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三年,她一直都在騙前夫,只不過,她想他,是真的……

唐半雪躺在地毯上,看冷煜城頭也不回地離開。一顆清淚終於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老公,其實我一直都是在騙你的。看你難過,我也很難過。看你對我惡劣態度,我就更難過。

只不過,我想你,是真的。

半響,唐半雪才覺得自己好像恢復了一些體力,她撐起身體,從地毯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向外面走去。

大臥室裡空無一人,大門敞開著,彷彿上一秒冷煜城才從這裡剛剛離開。一室寂靜,寂靜得讓人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唐半雪扶著牆,一步步挪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唐糖依舊在床上安靜地睡著,一臉恬靜,彷彿美好的精靈一般。

唐半雪經過冷水的浸泡,只覺得自己渾身直髮冷。趕緊走進衛生間,打開淋浴頭,將水溫調高一點,褪盡衣服,站在水中沖刷自己冰涼的身體。

也只有在這時,她才可以痛快的哭一場,讓眼淚混在水中,一起流走。

清晨時分,唐半雪眯著眼睛睡得正香,忽然一個尖利的女聲都窗外傳來。唐半雪咕噥得抱怨了一聲:“這誰大清早就大喊大叫的,真是討厭。”

離婚三年,她一直都在騙前夫,只不過,她想他,是真的……

抱怨完習慣性地向身邊的唐糖摸去,想把這個香香軟軟的小傢伙抱在懷中再睡一會兒。

可是摸了個空,倏忽之間,唐半雪的心跳都被嚇沒了。她猛地坐起身來,四處尋找起唐糖來。

唐糖不見了?!

唐半雪的腦海中不由響起昨天冷煜城給管家趙伯交代的話:“明天帶她去驗DNA。”

不會是已經帶走唐糖去驗DNA了吧,天!不行!這可是說啥都不行的!

唐半雪趕緊起身,慌亂地裹了一件衣服,就向樓下衝去,邊跑邊大聲喊著:“唐糖!唐糖!”

冷玉歡是冷煜城唯一妹妹,可惜從小嬌生慣養的她生生被慣出了一身臭毛病。自大不說,還言語尖刻,心腸歹毒,任誰對她稍加了解,都會對她敬而遠之。

這也是身為冷家大小姐,年近三十卻還沒能嫁出去的最大原因。

這天早上冷玉歡被冷母強迫著梳妝打扮,並拉去相親。剛走到花園裡,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玲瓏可愛的小女孩。

原來唐糖醒得早,看媽咪還沒醒,就自己下樓來找吃的,被趙伯發現了之後,不僅給了大把零食,還帶她到花園裡來逗鸚鵡玩。

唐糖正和趙伯玩的高興,偏偏被冷玉歡給看見了。

“趙伯!誰準你帶外人進來的!”一個尖利的女聲從冷玉歡口中發出,將唐糖都嚇了一跳。

別說唐糖了,就連趙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獅吼”給嚇了一大跳,當看清來人是冷母和冷玉歡時,趙伯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快說啊!這是誰的孩子?怎麼帶進來的?”冷玉歡咄咄逼人,聲音尖利到刺耳。

趙伯為難地笑了笑,欲言又止。

冷玉歡更來勁了:“我說趙伯,別以為你在這個家資歷比較老,我就不敢炒你了。你私自帶外人進來,簡直膽大包天!”

說完還冷冷地哼了一聲,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倚老賣老。”冷母拉了拉冷玉歡的胳膊,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冷玉歡這才閉上了嘴,氣哼哼地怒視著趙伯和唐糖。

趙伯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身邊的唐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向前跨出一步,奶聲奶氣地說道:“不許你欺負趙爺爺!我爹地是冷煜城,我才不是外人!”

離婚三年,她一直都在騙前夫,只不過,她想他,是真的……

冷玉歡的嘴都張成了“O”型,不可思議地望著唐糖。冷母也狐疑地打量起唐糖。不知道為什麼,越看唐糖竟然越覺得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和她去世的丈夫有些神似。

冷玉歡不屑地嗤笑出聲:“現在這些女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竟然還有領著孩子找上門來,非要說是大哥的。趙伯,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這樣的野種不早點打出門去,竟然還領著玩?”

“我......我才不是野種!你沒禮貌!”唐糖氣呼呼地反駁到,大大的圓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氣憤,唐糖原本白皙的小臉蛋都漲紅了。

冷母看在眼裡竟然有了幾分心疼,不由放柔了聲音,對著唐糖耐心地問道:“小寶貝,你媽媽是誰呀?”

“是我!”覓聲追尋到這裡的唐半雪朗聲接道。

唐半雪先是心疼地摸摸唐糖的頭頂,努力安撫唐糖的情緒,之後抬起頭用無比懇切的眼神看著趙伯:“趙伯,麻煩你帶唐糖去遠處玩,可以嗎?拜託你了。”

也許是唐半雪眼神裡清清楚楚地寫滿了哀求,也許是唐糖這個孩子實在是惹人喜歡,讓人不由自主地想保護他,原本對唐半雪充滿鄙夷之情的趙伯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將唐糖領去了遠處。

看著唐糖走遠,唐半雪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冷玉歡和冷母,她知道接下來的對話肯定充滿了血雨腥風。

果然,冷玉歡先發制人,連聲破口大罵:“竟然是你這個白眼狼!當初我大哥對你都快寵上天去了,你倒好,看我大哥倒黴了立刻拍拍屁股走人了。現在看我大哥發達了,又帶個小野種來認爸爸,全世界就你最聰明啊,什麼好事都有你?!真是不要臉!”

冷母看到唐半雪似乎也有些激動,也許是因為氣憤的原因,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但畢竟有些閱歷,她儘量保持著冷靜,沉聲向唐半雪問道:“半雪,剛才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嗎?也是......煜城的?”

唐半雪咬著下唇,一張素淨的小臉輕輕點了點頭。

冷玉歡氣急敗壞地對著冷母連聲叫嚷:“媽!你別相信她的鬼話!她就是個又勢利又拜金的小人。你別忘了,她當初把大哥害的有多慘!”

冷母眼光一凌們似乎也想起了冷煜城曾經那段陰暗的歲月,她看著唐半雪,冷冷地問:“你當初走的時候明明說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現在憑什麼說這孩子是我們煜城的?”

唐半雪為難地想了半天,沒辦法只能把之前那套說辭又搬了出來:“呃......之前那個男人已經和孩子比對過DNA了,結果是排除。所以......所以只能冷煜城的。”

冷玉歡“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媽!聽到沒有?這個賤人不知道和多少個男人不清不楚,現在領著孩子滿世界找爹呢。還想把野種賴在大哥頭上,這個鍋我們可能背。保安,趕緊把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給我趕出去!快點滾!真是髒了我的眼睛。”

冷玉歡高聲叫起了保安,一心要將唐半雪快點趕出冷家。

冷母也對唐半雪徹底失望了:“半雪,我以前說不上多喜歡你,也沒有太討厭你。可是你現在,真是太讓人看不起了。”

離婚三年,她一直都在騙前夫,只不過,她想他,是真的……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唐糖真的是冷煜城的孩子。我......我有不能說的苦衷。”唐半雪竭力為自己爭辯著,就算自己被人誤會也不要緊,可是說唐糖是野種,她實在是難以接受。

“一大早都在這吵什麼吵?”一個冷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唐半雪聞言一怔,抿緊嘴唇,之前為了唐糖辯護的委屈的淚水還在眼眶中含著。

冷煜城一身黑色西裝,在陽光下都顯得有幾分陰冷,可是俊美的臉龐卻又讓人移不開眼。在三個人的共同注視下,冷煜城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看到唐半雪發紅的眼眶,冷煜城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眼神掃過冷玉歡,其中的冷冽讓冷玉歡都不由得心頭一緊。

冷玉歡向來有些怕自己這個大哥,但還是咬牙切齒向他告狀:“大哥!你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看你發達了,帶了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說是你的孩子,簡直笑死人。你還不快把她趕出去?”

冷煜城面無表情,不帶一絲感情波動地說:“我今天會安排專人帶這個孩子去驗DNA,到時候結果出來自然會有交代。”

然後轉頭看了看一臉慘白的唐半雪:“你們放心。這個女人對我而言,就像一件垃圾。如果孩子是我的,孩子留下,垃圾自然會扔掉。如果孩子不是我的......”

冷煜城說道這裡頓了頓,看著唐半雪的眼睛閃過一絲嗜血的陰冷:“我會讓這個女人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唐半雪本就單薄的身形聽到這句話不禁微微地晃了晃。眼下已經騎虎難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

唐半雪閉了閉眼:“今天不行!”

冷煜城瞭然地笑了笑,似乎無所謂的樣子隨意說道:“好,那就明天再驗。”

“大哥!這個女人明顯在騙人,你為什麼還要相信她啊!”冷玉歡不甘地大喊著。卻換來冷煜城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冷玉歡乖乖地閉了嘴,大哥冷煜城可真心不是好惹的,自己還是見好就收得了。

唐半雪在聽到冷煜城的答覆後也驚呆了,沒想到對自己充滿了厭惡和憎恨之情的冷煜城竟然可以如此輕易地和自己妥協。

“沒什麼事,就散了吧,大家各忙各的。”冷煜城發話,冷母拉著一臉不忿的冷玉歡悻悻地走遠了。

唐半雪回過神來,也向唐糖的方向張望過去,準備去找唐糖。剛腳下一動,卻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給抓住了胳膊。

唐半雪吃痛,不僅小聲地“哎呦”了一聲。

冷煜城俯下頭,對著唐半雪的左耳,用兩人之間的耳語聲音輕輕說道:“我同意明天去驗,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有什麼想說的,今天晚上還來得及。否則,DNA結果出來後,你可不要後悔。”

說罷,他就放開了唐半雪,大步向外走去。

離婚三年,她一直都在騙前夫,只不過,她想他,是真的……

唐半雪滿心驚慌,他能感覺到冷煜城在耳邊說話的氣息。熱熱的呼吸吹在她的耳朵上,她都能感受的到。

可是,冷煜城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不到。

唐半雪從沒有因為左耳失聰,而像現在這麼無助過,她對著冷煜城的背影大聲問道:“你剛才說的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可是冷煜城的腳步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反而更加引起了內心的反感,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有心機了,還裝作聽不見?真是可笑。

唐半雪站在原地看冷煜城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實現中,眼底一片哀傷。

老公,如果你知道當初你那一耳光讓我的左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你會不會心疼我一點點呢?

老公,當初其實是你傷害我在先,我是出於報復心理,才故意傷害你的,我的苦衷,你又能知道多少呢?

可是唏噓終歸是唏噓,真像有能與誰訴說呢?想到這裡,唐半雪只能無奈地長嘆一聲。轉頭向唐糖走去。

幸好,就算什麼都沒有,還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天使寶寶在身邊陪著自己。

冷母和冷玉歡向外走的時候,又看到了唐糖。冷母停下了腳步,遠遠地仔細打量起唐糖來,眼神若有所思,一時竟有些失神。

冷玉歡疑惑地看向母親:“媽,你發什麼呆啊?”

“玉歡,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孩子什麼地方好像和你爸爸有點像?”冷母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媽!”冷玉歡難以置信地尖叫起來。“你不會也相信那個賤人的話吧,別傻了!怎麼可能和我們冷家有關?野種還想進我們冷家的門,純粹是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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