病和死亡一样不挑选对象。我们见过很多很努力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做了很多的事情,可就是缺少那致命一击,没提起关键的那一口气,最后无功而返。可是,谁能说拳击手不知道向对手打出致命的一拳呢?也许,当他抬起手臂的那一刹那,刚好被照相机的闪光灯晃了眼也说不定。绝对的傻子是不存在的,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袁惟仁是很优秀的音乐创作者和制作人,我不知道他的运气好不好,但是他写给别人的歌大部分都红的要死。这首凡人二重唱的《离家500里》收录于1991年的专辑《杜鹃鸟的黄昏》,作词冯子瑛,作曲韩正皓。

凡人二重唱《离家500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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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是一盘磁带,你愿意活在A面还是B面呢?其实,我也不确切地知道这两面的差别在哪里。做这样的比喻,是因为磁带比mp3更像或更接近线性的真实生活,前后选择困难,进退成本较高,比较适合从头不停听到尾。多数人通常都处于这样的状态,我们既不能改变时间的流程,也很难从容不迫地在物理空间上适时调整,我们被家庭、金钱、地位等等物质性的存在以及欲望、虚荣、侥幸等等精神性的负担裹挟着,缓步前行,我们自认为前途一定光明,并自欺欺人地奋不顾身,在一个个峡谷中婉转腾挪。实际上,这是一台没有倒退功能的卡带播放机,你是A面或B面的哪一首歌,就等着生活慢慢把你播放出来好了,至少那样连前后的留白都是完整的。

这是我认为比较悲观的一个想法,因为这样的说辞否定了生活的不可预知性和作为人的主观能动性。所以,卡带式的生活被淘汰了,电子技术更改了生活程序,我们不必遵循付出就有回报的价值循环标准,在一块电脑存储器或一个网络页面上,一首歌的位置和顺序不再重要,被选中才更加重要。但是,这种改变不是根本性的,而是技术性的,它永远只能停留在操作层面,所不同的是,乐观的人把技术主导生活奉为人生格言,相信人定胜天,目标是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

说到这里,我发觉必须把问题说的更清楚一些,因为关于生活方式和处事原则的问题,不是我能解决的。简单的说吧,抛开“使巧劲”这种技术型的问题,第一,我欣赏泰然、安逸、平淡、安宁的生活态度,这种态度和人的努力程度无关,因为人得先有态度才知道怎么努力;第二,我不放弃对解决问题付出应用努力的做法,但是,努力是一个应该被尊重的行为,如果一个人的努力不是被认可的行为而成了被观赏的行为艺术,那才是最悲观的世界。

伍佰是我认为最不悲观的摇滚歌手之一,他的创作里有很多浪漫主义的成分,这首《翅膀》收录于2001年《梦的河流》专辑。

伍佰《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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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的张雨生,创作上如鱼得水,这首《两个永恒》收录于《一天到晚游泳的鱼》专辑,是他和童孔合唱,作词来自琼瑶,作曲陈复明和郑知明。

张雨生、童孔《两个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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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世界远远不止A、B这两种生活方式,我们都别把梦想想象的过于伟大,也不必把淡薄看待的过于消极,在所谓的成功和失败、乐观与悲观、现实和理想、辉煌和平淡之间,还有漫长的过度,多数人都生活在这样一个不黑不白、不浓不淡、不急不缓、不咸不淡的层面中,而这可能恰恰是最好的位置,它比任何两头的极致都更加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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