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不知道有一位搞定了八國聯軍的妓女曾與慈禧齊名

“中國有兩個“寶貝”,慈禧與她,一個在朝,一個在野;一個賣國,一個賣身;一個可恨,一個可憐。”

——徽臉說

你肯定不知道有一位搞定了八國聯軍的妓女曾與慈禧齊名

所有的傳奇都和她的六個名字、三次婚姻,還有那起事關國運的所謂“救國義舉”,說開來去。

八國聯軍進北京的一場浩劫,將她造就成為“亂世女傑”。

毫無疑問,她是中國歷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一個女人。

第一個名字:趙彩雲

賽金花出生於安徽黟縣一戶普通人家,爸爸給她取的乳名叫趙彩雲。

由於家裡條件差,小時候的趙彩雲就跟著爸媽,來到繁華的蘇州府生活。

清朝光緒十二年(1886年),老趙家實在是揭不開鍋了,迫於無奈老趙狠下心來,將還處在豆蔻年華的趙彩雲,賣給了蘇州河上的一個花船家,讓她做個清倌人(即只賣藝,不賣身的歡場女子)。

老趙想不到的是,他的這個決定,讓女兒的傳奇人生開了篇,從此趙彩雲就這樣逝去,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第二個名字:傅彩雲

來到花船後,趙彩雲的第一個事情,就是換了第二個名字:傅彩雲。

原本她的生活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悽苦潦倒;而現在卻陡然變成錦衣玉食、滿身綾羅。

姑娘們一個個穿金戴銀,每天談論的不是吃喝,而是打扮、穿衣、男人等,而來的客人更是非富即貴,這讓成天和那些窮苦百姓、市井小民接觸的彩雲更是眼界大開。

傅彩雲就在花船家的調教,和姐妹們的薰陶下,迅速掌握了各種打扮、撩人等必殺技,琴棋書畫等才藝學習,也是進步飛快。

不久,本就貌美如花的傅彩雲,經不住花船家和姐妹們的勸導,和顯貴客人們的誘惑,選擇下海接客,成了聞名蘇城的一枝花。

光緒十三年(1887年),傅彩雲在花船上接到了一位不一樣的客人,他雖然年近五旬,但學識淵博,談吐不凡。

他很喜歡彩雲,他告訴傅彩雲,說要納她為妾。

這時,傅彩雲才知道,這個老頭竟然是當朝內閣學士、禮部侍郎,前科狀元洪鈞!

面對如此贖身從良的好機會,她毫不猶豫答應了。

這是傅彩雲命運的又一次改變,她的名字也再次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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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名字:洪夢鸞

光緒十三年(1887年)正月十四日,48歲的洪鈞納傅彩云為二姨太,併為其改名為洪夢鸞。

“洪”字是因為當時結婚要冠夫姓,“夢”呢,就是一種美好的意境,“鸞”是什麼意思呢?傳說中鳳凰一類的鳥。

洪狀元把“彩雲”改做“夢鸞”,足見他是真喜歡這個年輕貌美的風塵少女。

這對老夫少妻婚後不久,洪鈞就被派到海外當大使,由於太太不願出國,洪夢鸞得以跟著丈夫周遊列國。王氏還將誥命服飾借給了她。

因此,這個還在纏足的煙花女子搖身一變,竟成了公使夫人。

她步步蓮花地走出國門,不僅見識了世界之大,還學會了幾門外語。

在歐洲的社交界,她以公使夫人的身份會晤過德皇威廉二世和首相俾斯麥,遊歷過柏林、聖彼得堡、巴黎和倫敦。

她憑美貌、氣質和風度贏得了歐洲人的普遍好感,甚至被德皇后譽為“東方第一美人”。這算是她坎坷一生當中最璀璨、美好和快樂的時光。

用現在的話來說,洪鈞和夢鸞的結合,屬於典型的“父女戀”。

然而,年齡的懸殊並沒有阻擋兩人的恩愛,反而是一起攜手異國,給她的人生經歷,平添了一份傳奇。

這份感情對於少女夢鸞來說,應該是最美好最純真的愛情,可惜,煙花易冷,短短6年一晃而過。

洪鈞突然過世,在送棺槨回蘇州途中懷著二胎的夢鸞就被趕出家門,大女兒被洪家奪去,二女兒夭折,她失去了一切。

幸福總是轉瞬即逝,這個悲慘的女人痛哭流涕,呼天搶地,痛斥上天對自己不公。

不久之後為了維持生計,她只好重操舊業。

實在不能不說是個大悲劇,但不這樣,也就沒有後來賽金花的傳奇啊,人生哪!

洪夢鸞做什麼來養活自己呢?好吧,她重新做起了不可描述的老行當,同時也再再次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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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個名字:曹夢蘭

丈夫死了,她再次重操舊業,用洪夢鸞這個名字,顯然是辱沒了洪老頭的痴心一片。於是,洪夢鸞第一時間改名,叫“曹夢蘭”。

當然,這時的曹夢蘭已經今非昔比了,她不是那個剛出山時,懵懵懂懂、一無所有的“傅彩雲”,在洪老頭的寵愛下,有了一定的資本。

於是,曹夢蘭在上海二馬路的彥豐裡,租了一處房子,買了兩個年輕姑娘,掛牌書寓,做起了老闆娘和花魁。

雖然曹夢蘭改了名,但洪老頭狀元和公使的身份實在是亮眼,她也憑藉狀元夫人和公使夫人的招牌,名揚上海灘,被上海人稱為“花榜狀元”。

但調子太高了,總會有人不滿。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一位實力派:洪鈞的岳父,內閣學士、工部侍郎,前科狀元陸潤庠!

曹夢蘭以洪鈞夫人的身份,在上海風月場出名,顯然是讓近在隔壁蘇州的洪家、陸家丟人!

5年後,位高權重的陸潤庠首先發難,而且一擊即中。

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夏天,陸潤庠跟當時的上海知府串通好,以官府的名義,強迫曹夢蘭離開上海。

曹夢蘭雖然已經小有名氣,而且也認識不少達官貴人,但她知道那些都是露水情緣,關鍵時刻是指望不上的。

為了躲避禍端,曹夢蘭收拾細軟行囊,立馬北上天津。

到了天津後,曹夢蘭先是住在好姐妹高小妹的班子裡,結果發現很多人都來給她捧場。曹夢蘭意識到,自己在天津市場有號召力,可以東山再起,風雲雄霸天下。

很快,曹夢蘭就在天津濱江北道的舊“金花”妓院原址租房,掛牌“賽金花書寓”。老規矩,她要再再再次改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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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個名字:賽金花

“賽金花書寓”開張大吉後,曹夢蘭乾脆直接改名“賽金花”,並組織起了“金花班”。

這個名字一方面取義於賽過“金花”妓院,做大做強生意的目的;另一方面,“金”代表貴重,“花”代表容貌,賽過了最好的女人花,簡直就是一個霸氣!

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賽金花搬往北京發展,住在西單石頭衚衕,先後在高碑衚衕、陝西巷等地掛牌營業。

在此期間,賽金花還跟京城名儒、鉅商盧玉舫結拜,因排行老二,人稱賽二爺。

後來,大概因為生意不是很好,賽金花再次搬回天津發展。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因為義和團紛紛湧進天津城,賽金花逃往北京通州避難。

然而禍事臨頭,太后皇帝和王公大臣們一跑了之,反倒叫一個妓女拋頭露面與人斡旋。

關於賽金花與德軍將領瓦德西的關係,以及與慈禧太后的瓜葛而構成的“情色政治”或叫“身體政治”,直到現在還令人感到詭異無比。

肖復興在書中說,賽金花不再僅僅是賽金花本人,更不僅僅是八大胡同里人們慣常見到的形象。

在那種妓院的翠暖紅酣、玉笑珠香中舒展自己的腰身,她便不再是欲的高潮,性的迷谷,色的誘惑,或妖姬的化身。

她成為了一面多稜鏡,照見了她自己的身影,也照見了當時的政治與歷史。

按照美籍華人學者王德威的解讀,這叫做“身體政治”,或曰“情色政治”。

他說:“我們還能夠找出比賽金花更為奇詭的情色政治範例嗎?義和團之亂中,盛傳賽金花與德國元帥瓦德西伯爵有染,使她名噪一時。

按照這一神話,她的這段露水姻緣使千百萬中國百姓倖免於八國聯軍的劫掠。

一名妓女淫蕩的身體,成為救贖中國的法寶。這樁傳奇對二十世紀的中國文化與政治有深遠的影響,甚至及於文化大革命。

我們也就不會奇怪,在上個世紀的三十年代,為什麼江青非要和王瑩爭著主演夏衍的那部話劇《賽金花》不可。

以致波瀾延續到了文化大革命之中,王瑩因此而遭到江青的迫害,入獄,最後死在獄中。

這在所有有關賽金花的傳記與傳奇中,都是迴避不了的一段故事。

在清末國土被外國人入侵、被義和團燃燒的紛亂時代背景中,由於主角不再是慈禧太后和她的眾大臣眾太監們,而是為一位妓女所取代,一切的戰爭、政治、道德,都變了味道,都情色化了。

那個時候,賽金花成了德軍司令部的座上客,“賽二爺”的大名,也迅速躥紅,傳遍九城。

那時候,她已經學會了騎馬,很喜歡並精通此術,她自己說過她常同瓦德西騎馬在大街上並轡而行。

一個妓女善於騎馬,也是當時京城難見的一絕,足以讓六宮粉黛無顏色,更不用說八大胡同裡的那些姐妹了。

賽金花確實也為京城的百姓做過好事。客觀地說,賽金花有兩大功勞不可抹殺,而且不是當時任何一箇中國人都能夠做到的。

當時,八國聯軍最恨的是義和團,打進北京後不分青紅皂白,見中國人就說是義和團,當場就殺。

在大街上碰到這樣的情景,賽金花會很勇敢地出面說這個人不是義和團,我敢擔保!

她也曾對瓦德西說過這樣的話:義和團一聽你們來,早逃竄得遠遠的了,現在京城裡剩下的,都是很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我們已經受了不少義和團的害,現在又被誤指是義和團,豈不太冤枉?

可以看出,賽金花能言善辯的精明一面,這是她妓女生涯裡學到的本事。

瓦德西倒也禮賢下士,兼聽則明,聽從了她的意見,真的就下了那麼一道命令,不準士兵再在北京城隨便殺人。這是她的第一大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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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二大功勞,便是在當時京城有名的“克林德事件”中所起到的作用。

德國公使克林德被義和團殺死,克林德夫人發誓要復仇,因此和清政府談判時提出種種苛刻的條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非要讓慈禧太后抵命不可。

這可讓清政府為了難,賠償多少銀子,割多少地,開放多少港口都行,你非要老佛爺的命,這可怎麼談判呀!這些官員都成了癟茄子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李鴻章憑著和賽金花的交往,私下找到了賽金花,他精明地看出,這時候老佛爺的命得由一個妓女來救了。

賽金花受李鴻章之託,找到了瓦德西。瓦德西對她說:“我這裡好說,唯克林德夫人那裡不好辦!”

賽金花不含糊,自告奮勇,請瓦德西搭橋,她親自去找克林德夫人當一回說客。

賽金花的德語再一次發揮了作用。可以想象,如果賽金花不會德語,帶著一個翻譯去,那會是一種什麼局面?

由於她會德語,且巧舌如簧,又是女人,再加上瓦德西事先對克林德夫人有所介紹和鋪墊,同為女人的克林德夫人,便容易放下戒備,兩人就容易接近並交流。

據說,在賽金花的傳記中,她詳細地敘述了她和克林德夫人見面的情景:

我見著了她,她對我的態度還很和藹,先講了旁的閒話,然後我便緩緩地向她解釋說,殺貴國公使的,並不是太后,也不是皇上,是那些無知無識的土匪——義和團。

他們闖下禍早跑得遠遠的了。咱們兩國的邦交素來和睦,以後還要恢復舊好呢,請您想開些,讓讓步吧!只要您答應了,旁人便都答應了。

你看,她說得多麼貼切,有分寸,不卑不亢,言明大義,通曉事理,有理有情,入心入肺。

她一股腦地把責任都那樣輕巧地推給了義和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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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樣的一段話,你真的難以和一個妓女聯繫在一起,那是需要精通外交禮節和辭令方可做到的。

賽金花確是歷史上一個奇人,她並不僅僅是一個尤物,她也不僅僅只會風月場上打情罵俏之類的巧言令色和露骨情話。

這大概與她當年和洪鈞一起出使歐洲的經歷有關,那時候的磨礪,成就了今日的功勞。

按照曾樸對賽金花的描述,這番話是“靈心四照,妙舌如蓮,周旋得春風滿座”。

說完了這番話之後,賽金花才再適時地說出了建克林德碑的主意。

她對克林德夫人層層推進,繼續她的攻堅戰:“你們外國人替一個為國犧牲的人作紀念,都是要造一個石碑,或鑄一個銅像,我們中國人最光榮的辦法,卻是豎立一個碑坊。

您在中國許多年,沒有見過那些為忠孝節義的人立的碑坊嗎?

那都是能夠萬古流芳千載不朽的!我們給公使立一個更大的,把他一生的事蹟和這次遇難的情形,用皇上的名義,全刻在上面,這就算是皇上給他賠了罪了!”

這是一番中西結合的說辭,讓人實在是不能夠不佩服。

她有在國外的經歷,見過遍佈城市的那些銅像,才知道外國人的心理和習慣;

她懂得中國的傳統,從銅像聯想到碑坊,才會把萬古流芳的意義和皇上賠罪的意思,都一起安在了上面,堂而皇之地豎立在克林德夫人的面前。

讓東方主義的東西弄得克林德夫人有些“暈菜”,稀裡糊塗地上了她事先預備好的圈套,用一塊碑坊換了慈禧太后的一條性命。

據說,慈禧太后回到北京,重新坐在龍庭之上的時候,想要召見一下賽金花,以表彰她的忠心和壯舉。

但是,慈禧太后只是嘴上那麼一說,並沒有真正地召見賽金花。

這就是一個太后和一個妓女的區別,所以俗話常說的妓女無情,有時也不絕對,在賽金花面前,真正無情無義的是太后。

她把一個好好的中國弄成了這樣子。北京不可收拾,甚至侵略者要她腦袋的時候,她亡命如鼠逃竄,而站出來收拾局面的卻是一個妓女。

傳統道德中的萬惡淫為首,一下子便讓位於救國和愛國這樣高尚的詞彙了,不知道這是中國歷史的驕傲呢,還是恥辱?

這是中國近代史上的奇人奇事,也是奇聞奇恥。

不過,話還得說回來, 賽金花之“賣身救國”雖然不算光彩,但比起西太后之流的賣國救身來,卻不知要強似幾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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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后畢竟是太后,妓女終究是妓女。所以,待到“八國聯軍”一撤,西太后依然作她的太后,賽金花也依然作她的妓女。

八國聯軍退出北京後,賽金花繼續在北京經營她的“金花班”。因為似是而非的“賣身救國義舉”,她的不可描述生意相當火爆。

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4月,“金花班”的一個年輕姑娘鳳鈴,因忍受不了自己的工作,憤然服鴉片自殺。

官府本來就想著以“有傷風化”的罪名勒索於她,逼她走投無路,這回機會來了,賽金花被巡城御史高第柟逮捕,送至刑部關押。

同年5月,賽金花被遞解回蘇州。不過,在賽金花及她身後那些有權有勢的老主顧幫助下,她很快被釋出獄。

然而,自由是恢復了,可“金花班”算是徹底散了,賽金花多年積累的錢財也被用光了。她知道在蘇州待不下去,就再次返回上海,與李萃香、林絳雪、花翠琴等名妓,一起掛牌。

1918年6月20日,賽金花與原參議院議員、江西民政廳長魏斯炅,在上海正式結婚。不用提醒了,她要再再再再次改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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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個名字:魏趙靈飛

嫁給魏斯炅時,賽金花已經是將近50歲的大媽了,可見魏斯炅並非以樣貌取人。

如果不是動了真情,魏斯炅是沒有必要娶妻的。而魏斯炅對賽金花的愛和尊重,也感染了賽金花。

魏斯炅給賽金花改了名,叫“魏趙靈飛”。

這名字怎麼解釋呢?“魏”是老魏家,“趙”是老趙家,“靈飛”就是“靈魂就此飛躍”,看得出老魏那種對賽金花的過去毫不介意的真情而非假意。

又可惜的是,1921年7月,魏斯炅因病去世。魏趙靈飛再次喪夫,辦完喪事後,她搬出魏家,搬入天橋居仁裡的小房子,並再次換回了名揚在外的“賽金花”。

此時她已人老珠黃,主要是念及魏斯炅的舊情,痛下決心不再重操舊業了。

賽金花的晚年是和女僕顧蔣氏一起度過的,一直貧困潦倒,只能接受很多人的接濟,勉強度日。

她的日子如江河日下,八大胡同徹底拋棄了她,人們已經無情地遺忘了她。

冰心曾說自己見過垂暮之年的賽金花,那時的賽金花,“漂亮看不出了,皮膚倒還白淨,舉止也算得上大方文雅;意外的是,賽金花居然跟來訪的美國記者用英文交談了幾句。”

13年後,當商鴻逵採訪她、準備編寫《賽金花本事》時,年過花甲的她還是“最愛談嫁魏事”,而且“每談起”,就要“刺刺不休”。

為她作傳的商先生很厭煩她這樣,以為她“嫁魏後之一切生活,已極為平凡,無何足以傳述矣!”

當時,商還是個學生,很年輕,不懂得這個經歷過大起大落的女人,最羨慕、最需要的恰是這“極為平凡”的生活。

而那位寫《賽金花故事編年》的瑜壽,同樣不懂。

他譏諷地寫道:“賽氏晚年,特別珍視他們所照的結婚像,懸在房中,逢人指點。在這張照片中,魏著大禮服,胖得像一口豬,賽氏披紗,繡花服,面色蒼老。”

在這位瑜先生內心深處,這樣一個風塵女子絲毫激不起他一點同情心和憐憫心。

賽金花晚年只稱自己是魏趙靈飛,不再自稱是那個獨佔花魁的狀元夫人,也不是名滿京城的賽金花。

她只願歸於平淡,安靜地守著一個男人曾給予的名分和幸福,在回憶中打發餘生。

然而,世人感興趣的卻還是她前半生做妓女的傳奇。

大家要聽的只是色情的故事,把玩的只是臆想的傳奇,沒有人尊重她,更談不上了解她。

你肯定不知道有一位搞定了八國聯軍的妓女曾與慈禧齊名

但是許多名人對賽金花都有一種複雜的情懷。

林語堂,在《京華煙雲》中寫道:“北京總算有救了,免除了大規模殺戮搶劫,秩序逐漸在恢復中,這有賴於名妓賽金花的福廕。”

劉半農,在《賽金花本事》中寫道:“中國有兩個“寶貝”,慈禧與賽金花,一個在朝,一個在野;一個賣國,一個賣身;一個可恨,一個可憐。”

甚至是魯迅,在《這也是生活》中也寫道:“連義和拳時代,和德國統帥瓦德西睡了一些時候的賽金花,也早以封為九天護國娘娘了!”……

張大千在埋葬她的陶然亭為她刻下三塊石碑記錄她的生平,還立下了一塊一米八的石碑,齊白石為她書寫了書了碑文。

原本齊白石也想死後葬在陶然亭,陪同賽金花,可惜未能如願。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三度嫁為人婦,卻又都淪落風塵。

但她一生仍熱愛自由,敢於追求情愛。

一個低微的煙花女子,在孽海中浮沉,卻適逢國家大變,成了一場家國大戲的主角。

在這場精彩緊張的戲中,很多人統統成了她的陪襯,這樣的傳奇故事,比那段喪權辱國屈辱的歷史更為耐人尋味。

上天對賽金花是苛刻的,也是殘忍的,但她永遠是上海灘最美的一朵金花。

她就像一樹氣息曖昧的夜繁花,在歷史的風煙深處,閃爍著幽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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